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师尊道:“小师妹,你这话又是何意,你也知道如今仙魔大战刚结束,门派库房捉襟见肘,不过是借了你一些私房,等以后库房丰盈会再还给你,你又何必一直记到现在?在我心里你可不是如此吝啬的人。” 霁川师尊只是冷笑,并不与他争辩。 这些口舌之快她并不在意,就算口头上赢了又能如何,还是会被关在这地牢之中。 岑远师尊叹气道:“今日找上师妹,是想告知师妹一件事,你可知你那徒弟都为魔界做了些什么?如今搅得仙界不得安宁!” 霁川师尊心头一紧,若不是这世上还有两个徒弟值得她惦记,她早就在这地牢结束自己的性命。 岑远师尊又说:“他如今被魔界利用,栽种出不少珍稀灵植,不仅将那些灵植卖往仙界,替魔界敛财,甚至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栽种出一些适合魔族使用的珍稀魔植。” 霁川师尊果然眼底神色一闪,但那闪过的神色却不是意外。 岑远师尊又说:“你可知这些消息若是透露到仙界,他往后会有什么下场?” “你不会以为我当初将他送入魔界,就是罔顾他的性命,让他去送死吧,我想着我那小徒弟若是能够在短时间内,让山海剑派以及仙界恢复繁荣,我们便可不管那什么契约,攻击魔界,再将他救出来。” “可如今他做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我们将他救回来,仙界其他修者,会放过他吗?” 霁川师尊敛下自己的神色,遮盖住眼底的情绪,“掌门师兄的意思是?” 岑远师尊说:“如今天下,他或许只听你的话,你只是与他传一个口信,让他不要再助纣为虐,最好将那些珍稀灵植的种植方式以及种子送回山海剑派,届时真相大白,仙界所有的修者都会记住他为仙界所做之事,再将他救回时,他便不会是曾经万人嫌的霁川。” 这话说得当真十分好听,若不是霁川师尊心中自有一杆秤,说不定真会被他哄骗了去。 霁川师尊垂下眼眸,却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 “我为何要为了整个仙界考虑?为何要为了山海剑派考虑?” 她抬头看向岑远师尊时,笑得近乎妖孽,“掌门师兄,你或许对我有误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呐,掌门师兄将我关在此处,骗取我的私财,将我的徒弟当做你徒弟的替身送往魔界,甚至把我那笨傻的小徒弟也一块送去了,如此伤我至深,竟还想让我为仙界和山海剑派考虑。” “哈哈哈,掌门师兄你当真以为我是那么傻的人吗?” “如今我被关在这地牢中,不得自由,不得修炼,那便让整个仙界和山海剑派,与我共沉沦吧!” “师妹!”岑远师尊甚至有点不敢相信,“你怎会说出这样的话?在师兄心里,你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霁川师尊冷笑道:“你将我关在这里,夺走我的所有财产,伤害我的徒弟,还想让我说出什么好听的话?试问若是掌门师兄你被如此对待,你能够坦诚地面对这一切,并毫无保留地为仙界和整个门派着想吗?” 当然是不能的,且这世界有谁敢这样对他。 岑远师尊叹气,“小师妹,我不是跟你提过,若是你愿意跟着师兄,做师兄的道侣,师兄无论如何也会力排众议,将你从这地牢中放出来。” 霁川师尊眼底瞬间闪过嫌恶,这份嫌恶毫无保留地刺痛了岑远师尊。 他甚至恼羞成怒,两步上前甩袖,随即掐住霁川师尊的脖子。 霁川师尊立刻感觉呼吸不畅,甚至脖子上的筋脉都被堵住。 “小师妹,如今我也是看在我对你尚有好感的份上,才会如此纵容你,否则你以为,你为什么还能平安无事地呆在这地牢之中!” 霁川师尊却丝毫不惧怕,声音沙哑,“你若是真有本事,现在杀了我,我两个徒弟被你送到魔界,与死了无异,我活在这世上也并无牵挂,生死于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最终岑远师尊放开霁川师尊,挥袖离开。 霁川师尊顺着墙壁软倒在地,沙哑的笑声从疼痛的喉咙传出。 当岑远师尊彻底离开,霁川师尊才收起自己脸上的所有表情,眼角眉梢瞬间被温柔和慈爱浸染。 她就知道霁川不会让她失望。 她才不相信霁川在魔界是助纣为虐,她想,那应当是自己的徒弟如今了那些本事。 这对她来说可是好消息,她最担忧的不过是两个徒弟不能自保,活得痛苦不堪。 如今听到岑远师尊说的那些,她大致也能猜测,徒弟在魔界,或许并不是大家所猜测的那般不堪悲苦。 岑远师尊离开地牢后,满腹都是愤怒,甚至面对岑远时,也无法收敛自己的情绪,他愤恨对岑远说:“你小师叔并不配合,就算让她死,她也不愿意传信。” 岑远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不能成功。 “为何会如此?他难道就不担心霁川和都沥在魔界过得不好吗?” 岑远师尊咬牙切齿,“她已经疯了!在我看来,甚至快要入魔!” “她宁愿死,也不愿意让仙界和山海剑派好过。” “如今这条路是走不通的,你只能再找其他的路。” 岑远身形微晃。 他又去哪里找其他的路呢?师尊可真是说得容易。 如今两条路都被霁川堵得死死的。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岑远崩溃的。 岑远如何也想不到,他种植出来的那些灵阶灵植卖不出去就算了,竟然还会遭到修真界某些修者的怒骂。 事情最初,是那些以挖掘这些灵植为生的修者,发现他们的灵植卖不出去了。 不少修者告诉他们,“我们就算要买也要去灵域仙坊买啊,如今大家都知道,都安仙坊出了换骨参等珍稀灵植,为了购买珍稀灵植,肯定能省一笔是一笔,谁又会在你们手中买这些灵植材料呢,毕竟灵域仙坊的价格,可比你们的价格要低许多。” 他们去灵域仙坊一打听,果然是被灵域仙坊抢了生意。 就如同都安仙坊出了元阳果后,灵域仙坊与山海剑派会骂都安仙坊一样,他们被抢了生意,也会骂灵域仙坊。 “都安仙坊可从来不会做这种断人财路的事!” “是啊,都安仙坊拥有大量的珍稀灵植货源后,第一时间便是降价,让更多的人能够买得起。” “我不相信灵域仙坊有渠道可以拿到这些灵阶灵植,都安仙坊会没有渠道,都安仙坊之所以不这样做,便是不想与我们这样的普通修者争利!” 这一番对比,灵域仙坊又成了街头茶室的话题。 灵佑竟未想到他们遭受了会是这样的骂名! “当初都安仙坊与我们争利的时候,怎么没有人站出来替我们说话,如今刀落在他们自己身上,他们倒是知道痛了!” 灵佑身边一位心腹说道:“当家的,我们是否应当考虑别再与山海剑派合作?我们灵域先访这两次声誉被毁,可都与山海剑派有关呢,从前没有与他们合作时,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 灵佑也逐渐深思。 难不成真的是山海剑派将他们灵域仙坊给拖下了水? 这些信息当然也传到了霁川耳朵里。 都沥从那些魔修口中听到这些八卦,格外兴奋和霁川复述。 “哼!如今大师兄你总算是将岑远压下!只要一想到他生气的样子,我就觉得心里十分爽快!” 霁川嘴角也挑起淡淡笑意。 当初他离开山海剑派时,便对掌门他们说过,若将自己送到魔界来,可别后悔,也不知道如今这些人有没有后悔。 当然,他的事情还很多,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放在心上。 至少现在还有一件事,比这些人可重要多了。 他探头看向院外,“那位炼器修士怎么还未过来?不是说已经做好了b超法器了吗?” 说起这事,都沥也来了兴趣。 “那我再去看看,大师兄,那机器当真能够看到肚子里的宝宝吗?” 霁川说:“按理说是可以的,但具体还得看他做出来的机器,是否与我想象中一样。” 那炼器修士不多时便被都沥领了进来,就连解语花、仇煞、侍魔和玉尽丹也来了。 侍魔道:“如今愿意加盟的魔族越发多起来,从寒夫人那里忙不开,我便替她来看看。” 霁川对这个公公印象很好,那个婆婆他就不太喜欢,所以婆婆不来,公公来了,他乐得开心。 他立刻让公公坐在主位上,自己则和仇煞挤在一起。 那器修也格外激动,双眼亮若星辰,“若不是魔尊夫人给出如此提议,我作为仙界一名器修,是如何也炼制不出这种法器的。” 话落他从自己的储物法器中拿出一个法器,法器一头是一块巨大的留影石,留影石上还可以镶嵌小的玉简,方便将留影石的画面留在玉简上。 另一头则连接着一个可以手握的法器,他举着那法器说:“用这法器便可看到人体内部的一些情况。” 霁川为了此时此刻,已经早早憋了一会儿尿。 他是现代来的人,对这种偏现代的机器,当然不会害怕。 且他看着那器修的表情,就知道这器修是个潜心钻研的理科生,这样的人一般都没有什么坏心思,就如同玉尽丹,为了自己的修炼大计,为了钻研炼丹,甚至可以不顾仙魔两界之间的仇恨与过节。 两人都极好地诠释了什么叫科学无国界。 所以他十分坦荡解开自己的外袍,反正在场都是男人,男人袒胸露背也不算什么。 “既然如此,便要麻烦这位真尊。” 这位器修是在自己身上试验过,只是这些法器只在自己身上试验,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所以他个人还是非常期待在其他人身上试验,特别是霁川这种孕育者。 他很好奇,那秘药究竟是如何让霁川一个男子可以孕育婴孩。 他当然也好奇,这婴孩三四个月的时候,在母体肚子中,又会是何种形态。 于是他丝毫不客气,甚至忽略了仇煞落在他身上冰冷且带着杀气的眼神,将那探头一样的法器放在霁川的肚子上。 霁川一手紧紧抓住仇煞的手,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他紧张的并不是这个法器的使用,而是不知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否健康。 当冰凉的法器触碰上他的肚子,他腹中的情况便在那法器中呈现出一些光影影像。 器修解释道:“如今还不能够像剖开肚子一般,清晰可见人身体内部的情况,不过我们大致能够看清,是否这就是你们的小孩!” 他果然探照到一个孕育孩子的孕囊,做人都没有生育的经验,也不知道那孕囊其实与子宫长得格外相似。 而那孕囊中躺着一个小小的、已经有了大致轮廓的婴孩。
118 首页 上一页 48 49 50 51 52 5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