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看着云河放在颂肆肩膀上的手臂,话音微沉:“还不快些入座,像什么样子。” 云河连忙送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再多说什么,在他看来按照玉山那种板正的性子,看不惯他这当叔叔的和侄子辈勾肩搭背也是正常。 这些小插曲并未曾影响颂肆的心情,席间,玉山也给颂肆送了生辰礼。 和他爹一样,送的是一把长剑。 “此剑名为苍生,材料是用我那把社稷剑同源的万年玄铁,加上多年前你师祖给的一块玄精金矿,经过你师叔打造而成,其他的我也就不说了,只望你往后能心怀天下,挂念苍生,和为师一起守护这天下苍生,山河社稷。” 那一晚,颂肆接过了他师傅给他的剑,也接过了他师傅分给他的担子。 从此,他便是这警幻仙阁里最忠诚的一人,总有一天,他的苍生剑会和师傅的社稷剑一起,闻名天下,并肩而行。 云父看到玉山送的那把剑,顿时就觉得自己给的有些拿不出手,不过眼下也没甚么好换的,只能将就着给,日后再行找补。 生辰宴罢,众人从哪来回哪里去,不到片刻就散了,修仙人家到底看的开,说走就走。 众人走罢,颂肆又重新去沐浴了一番。 温热的水流一直没过肩窝,他只留给小脑袋在水面上,看着水面上的倒影微微出神。 忽然想起来十三叔给他的礼物还没拆,颂肆兴冲冲游过去从自己的腰带上将那个红色的乾坤袋摘下来。 伸手进去一掏,掏出来一个白色的玉瓶,瓶子很薄,放到阳光强烈的地方还有些透光。 揭开盖子,有一股浓郁的梨花味道扑面而来,探头一看,里面是清亮的酒液,颜色清澈如水,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反正看上去是让人十分想喝的模样。 周围没有小杯子,颂肆对着瓶子喝了一口尝尝味道。 这酒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辣味,有些像是很久以前在其他世界喝过的米酒,醇醇的,有些厚。 但是梨花的味道很足,喝进去满口都是梨花香,细品还有些丝丝缕缕的甜,像是嚼了一口梨花拌蜜糖。 他很久没有喝过这种饮料了,一时间情难自禁,将这梨花白当成了可乐,几口就喝干净。 然后遁入水中畅游一番,再破水而出,玩的不亦乐乎,同时闹的动静也不小。 玉山进来的时候便是这番模样,水花洒的到处都是,就连颂肆放在池子边上的衣服都被水打湿了,那罪魁祸首还在水中玩的尽兴。 “师傅来玩呀!今日的水好像比昨日的舒服,就是热了些!” 颂肆泼水而出,光洁的脸上水当当,弯弯翘翘的眼睫上也沾着细小的水珠,他身上只穿了一条到腿弯的纨裤,除此之外不着寸缕。 他那身冷白色的皮肤在玉山看来格外眨眼,玉山刚想说这成何体统,就被今日格外活泼胆大的寿星公给拽着脚脖子拉入水中。 他衣冠整齐,而对面冲着他笑的没心没肺的人却只穿了一件和没穿差不多的衣裳…… 心底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他们之间的关系合该是这样! 他就该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你! “师父玩呀,徒儿教你!” 喝醉了的颂肆不知道自己的动作举止有多么大胆,他一切从心。 在水中憋气游了好几圈,绕着玉山转圈圈仿佛是个很让他愉快的游戏,他乐此不疲,玉山眼神复杂。 忽然,水中的颂肆牵住了玉山的手,玉山跟着他潜到水里,在这一米多的水位中,艰难的潜到水下。 颂肆看着他,水底下的他发丝飞扬,美的像是深海里最精致绝艳的鲛人。 他用他嫣红娇嫩的唇,抵住了他的唇,然后他的舌头在他的唇瓣间细细探索,寻找那一点可以继续进攻的缝隙。 玉山心底的声音再次响起……
第209章 我对师傅图谋不轨后来才发现还是我太年轻 对,合该如此,你们之间的关系合该是这般模样。 他们就该这般亲密! 这种谁也插不进来的亲密! 玉山的手鬼使神差的攀上了颂肆的腰肢,眼前的人,身子与他别无二致,无非肉多肉少,皮白不白皙罢了。 他有的他也有,最多也不过是年岁上的差别。 可那一身冷白色的皮肤,就是宛如暗夜里金光灿灿的金子般,异常耀眼,仿佛还带着粘性,吸引着他的眼神不断的往他的身上飘去。 何时,他对他的心思竟变成这般模样? 他们只是师徒,他大他近千岁…… 他怎能如此龌龊? 颂肆才多大?真要论起来,即便是说他是颂肆的父亲也不为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更何况修仙界中的师徒相处甚至比父子之间相处的时日更多些。 他看着眼前闭着眼凑上来,小鸡啄米一下一下在他脸上啃吻着的孩子,心里酸酸涩涩,苦不堪言。 他这平静了几千年的心,此番到底还是生了魔。 想当年还有人羡慕他这平淡如水,波澜不惊的性子,甚至进阶连个心魔也没有。 当时师父就曾说,上天待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他不是没有心魔,只是还没来罢了,他这些年,一直不曾有过心魔,约摸着,这次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他,想要叫这劫收了他这破坏世间平衡的修道者。 可他呢? 他自己若是走了便是走了,他的徒弟该怎么办? 世人不会放他的。 光他的仇家,光魔教就不会放了他…… 颂肆是他唯一的弟子……即便是他已经死了,魔教也不会让他的传承得以延续,必定要他这一脉彻底断绝才甘心。 他怎能置颂和于这般危险至极的境地。 他强迫自己将粘在颂肆腰间的手收回来,手上还有他身上滑腻的触感,温软动人,不过才几息功夫,就叫人念念不忘。 “你喝醉了,回去休息吧。” 玉山扶着颂肆站起来,将他这浑身好似每个骨头的身子抱起来,端端正正,看上去端方的很,不带半点非分之想。 那里曾想,玉山脑海里想的却是,就这一次,只允他放纵这一次,他往后肯定再也不会有哪些非分之想。 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将他心里的那些执念彻底斩断,他一定会做一个好师尊,绝对不会…… 他一定会护住颂肆周全,他要他像他的名字一样,宛如流云,肆无忌惮。 颂肆被抱住之后,就真的乖巧了很多,安安稳稳的趴在他怀里,时不时哼唧一声,不过听声调来说,梦里他大概是快活的。 “师父……” 听到颂肆在说梦话,还和他有关,玉山自然也不能免俗,悄悄竖起耳朵。 “徒儿……徒儿……喜欢……哼!” 刚刚为了听清特意微微弯腰将耳朵凑到他耳边的玉山被他娇气的哼了一声,从他鼻端喷出的些许气流尽数喷在他耳垂上…… 玉山直起腰,抱着颂肆缓缓前行,脚步缓慢,落地无声,稳健有力。 仿佛在抱着什么珍贵易碎的宝贝。 廊下落花飞舞,雪白的花瓣从空中纷纷扬扬的落下,宛如一场鹅毛大雪,又像是一场美到极致的幻镜。 玉山有些不敢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的真实性,可他缺有不敢不信。 他不断自我怀疑,不断给自己希望,然后又自我否定。 来来回回,平白折磨了自己。 说到底,他此生,唯一的身份就是颂肆的师父,除此之外,再无甚特别,他只是个师父,只是师父! 他为人师表,理应克己复礼,遵从师道,不能误人子弟,还误人一生。 踏着一地雪一样的繁花,玉山抱着颂肆,慢慢离开。 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却无端寂寞,叫人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都说君子如玉,而玉山真人之所欲被取名玉山,则是因为品德高尚到一定境界,才被师长们冠以此名。 从此可见一斑。 玉山二字,不仅是名字,更是师长对他给予的厚望,也是外人看他的做人做事的标准,凡有一点不足,便是无数的指责与骂名。 他不能让别人指责他名不副实,让苦心孤诣教导他的师长们被人指责教出一个德行败坏的弟子,遂才养成那般板正的性子。 可这刻板的性子,遇到颂肆就是枯木遇火,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他命中的劫。 他早该知道的。 天道那里能让他这样轻松便超越修仙界千千万万的修仙者,无甚心魔梗滞,便成了末法时代的破冰者? 想要得到飞升,不付出些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和代价,谈何容易? 其实说来也简单,趁现在心魔能力还不强大,他就此将颂肆杀死,彻底铲除心魔滋生的根本,心魔没有了源头,自然不了了之。 古时候就有不少人因为亲近之人而产生心魔,因为心魔源头不能根除,才有了那些明明是正派人士,却为了得道飞升从而杀妻证道,杀夫证道,杀子证道等等。 可这孩子,算是他养大的,他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空中的飞花越来越密,纷纷扬扬的花瓣在落了他们一身,一头。 这就和下雪是一样的道理,他们现在,就像是一起白头的模样。 只是不知颂肆白头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情形会不会变成另一番模样。 玉山的脑海里莫名其妙的想起两句诗,这两句诗他师父念了一辈子,这是他师父的执念。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听闻,师父的道侣就是一位男子。 按照颂肆的资质,想来突破元婴肯定是不成问题。 在这修仙界中当一个强者,自然是不难,难的是到底能有那一个宗门,能护得住他的颂肆,他在时警幻仙门就是颂肆最大的底气,他不在时……谁又能做他的依靠,即便是云家嫡系,也总有面临取舍的紧急关头。 玉山在颂肆门前的冷池旁,站着想了一夜,繁华落满湖面,一片雪白,渐渐被池子里的游鱼吞食。 被遮蔽的冷池,因为鱼吞食花瓣而产生的空缺,总算见得一丝天光。 玉山那见不得光的想法,似乎也找到了出路。
第210章 我对师傅图谋不轨后来才发现还是我太年轻 距离万仙会开始的时间不远,玉山说是不去,不过暗地里给颂肆准备的东西一样也不少。 一个乾坤袋,看似平平无奇,雪白的缎子上什么花纹也没有,看上去有些简陋。 下面结了一个黑色的络子,也不知道那络子是谁打的,仔细看还有些歪扭。 看似简单的一个乾坤袋,里面装着的确实玉山所有身家里最适合颂肆现阶段以及金丹期可以用的东西。 还有一些天材地宝,还有丹药,要不是玉山这几百年来拿着警幻仙阁两份俸禄,一麻袋一麻袋往家里买丹药,还真消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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