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那么多人,她注意到祁柳的目光只在陆临身上,其他人就跟背景板似的。 直到四目相对,祁柳才立刻站起身,笑眯眯道,“哟,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程法官和林老师吗?好久不见啊。” 高三大概只剩下两个月的时候,程贝贝得知了发生在林乖身上的事便发愤图强,势要考上S大的法律系。 本来可以靠啃老,啃哥哥为生的米虫程贝贝却在法律上越走越远,如今对于生发剂的研究也是十分关注。 林乖脸红了红,但却笑声道了句,“祁医生好。” 而程贝贝落落大方,红唇弯了弯,展颜一笑,像一朵白玫瑰有点攻击性,“哟,这不是我们祁医生吗?生发剂研究的怎么样啦?你的头发怎么还没秃呢,祁哥,你对得起你如今主任的位置吗?” 祁柳不理程贝贝的打趣,看了眼有些局促不安的林乖,忍不住笑,“林老师,怎么还这么爱害羞啊,要怎么震慑住学生啊?” 林乖脸更红了几分,躲在程贝贝身后,像高三时期寻求安全感,小仓鼠小小的呼了一口气,认真道,“我会很认真的帮助每一位有需要帮助的学生,那……那与我的性格并没有关联,祁哥。” 陆临走了过来,语气温和的道,“林乖,你很让张老师感到骄傲,他曾说以为最拿得出手的是我和祁柳,实际上是你和程贝贝。” 林乖张张嘴,说不出话来,飞快地眨了眨眼,眼底有些湿润,嘴巴抿了起来,心里有些酸涩。 程贝贝毫不收敛,对于夸赞,她向来是照单全收,坦诚的让人心生欢喜,“那是,姐就是这么厉害……咳,陆哥也是总裁了哈,那不得尊称一下小陆总啊?” 祁柳笑着鼓掌,“不错哦不错哦。” 陆临瞪祁柳:“.........” 不错个鬼啊!这是什么传承吗?我哥叫完我叫? 只不过程贝贝是女生,陆临还是应下了这个称呼。 开车回家的路上,祁柳用各种语气犯贱似的叫了一路的小陆总,气的陆临想和他决一死战。 只不过决一死战的位置是在床上,怎么说呢,鹿死谁手可就不太一定了。 医院有时太忙了,祁柳这个主任也是真的忙到飞起,本来查房是不需要他的,后来院里有规定,护士查房时主治医生要进行询问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好些了诸如此类的话语。 没人敢强迫祁柳去做,但他很守规矩,算是建议箱里夸赞最多的医生了,更有甚者让他凶一些,别那么温柔,否则很有可能被病人知法犯法了。 从那天起,祁柳变得有几分严肃高冷,身上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这气场很熟悉,如果陆临在肯定知道祁柳在学谁,只是他不在,但他有时会来医院里接下班的祁柳一起回家。 查最后一间房的祁柳正面无表情的给老人按压,分明是关心的话偏不直白的说,“大爷,你这是要多运动运动,都住院了,就要好好照顾自己,以防二回宫。” 老人敷衍的哼哼着。 祁柳冷哼一声,也就不再多言,只是嘴角还是克制不住的上扬,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祁柳刚刚扑面而来的高冷别扭的感觉让陆临毛都炸了。 陆临:“.........” 妈的,这狗比在学他!!
第97章 受伤 比起高中生活,祁柳和陆临工作的日子反而更平静,更加普通。 商战其实远不及电视剧里那么惊险,有时也会有脑子不正常的殊死一搏,而医院里抢救病人却比每一个医生电视剧更惊心动魄。 稍微慢了一点,那丢掉的就是病患的一条生命。 因为祁柳是医生,他知道很多关于其他医院的事,比如血氧1.3,更或者是妇产科又有人丢孩子了。 “医生,慢点推……我感觉我要飞了。” 祁柳推着病人,脚步也不敢停下,脑子转的飞快,在把病人送进手术室时,才稍微放松了些,身体不那么紧绷。 这时,手术室门口聚集的人不多,患者的家人正在赶来感谢祁柳的帮忙,有两个目露凶光的男人互相遮掩,拿着刀砍了过来。 祁柳立刻缩回了手,想要闪身躲避,却因为刚刚护送病患的惊险时刻,他的腿仍然是软的。 完了,躲不开了。 “我把你的手砍断,看你还怎么做手术!!陆临那个王八蛋后悔一辈子去吧!” 人的恶意一旦扩大,无论祁柳是不是富三代,是不是身后势力强大,都会被这些恶意所伤害。 祁柳治得住一个穷凶极恶的持刀人,却根本治不住另外一个。 患者的儿子拿着拐杖大着胆子帮忙,姗姗来迟的保安将已经被打的神志不清的两人治住,可祁柳终究还是被他们捅了一刀。 同事们将祁柳抬上担架,包扎治疗。 锋利的刀尖刺破血肉,十分痛苦。 那人似乎还想把刀旋转几下以此来折磨祁柳,被病患家属一个拐杖砸在脑袋上,直接迷迷瞪瞪的倒下。 发生地点是医院,处理也很及时,祁柳也没晕倒,只是一动伤口就会痛,他现在也算是理解患者的感受了。 当祁柳看见风尘仆仆的陆临站在门口时,头发凌乱,眼神里带着来不及掩盖的郁色以及难过,他没忍住笑了下。 “我没事,不急。” 陆临喘着粗气坐下,这么一会儿就开始出汗,额前的碎发贴着,完全不像营销号说的什么冰山总裁。 他后怕的握住祁柳的手,低声道歉,“抱歉,是我对他们太仁慈了,才会让你差点儿受到伤害。” 祁柳捏了捏陆临的手,嘴角翘了翘,“好啦,我没事,这种事你又不能预料到,只是被捅了一刀而已。” 他抬手摸了摸陆临红红的眼眶,道,“陆哥别哭,我这不是没事嘛,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是你的砥柱。” “可是……” 祁柳温声转移话题,“看来我还得打个报告啊,这么大的医院,那俩人是怎么把刀带进来的,保安为什么来的那么晚,都是需要查的,还有医生的安全能不能保障,如果这里不能保障,我就得考虑换个医院工作了。” 陆临抿了抿唇,剥开祁柳睫毛间恼人的额前碎发,语气无奈又暴躁,“祁柳,你像个傻子。” 祁柳:“谁知道么,也许我也恋爱脑了呢。” 陆临:“.........” 陆临抿着唇,拿过苹果和刀慢慢的削着,骨节分明的手转着苹果,“我以为公司得股的人吃个红利,对他们而言不成问题,尸位素餐的我一个也不要,可是……” 可是,仁慈的后果就是他在意的人被伤害,抛开一切身份不谈,他们活在这个世上还是很容易被伤害的。 祁柳被陆临喂着喝了口水,嗓音平静:“嗯,也对,有钱能使鬼推磨,但可以考虑考虑是不是有人看你不顺眼,也可能是激化加深你与其他股东的矛盾。” “你不生气吗?” 陆临缓缓的将苹果切成小块喂给祁柳,“你受了伤,原因是我带给你的。” “搞什么?班长。”祁柳笑的伤口疼,“我当个医生本来就有被人砍的风险,什么都要怪你身上,那对我而言是非常无能的表现。” 陆临看着祁柳脸上能驱散他心中阴霾的笑容,下意识感觉是有人想要夺走这个笑,总有人见不得别人好。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要赶尽杀绝,不留后患。 祁柳看陆临的眼里充满了戾气,捏住他的手,“走法律程序吧,那些有罪的人咱们一个也别放过,好吗?” 陆临怔怔的注视祁柳,神色恍惚了下,克制不住眼里的泪水,“我……我该怎么做才能保护好你?” 高中时期的陆临不止一次这么想过,他要怎么在危机四伏的十八岁保护祁柳,幸运的是他们成功在一起了。 可二十七岁的陆临在医院里,手腕上还有陪护的手环,眼眶泛红声音哽咽的询问。 他不能一直这么无能。 人的眼泪有很多含义,陆临和他在一起后,总是为他担惊受怕的。 祁柳眸中情绪凝了凝,抬手擦去陆临的泪珠,“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是我疏忽,忘了这一点。班长,你做的很好,我很喜欢你迫切想要保护我的心情。” 其实被保护的一方不一定是弱者,如果连保护都不能称之为爱,那还有什么是爱呢。 陆临吸吸鼻子,“那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要总是……让我这么难过。” “知道啦知道啦,”祁柳笑意盈盈,“爸妈那边先别通知了,咱们能处理的事,还是别麻烦他们了。” 陆临点点赞同。 只是祁柳低估了他在医院的名气,不出一天祁正扬和宁荷珺带着鸡汤来了。 院长亲自来看望祁柳,嘘寒问暖,端茶倒水慈祥的仿佛是祁柳的爷爷。 同时他颁布很多事,生怕祁柳这个优秀的医生跳去别的医院,明确保证能保障医生的人身安全。 因为祁柳受伤,营销号说出了花,网友们口诛笔伐,燕城最好医院的门口还增加了金属检测门,也是花了大价钱买来了。 祁柳目送一群人走后,神色疲惫,看向他爹面露不善的脸,愣了两秒,“爹,你不会还要不给我水喝吧,我可告诉你,我会记仇的。” 祁正扬正想着怎么狠怎么报复回去,被祁柳一打岔,心里的怒火散去,气不打一处来的怒视,“小兔崽子,你学那么多有什么用,这不还是受伤了吗!你知道我和你妈有多担心吗?!” “啊……抱歉。” 父子俩的战斗,只要涉及宁荷珺,总有一方低头道歉。 祁柳有些低沉,招牌笑容也跟着消失。 “也不是你的错,”祁正扬轻叹,喝了一杯水,勉强冷静他的头绪,“谁让你是我祁正扬的儿子呢,针对不到我身上的,就会针对你。” “所以,我打算在当个三年救死扶伤的医生,就继承老爸你的公司。” 选专业这事祁柳跟祁正扬对着干很久了,忽然听见祁柳居然愿意,祁正扬矜持,嘴角上扬,“哼,是你想继承就继承的吗?也需要看你的实力,给我从基层做起!” 祁柳:“.........” 祁柳惊奇,“我难道不是最佳继承人的人选?你是不是有私生子了?!妈!妈!你快来……唔唔唔。” “臭小子,我揍你啊,”祁正扬那点矜持随风而逝,恼羞成怒又气急败坏,“这些都是你的,肯定是你的!什么鬼的私生子,我有个鬼啊!” 祁柳笑,“就你这个恋爱脑程度,我妈稍微不回复你的消息就抓心挠肝,总让我猜我妈在做什么,谅你也不敢有什么私生子。” 青年笑的肆意,带着几分轻微的嘲笑,然后就扯到肚子上的伤口,表情凝固。 祁正扬目睹祁柳变脸的全过程,彻底没了脾气,磨了磨牙,“合着我这个分分钟百万的总裁留这是陪你这个不孝子解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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