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廖父就比较惨了,白色的衬衣晕染着大片的浅色的水渍。 廖父毫不在意的用鞋尖按住了地上碗的碗沿,“抱歉了方厨师,你先去洗一洗,我会让人给你准备好合身的衣服。” 作者有话说: 谢谢破费了,第一次收到浅水,很开心! 感谢投出浅水炸弹的小天使:wzjszlz 1个;
第76章 方芦的确对自己的一身油味难以忍耐, 便也同意了下来。 廖父手撑在桌沿,一直望着方芦。 —— 方芦没有想到有钱人的浴室也可以这么大、这么豪华。 廖父不仅仅叫人给他准备好了适合他的衣服,还准备了好几套, 但都是非常正式的西装衬衣款式, 除了上面的暗纹略有不同外,他实在看不出来这些衣服有什么差别。 他随便挑了一件套在了身上, 正要扣上扣子的时候, 磨砂的玻璃门上出现一道身影。 廖父站在门外,锃亮的鞋尖差一点就要抵在门上, “方芦, 你的那份工作不要了也不要紧,我可以给你够你一辈子用的钱,当然如果你愿意, 我可以……把你放在情人的位置上,一直养着你。” 廖父当他有恃无恐,说话时会更加的慢条斯理, 尤为显得悠闲。 方芦急忙合拢衣衫,被吓到的看向浴室的门, 纵使隔着一层磨砂玻璃, 他依旧能够感觉得到廖父的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用了,”方芦身上本就不多的温度被蒸汽无情的带走了不少, “那位崔厨师是你安排进去的。” “嗯,”廖父微微颔首, “你要是不喜欢, 我现在也可以打电话让他走, 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是我要你配合我做一件事情。” 挡在廖父面前的门被用力的拉开, 方芦的头发没有擦干,发梢上的水珠像是珍珠般缓缓滚落,被水浸泡过的肌肤好似是要透明般,廖父盯着看了一会儿,才用舌头顶了顶舌尖,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皮,“衣服很合身,看来我没有看错。” 方芦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就因为廖父的轻飘飘一句话就会丢失,心中升起一抹怨恨与不甘,“你想要做什么?” 廖父浅笑着,“你不用这么警惕,我想让你做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件事情,让廖嵗深深的爱上你,然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 有了上次的经历,方芦也渐渐习惯了廖嵗祎房间内昏暗的光线。 廖嵗祎坐在床边,仍旧和上次一样没有穿任何的衣服,嶙峋的影子印在墙壁上,好似他一脚踏入了阴间地狱。 廖嵗祎转过头往方芦这边看了过来,那双狭长漆黑的眼眸似乎不用通过眨眼来湿润。 方芦心中不是滋味的移开了目光,将鸡汤递了过去,“喝了它。” “为什么不吃饭?你到底在和你父亲置什么气?你难道想要一直被关在这里吗?” “吃了饭就能够从这里出去了,”方芦弯下腰,与廖嵗祎平视着,目光微有些躲闪,“廖嵗祎,我想要离开这里,你父亲拿我的工作、我的同事威胁我,如果我不能够让你吃东西的话,丢掉工作的就不是我一个人了,还有我的同事,我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但是如果有人因为我儿被牵连,我会愧疚,我会很难受。” “瘦了……你……” 廖嵗祎眼眸微动了两下,他想要抬起手碰碰方芦的脸,可是看到自己溃烂的指腹,似乎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他忍住了冲动。 廖嵗祎好像并没有把方芦的话听进去,方芦会在乎的人有很多,他会心软,会不忍,可是廖嵗祎在乎的就只有方芦一个人。 廖嵗祎没有说话,乖巧的接过方芦手中的碗,迟疑的望着方芦,瞳孔微缩了一下,就在方芦以为这次廖嵗祎也会将他递过去的汤乖乖喝下的时候,廖嵗祎却猛然将手中的碗举起,用力的摔在了墙壁上。 方芦被吓到了,诧异的看着就连发丝都在轻微颤抖的廖嵗祎,“你……” 他话都没说完,廖嵗祎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消瘦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根根隆起,方芦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廖嵗祎尽管瘦骨嶙峋,好似活不了多久了一般,但是只有方芦知道濒临崩溃的廖嵗祎力道有多么大,像是要将他的骨头揉碎。 “廖嵗祎,你松手,你弄疼我了。”廖嵗祎带给方芦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疼痛,还有心理上的压迫,他感觉和廖嵗祎在一起,自己也快要疯了。 廖家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廖嵗祎听到方芦的话,鸦黑的睫羽颤了颤,手上虽然没有那么用力了,但是他一把将方芦拉到了自己的怀中,像是一只飞到疲惫的鸟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巢中,带着浓浓的眷恋。 廖嵗祎眉头紧皱,唇瓣落在方芦的耳畔,一路落到脖颈上。 密密麻麻的吻落到了方芦的脸上,廖嵗祎的唇瓣那么的凉,方芦控制不住身子微微战栗。 方芦推了廖嵗祎好几下未果的情况下,他的手打到了廖嵗祎的脖颈上,一抹嫣红迅速在廖嵗祎的肌肤上绽放开来,但是廖嵗祎似是完全没有,感知到,直到方芦眼眸泛着淡淡的水雾,他才缓缓的离开了方芦,眉头紧皱,尤为痛苦的用手抓着头发。 方芦急忙起身,廖嵗祎拽下了大把的头发,他的发丝本就长,好似这两个月都没有修剪过的一样,正常人被拽掉这么多头发,虽不至于痛的掉眼泪,但是绝对会倒吸一口凉气,但是廖嵗祎扯下自己的头发好似能够缓解他的痛般。 方芦擦了擦脸,见廖嵗祎有些疯魔般的伤害自己,他有些害怕,但是同样不忍心看到廖嵗祎自己伤害自己,他急忙拉住廖嵗祎的手臂,“廖嵗祎,别这样,你到底怎么了?” 廖嵗祎身体猛地被钉住,先前做出那般疯狂举动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眼眸没有半点光亮,方芦怔了一下,心中隐约有些不安,以往廖嵗祎尽管阴恻恻的,但是绝对不会用这么冰冷的目光看向他。 廖嵗祎坐在床边,两只手垂下,低着头,声音沙哑,“你……出去……” 方芦对于廖嵗祎的冷漠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他并没有问为什么,“你得先把饭吃了。” 他已经隐隐约约猜到,廖父留着廖嵗祎,不过是为了折磨廖嵗祎,剥夺掉廖嵗祎所有喜欢珍爱之物。 廖嵗祎反应很平淡,干裂的唇瓣凝结着血块,“我喝……” 见到廖嵗祎仿佛失去灵魂的样子,方芦心中很是难受,他看了廖嵗祎一会儿,而廖嵗祎这次对他极为平淡,再也没有看过来。 方芦转身要走出房间,身后传来了廖嵗祎沙哑到几乎快要听不出他在说什么的声音。 “你身上有……我父亲的味道。” 方芦错愕的无意识回头,脑中快速闪过这几天和廖父相处时的片段,的确,廖父作为一个他才认识没有多久的陌生人,对他的举动太过亲昵了。 他厌恶这廖家的父子俩,明明他与他们之间的恩怨毫无关系,可是却被牵扯其中。 方芦转过头,推门走了出去。 廖父和他聊了很多。 廖父所要的不仅仅是让廖嵗祎深不可拔的爱上他,还要让廖嵗祎痛苦。 方芦来到一楼的客厅时,廖父正坐在沙发上,投影显示屏上正放着最近热度很高的家庭伦理剧。 廖父看向显示屏,“方芦,明天你还是会准时来的,对吗?” 方芦冷冷的点了一下头,廖父根本不用看过来就知道方芦的答复。 ———— 方芦有太多的不能够放下的东西,而且他觉得自己要是因为廖家父子而牺牲掉自己半辈子换来的工作,那他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学徒并不知道自己被廖父给盯上了,而且还成为了廖父威胁放量的工具,他兴高采烈的分享着廖父送给他的礼物,“方师傅,你这次新交到的男朋友真不错,出手太大方了,你看看他送给我的,我都不太好意思收了,这个小小的卡包在网上都能够买到五位数。” 学徒之前也不怎么了解这些奢侈牌子,但是一想到这是廖父送的,必定不会太便宜,他就立马上网查了查,这一查他都想要将这小卡包转手卖出去,能顶他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学徒虽然有些不舍,但是还是将卡包推给了方芦,“这东西太贵了,你要不要还是还给你的男友吧。” “他不是我男朋友……算是不怎么熟悉的朋友吧,”方芦将包又放到了学徒的手里,“他送的你就收下,要是觉得用不到就拿去买了,他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 他说的倒是真心话,廖父根本没有将学徒这种小人物放在眼里,自然也不会在意学徒拿他送的东西去做了什么。 方芦让学徒留下也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万一哪天他真的害的学徒丢了工作,学徒还能把包卖了,得到一些钱。 方芦这些天工作都非常的轻松,不知道是不是廖父在背后做了些什么,经理没有再找他麻烦,也没有话里话外要赶他走的意思了。 他最近都是早班,应该是廖父为了能够让他准点到廖家盯着廖嵗祎吃饭而特意安排的。 方芦每天下班后都会先去廖家,今天也不例外。 廖家的佣人本就不多,现在他们对持有廖家钥匙的方芦可以说是非常的熟悉了。 方芦自己也没想到廖父居然放心将自家的钥匙交给他,他现在可是在廖家出入自由。 方芦像是回到自己家一般走进了客厅,可是并未像往常一眼见到廖父的身影,往常廖父都会坐在客厅里等他。 他看了一眼手机,今天比之前早了一个小时,没有廖父的准许,他又不能够直接去见廖嵗祎,闲着无事他从负一层绕到了后院。 别墅连着一个偌大的后花园,方芦只在楼上的窗户隔着一段距离看到过。 这个季节,植被都枯黄了,处处撒发着枯败的气味,方芦沿着石子铺成的小路,微缩着脖子抵御寒风,一直朝前走去。 一些奇怪的响动穿了过来,方芦脚步微顿了顿,隔着零零碎碎枯黄的叶片,方芦隐约看到了人影,他没有多想,以为是廖家的佣人,便继续往前走去。 等到方芦绕过矮树,没有了树叶的遮掩,他彻底看清躺在草坪上的两道身影后,他猛地停住了身子,后撤了一步,可是他的出现太过突兀了,压在人的廖父已经缓缓抬头往了过来。 廖父没有戴眼镜,额前散着碎发,虽不如他以往时一丝不苟,但是看上去却年轻了不少,要不是方芦清楚廖父已经五十多了,他恐怕会以为廖父还不到四十岁。 廖父身子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深蓝色衬衣,隐约间显现了廖父宽肩窄腰的身形,上面的暗纹在昏黄的光线上更是晦暗不明,衬衣的领口的两颗扣子被解开了,一只年轻细嫩的手尚未来得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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