许肃脚步一挪,彻底挡在门前,言简意赅道:“不用。” “哎呀,莫要客气嘛。”叶宁抱着许肃的手臂,生生往一旁带。 许肃察觉到叶宁在暗自使用内力,愤恨的将人狠狠推开。 叶宁踉跄的向后跌去,差点摔倒。 结束祭拜的许无忧也恰好将门推开,疑惑不解的打量三人:“发生何事了?” 许肃阴沉着一张脸,全身紧绷,与许无忧对上目光的那一瞬,还未从方才的情况中缓过神来,眉眼中的恭敬不复存在。 许无忧被那双毒蛇似的瞳孔盯上,还是没忍住缩了下肩膀。 能惹得许肃这般的人,非叶景修不可。 叶景修倒是老实,眼一弯如实道:“我忧心你从祠堂出来的晚,便想让叶宁带着肃小公子喝茶休息,谁料他拒绝了。” 许肃毫不留情,咬牙切齿道:“祠堂并非是外人能进入的。” 许无忧听出了许肃的言外之意。 许肃是担心若是他离开祠堂,叶景修会不由分说的闯进来。 “无妨。”许无忧抬手拍拍许肃的肩,言语中掺着安慰,“这是我们的地方,谁也不敢乱来。” 说完他还故意端详着叶景修的反应。 叶景修并没有意料中的暴跳如雷,反倒平静的很。 装,还是他叶景修会装。 “我要先回房一趟,寻些东西。”他打量了下叶景修,又转到许肃的身上,“许肃,你带着叶公子二人去二楼的上等包厢,叫馆中最好的琴师,以舒雅兴。” 许无忧挥挥手,眼神致意许肃带着他二人离开。 许肃很听话的拱手,微微侧身,强忍性子说了声请。 叶景修生硬的扯着笑,无视许肃,径直走到许无忧身边,将人揽在怀中。 灼热的呼吸喷在耳畔,话音带着浓浓的占有欲:“我只听你一人的琴。” 许无忧一声嗤笑,微微使力,狠狠的捏着腰间的手,眼里笑意正浓:“是吗?叶公子还真是……痴情之人呢。” 叶景修面不改色:“阿忧这次终究是看清我的心意了?” 许无忧真想呸一声,若是原主还在世,知道叶景修有个娃娃亲还要娶他,还会听信这些虚假的情话吗? 不再与叶景修逗趣,重新进了馆内,许无忧又一次将帷帽戴上。 到了二楼的偏僻角落处,看四下无人他才摘下,抬手推开木门,慢悠悠走了进去。 即便成了亲,许无忧的卧房还是每日被打理。 一尘不染的木桌,平整干净的床榻,床榻上更是摆着一架古琴。 奇妙的熟悉感从胸口蔓延出,许无忧眼神失焦的走到床榻旁,抬手触摸着并不属于他的古琴。 骤然冒出的记忆告诉他,这架古琴是原主十六岁生辰,馆主特意找京城有名的工匠做的。 馆主对他甚是偏爱,而原主也格外珍惜这架古琴。 古琴并没有被磨损的痕迹,琴弦也是成亲前一日刚换上的。 许无忧的手缓缓摸向琴弦,许是太新,只一下他的手指便被划伤。 “嘶。”许无忧吃痛的缩回了手,望着手指上的鲜红血珠,无措的将手指放在唇中吮吸。 作者有话说: 谢谢推荐票! 求吐槽评论呀宝子们
第十四章 你受伤了也是自己舔伤口? 许无忧仍是不解。 过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原主毫无顾虑的舍下一切就这么死了? 那些秘密更像是一块块石头,压着他的心,沉重的险些喘不过气来。 许无忧揉着隐隐发疼的太阳穴,向后退了两步。 目光垂下,榻下的布包吸引住了他的视线。 许无忧蹲下身子,手臂直直伸出,艰难的将布包拿了下来,连带着尘土。 他被呛的咳了几声,将包裹拍打了两下放在床上。 包裹同那枚玉佩一样,都是属于馆主留下的遗物。 当初打点时便全部拿了过来,但原主却从未打开过这包裹。 其中装了什么他都不清楚。 做了良久的心理建设,许无忧才将包裹展开。 里面并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一件带血的小孩衣物。 血迹彻底干涸粘在上面,衣物褪色也看不出原本的样貌。这衣物胸前、后背甚至是袖子被刀剑划烂砍成了布条状。 许无忧似乎都能想到这衣物主人惨不忍睹的模样。 不过,那是他……他儿时所以经历的一场灾难。 可头脑中没有任何印象。 是原主不愿回想的记忆吗?他被馆主捡回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许无忧攥紧血淋淋的衣物,紧闭双眼,努力将零星的记忆拼凑完整。 可不论他怎么想,头脑中还是空空如也。 “阿忧?你可还好?” 关切的问话倏地让许无忧睁开双眼,他大口喘息,呼吸凌乱,嘴唇被他咬的泛着鲜艳的红。 许无忧连忙将包裹收好,重新塞进了床榻下面。 而此时,泛黄的纸张悄无声息的飘出,溜进了更深处。 许无忧丝毫不察,怕叶景修起疑,他随口回答:“无事。” 凌乱的脚步随话音一同响起,许无忧开门,看着叶景修呼吸平缓道:“走吧。” 他转过身,准备将门关上的那一刹那,细嫩的手腕突然被握住。 许无忧不解的看着男人,没心思与他说废话:“怎么?” “你脸色有些苍白,”叶景修忧心忡忡,将许无忧的手翻了下,注意到手指的伤痕,“怎么回事?” 许无忧想将手抽回却失败了,不想被叶景修追问的烦了,便如实相告:“不小心被琴弦割破了,小……叶景修!” 酥麻感顺着手指牵动了本就躁动的心,许无忧抿抿唇,手缩又缩不得,苦恼的很。 不知为何,许无忧总觉得这时的叶景修就像个独自舔舐伤口的小狗,孤单又可悲。 许无忧指尖发颤,羞恼道:“小伤罢了,你何必……嘶,你莫要舔!” 被许无忧斥责,叶景修讪讪的松开了口。 白皙的指节泛着淡淡的光亮,许无忧偷偷摸摸在叶景修衣服上蹭了蹭。 一抬头,正对上叶景修视线。 那双眸子流露出的悲痛烫得许无忧的心发慌,分明受伤的是他,怎么难过的却变成了叶景修? “你若是有药膏给我用便是,何必要……”许无忧难以启齿,红润的脸颊显得他有几分楚楚可怜。 叶景修从难过中回过神来,仍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听说口水能让伤口愈合的更快些。” 许无忧冷笑,不悦的嘲讽道:“你一个久战沙场的大将军,受了伤也是自己舔舐?” 作者有话说: 叶景修:口水让伤口愈合的快,我给你点我的…… 许无忧咆哮:滚!! 求推荐票,谢谢宝儿们!
第十五章 糕点不及你一分甜 叶景修身子前倾,眉尾上扬,得意道:“我自然是用药,但是你,就不同了。有我帮你,定是好的快些。” 许无忧敷衍的应了声,果决抬手捂着叶景修的脸使劲一推,撞着他的肩膀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叶景修随着许无忧的背影望去,涔笑的嘴角一瞬便压了下去。 他转身,抬手将木门推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目光凿凿的朝着里面望去。 看到熟悉的物什后,他内心深处的疑惑抹的一干二净。 果然,他没认错人。 * 从卧房出来后,许无忧的状态便有些差。 寻风馆内悠扬悦耳的琴声时不时的撞击耳廓,许无忧却无暇欣赏。 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出不同寻常的声响,早就把琴声遮盖住。 噪声充斥,许无忧的情绪愈发低迷了。 “阿忧,心情若是不好,吃些甜食很快就好了。” 许无忧抬眸,正看到叶景修将一盘桂花糕推到他的手边。 他犹豫一瞬,抬手拿起一块桂花糕,在叶景修明亮的目光下,放进了口中。 糕点入口即化,桂花浓郁的香气很快就在口腔蔓延。 许无忧本就甚爱甜食,如今尝到这么美味的极品,定是要多吃几块的。 叶景修从许无忧的脸上看出狼吞虎咽几个字,这与他平常见到的许无忧大相径庭。 “阿忧,好吃吗?” 许无忧含糊不清的随口应着。 “阿忧。”叶景修轻声唤着。 许无忧口中的糕点还没咽下,他抬头望向叶景修,眼中透着疑惑:“嗯?” “你很好看,我想亲你。” 还没等许无忧有反应的机会,叶景修便吻上了他的唇瓣。 手中的折扇顺势打开,挡在面前。 许无忧的唇上还有桂花的味道,甜腻腻的,连带着那颗心也跟着甜了。 叶景修趁许无忧迷茫的间隙,攻势强烈,汲取了他的呼吸。 许无忧回神,惊恐的瞪着叶景修。 他动手将折扇打掉,抓起一块桂花糕使劲砸到叶景修的脸上。 许无忧面红耳赤的喘着粗气,唇瓣被吮的泛红,余温在唇上久久挥散不去。 他咬牙,厉声呵斥:“流氓!你疯了不是?” 叶景修轻轻扫去脸上桂花糕的残渣,不急不恼,口中哼笑:“桂花糕是甜的,但不及你一分甜。” 许无忧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厌恶的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这里是我的地方!” 叶景修不以为意,笑容更甚:“阿忧,莫说这些生分的话,你的不就是我的?” 许无忧自知在斗嘴上吵不过叶景修,索性闭上了嘴。 心酸,盘中的桂花糕都没这么香了。 “少爷,车备好了。” 小跑而来的叶宁突然打破了僵局。 许无忧心想,他耳根可算能清净清净。 甫一起身,便听到这楼下乌泱泱的人群里传来男子的辱骂和嘲讽。 “这琴师分明是个废物,本公子想听的曲子都不会弹,这寻风馆我瞧马上就要完蛋了吧?” “还自诩什么京城第一乐馆,呸!狗屁不是!” 这人越说越狂妄,许无忧蹙眉,从人群中寻到了那人的身影。 男人身高七尺,身形颇有几分臃肿,面目可憎,准是让人讨厌的主儿。 举手投足间更是透着纨绔二字。 许无忧寻遍了记忆中的模样,终究还是没对上号。 “容家庶子容资,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整日败着容家的名声。呵,胆敢来这里叫嚣。” 这是许无忧第一次从叶景修的眉眼间觉察出狠意。 他周身散着杀气,折扇被他死死攥在手中,眼中淬着寒冰似的让人不敢靠近。 许无忧从叶景修的身上挪开视线,见许肃已经走到人群中,紧张的心这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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