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人像是还没醉过,嘟嘟囔囔了半天才应声说“好”。 池野带着陆清炎下楼,再次出现的两人嘴唇都有些红肿,尤其是陆清炎,唇角还破了。 桌上的人都心照不宣,谁也没有多嘴提起。 早餐快结束的时候,楚笑才下楼。 他匆匆喝了杯豆浆,拿着三明治跟上了池野的步伐。 陆清炎随在三人身后,在池野换好鞋时,他替池野理了理领带,叮嘱道:“路上注意安全哦,让司机开慢点。” “好,不用担心。”池野捏了捏他的脸,“今天也许会早点回家,想吃什么吗?可以给你买。” “都可以,你买的我都喜欢。” “知道了,进去吧,外面冷,别又冻感冒了。” “好~” 两人旁若无人地秀恩爱,直接让楚笑和司长夜一起大无语。 池野走出门,对两人微微一笑:“见笑了,他一直都这么黏人。” 楚笑腹诽:装什么装?分明是做给未来情敌看的,我这个原作者还能不清楚?秀恩爱会天打雷劈的!哥,你清醒一点!! 司长夜像是见怪不怪,回:“能理解,毕竟你们刚结婚。” 池野笑而不语。 来到车库,司长夜先行开车离开,楚笑搭了池野的顺风车。 “哥,你演技渐长啊!”楚笑伸出大拇指夸赞。 “演什么?” “刚刚那一出啊,这算是防 患于未然?” 池野斜睨他:“我看起来像演吗?” “不是演……”楚笑咬了一口三明治,眼睛瞬间瞪大:“你来真的啊?” 池野懒得理他,随手拿了本杂志看起来。 “哥,”楚笑压低声音凑近,“别的不说,咱们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说不定哪天咻的一下就回去了,你也别太过投入吧。” 池野翻书的手一顿。 是啊,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得莫名其妙,或许走的时候也会非常突然,那……陆清炎该怎么办? 他如果走了,故事会不会又按照原定剧情发展? 就算他们回去后,他强行让楚笑改文,给陆清炎一个美好的结局,但那个时候,去疼爱陆清炎的人已经不是他了。 陆清炎会在小说世界里,和另外一个男人相拥相爱,池野光是想想,都会觉得无比难受。 他还是会对别人那样笑吗?也会对别人娇娇软软地喊“老公”吗?会即使被咬痛了,也只傻呆呆地说,很喜欢吗? 池野“啪”的一下合上书,瞪着楚笑:“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楚笑悻悻闭嘴。 “还有,以后见到陆清炎叫嫂子,别没规矩。” 楚笑欲哭无泪:完了,本以为穿书就是来体验一下不同的人生,他哥倒好,直接把自己演进去了,这可咋整啊? 事实证明,老处男真的不怎么经得住诱惑啊!!
第22章 在医院呆了几天的秦助理今天重新回到公司。 他把池野需要签署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然后开始公式化汇报今日行程。 等说完工作安排,他小心观察着池野的神色,这才继续道:“时先生已经出院了。” 池野面无表情地翻看着文件,淡淡“嗯”了一声。 “您让我替时先生请的陈医生已经替他做过诊断了,说时先生的手没有任何问题,不会耽误他之后的演奏会。” 意料之中的事。 时玉住的那所医院,时家有控股,有这层关系在,自然他说什么医生都不敢反驳。 而陈医生是骨伤科权威专家,才从国外回来,只会看病,不讲究那些虚的情面,时玉到底有没有伤到手,被他一检查就清楚了。 “我后来问过最开始负责时先生伤情的刘医生,他说……”秦时浩欲言又止。 “说什么?”池野凉凉抬眼。 “他说时先生送来时,只有几处擦伤,也并未陷入昏迷。但是时先生闹着手疼,他替时先生做各种检查都没检查出问题,时先生那时说,他的手上了百万保险,刘医生这么轻率下结论,后续如果真出什么事了,是不是由刘医生来担这个责任。”秦时浩原话相告。 倒是时玉会说出的话。 他这人很聪明,明里暗里提醒刘医生该怎么给池野交待,但又没让刘医生把话说得太死,这样等真到了演奏会那天,他的手就能顺理成章地快速恢复,到时再买几个热搜,爆出他前不久才受伤,刻苦做康复训练就为了这场演奏会的新闻,又能替他圈一波好感。 时玉是不可能放弃演奏会的,他喜欢那种众星捧月的感觉,爱情和事业他不做选择题,他都要。 这次装病住院,一来是试探池野的态度,二来是想让池野怜惜愧疚,重新记起他们过去的美好,可惜…… 可惜他准备了那么多好戏,没人去欣赏,自然就顺着陈医生这个台阶下了。 池野嗓音清淡:“知道了。” 这样一个事事都要算计的人,家里那个只会哭的小天真怎么斗得过啊? 下午出公司早,池野路过甜品店时,给陆清炎买了小蛋糕。 到家的时候,看到他正在和周樱婉下棋,小朋友咬着手指苦思冥想的样子让池野唇角瞬间放松下来。 池野走近他,陆清炎刚好下子,结果对面的白子一落,他输得一败涂地。 陆清炎嘴巴微张,巴巴道:“又输了。” 池野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笨蛋,掉进妈的陷阱里了。” “那你都不提醒我。”陆清炎嗔怪撒娇。 池野笑说:“观棋不语,懂不懂?” “好吧好吧,老公是真君子,我是笨蛋。”陆清炎气乎乎说。 知道这是小夫妻在斗嘴呢,周樱婉识趣起身:“我去看看你爷爷的燕窝炖得怎么样了。” “好,”池野温声回,“妈,辛苦了。” 周樱婉离开后,池野捏了捏陆清炎的脸,玩笑问:“怎么还输急眼了?” 陆清炎搂着他的腰,仰头:“因为你说我笨。” “是很笨啊。”池野嘴不饶人,眼神却无比温柔,他俯身下来,修长的手指拣回最后落下的两枚棋子,说:“你看,你应该走这里,那么妈的白子就只能落在这……” 池野在认真演示,殊不知身旁人的目光并没有落在棋盘上,而是定定盯着他。 直到一枚轻吻落在侧脸,池野走棋的手顿住了,他侧头:“看懂了?” 陆清炎笑眼弯弯:“没有。” “光看我了?” “嗯。”陆清炎大方承认。 池野倾身过去,亲吻他红润的唇:“看来不止笨,还不好学。” 窗外漫天飞雪,壁炉篝火徐徐,池野觉得眼前人比手里的蛋糕还甜。 * 十二月匆匆而过,元旦来临这天,池家办了盛大的新年晚宴。 池昌南也在元旦的前两天从国外回来了。 周樱婉挽着他的手,穿梭在客群里,矜持有礼地招待着每一位宾客。 池野领着陆清炎,身后跟着楚笑,周旋于各大合作商中。 这头他正在同正阳的董事寒暄,前方不远处的金发男人朝他举了举杯,满脸戏谑,不,不是朝他,是朝他身后的人。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只要明面上没撕破脸,就会一 直有所往来。 池野回头,瞧着楚笑没出息地低着脑袋,用酒杯挡着脸,极力躲避宴颂的视线。 看来宴颂真的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池野移动了下身体,把楚笑挡得严严实实,抬起酒杯朝宴颂点了点,回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宴颂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空杯向下,走开了。 一旁的罗董看了眼宴颂离开的方向,说:“是宴家小少爷啊。” 池野跟着笑:“是啊。” “是个会来事的人,最近他出来自立门户,正让他爸头疼着呢。”罗颜笑说。 “哦?有这回事?”虽是问句,口气却过于平淡,一点也没参杂惊讶的情绪。 因为作为穿越者的池野早就知道,宴颂最后会一步步吞了他爸的公司,还把他哥哥送进了精神病院,那是个……非常阴狠且不折手段的人。 “可不是吗?要我说啊,也是老宴太偏心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大儿子身上,这小儿子自然就不乐意了……”罗颜侃侃而谈。 “老罗,在聊什么?”池昌南带着周樱婉走了过来。 池野不咸不淡瞟了一眼来人,没作声。 “在聊你福气好,儿子这么有出息。”罗颜和池昌南碰了碰杯。 池昌南看了眼池野,又把目光放在了楚笑身上,他说:“阿隐,过来,缩在后面做什么?和你罗叔叔打声招呼。” 罗颜笑容一僵,不动声色瞄了下池野的脸色,没有任何起伏,平静得如一汪死水。 刚刚才说完当父亲的偏心,儿子造反,这又来一个,罗颜不禁感叹,幸好他们家一碗水端得很平。 楚笑从池野背后慢吞吞走了出来,喊了声:“罗叔叔。” “啊,这是小隐啊,已经这么大了。”罗颜漫不经心道。 池昌南看着楚笑,露出慈爱的笑:“孩子长得快,往后我们小隐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还请你多多关照啊。” 池昌南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帮小儿子铺路,原著里两兄弟关系差也不是没原因的。 这时,周樱婉松开了挽着池昌南的手,说:“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池野看着努力维持笑容的周樱婉红着 眼角离开,俯身对陆清炎道:“你去陪爷爷坐会儿,不要乱跑,我很快回来。” 陆清炎盯着周樱婉的背影,乖巧点头说:“好。” 不是池野故意不带陆清炎,而是周樱婉总会在别人面前掩饰自己不好的情绪,只有他这个“亲”儿子才能让她卸下面具,痛快宣泄一番。 池野连招呼也不屑和池昌南打,当即放下酒杯追着周樱婉而去。 在池野离开后,陆清炎对他们道:“爸,罗叔叔,那你们先聊,我过去看看爷爷。” “去吧。”池昌南正说在兴头上,搂着小儿子的肩对陆清炎敷衍点了点头。 陆清炎没走多远,便看见池正华被他的一群老战友围着,思来想去,觉得自己现在过去不太合适。 他找了个安静角落坐下,乖乖等着池野回来。 这种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终于可以让他卸下假笑面具。 陆清炎往下缩了点,懒懒散散靠着沙发椅背,百无聊赖地刷着朋友圈。 “阿野怎么不见了?”后座沙发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 “刚刚还在,估计去卫生间了。”另一个男人回道。 “对了,我今天近距离看了眼那个陆清炎,别说,还真和小玉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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