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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生

时间:2023-10-08 04:00:15  状态:完结  作者:无穷山色

  “鬼王有一爱宠,就是百幻蝶,饲养百年有余,化成人形时,言行坐卧与常人别无两样,十年前在诛灭鬼王之时被老师困在阵中,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我还以为他早就魂飞魄散了。倘若你我的推测没错,只怕是斩草未除根,让对方还有一丝残魂逃窜在外……”

  孟云君快步走在前方,声音压得又急又轻,全副心神都在关注周围的动静,没有回头,自然也没有留意到,他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晏灵修的呼吸不自然地凝滞了一瞬。

  尚裾无知无觉,顺着这个逻辑思索下去:“这么一说,在莲乡残害男童的罪魁祸首,多半是被百幻蝶操控了。二选其一,不是孙守心,就是孙老爷,只是不清楚他们两者是一方受了胁迫不得已而为之,还是蓄谋已久的共犯。”

  就在这时,好久没开口的曲临逸忽然灵光一现,一把拽开尚裾,伸着脖子凑上前去:“大师兄小师弟,你们还记不记得花船上那个梅姑娘说的,孙老爷原本不答应让李芸娘进门,还是后来李芸娘有了身孕,‘为子嗣计’,才勉为其勉地松口——这岂不正跟我们猜测的相符吗?”

  孟云君点头,言简意赅地补充道:“此地人人都说,孙老爷沉迷修道,隐居多年,为此孙守心专门为父亲修建了一座道观,至于那道观具体在哪里,没人说得出来。”

  绕来绕去,还是得先去见孙守心一面。传一次蜀香炸一次

  他们前半夜才在孙宅转过,把里里外外都摸透了,这回轻车熟路,直奔正房而去。

  孙守心会是什么态度,事先没人预料得到,毕竟此时距离鬼婴闹的那一出“冤魂显灵”的把戏也没过几个时辰,天也还黑着,孙守心得知此事,情急之下什么昏招都可能使得出来,屁股一拍逃之夭夭也说不定,谁知到地方一看,只见正房门户大开,孙守心穿戴整齐,默不作声地坐在里面,显然已经等他们很久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鬼婴方才在剑里听他们如此这般分析一通,听得半信半疑,好不容易消停了点儿,此时又开始造起反,震得桃木剑一阵比一阵激烈地晃动起来。孟云君握住剑身,不由分说地把他镇压了下来,问说:“阁下可是孙守心孙公子。”

  孙守心愣愣地看着他们,嘴唇动了一下,说出的话居然十分客气,只是声音微微有些发哑:“……是我,还未请教几位道长,入我家门所为何事?”

  “有些内情尚不清楚,需要向孙公子询问一二。”

  孟云君坐到他对面,没有急着开口,先细致地在他脸上扫视了一圈——面对不速之客,孙守心过于平静了,总给他一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孟云君心中生起浓重的疑虑,话到嘴边蓦地一转,问道:“孙公子早就知道我们要来?”

  孙守心神色不动:“近几个月多有百姓在水上失踪,有位来自天枢院的道长正在查访此事,想来不过和邪魔恶鬼一流有关,今夜我家门口又出了那样的事,道长听闻后上门询问,也是情理之中。”

  “你说的不错,”孟云君道,“出现在你家门口的那位‘邪魔恶鬼’,已经被我们抓到了。”

  孙守心一怔,目光不自觉落在了正在孟云君手中嗡嗡作响的桃木剑上,整个人都好像僵硬成了一块棺材板,呆坐半晌,才短促又干涩地说:“是么……道长想问什么?”

  默默旁观的曲临逸尚裾晏灵修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看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似乎当真以为被困在剑中的是他亡妻李芸娘的冤魂。

  孟云君单刀直入道:“孙公子,据我所知,慈幼院每年所费钱粮都不在少数,可数年来却全是由孙家一力承担,从未让里面大大小小的孩童饿过肚子,我说的对吗?”

  孙守心的视线仿佛被粘在了剑上,闻言木然点了点头。

  “我看孙公子身体不好,不是能劳心费神的人,孙家家大业大,可是祖辈打拼下来的吗?”

  “……不是祖辈,是我父亲。”

  孟云君几人全都沉默地看着孙守心,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过了良久,才听到他低低地叙说道:“小的时候,我家尚还没有这么富足,仅仅是守着一个小铺面,饿不死也冻不着罢了……是我出生后,先天胎里不足,要很精细地养着才能养活,父亲为此走南闯北做起了生意,经年累月,渐渐积攒下了偌大的家业。至于……慈幼院,是家母在世时办下的,一是看不得乞儿冻饿街头,一是为了给我广积功德,起初是有些困难,但我的身体确实一年好过一年,家父也说这是行善积德的好事,便继续办下去了。”

  “如今慈幼院,是由令尊管着的吗?”

  孙守心说:“我十六岁时,家母病逝,家父赶来奔丧,许是太过悲痛吧,忽然便看破红尘,执意修道,不问世事,唯独慈幼院是家母半辈子的苦心所在,他给谁都不放心,一定要亲自打理。”

  孟云君深吸一口气:“所以……你也不清楚离开慈幼院的男孩都被送去了哪里。”

  孙守心一言不发,整个人都好像变成了一张苍白的剪影。

  桃木剑的嗡嗡声不知何时停止了。

  孟云君轻轻说道:“有一种邪法,名叫‘童子蛊’,要将六岁以下男童的心肝活生生剖去,尸体挫骨扬灰,扬入水中……”

  孙守心霍然抬头,瞳孔紧缩,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有一物必不可少,要从亲生骨肉身上得来,”孟云君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已明白了大半,顿了顿才道,“想做到这一切,必得找个僻静少人的地方,‘孙老爷’让你为他修建了一座道观,估计就是因为这个——那个道观在哪里?”

  “……他不在,他不在那里……我没想到是这样的……”孙守心心头大恸,连带着五脏六腑似乎都成了一团碎肉。他死死攥住衣袖,神思混乱一瞬,可刀绞般的腹痛却很快让他清醒过来。

  “他不会让你们找到的,只要他存心躲避,哪怕你把莲乡翻个底朝天也是无用功,也奈何他不了。”

  “.…..”孟云君听出他声音不对劲:“你怎么了?”

  “除非有意外发生,把他的计划打乱,”孙守心喉咙腥甜,没忍住吐出一口血,却终于在这愈演愈烈的疼痛下感到了解脱,说起决绝之词,竟是带着一丝笑意,“阿杜还没生产,不知是男是女,他失败了一次,只能抓住我这根救命稻草不松手。”

  “我要是死了,他还能气定神闲到底吗?”


第111章 鱼死网破

  孙守心苦心孤诣藏起来的水银,在他期望的时刻起到了作用,受损严重的脏腑再也不堪重负,一口接一口呕出来的血把前襟染得淋漓一片。

  电光火石间,晏灵修明白了他的意图,几乎是悚然一惊,脱口道:“不好!他要自尽!”

  尚裾和曲临逸还在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目瞪口呆之时,孟云君却比晏灵修更早一步反应过来,话音未落就抢上前去,然而就在同一瞬间,他们头顶毫无预兆地炸开一声巨响,屋顶破了个窟窿,无数的砖瓦碎片稀里哗啦地砸了下来。晏灵修抬手挡了一下,再睁开眼时,孟云君已经和一人如火如荼地缠斗在一起。

  一门心思寻死的孙守心跌倒在桌案下,也不知他服了什么毒,发作起来痛得手脚都蜷缩在一起,前襟袖口吐得全是血。曲临逸一看他这模样,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趁着那破“屋顶”而入的凶徒——百幻——被自家大师兄拦得分身乏术之际,眼疾手快飞奔过去,将人救了回来。

  百幻目眦欲裂:“让开!”

  他将将冲进来时,借用的是一个娇小的婢女形象,要使劲地仰起脖子才能看到孟云君的脸,打架不顺手也不威武,于是当机立断变了个模样——众目睽睽之下,他全身都柔软得好似面团,可以任意搓圆揉扁,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凭空暴长成一个八尺壮汉,更兼力大无穷,就地取材,掰了一截板凳腿,虎虎生风地劈砍过去。

  孟云君闪身避开,指间灵巧地一转,也看不清他做了什么动作,手中剑便顺着那根木棍滑了过去,直直地刺向他的脖颈,百幻躲闪不及,被一剑刺中肩膀,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不管“百幻蝶”之前是妖魔鬼怪还是成了精的虫子,这会儿都是不折不扣的肉体凡胎,充其量夺舍后保留了一部分天赋,还能供他藏头露尾地吓唬人。

  但也就这么多了——他既无翻江倒海之能,又无瞒天昧地之智,威风都是冲着小孩耍,谋算一个小小的慈幼院,先后被两任儿媳妇看出了端倪,威逼利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还被在眼皮子底下摆了一道……

  再者说,他如此不择手段地搜集童子蛊的“材料”,大概也是因为这具身体越来越难以维持的缘故。鬼婴都快把莲乡闹了个天翻地覆,这老魔头却连个屁都没放,可见他既没能把尾巴清扫干净,也没本事将游荡在水底的鬼婴揪出来永绝后患……估摸着还有几分怯意,于是只能遮遮掩掩得躲到深宅大院,靠伪装他人苟活于世。

  百幻颇有自知之明,眼见孟云君没那么好对付,攻势立刻就虚弱了三分,退意油然而生,无奈孙守心被护得严严实实,想把人带走近乎是痴心妄想,可若是缺了这个儿子,纵使侥幸逃脱,要不了多少时日照样小命难保。

  他脸颊绷了绷,再看向孟云君时,眼神中甚至带上了几分恨色。

  可仅仅是须臾的迟疑,晏灵修的剑锋便紧随而至,师兄弟两人一左一右,把他最后的退路也堵死了,电光火石间短兵相接了五六次。

  方才能逃的时候,百幻心有不甘,犹犹豫豫,这会儿逃不了了,他反倒一心一意突围了,仰头咆哮一声,须发根根皆张,眼珠子顷刻间就漫上了一层血色。他一棍子朝孟云君头顶扫去,逼得他退了半步,另一只手硬生生接了晏灵修一剑,拼着被削掉半个手掌不顾,给自己争得了片刻喘息之机,随即跳上桌椅,脚尖一点,纵身往屋顶上的窟窿跃去。

  此时屋外天光隐现,夜色渐渐褪去,露出黎明前稀疏的星。百幻望着那一线天光,还没来得及生出劫后余生的狂喜,后背就骤然传来一股巨力,好像有一门洪吕大钟敲在他的脑门上,余音激荡不休,险些直接把他的魂魄震出来。

  一枚符篆牢牢地黏在他后背上,百幻身体一晃,猝不及防摔了下来,平生头一回体会到头晕目眩是什么感觉,耳边声音一时近一时远,魂魄几次掉出来,又被他拼命挤回去了,但身体却难以控制地飞速委顿下去,手臂肩膀都从原来的肌肉虬结变得干瘦起来。

  百幻仍不肯轻易就死,正要挣扎着爬起来,却忽然在面前一臂远的位置看到了一双绣鞋,再往上看去,是一张已经被吓得木愣愣的妇人面。

  他们闹出的动静实在是大,几乎拆了半个屋子,终于把里间的杜娘子从昏迷中吵醒了,她小心翼翼地挪到门边,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攥了把剪子,半躲在门后往外看,只看了一眼便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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