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这一次陆回可能和以前一样,取了温年的血就走。 前两次陆回运气好,取血的时候余承厉都不在温年身旁,每一次温年被取了血之后,那长久的衰弱…… 余承厉不想要再看到一次。 只要陆回一日不离开药庄,他就这样日日夜夜守着温年一日等到老庄主回来,他就带温年走,他带温年会本家去,还要带温年去见一次师父。 虽然龙阳之道难走,但他会帮温年挡住所有的伤害和流言蜚语,他想要温年从此以后,平安喜乐,健康长岁。 温年这些年过得太不容易,他不能再任由温年落在这个宛如虎狼之地的药庄。 现在老庄主还健在,陆回就干这样不顾温年的身体大肆取血,等到老庄主逝世之后,陆回还不知道会做出多少过分的事情。 温年坐在床上,看着余承厉站在窗前看着庄门的方向眉头紧锁,把余承厉的心思摸出个八九成。 无非是担忧他的安危罢了。 温年掀开被子,趿着拖鞋下床。 请到以纨起身的声音,余承厉连忙转头看温年,温年看到余承厉紧张的眼神,淡淡的露出一个略显病容的笑。 虽然笑容很暖,但依旧掩盖不了半分温年的病弱。 余承厉想了半年,几乎把能想到的所有理由都想了一遍,到底是因为什么,陆回肯这样下狠手去折磨一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可惜,他不是陆回,即便有千万种猜测,也依旧不知道答案, “我想吃牛肚儿炒白菜,要辣辣的!” 温年一边说一边跟余承厉比划,手舞足蹈的样子有些笨拙。 这一道牛肚儿炒白菜是很久之前,余承厉在江湖上闯荡的时候,从一个老厨子那里学来的。 红油白菜炒牛肚,还有爆炒腰花,这些都是温年最喜欢的菜色。 可能是吃得少,温年很喜欢吃这些动物的内脏,虽然这些的东西在百姓家里,很多都是人们不喜欢吃的下水。 也难为余承厉,堂堂剑圣弟子,为了讨心上人的欢心竟然苦练厨艺,练剑的手拿起菜刀来,还真的把这几道温年喜欢的菜做的有模有样。 余承厉想要温年陪自己一起去厨房,但温年的身子见不得风,万一他着了凉,到时候最心疼的还是自己。 余承厉本来想劝温年中午换一道菜吃,毕竟陆回这个少庄主都回来了,厨房肯定不敢做一些平常的菜色出来招待。 温年摇摇头:“不要,就想吃牛肚儿和猪肝。” 听到温年报的菜又多了一个,余承厉笑的更加宠溺。 环住温年细细的腰身,在他唇上轻点了一下。 温年只来得及看清面前一晃而过的脸,接着唇上一暖,一不留神就被亲个正着。 温年笑嘻嘻的垫脚在余承厉的唇上“回礼”,但是他速度没有余承厉快,被余承厉按住脑袋,逮着一顿猛亲。 一大一小两条舌头在两人的口中不断交换,两个人的身体越来越热,仿佛把身边的空气都融化了,散发着蜜糖般香甜的味道。 余承厉吻的凶,却也温柔。 一吻毕,温年已经彻底瘫软了身子被余承厉抱回床上休息。 一个吻下来,他气喘吁吁,余承厉却只是微微脸红,气都不带喘的轻松模样让温年很是不平。 他不平的结果就是:“我还要吃猪蹄,还要吃鸭肝,还要吃凉拌小黄瓜,切得碎碎的那种。” 余承厉看着温年说凉拌小黄瓜 的时候眼神不断往一些不该瞄的地方地方瞄,心里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第104章 江湖.身不由己 这种不安的感觉在温年说完碎碎的三个字之后,更强烈了。 似乎……明白了…… 余承厉赶紧走出房间,去厨房给小祖宗做午饭吃。 得赶紧哄,不然晚上……算了,还不知道晚上能不能上床呢,不能老想那些有的没的。 余承厉走的匆忙,关上房门之后脚步快的仿佛背后有狗在追他似的。 大步流星的到了厨房,好在温年想吃的这些东西原料都有,到不怕做不出来。 厨房里只有一个雄安在忙活,门外照旧是站在树底下等待的晚香。 玉芙身子弱,不能去饭堂吃饭,只能让人把饭送到陶然居去。 和温年的情况大体一样。 路过的时候余承厉特意看着晚香一眼,总觉得这侍女身上有一种不太明显的维和感,就好像…… 余承厉形容不出来在这种感觉,但是这种渴望被解除困惑的想法在得知她只是和主人在这里暂住之后,就放下了。 会走就好。 据说这一对主仆是陆回从外面捡的,姑娘病入膏肓,想要回到京城老家去,路上病重,陆回怕她撑不到京城,特意带她会药庄修养一段时日。 大概是要等那姑娘的身子好一些再走吧。 这些都不是余承厉关注的重点,他的重点只有被亲的晕晕乎乎,现在躺在屋子里犯傻的温年。 余承厉到是没有把晚香和玉芙的来意往深里想,他还以为两人只是单纯的借住。 温年在余承厉到达厨房的那一刻,也穿戴好出了房门。 自从上一回陆回取完血之后,温年就一直被余承厉拘在房里养身体,这么久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屋子里走出来。 他出来的匆忙,可身上的衣衫却是早就挑选好的。 见玉芙,见阿福,总得像个样子,不能像余承厉看到的那样,整日里疯疯癫癫,傻不拉几还不修边幅。 温年净面洗漱,换了自己最好看的宝蓝色这折梅白鹤飞天的大褂,里面是一件同样颜色的却另绣松寒落雪外衣内搭,露出一点雪白的中衣领子,一层一层的交叠起来,看得人心里极为妥帖。 头发一丝不苟的梳起来,一根凌乱的碎发都没有。 温年喜欢玩儿,所以身上一向不佩戴什么金贵的挂饰,到不是陆奎害怕他把东西摔坏,而是温年嫌弃那些东西是累赘,让他玩儿的时候总觉得腰间有一块儿东西坠着自己。 腰间一坠着东西,温年总有一种马上裤子就要被这个东西坠下来的感觉。 虽然……这玉佩并不系在裤子上,但是总有一种谜一样的错觉…… 旦此刻温年反而有些不高兴。 第一次和阿福相见,他总是想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她。没有那些精致的配饰,温年担心阿福会不喜欢自己。 温年大病未愈,步子自然慢。 但是抵不过他思人心切,累的哼哧哼哧,病弱白纸的脸庞都多了一丝红晕,看上去气色好多了。 陆回那么珍视的阿福,他一定要好好看看。 许久不曾经见过大师兄,也不知道魔教的风水把大师兄养成了什么样子。 温年这边杂七杂八的想着,脚下步子不停,抬头一看已经到了陶然居。 陶然居黑瓦白墙,尖尖的屋顶被前两日的雨水冲刷干净,配上雪白的墙壁和一枝斜斜生长出来的杏花,门前还有一树树龄很高的老柳树,老柳树足有两人合抱粗,温年小时候眉梢在这树上玩耍。 温年站在门口,想要看看传说中的玉芙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旁人不知道玉芙的真实身份,温年却清清楚楚,他流出的那么多血,可都是被她用了呢。 晚香从房门里出来倒水,看到门前站着一个陌生男子,心里不由一紧。 难道……药庄的人发现了什么? 晚香一边装作自然的样子往温年那里走去,一边悄悄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黑糊糊的东西。 她全幅心神都在温年身上,只要温年敢有一丝异动,她就能立刻把这蛊虫种进温年的身体。 温年看到有人出来,脸色一喜,眼眸里的想法清澈见底,看不出半点恶意。 他眼巴巴的看着晚香的样子,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 晚香忍不住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她…这一段时间爷没敢什么见义勇为的事情啊? 晚香被温年的举动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个……我能不能进去看看她?”温年黑白分明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晚香,让晚香经不住产生了一种如果不满足他的想法,自己就罪大恶极的感觉。 她心虚的摸摸鼻子,明明这种想法连无意间踩死了邪医大人的蛊虫都没有这样的负罪感。 晚香再一次悄悄的把自己袖子里的还在乱动的小宝贝儿收起来,在确定温年没有恶意之后。 晚香知道温年想要见得大概是圣女玉芙。 “我……我会医术的,我能帮她治病!”温年说的声音不是很大,但语气间透露出来的关心和坚决,让晚香再一次对他放松了警惕。 无他,实在是因为温年的眼神太干净,干净的晚香忍不住想要把那一对清澈到极点的眼珠子给扣下来好好珍藏。 她生在魔教,能够无依无靠的巴上圣女, 可不仅仅是运气。 她见识过的这世间最黑暗,也最残忍的刑罚,也看过最温暖,最感人的深情,却从不为所动。 她的心被自己封印在万丈寒冰之下,如今却仅靠温年的一个眼神,破冰而出。 看着温年着急的样子,晚香忍不住弯了唇角,但是她脸上就像有一个无形的面具在压着她,时时刻刻不能做超出这个面具限定的范围的表情。 很奇怪,但是没有恶意。 温年还在一味的求着晚香,但晚香现在扮演的是玉芙的侍女,是一个天生的哑巴。 无法给温年想要的答案。 门外一阵风过,把温年略有些着急的声音传到了玉芙的耳朵里。 玉芙本能的觉得这声音让她感到很是亲切,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晚香。”玉芙在屋子里喊了一声晚香。
第105章 江湖.身不由己(卑微求收藏) 晚香听到玉芙喊自己,还以为是玉芙临时要喝水,连忙到屋里去服侍。 温年就这样跟着晚香到了玉芙休息的屋子。 不过温年虽然天真,但是还好歹还知道男女大防,没有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跟着晚香进去找玉芙。 晚香进门,极其小声的道了声:“姑娘。” 玉芙动手掀开被子:“刚刚门外的是谁?” 晚香走进两步,附在玉芙耳边说道:“看着脸生的很,大概是陆庄主的关门弟子。” 玉芙不解,重复了一遍晚香的话:“关门弟子?” 晚香以为玉芙不知道关门弟子是什么意思,连忙解释:“关门弟子就是最后一位土地,除了这个徒弟之外,再也不会收下一个了。” 玉芙不是很理解中原人,男欢女爱也管,谈情说爱也管,父慈子孝也管,现在,竟然连收徒弟都开始管了。 他们都这么闲的吗? 怪不得打不过她爹和她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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