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洵笑眯眯的说,“咱们不卖布料,卖的是服务。” “王真儿那些人肯定会花大钱。”利爪幼崽道,“大人,那咱们是不是还可以专门帮他们设计花样,天底下独一无二的花样,但是收钱最贵。” “好主意。”燕洵笑着点头。 燕洵和幼崽们有说有笑的回保育堂建设,京城却忽然炸开了锅。 许多人都开始传言:燕洵在边城折磨铁爪鬣狗妖,惨无人道,德行有亏。 所有人都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自己亲眼看到似的,更有人说边城到处都是证据,只要去看一眼就能一清二楚。 “铁爪鬣狗妖没有嗜血鱼妖那么凶残,只要杀了就行了,完全没必要折磨。” “他今天能折磨铁爪鬣狗妖,明天就能折磨妖怪幼崽,后天就能折腾咱们。” “手段比大理寺刑狱都残忍!” “你们都还不知道吧?那棉花种子不知道怎么处理,竟然种到铁爪鬣狗妖身上,谁知道什么时候不会种在咱们身上!” “那商场里的棉布还敢买吗?” “你们去买,反正我不敢。” 一些自认为发现真相的人大晚上不睡觉,呼朋唤友的说这个事儿。 “宋飞凉说要找证据,这个事儿证据肯定跑不了。” “第二学堂去不去?谁还敢去?” “学堂关他什么事?反正我家孩子得送去。” 大家都不敢说燕洵的名字,甚至妖怪幼崽都极少提起。 第二学堂好处太多,即便是有了这样的传言,也还是有不少人都打算把孩子送进去。更多的人还是觉得燕洵敢在边城那般行事,在京城肯定不敢,这里到底是天子脚下,任何人都兴不起风浪。 几乎是一夜之间,满京城的人仿佛都知道此事。 第二日,就连在家带孙子的老太太都知道这个事儿了。 张瑞得了外头的消息,赶忙跑回来汇报。 皇帝正在吃早膳,清粥小菜豆腐汤,还有一碟红油豆干,几个炸地金黄的面果子。不算精贵东西,但口味极好,皇帝接连吃了许久都没吃够。 “当真?”见着张瑞点头,皇帝又是叹气。 他还没想出对付燕洵的法子,外面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明明杨琼秘密进宫,不应当有人知道此事才对。 皇帝猛然醒悟,“边城还有人。” 张瑞低着头不敢说话。 原来边城是卫守城镇守,战报都中规中矩,边城也没出过大事。现在换成是杨叔宁,皇帝也很放心,杨叔宁绝对忠心,肯定不会自己耍小把戏。 不过皇帝仍旧把自己的昔日发小派去,觉得这样能更放心一些。 “你安排人去查查。”皇帝低声道。 张瑞赶忙答应着。 他贴身伺候皇帝这么多年,更是知道许多秘密,此时皇帝虽然没明说,但张瑞能揣摩出来:皇帝的意思是查所有人,但重点是查裘保。 裘保是跟皇帝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伴读,这么多年对皇帝的帮助只多不少,甚至为皇帝出生入死过,只是一旦帝王起疑,并不会因为昔日感情而迟疑。 宫里的动静能瞒过世家,甚至能瞒过后宫,但是瞒不过大理寺。 密探刚出宫的时候,北齐就知道了。 小院中,捕快们坐了一圈,当中光明幼崽和宝宝坐在小板凳上。 忽然宝宝猛的站起来,在板凳上走来走去,还背着手,一脸严肃。 宝宝穿着跟幼崽们同样款式的衣裳,不过他个头太小了,印有幼崽矮胖模样的衣裳,上面只有两个三个幼崽矮胖形象。 为此幼崽们特地给宝宝缝了更多衣裳,确保他有所有的幼崽矮胖形象。 今天宝宝穿的衣裳印有对他来说很大的光明幼崽和弹弹幼崽形象,衣服和裤子都很板正,早晨换衣裳之前宝宝特地自己熨烫了一遍。 “哥,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得做点什么。”宝宝板着脸道,“皇上没让我师傅查案,是不是不信任我师傅了?” “咱们要把线索放出去吗?”光明幼崽扭头问捕快们,一遍伸手拍拍宝宝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 捕快们没说话,都看向北齐。 “放!”北齐道。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北齐都很坚定,他依旧忠君,只不过在忠君之前,他要先忠于大秦。他这一生的愿望便是让大秦没有冤假错案,大秦所有人的冤屈都能得到公平公正的对待。 皇帝的信任与否并不会影响他的忠心。 “放!”宝宝也跟着说,“咱们查到的线索一点一点放出去……” 这些日子幼崽们都没有闲着,他们的耳朵更要用,甚至能通过常人察觉不到的蛛丝马迹跟踪。谢谦书养在外面的外室尽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幼崽们还是能听到里面最细微的声音,就连人的心跳也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赵元汀没露面,倒是让幼崽们查出别的事来。 那些在京城四处散播谣言的人最终都进过那个院子,且幼崽们还发现了一个熟人:强爷。 边城有人送来消息,跟谢谦书的外室有关系,强爷便是她找来,又让强爷派人四处三波消息。 当初燕洵抓住强爷,并没有多么为难他,就是猜到他背后还有人,现在强爷背后的人正在慢慢浮出水面。 正好宫里密探出来,大理寺捕快们便顺水推舟,如抽丝剥茧一样,把线索一点一点抛出来。 强爷散播出来的消息说的是燕洵在边城虐待军户和道兵,并没有提到绿棉花和铁爪鬣狗妖。但很快宋飞凉说捕风捉影之事不可取,需得有证据,紧接着满京城的人就都知道了绿棉花和铁爪鬣狗妖。 这些可不是强爷派人散播,他甚至都不知道绿棉花,更不知道绿棉花是从铁爪鬣狗妖身上长出来的。 强爷不知道哪儿出了事,自然要来院子里问问谢谦书的外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让我传的话不是这样的啊?”强爷一脸不解,见着圆姐儿不说话,便又说,“那绿棉花可有稀奇之处?” “你别再管这个事,让手下都离京,去别的地方避一避。”圆姐儿道,“你以后也别再来。” “怎么?出事了?就算出事也没啥吧,燕大人不是那种卑鄙小人,就算被他抓起来,也不会有事,顶多饿几天。” 圆姐儿不说话,很快拿出来一个木箱,里面全都是金条。 强爷接了木盒,还是不死心道,“燕大人真没什么害怕的,他不会弄出人命。” “行了,你快走。”圆姐儿烦不胜烦,赶忙撵强爷走。 院里的人十分小心谨慎,周围都是他们自己安插的暗哨,明面上也有守着这里的人。不过幼崽们耳朵好使,而且还特地为此造了一个巨大的收声器,听得便更清楚了。 捕快们得了幼崽们给的指示,立即把消息放出去。 宫里的密探刚出来没多久,便很快找到线索,抓到强爷,又很快顺藤摸瓜,同样找到这个小院,只是跟捕快们一样,都在远处暗中盯梢。 强爷直接被带到宫里,看到面相阴柔的太监,一根根银针闪着寒光,他便知道自己这是栽了,只得问什么说什么。 “你是从何处知道绿棉花的?”张瑞虽然没露面,但问话的却是他。 “什么绿棉花?我不知道。谢谦书的外室,那个圆姐儿跟我说的是燕大人在边城虐待军户和道兵,没说绿棉花啊。”强爷不解。 张瑞冷着脸,“看来还不肯说实话,再仔细问问。” “我真不知道。”强爷确确实实不知道。 外面宝宝骑着北齐专门给他养的膘肥体壮的狼犬,一路追踪,找到圆姐儿联络的那些人。 捕快们悍勇地闯进去,手中的麻醉槍‘啪啪啪’打一通,所有人都软软地倒在地上,任人宰割。然而捕快们却没露面,而是把线索放了出去。 紧接着宫中密探根据线索找过来,刚好看到还没恢复躺倒在地的人。 这些人同样被抓起来,审问后,得出消息:他们是黄庭和范江的人。 消息送入御书房,皇帝震怒。 黄庭和范江是裘保亲信,杨叔宁如实汇报了裘保犯的错,现如今裘保代替下属受罚,堂堂大将军去养马,而黄庭和范江都得了不错的差事,一个守着外城墙小门,一个还是副将,跟边城大营其他副将待遇一样。 “黄庭、范江。”皇帝认定绿棉花是他们泄露出来,并且特意造谣中伤燕洵,只是不知道裘保有没有参与此事,饶是如此皇帝也还是觉得很疲惫。 他信任裘保,甚至此事发生之前从未怀疑过裘保,然而一旦起了疑心,就再也回不去从前那样了。 “皇上,那燕洵……”张瑞凑过来问。 现在京城内外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燕洵用铁爪鬣狗妖种棉花,实在是太残忍。甚至有百姓们担心幼崽们会被燕洵折磨,倒是百姓们都没发现自己的想法改变了,那些可是妖怪幼崽,不知不觉间,他们把那些幼崽也看成是孩子了。 “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朕。”皇帝道,“拟旨,朕赦燕爱卿无罪,绿棉花与国有用,燕爱卿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有大功,升鸿胪寺卿,赏黄金千两。” 皇帝闭着眼,眼角有了许多皱纹。 他想要借此打压一下燕洵,哪能想到外面的消息那般猝不及防。若是百姓们都不知道绿棉花如何种出来,皇帝完全可以以此为借口,让燕洵进宫,敲打敲打他。 可现在已经是天下百姓、天下读书人都在口诛笔伐,若是皇帝再落井下石,恐怕往后就再也不会有绿棉花了。 皇帝舍不得绿棉花,尽管他想要打压燕洵,却也想让大秦道兵能够更威风,更容易打败妖国。 圣旨一出,天下哗然。 保育堂建设前面的水泥地上,燕洵跪在最前面,镜枫夜后退一点跪下,再后面是所有的幼崽们,而宝宝因为年纪最小,跪在最后面,小小的一只,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传旨太监念圣旨,身后一水的赏赐送上来,鸿胪寺卿官袍和官印也送了来。 燕洵接旨,笑眯眯的给传旨太监塞银子。 幼崽们哗啦啦跑回屋里,又呼啦啦跑出来,每只幼崽都抱着一块绿棉布。宝宝在最后面,他虽然个头最小,但是抱着的棉布只多不少! 宝宝跑到传旨太监前面,声音从棉布下面传出来,“公公,这些棉布给小皇子。” 传旨太监不敢怠慢,赶忙弯腰抱起棉布。 宝宝哒哒哒跑回来,站在燕洵脚边,好奇的仰头看皇帝给的赏赐。幼崽们接了赏赐,又在燕洵的带领下,齐声谢皇上。 传旨太监接了绿棉布,赶忙回宫。 他是张瑞心腹,知道这几日皇帝总是把玩一块绿棉布,且用匕首试过,还火烧过,更是找太医院的太医看过,那绿棉布柔软贴肤,刀槍不入,火烧不烂,且穿在身上对身体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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