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确认这不是池隐,这让他欣喜若狂。 不是池隐的话,他想爱他。 他知道他们的开始不好,楚笑恨他,他甚至想把到手的北恩送给楚笑赔罪。 然而楚笑却告诉他,他只是一个小说人物,并且楚笑是这部小说的作者。 宴颂懵了片刻,说:“什么仇什么怨?你让我做天煞孤星?” 楚笑哭着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宴颂说:“你和我在一起吧,在一起,我就不是了。” 楚笑顿了顿,小声说:“我要回家。” 要回家。他并不打算留下来。 宴颂坐着抽了半宿的烟,回想两人之间的种种,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你怎么能回家?” 楚笑抹了抹泪,老实说:“大概走完剧情。” 池隐最重要的剧情就是绑架案。 他出狱后把所有一切都算在了池野头上,他甚至觉得自己在监狱里受的折磨也是池野关照的。 他无法近池野的身,但另外两个男人却很好下手,他就是要看池野痛不欲生。 在司长夜的人赶到后,他知道自己又失败了,但他不想再坐牢,于是选择了自尽,正式下线。 了解发展的宴颂第二天就策划了绑架案,时玉是自己送上门,他找宴颂联手对付池野,刚好让宴颂把人凑齐。 二选一、救援者开飞车出现以及“绑匪”死在事发地,都是在还原 剧情。 做完这一切,宴颂不知道楚笑是不是就能回家,但他已经没什么可留恋的,想做的都做了。 他在斗垮他父亲和哥哥的时候,就失去了目标。 活了两辈子,他想要的都只是爱,结果到头来始终是一个人,日子还每天都是重复的,根本没有意思,一点也不好玩。 然而原著里,宴颂这个时候还不该死,因为他的提前离开,加之绑架案后追妻火葬场以及司长夜带陆清炎出国这两条线被堵死,导致剧情无法再继续下去,小说世界崩了,把他们提前弹了出来。 池野听完楚笑的话,这才回想起来,其实那个世界早就在预告终止。 周樱婉环游世界后,除了每个月寄来明信片,就再也没出现过,余舟打电话那次,像是在对他们的事做总结,司长夜对池野坦白梦境,辞掉家庭医生的工作,以及和池正华的最后一次见面,那个老人的反复叮咛。 每个人在即将消失前,都有和他告过别。 脑海里他们的脸都还无比清晰,就像真的生活在身边一样。 楚笑搓了把脸,再抬头时,他说:“我准备把小说全部推翻了重写。” 池野静静看着他。 “虐什么虐,改成甜宠文。”楚笑费力扯了个笑。 去过一趟那个世界他才知道,所有人都因为他的文字活得非常辛苦。 池野淡淡:“随你。” * 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池野在上班的第一天就让助理去帮他找一个人。 “属羊,性别男,年龄和我相仿,生日是七月五日,小名陆得得。” 刘助理尽责记下,然后问:“池总,和您年龄相仿,是九一年还是零年?” “先查零年的。” 陆清炎在那个世界上学期间做作业非常得心应手,所以他很有可能还是在读大学生,以及从他平时的言谈举止来看,不像是年龄超过十的人。 “好的,池总还有吗?” “他也许认识我,还很喜欢我。” 池野这两天总在回忆和陆清炎的相处细节。 两人第一次见面,那人的表情由冷漠变成 惊喜。 那个时候池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原主受本来就很爱渣攻,看到渣攻回家,露出这种表情不足为奇。 后来陆清炎每次看向他的时候,眼神都带着崇拜,那种感情是装不出来的。 再后来,他喝醉那天坦白自己小名时曾说过:“你为什么总是带着光出现?总是在黑暗时‘嗖’的一下来到我身边。” 当时池野就觉得这话怪怪的,现在仔细琢磨,池野合理怀疑两人在穿越之前应该是见过面的,至少陆清炎是见过他的。 所以才会在第一天看清他脸时变得那么惊喜,所以才会无论如何也不透露自己的真实信息,因为陆清炎确信有了这些信息,池野就能找到他。 刘助理:“呃……池总,只有这些吗?” 池野握拳敲了敲额头,又抬头道:“可以从我微博粉丝里查。” 陆清炎很喜欢玩微博,还很爱搜关于他的新闻,他不信这小傻子现实世界没关注他。 刘助理点点头:“好的。” 池野:“明天能查出来吗?” 刘助理露出敬业的苦笑:“池总,您的微博粉丝有千多万,且男粉女粉几乎持平,所以一天的时间话,可能稍微有点紧。” 池野叹了一口气:“先找。” 刘助理望着手里几乎没什么大用的信息,万分惆怅。 这是真的海底捞啊。 现在人口普查也不查小名啊!!能不能给打工人留条活路?!
第42章 B市气温又降了,今天下着雨夹雪。 陆厌在青耀集团附近徘徊几天了,前几天也许是时间对不上,他没有等到那个人,今天天还没亮他就来了。 冷风刮得脸生疼,他原地跺着脚,往手心里呵气。 不知等了多久,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公司门口,紧接着后座的车门被一个小胖子打开,从车上下来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男人。 陆厌松了一口气,他回来了,平安回来了就好。 男人没有多做停留,快步进了公司,消失在他视野里。 陆厌揉了揉被冻红的鼻头,自嘲一笑,梦醒了,以后只能这样远远看他了。 手机“滴滴”响了两声,是同学发来的微信:圣诞兼职去不去? 陆厌:去。 小卷毛:OK。 回完消息陆厌去了一趟菜市,买了十块肉和五块小菜,望着手里小小两袋,他在计划可以分几顿吃。 刚刚下了楼梯,来到昏暗的地下,他就看到家门口蹲着一个戴头巾的女人,身前放着一个背篓,旁边还站着一个小男孩。 陆厌面无表情走过去,女人在听见脚步声时站了起来,开口赔着笑:“小陆,你回来了啊?俺给你带了一些菜,自家种的,没打过药。” 小孩怯生生喊了声:“陆哥哥。” 陆厌看着两个脸冻得通红的人,终究还是没忍心赶他们走,他打开门,说:“进来吧。” “哎。”女人眉开眼笑。 陆厌住的地方约摸十平方,放张床和小桌再加一个布衣柜,几乎就快要把屋子挤满了。 厕所和厨房都是外面公用的。 女人把背篓里的菜一一拿出来,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零票塞给陆厌:“这是三百五十块,你放心,只要俺还活着,钱俺就会一直还。” “前几天俺去看了孩他爸,把他臭骂了一顿,他说等他出来了,会努力赚钱,尽早给你还上。” 陆厌漠道:“但我妈已经死了。” 潮湿冰冷的地下室寂静无声,陆厌喉结滚了滚:“你以后别来了。” 如果要用颜色形容人生的话,陆厌现在的人生就是灰暗。 其实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至少他在十八岁之前,都过得很幸福。 直到高二那年,他父亲在朋友的怂恿下辞掉稳定工作搞投资,结果才一年,就亏得血本无归,还欠下巨额高利贷。 无法面对现实的父亲从十八楼一跃而下,这笔债务就落到了他和母亲头上。 母亲卖掉房子,勉强先还了一部分,陆厌又即将面临上大学。 母亲给他说不用担心钱,让他好好念书。 白天女人照常上班,晚上就推个小吃车出去卖冒菜和土豆。 陆厌很懂事,没课的时候就会做些兼职,晚上帮母亲一起去出摊。 那时虽然辛苦,但还有盼头。 陆厌总盼着快点毕业,然后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让妈妈轻松一些。 然而这些期望在一夜之间就破灭了。 他那晚在咖啡厅兼职夜班没和母亲一起摆摊,等他接到电话的时候,母亲已经被推入了抢救室。 警察说是一个酒驾的司机撞了她。 那个司机立马报警打120,但还是晚了,他母亲成为了植物人。 男人被判了三年,零零总总的医疗费误工费等等加起来,还要赔偿六十七万多。 判决下来后对方没有上诉。 男人的老婆是很老实的农家妇女,她砸锅卖铁凑了十万出来,先把陆厌母亲住院费交上。 得知陆厌父亲也没了,女人更是愧疚。 她隔三差五来帮陆厌母亲擦身体,按摩,还和她说话,说得最多的就是对不起。 陆厌一开始情绪很激动,他推搡着女人不准她来,但女人还是经常来,她说:“你妈妈需要照顾,你放心去上学。” 陆厌蹲在外面的廊道不知哭了多少场,他知道这一切和那个无辜的女人无关,都是她丈夫的错,但他一看到女人就想到她的丈夫,想到是他酒驾造成的这一切。 女人有个孩子,看到他哭的时候,就会掏出一颗糖给他:“哥哥,不哭。” 母亲住院后,高利贷开始找上他。 可他还只是个学生,兼职挣的那点钱,连每个月的利息都不够还。 在又被打了一次后,那伙头头说:“长得这么好 ,送到会所去,总能挣钱。” 陆厌啐了一口血水:“那我会把客人都杀了,让你也不好过。” 男人轻蔑一笑:“比你骨头硬的多了去了,几颗药下去,还是就乖了。” 有人上前抓他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陆厌那时才刚满十九,他内心无比恐慌,他开始奋力挣扎,不意外,又换来一顿揍,有人揪着他的头发把他脸抬起来,他依旧不肯妥协,倔强又狠绝的眼神如狼一样。 “等等。”一位纹身爬满手臂的男人站了出来。 他看着陆厌,说:“你挺抗揍。” 陆厌抹了抹唇角,没说话。 纹身男对身后的头头道:“这小子挺犟,搞不好真的会惹麻烦,这样吧,把他送到我的搏击馆来训练一段时间,凭他这狠劲儿也能挣钱。” 纹身男叫刘秋生,在这个放贷公司是说得上话的人。 那个头头略微思忖了一下,说:“行,给生哥一个面子。” 打那天起,刘秋生开始训练陆厌。 刘秋生说:“你要去的是地下黑拳馆,那里没有正规赛制,你要想少吃苦头,拳头就得比别人硬。” 陆厌打的大多是场次赛,这种比赛虽然挣钱少,但比较温和,表演性质偏多一点,顶多就是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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