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言偏头问白越:“温几岁了?” 白越记得少年身份证上的数字:“二十二。” “哇哦,”诺亚是真的惊讶了,“我还以为温的年纪会更小。” 他脸上浮现出一个暧昧的笑容:“二十二,已经是一个自由的大人了。”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白越瞥了他一眼:“别想带他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诺亚是纽约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常年混迹于各大夜店、各式各样的Party。 白越知道诺亚玩儿很开,他不介意诺亚去做什么,但温童不行。 “白,你区别对待。”诺亚抱怨了一句,慢悠悠地给温童倒上红酒。 温童抿了一口红酒,疑惑地问白越:“你们在说什么?” 白越冷淡地说:“诺亚认为你已经是个大人了。” 温童挺直腰板:“我当然是个大人。” 白越:“他觉得可以带你去银趴。” “噗——”温童一口酒喷了出来,捂着嘴撕心裂肺地咳嗽。 神他妈的银趴。 他既震惊诺亚想带他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又震惊白越这种高岭之花居然说出了银趴一词。 他看着一脸冷淡的白越,咳得眼泪都快冒出了。 在温童心里,能淡然自若说出这种话的人,应该只有陆匪那个没脸没皮的家伙。 温童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缓过来,对着诺亚说了好几声No。 诺亚立马给他发了微信消息。 【诺亚:Why?!】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不喜欢去那种地方。】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是一个传统的保守的华国男人。】 【诺亚:那好吧。】 温童拒绝了,诺亚当然不会勉强,只是心里有些纳闷,华国也有很多酒吧Club啊。 下厨的人做完菜总是没什么食欲,一顿饭吃下来,温童就没动过几次筷子,酒倒喝了半饱。 吃完饭,诺亚得知温童也爱玩游戏后,拉着他去客厅玩双人游戏。 白越对游戏不感兴趣,便拿出电脑处理公务。 忽地,手机震了震,弹出一新的消息。 【资料已发到邮箱。】 他点开邮箱,下载浏览。 资料上显示的谢由高中时期闹出矛盾的人,不是叫陆匪,而是陆蜚。 男生的学生证照片和陆匪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青涩稚嫩,眉宇间也没有那抹凶戾狠辣。 显然陆匪到泰国后,换了个名字。 陆蜚,父亲经商,母亲是全职主妇,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 家庭条件优渥,学习成绩优秀,性格外向开朗,初高中的时候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高一的时候,父亲投资失败,公司破产,受到巨大精神打击的陆父跳楼自杀,母亲很快也郁郁而终。 陆蜚和谢由并不是同校,但放学会去同一个篮球场。 学籍档案上显示,陆蜚和谢由在一次打篮球时闹了矛盾,陆匪因为家庭原因情绪不稳定,把谢由推下了楼梯,接着被退学。 具体是什么矛盾,为什么会闹出矛盾,没能调查出来。 白越指尖抵着屏幕,盯着谢由二字。 谢由说的差点杀了人,是他自己。 没有告诉温童…… 极大概率是谢由算计了陆匪,让他对自己出手。 被退学后,陆蜚想为哥哥姐姐分担经济压力,在骗子网友的热情邀请下前往了缅甸,从此了无音讯。 他的哥哥姐姐在追去机场路上,车祸身亡。 白越漠然地看着这几行字,家破人亡,难怪陆匪想杀了谢由。 【在谢由和陆蜚闹矛盾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都没有,陆蜚当时骑车摔了受伤,那几个月都没能上场打球,和谢由的接触不多。】 片刻后,对方发过来了几张模糊的球场照片。 陆蜚手上打折石膏,大半张脸都能被纱布缠着,像个半成品木乃伊似的。 怕他认不出,对方还特地把陆蜚的人圈了出来。 白越一眼就看到坐在陆蜚旁边的温童。 更稚嫩更青春的温童。 陆匪和谢由之间的联系,就只有温童了。 他闭上眼睛,回忆谢由的资料信息。 谢由和温童关系很好,初三开始一直是朋友。 “朋友……”他喃喃低语,想到了温童说他对谢由更多的是友情。 显然,谢由对温童一直都不是纯粹的友情。 白越微微活动右手,有些想不明白。 谢由和温童之间,为什么又会扯上他呢? 他阖上电脑,抬眼看向前方。 诺亚和温童已经瘫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脚边还散乱地躺着几个空酒瓶。 白越眉心微蹙,起身走过去。 他一眼都没有看快摔到地上的诺亚,径直走到温童身边。 “温童。” 少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点漆似的眸子是蒙蒙的酒光,含糊不清地说:“睡、睡觉……” “回房睡。”白越说。 少年没有理他,歪着脑袋,抱紧怀里的抱枕。 他羊脂白玉般脸颊透出了微红,酒后的温童,身上干净炙热的气息褪了积几分,眉眼间多了丝绮丽的勾人意味。 “温童,起来。” “你想在这里睡一晚吗?” 温童没有任何反应。 白越看着他,又看了看被诺亚弄得脏乱的客厅。 站了一分钟,还是无法忍受让温童在这种地方睡觉。 他抿了抿唇,俯身将人抱了起来。 少年比他想象中的轻,很软,很温暖。 像是个人形娃娃,安安分分地呆在他怀里。 白越眼睫颤了颤,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开始不规律了。 他抱着少年,大步上楼,走进卧室,把人放到床上。 还未痊愈的右手开始隐隐作痛,白越皱了皱眉,对昏睡中的温童说:“你真是个麻烦。” 似乎是听见他的话,少年纤长浓密的眼睫颤动,哼哼唧唧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歪头的瞬间,柔软的唇瓣蹭过了右手掌心,猛然升起一阵酥麻颤栗。 白越指尖一顿,低头看着温童殷红的唇瓣,不假思索地抚了上去。 他抚摸着温童的唇瓣,微微往里,指腹轻轻蹭过他洁白的牙齿。 大概是感受到了不适,温童无意地动了动,伸出舌头想要把唇边的东西推开。 湿润温热的舌尖触及手指的刹那,白越瞬间缩回了手,背脊发麻。 少年无意识地舔了舔唇。 月光下,他的唇瓣殷红湿润,像是勾引着欲望的入口。 白越心跳本能地加快,仿佛有什么东西冲破了闸口,席卷而出。 他掐住温童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慢条斯理地亲吻,一寸一寸地品尝少年唇齿间的酒味与甜味,尽数攥取那香甜可口的呼吸。 期间,白越全程睁着眼睛,琥珀色的瞳仁里充斥着茫然与欲色。 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被温童的身体吸引了。 他对温童产生了别的渴念。 白越直勾勾地注视着温童,看着他眉心微拧,是难受的模样,眉眼却增添了抹艳色,令人着迷。 呼吸声此起彼伏,缠绕交错。 不知亲了多久,少年哼哼唧唧地伸手推人,白越才缓缓松开手,结束这一漫长的亲吻。 白越不自觉地调整坐姿,擦去少年唇上的水渍,清冷的声音多了丝沙哑:“我失控了。” 但是并不抱歉。 “温童,下次不要再喝醉。” 片刻后,关门声响起,男人离开了卧室。 床上的少年猛地睁开眼睛,双眼清明,满是震惊。 他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卧槽!!!
第57章 卧槽? 卧槽?! 卧槽!!!! 温童满脑子都是卧槽。 他瞪大眼睛, 难以置信刚才发生的事。 他伸手掐了掐大腿肉,嘴角—抽。 好疼,不是梦。 艹啊?! 白越亲了他。 还伸了舌头。 温童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颤巍巍地伸出手, 摸了摸嘴唇。 被□□过度的唇瓣一阵阵发疼, 被舔舐过度的口腔舌根更是发麻发酸, 昭告刚才的事并不是酒后幻觉。 是真真切切发生了的。 温童缓了好一会儿,跌跌撞撞地去厕所洗了把冷水脸, 脑袋稍稍清醒了。 白越为什么要亲他? 前两天不还因为谢由吃醋了吗? 白越是不是把自己认成谢由了? 不对, 刚才喊他名字了。 知道他是谁,还亲了他…… 【我失控了】 冷冷的声音犹在耳畔。 可能、大概就是……酒品不好?酒后乱亲? 温童不认为白越看上了他,更不敢想象这件事。 他连忙又洗了把脸, 冰凉的水划过面庞,沿着脖颈流至胸口, 冻得他打了个激灵,愈发清醒,漆黑的眼眸格外明亮。 温童冷静地想,他得赶紧走了。 现在是酒后乱亲,以后酒后乱X可怎么办? 白越可以和谢由酒后乱X,但他不行。 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需要和白越保持距离。 ………… 一墙之隔 白越冲了个冷水澡,心底的躁动仍然压不下去。 唇齿间仿佛还残余着少年美妙的触感,令人无法忽略无法忍受。 压不下去,就只能疏导。 白越敛着眉眼, 屈起手指,呼吸逐渐加速。 他需求淡薄,很少做这种事, 更是从来没有因为某个人,而去做这种事。 他情不自禁地回味少年唇肉吻过掌心的战栗感,当下手掌的触碰,让他本能地想象温童吻着它的模样。 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释放出蕴藏在体内的所有恶念。 机舱上少年骨肉匀称的身体,弯腰时背脊好看的曲线,水珠顺着雪白的皮肤往下滑,没入浴巾下的雪丘。 白越微仰起头,喉结上下滚动,青筋微微暴起。 幻想终究还是幻想,总觉得缺了什么。 他看着面前隔绝两间卧室的墙,缓缓吐出—口郁气,用另—只手点开手机上少年的照片。 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看着镜头,看着他,脑袋歪着,露出纤细白嫩的脖颈,不盈—握。 白越呼吸—滞,眸色愈发暗沉。 过了会儿,才慢条斯理地擦去屏幕上少年唇边的黏着物。 第二天 白越下楼的时候,温童已经坐在餐桌上了。 看清楚少年的模样,他脚步顿了顿。 不像前几天每天穿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此刻的温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上半身只穿了件白色的背心,似乎有些大了,背心肩带微微往下滑,半挂在圆润勾人的肩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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