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祁失笑,“干什么,难道我会吃了你?” 要是以前,云怜铁定对他的话翻白眼,但是经过这几天一闹,云怜含糊撇开头,“干,干什么?有事快说。” “云怜,别怕我。”乌祁叹了一口气,坐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摩挲着粗糙的手掌心,“我不会伤害你……” “我知道。” 云怜抽回手,撇开头不敢看他,脖子都红了。 他不是害怕乌祁会伤害他,他是害怕自己越陷越深。那个仿佛满心满眼都是他,恨不得将他揉进身体里的失去理智的乌祁,云怜怎么都推不开。 现在想起来,云怜还觉得浑身都是他炙热滚烫的香气。 “那好,那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想问的?”乌祁靠在沙发扶手上,托着下巴笑眯眯看他,“什么都可以问,我都会告诉你。” “那你……” 云怜抱紧了怀里的抱枕,“那你为什么会,会变成那样,教科书里可没有记载过最高等级者会有这样的反应。” “这是我的……嗯……” 易感期这事儿不好解释,乌祁不想欺骗云怜,挠了挠脸颊,绞尽脑汁道,“就是,类似于野生动物都会有自己的发情期那样的,你懂吗,我也会有。” 云怜震惊的瞪大眼眸,眼神狐疑,“你怎么会有野兽的发情期,你又不是野兽。” “不,不是发情期,就是那什么,我的叫易感期,虽然情况差不多,但还是会有差别的。” 他是极优性alpha,作为主动那一方,如果有自己的媳妇儿在倒还好,媳妇儿能安抚住。 但要是没有媳妇儿,他内心阴暗的想法就会无限放大,甚至失去理智做出不可挽回的错事……所以以前乌祁每次到易感期,要么提前吃药,要么跑进无人的山里任由自己发疯。 这里没有抑制剂,也没有无人大山,但是幸好有云怜。 乌祁眼底灌满了笑意,“这个不好跟你解释,以后你就会懂了。” “……那你会像野兽一样,有固定的发……易感期时间么?那要怎么办啊,你真的很严重,我差点被你吓死了……实在不行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个人体质不同,有固定时间,下一次到我的易感期,应该会在六十天后。”乌祁耐心跟他解释,“这玩意儿是天生的,天性本能,医生治不了。” 云怜沉吟了好久,皱着眉头问,“那……怎么办?”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乌祁含笑道,“我长这么大都挺过来了,没什么关系。” “可是……”云怜把下巴抵在怀里的抱枕上,迟疑的掀起眼皮子瞥他一眼,“为什么要我在你身边,其他的虫行不行?” 乌祁轻笑出声,笃定道,“不行。” “为什么,其他雌虫也不行么?” “因为我喜欢你,我的身体和意志就只认你。” 云怜蹭的一下站起身,心里慌了,“你,你正经点儿,我们只是普通的队友,补课,负债关系,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关系……” 云怜疯狂找借口,“烦死了,我承认被你吓唬了,下次不要开这种玩笑,很容易让虫误会!” “我没开玩笑。”乌祁一把攥住他紧张的手,仰头认真的看着他,“这就是我的心意,不是张口就来,我认真考虑了很久,深思熟虑,每天脑子里都是你,我……” “闭嘴!” 云怜连忙一把甩开他的手,“我不……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你去喜欢别人,我现在,我要走了!” “云怜?!” “再,再见!” 云怜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冲出大门。 没来得及关上的房门“嘎吱”作响。他就这么逃了。 乌祁伸出的手僵滞在半空,许久,乌祁收回手,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太操之过急了! 云怜是一只敏感的雌虫,他的家境那样不堪,之前还在自嘲自己注定孤独终老了,结果现在他突然表白…… 乌祁满心懊恼,抱头狠狠揉了一把,蹭的一下站起身追了出去。 云怜现在也没地方可去,云绯祥和林珞君那副自私样,他今天最大的可能就是露宿街头,或者回教室睡觉……他没有钱,或者说,他即使有星际币也不会乱花,他心里一直记着欠的钱! 乌祁越想,心肝脾肺肾越疼。 电梯下降特别迅速,终于在云怜慌张走出大楼前一刻,乌祁一把拽住他的手,“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云怜被吓了一大跳,回头对上乌祁锐利的眸子,连忙挣扎,“你放,放开我,我不跟你回去,我要回家,你放开我!” 乌祁禁锢住他乱挣的双手,一把将他拥进怀里死死抱住,“乖,冷静,冷静点儿,我不会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所以跟我谈谈!” 云怜被拥得死死的,大口喘气。 他们在无人的公寓大厅僵持了一会儿,乌祁放软了声音轻哄,“我们回家聊聊再走好不好,我现在站着呢,我可是残废,心疼心疼哥哥吧,嗯?” “……” 他们最终还是回到了客厅。 云怜拘谨的坐在单人沙发上,乌祁怕他再跑了,干脆盘腿坐在云怜双腿前的地板上,仰头看他,“为什么跑?” 云怜撇开头不与他对视,也不说话,手指紧张的攥在一起。 “讨厌我?还是,其实你也喜欢我,但是不敢跟我在一起?”乌祁直接打直球。 云怜猛地抬头看他,对上视线,慌张的撇开头,死死抿着唇。 他这幅表情,乌祁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一点一点往下说,“是因为我是乌家的虫,家世背景都不错,而你只是一个赌鬼雄虫的雌子,觉得身份就不般配?” 云怜咬住下唇,本就很短很干净的手指甲被扣裂了一个小口子。 乌祁连忙攥住他的手,阻止他这仿若自残一般的行为,放软了声音哄他,“如果真是因为那所谓的家世背景不肯和我在一起,那我真的太凄惨了,云同学。” “……”云怜回过头看他,眼底灌满了慌张无措,满是迷惘。 “原来你喜欢我的心意还比不过一个身份的悬殊……” 乌祁把手肘抵在他的膝盖上,手托着下巴看他,“云怜,你没谈过恋爱吧?” 云怜摇头。 乌祁笑了,“爱一个人不是这么爱的,喜欢也不是这么喜欢的,我来教你谈恋爱吧,就像你教我学习一样。” 乌祁等着云怜回答。 客厅陷入死寂,云怜咬唇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摇了头。 意料之中的答案。 乌祁在心里叹了口气,却也不想逼他,扬起唇角安抚,“不愿意也没关系,我说了,我不会让你做你不喜欢的事儿,但是现在我希望你哪儿也别去,跟我住在一起。” “我……”云怜还想逃。 他们已经捅破窗户纸了,再留下来就不像样了。 云怜不想让自己变得那么廉价,摇头拒绝。 他从来不知道乌祁对自己抱有这样炽烈的想法,如果早知道,他早应该和乌祁保持距离的。 云怜又想起之前黄龙和赵钰伫对乌祁说过的话:【老大你该不会喜欢那只小雌虫吧?】 【老大他根本配不上你啊!】 【老大你别喜欢他吧,我们的家族不可能让我们和那种贫民雌虫在一起的,别闹到最后没法儿收场啊。】 云怜早有自知之明,他和乌祁,有着天壤之别。 乌祁心里明白他的顾虑,知道云怜有自己的原则,憋屈的叹了口气,一把将脑袋抵在云怜的膝盖上,闷闷哀求,“最起码,别躲着我,行吗?” 云怜沉默了。 傍晚,天色刚擦黑,云怜还是离开了乌祁的房子,毅然决然。 乌祁独自站在客厅阳台看着他回到了一条街对面那个凌乱的租房,背影单薄萧条……乌祁心肝脾肺肾都在抽着疼。 云怜躲他躲了一个多月,黄龙都在纳闷,“老大,怎么最近根本看不见小雌虫?他干嘛去了?” 赵钰伫挠挠后脑勺,小心翼翼打探,“老大,你们该不会吵架了吧?” 乌祁埋头看书,随手翻了一页,漫不经心道,“我把他惹毛了。” “嘿?” 黄龙这下来劲儿了,把书一丢,就凑到乌祁跟前,“老大,你咋惹的小雌虫?那小东西平时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嘴巴又毒,但是性子挺好的啊?你做了啥把他惹得一个多月不见虫?” 乌祁看书的动作微顿,扬起唇角,意味不明道,“没什么,明天就期末考试了,你复习好了?” 一聊到学习,黄龙就一个头两个大,“预定倒数第一。不是老大,你再跟我说说呗,你到底是怎么惹的小雌虫,他这么生气?他平时脾气挺好的啊?” 乌祁把书一合,“没什么。” 期末考试这天,艳阳高照,天气特别热,热得空气都在扭曲。 考场的空调恰巧坏了,闷在教室里考试的虫大汗淋漓,苦不堪言。一场考试下来,乌祁的白T恤都湿透了,黏在身上,硬邦邦的胸肌纹理若隐若现。 考场里的雌虫视线频频落在他身上,纷纷和同伴压低了声音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乌祁全然不觉,一把攥住考完就想跑的云怜,轻笑道,“抓住你了,还想跑去哪儿?”
第34章 “哦豁!”黄龙和赵钰伫流氓似的, 一边一个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堵住大门朝云怜吹口哨。 黄龙挤眉弄眼,“小雌虫, 躲我们一个多月了, 挺能躲啊,这回跑不了了吧?” 云怜脸色难看,咬唇想挣开乌祁的手,“放, 放开我!” “不放。”乌祁痞气勾唇, “跟哥哥聊聊, 宝贝儿。” “你正经点儿,再败坏我名声我揍你了!”云怜恼羞成怒, “放开!” 乌祁耸耸肩, “除非你肯跟我聊聊……不过你要是怕哥哥我对你干什么坏事,我们在这儿聊也成, 如果你不介意后面一群虫看着的话。” 云怜回头看了一眼,教室里,被堵住门出不去的学生还站在座位旁,吃瓜看戏的眸子铮亮。 “出去,出去聊!”云怜没好气,“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云哥大气!”乌祁笑眯眯捏紧他的手心, 操控轮椅带着吊儿郎当的小弟浩浩荡荡离开教室,直接回了公寓。 结果黄龙和赵钰伫因为左脚先踏进屋,又被赶出了家门。两人站在门口无辜的对视一眼,选择不做人, 偷偷摸摸趴在门板上偷听。 屋里,乌祁当着云怜的面直接从轮椅上下来, 一把拥住他,松了一口气,“想死我了,一个多月没怎么见了,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云怜咬牙推他的腰,“你放,放开我,别动手动脚,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打闹。” “我不是说了么,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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