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将里面泡的药材大多都说了出来,他现在就像是一个人形沙发,颂肆还被他抱着,他直直的站着,这温泉池子里的睡眠刚好没过颂肆的胸膛,但离他的下巴尖还差一些。 “都是好药,只是这药浴的味道好生奇怪。”颂肆趴在玉山的胸口,张口闭口喷出的微暖气流全都喷洒在玉山的胸膛上。 明明隔着衣裳,玉山却觉得胸口那处格外滚烫。 玉山调整抱着颂肆的姿势,暂时空出左手,单手掐诀点在颂肆耳后。 温热的手指点在他的耳后,离开时不经意间碰到他的耳珠,颂肆的耳珠从小就肉多,长大了也还是肉嘟嘟的模样,玉山鬼迷心窍的轻轻掐了一下。 软的。 自从玉山在颂肆的耳后点了一下,颂肆便闻不到这温泉池子里药浴散发出的奇怪味道,玉山刚才暂时性的封住了他的嗅觉。 “师父今晚抱着徒儿睡觉刻好?” 颂肆看着目前的情况一片大好忍不住想要得寸进尺,将蹬鼻子上脸这种伟大精神发扬光大。 反正是自己老攻,不用客气。 玉山本来就对颂肆怀有不同的心思,平日里多有亲密接触都不敢,甚至从不曾想过要用他师父的身份来对颂肆做什么吃豆腐占便宜的事。 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人今天被天雷劈的凄惨可怜,无助的躺在自己怀里说今晚上要和他困觉…… 这谁人能遭得住? 这就是大罗金仙在世也遭不住。 理智和欲 念在脑海中挣扎对抗,他是真的想要和颂肆亲近一次,但也是真的害怕和颂肆待在一起。 颂肆恰到好处的看出玉山的为难,神情从期待变得落寞。 “师父不愿吗?” 玉山没说话,罕见的,他竟然会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疼。 像是有人在他的脑子里敲鼓,而太阳穴就是鼓面,嘭嘭嘭的随着杂乱无章的敲击瞎鸡儿乱跳。 不用掐指算,他觉得今天这事情肯定不会善了,别问,问就是他男人的直觉。 颂肆用脸颊在玉山的胸膛处缓慢的蹭了一下,充满着对师父的依恋。 “徒儿自从拜入师门以来,颇为寂寞,整个岛中只有我与师父二人。” “徒儿知道师父待徒儿好,但徒儿还是忍不住贪心的想要师父更多的喜欢。” “师父就看在徒儿今天被天雷劈的这样凄惨的份上,允了徒儿这一次吧,咱们像小时候一样,让徒儿再睡师父一次。” 颂肆看着玉山,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水盈盈的光与期盼。 玉山的身体不可控制的僵了一下。 这可怎生是好? 不过,他徒儿说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对? “那是与为师再次睡一觉,什么叫……” 玉山想要纠正颂肆的说法,但是他已经被颂肆带到那个坑里,怎么都绕不回来。 颂肆喜笑颜开,苍白的脸上多了些红晕,正如三春桃花,艳丽无比。 心上人躺在怀中,两眼盯着他,单纯可爱,宛如稚子一般殷切的眼神让玉山半点硬起心肠拒绝的打算都升不起。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颂肆现在让他去杀人,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提剑而去。 可这人半点不知道他心中埋藏着的种种恶念,也不知道他压抑这些恶念到底有多辛苦。 玉山看着他,身体先一步给了他答案。 “好。” 他怎么舍得拒绝他? 自然是答应,大不了今夜他难过些,他也要满足徒儿的心愿。 玉山从乾坤袋里掏出来一个竹制的躺椅,施法让着躺椅正好漂浮在水面上,将颂肆抱到躺椅上躺好,这药浴依旧没过他的胸膛,不曾触碰他的下颌。 “师父去哪?” 颂肆知道玉山这模样肯定是被自己拿下了,见到玉山要走,却依旧阻拦。 做戏做全套,老攻跑不掉。 玉山的步伐果然顿了顿,他背对着颂肆,眼睛却看着颂肆投映在水面上的倒影:“为师去给你拿衣裳。” 玉山的乾坤袋里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日日都备着颂肆爱穿的衣裳,从罗袜到寝衣,外衫长袍,腰封系带,凡是颂肆的衣柜里有的衣裳,玉山这里都备着一份。还有颂肆爱吃的吃食,玩具,都能在玉山的乾坤袋里找到。 但这些东西他从不曾拿出来过。 这些东西就像是他心中那些隐秘的心思,见不得光,一旦见光就会带来不好的影响或者危机。 他不愿意让人窥见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与隐晦,他不愿让人知道他为人师表却对徒弟有这样龌龊的心思。 门外还是一树繁花,洁白的花瓣漫天飞舞,照旧是宛如一场盛大的雪落。 只是这次踏入“雪”中的只有一个年长的玄衣尊者,那个面色稍嫩的少年郎不知道去了何处。 他一个人落了满头满脸的花瓣,也不曾拂去,任由花瓣落一身,他的步伐坚定无比,从不曾有过转移。 颂肆还在温泉里等着,从不曾没过他下颌尖的池水,就是玉山对他感情最好的回音。 正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第218章 我对师傅图谋不轨后来才发现还是我太年轻 那一晚,颂肆在玉山的怀里安稳的睡了一夜,玉山到底没舍得把这个主动滚进他怀里的徒儿推出去,他对他到底还是有着克制不住的贪念。 怀里的人肌肤温软,身上带着一股微甜的味道,不腻人,只会让人单纯的觉得心情不错。 玉山一夜没睡,他的视线一直在颂肆的容颜上描摹,一遍又一遍,生怕经过岁月的洗礼他会忘记心上人的模样。 玉山是最有体会的,时光催人老,修行之人寿命绵长,但岁月更迭,一个人那里能记得千万年间发生的每一件事,他害怕他终有一天会忘记颂肆的脸。 面前的少年初初长成,正是最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时候,玉山却早已经做好了离开他的准备。 * 芳茗和云枯经过万仙会一事后在一段时间里交往甚密,但云枯不敢想的是这女人居然想要将他收入后宫,不知道这位看上去月明风清的少门主知道芳茗真实想法的那一天,会是怎样的表情。 云枯和芳茗常有书信往来,芳茗这个女人会的很,她也不说她想云枯,她只会说她这边有一片药田要打理,然后随信寄过去一朵未经任何处理的野花。 野花是所有门派药田里都能看到的“百岁”,百岁花开五瓣,白色的花瓣中间有不规则的鹅黄色或者是玫红色的点,这些点大小不一,形状不一,看上去杂乱无章,放在这纯白的花瓣上却又有一种错落有致的美丽。 芳茗寄过去的这一朵,恰是鹅黄色,像极了上回云枯送给她的那一枚发簪上宝石的颜色。 芳茗是主角,颂肆渡劫那天给了她感悟,她竟然也在百里之外的小山包上结丹成功,只不过她的雷劫甚小,大部分雷劫的威力都被天道抽调过去为难颂肆,她这里雷声大雨点小,不仅被天雷淬体,还得到了新机缘。 内门有一位长老看上了芳茗的资质,觉得她埋没在外门实在可惜,于是将她收为关门弟子。 芳茗进入内门后更是如鱼得水,混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风头更是直逼颂肆颂疏这种内门弟子中的核心弟子。 颂肆结丹结丹时被雷劫所伤,即便是玉山为他准备了药浴,也还是被玉山强制性的压着闭了一年关。 其实玉山倒不是故意要压着他,只是他去找玉越占卜时发现了警幻仙门中有一名弟子会导致颂肆以后丧命。 这还能了得? 玉山把颂肆疼的跟眼珠子一样,恨不得走哪儿揣哪儿,可现在他不敢了。 上次雷劫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即便玉山多年不曾渡劫,距离金丹期的雷劫更是距离了大几百年。 可他这样的人都知道上次颂肆结丹时的雷劫不对劲,更何况是旁人? 他找了玉越,玉越是摘星楼的楼主,摘星楼是警幻仙门中专司占星占卜等测算之事,他去时玉越正好收卦。 玉越对他说,他徒儿此番这格外厉害的雷劫是替警幻仙门中其他人挡的! 要不是他徒儿这些年来日日夜夜勤加修炼,那里能撑过这雷劫? 更何况那被颂肆挡了雷劫的人更是会导致未来颂肆丧命的弟子! 颂肆在闭关养伤,玉山一边想尽办法在门派中寻找可能会是导致颂肆丧命的弟子,一边在外面加快筹备。 他要给他的颂肆一个可以在修仙界任由他为所欲为,永远可以为他收拾烂摊子的靠山。 警幻仙门虽然也可以是颂肆的靠山,但面对大是大非时总会分清是非曲直,他要给颂肆准备的靠山,是无条件服从颂肆的。 只要颂肆想,哪怕是把天戳一个窟窿,这靠山也要帮他戳,帮他善后。 一年的时间在这样紧凑的时间里快速流过。 原本玉山想要查到芳茗还需要费些功夫,结果巧就巧在,他从摘星楼回剑阁的路上听到几个路过的弟子讨论最近警幻仙门里风头最盛的芳茗师妹。 “芳茗师妹可真是厉害,居然是以金丹期的修为入的内门。” “谁说不是呢,听说他和颂肆师叔是同一天结丹的,只不过那天我们警幻仙门的弟子都去看颂肆师叔结丹,不知道芳茗师姐居然也结丹了!” “唉,我觉得还是芳茗师妹厉害些,像上次颂肆师兄结丹后立马就闭关巩固修为,不像芳茗师妹,居然只休息了三两天就出来走动,可见她在外门时打的底子是极为牢靠的。” “唔,说的也是,怪不得颂肆师叔修为涨的这么快,万仙会时还是筑基中期的修为,在外面游历一段时间之后回来就结丹,可见这种吃丹药涨的修为还是不牢靠的,禁不住雷劫。” 玉山听到这几个无知所谓,连颂肆的面都没怎么见过的弟子在下面肆意诋毁颂肆的名声,玉山气的想要一剑封了这些人的嘴。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这修仙界祸从口出的例子还少吗? 不过玉山还是记住了那个叫芳茗的弟子,据说和颂肆同一天结丹的新晋弟子。 玉山查证之后确定芳茗就是被颂肆挡了雷劫的人,一时间提起剑就想要将芳茗就地斩杀从而以绝后患。 这女子命格奇特,不仅会到底颂肆殒命还会周旋在修仙界最年轻有为的一些修士中,更是会在未来不知道的那一天里,带着她的势力将警幻仙门彻底变成史书上的一个名词。 玉山想要杀了芳茗,被芳茗识破,天道就是这样偏爱一个人,偏爱到一定程度即便是玉山这个大乘期的修士也无法奈何芳茗这个小小的金丹期弟子。 在颂肆出关的时候,芳茗已经离开,她是被警幻仙门放逐的。 经过摘星楼的占卜,检测出这女子渡劫之时将雷劫过渡给其他人,而且道心不坚,和警幻仙门多年来的立派宗旨严重不符,最终将她逐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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