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这场家宴不欢而散。 季盛清有些愧疚,忐忑不安地走到高泓的身边,蹲下身说:“谢谢你为了我,跟别人打架。奶奶如果要惩罚你,你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来吧。” “你在说是什么屁话?你是我老婆诶,我不护着你,难不成护着那个死混蛋,让那个死混蛋欺负你。” 高泓恨得牙痒痒的,忍不住唾骂了几声,安慰季盛清:“你放心,谁要是敢拿这件事情编排你,我一定跟他杠到底。” 季盛清从未想过,有朝一日高泓竟会保护他。 这是他不敢妄想过的事情。有时候想一想,这真是一场梦,总会有醒来的一天,但这梦又太过真实。 高奶奶明明怒色满面,看着他们却不禁点点头,说:“奶奶先回老宅,让高庭回老宅跪着。” 高父:“妈,今天在这里住下吧。” “不了,你们有空,多来老宅看看我,我一大把年纪懒得来回折腾。”说着奶奶拉过季盛清的手,“高泓要是还欺负你,你跟我告状,我来教训他。” 高母正想为儿子解释一下,被高奶奶的眼神警告:“你也是,不许欺负我孙媳妇。” 高母苦笑一声:“……” 晚上,季盛清取了药水为高泓擦拭,高泓忍不住嘚瑟:“我这体魄,再看看高庭,跟抓小鸡崽似的,没受伤啊,不用擦。” 话音刚落,高母站在门口大吼:“哪里没受伤?季盛清,做人可不能狼心狗肺,我儿子可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给我好好检查我儿子身上的伤。” “妈,我没事。”高泓护着季盛清,“不用他,我自己来。” “怎么不用?季盛清,快点,我宝贝儿子帮你打架,你不用帮他揉揉?” 季盛清拉住高泓,回应一声:“我会好好揉揉。” “我监视着。”高母双手环胸,理直气壮地站在门口,瞪大眼睛。 “妈,哪有人这样盯着的?” “季盛清做事,妈不放心。”高母看着他们,又坐不住,转而拿起手机看视频。 他脱下衣服,季盛清脸皮薄,没脸红,反倒是他不好意思,耳根子先烧红了。 季盛清的手纤细而修长,白得透亮,像白净瓷器里泼撒出来的牛奶,落在高泓的胸膛上,冰凉而柔软。 手掌轻轻揉揉,揉得高泓浑身酥软如通电。高泓勾勾手指,示意季盛清近身贴耳,小声说:“随便弄弄得了。” 轻声细语汹涌蔓延,席卷到季盛清的心里,痒得耳蜗无法挠痒。季盛清握住他的手臂,坚决地摇摇头:“我想揉。” 高泓:“……” “谢谢你。”季盛清附在他耳边说悄悄话,却落下了甜果蜜汁的香味,盖住了药味,萦绕在高泓的鼻息,久久不散。 高泓咽了一口气,急忙回神,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故作责怪:“轻点,下手那么重的手,谋杀亲夫。” 高母抬起眼:“轻点,别弄疼我儿子。” 季盛清的脸瞬间红透,嘴角勾着浅笑,柔声哄他:“我轻点。” 他压根没用力,还怎么轻? 第二天,高泓心情舒畅,一路飚着电轮椅来到公司。 一进门,前台打扮得花枝招展,直接坐在他的腿上,眼神带勾:“高总,您怎么才来?” “你男的?滚开。”高泓立马推开他,嫌弃地掸了掸腿,“再乱来,别来了。” 前台吓得羞愧难掩:“是,高总。” 旁边几个Omega过来看好戏,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平时高总不是最喜欢你这样吗?” “他怎么变了?” “难不成易感期刚刚过,脾气暴躁?” “我看你以后可不能靠色相得奖金咯。” “你什么意思?你才靠色相,想打架?”前台气得浑身发抖,哭着跑去洗手间,怀疑人生。 高泓急忙开个会议,昨天工作群上要求各个部门报告这个季度以来的情况,各部门已准备完毕。 开了整整一天的会议,他腰酸背痛,大概了解公司的情况。 公司职工大多是高泓那些狐朋狗友的亲戚。平时他们在公司不做事,总是想着偷懒领工资。做得多的员工反而奖金少,与偷懒的关系户工资相差不多,因此,员工积极性不高,人才容易流失。 再有,前阵子高泓被人坑了,生产出一大批耳机。耳机投入市场后,质量不过关,客户复购粘性差,再加上对家的耳机设计得可爱,性价比高,导致耳机堆积在仓库里。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赌博,将公司的资金挪走,使公司无法正常运营。 各个部门或多或少存在着问题,他最后嘱咐各部门负责人,再回去写整改报告,再联系厂家将质量不过关的耳机重新修正,制定方案,再次出售。 “我在群里发了一份调查报告,公司每一个员工都要如实填写。” 在场的人都愣住,问卷前面的问题还好,但是后面竟然还有两道带着红色星号的必填题。 “你觉得公司有哪个地方需要更改?” “你能为公司创造什么价值?请你举出材料,作为佐证,形成报告。” “高总,您这是要做什么?” “该不会是想裁员吧?” “公司要倒闭了?” “没倒闭,总之,告诉底下的人,包括你们部门负责人,认真填好表格。”高泓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这虽然没什么作用,但至少能筛除一部分没用的职工,找到几个可靠的员工。公司内部腐败,人才容易流失,自然得先从人才下手。 下班时间到,他走出公司,意外看到公司门口有一个男生,正静静坐在大厅,专注于笔记本屏幕,神色十分凝重。 “你怎么过来啦?”高泓有些好奇,眉锋一挑,戏谑地说,“接我下班?没事,我有电动轮椅。” “我……”季盛清站起身,支支吾吾地说着,脸早已红透。 他知道高泓今天开始回公司上班,一切似乎朝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因此,放学回家之后,他特地过来看看高泓,顺便带他回家。 公司到高家的路程并不遥远,司机还是前来接他们。 上车后,季盛清犹豫了很久,忍不住开口说:“我家里有人想让你周末跟我回一趟家。” “季家?你要回季家,先说好,我最近可没欺负你。” 自从结婚回门后,季盛清再也没有回过家。上次高泓一回到家就凑到他弟弟面前献殷勤,他不想让自己狼狈丢脸。 家里曾多次给他打电话,想让他带着高泓回家。每每打电话,多半是为了钱,季盛清懒得应付,但为了在重症病房里的母亲,又不得不开口,恳求高泓跟他一起回家。 毕竟原来的高泓痴迷于季盛清的弟弟季洛霖,甚至在整个圈子里人尽皆知。 高泓清楚这事,微微挑起眉问他:“怎么突然想让我陪你回去?” “他们一直催我。” “你不怕我跟季洛霖搞在一起?” 高泓忽然把季洛霖摆在台面上讲,让季盛清有些猝不及防。 之前,提到季洛霖,高泓总会气得跳脚,恼羞成怒,对他拳打脚踢,觉得他不配提起季洛霖。 这次要回家,季盛清鼓起巨大的勇气才敢提出来。 “你会吗?”季盛清紧抿薄唇,睁着泪眼凝视他,不安地攥住裤子, 高泓喜欢季洛霖,问这个问题无疑是废话。 高泓故作为难,靠近季盛清,忍不住想逗他,迟疑了很久才说:“想什么呢?我肯定不会,你记住了,凡是让你不开心的事,我都不会做。” 季盛清松了一口气,嘴角漾起笑容,心想:“果然跟之前的高泓不一样。” 第二天周六,高泓与季盛清回到季家,正好季盛清的家人都在,端坐在客厅,没有出来迎接他们。 季洛霖笑得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缓缓站起身,不是为了迎接季盛清,而是亲密地走到高泓身边,挽住高泓的手臂:“泓哥你来就来,怎么带这么多礼物?” 高泓嫌弃地扯开他的手,没有回应他,直接将礼物递给他:“好好放着,年轻人确实应该多扛点东西,锻炼锻炼。” 说着高泓拉过季盛清的手走进大厅,两人挨近坐在一起。 季洛霖撇撇嘴,耷拉下脸,随之紧贴在高泓的手臂挨坐着,娇声地埋怨起来:“上次你说要来看我的画展,结果不来,害得人家白白等了你那么久。” “旁边位置那么多,你坐我旁边干嘛?你,”高泓拉长音,一把推开他,恍然大悟地说,“你喜欢我?我可是有老婆。” 季洛霖气得脸色发青:“你胡说什么?我不喜欢你,再也不理你了。” 说着他嘤嘤几声,跑去跟妈妈告状。 季父轻咳几声,说起最近公司不景气,想要高泓出点钱,帮助公司运转。 “季洛霖不是结婚了吗?老丈人,你叫他老公出点,我公司最近不景气,可把我愁的,瘦了好几斤呢。” 以往,高泓打脸充胖子,哪怕再没钱也要装得财大气粗。他在高父面前拿不到钱,便偷偷跑去赌博,结果输得精光,欠的钱越来越多。 季盛清惊讶极了,上下打量着高泓,心想,这阵子明明胖了好几斤。 季父的脸瞬间冷下几分:“你不想帮我?” “尽力了,我对自己的儿子都没这么用心,再说,给你这么多钱,你还搞不好公司,我的老丈人呐,”高泓无奈叹气,“你不适合管理公司,要不,把公司给我,我帮你弄得风生水起,成为行业第一名。” “你说什么鬼话?”季父发怒,转而看向季盛清,斥声命令道,“你跟我去书房。” “老丈人,你要为难我老婆?” 季盛清拉拉他的手,为难地说:“我跟爸爸说几句话,没事。” 高泓在他耳边小声说:“不许受委屈,只管怼回去,以后哥罩着你。” 听到这句话,季盛清有些鼻酸,心头暖暖的,嘴角努力扬起一丝笑意:“好。” 高泓坐在客厅看手机,等了半天,没等来季盛清,倒是等来季洛霖。 季洛霖端着一盘饼干,坐在他身边,气鼓鼓地说:“我做的,要不要尝尝?” 高泓抬眸看了他一眼,敷衍地应了一声,继续看手机。 季洛霖不曾被冷落过,气愤地抓过他的手机,迎面靠近他:“你不理我,我生气了。” 高泓微微后退,蹙眉地端视他:“你脑袋是不是有泡?” 季洛霖红了眼,撒娇地诉苦:“你怎么能骂我?我在季盛清那里受委屈,来你这里也受委屈。这阵子你老是不理我,季盛清总在我面前炫耀,还抢走我的首饰跟包包。” 倒打一耙倒是挺厉害的。 “真的吗?”高泓故作诧异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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