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鸣狠狠骂道:“便宜那小子了,妈的。” 蜚零视线转移,并不想知道对方在自己身上看到了什么,他瞥向两个兄长的身后,那里放着一个浴缸。 白色的,最常见的浴缸,里面是红色的水,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血腥味,那么红色的液体是什么并不难猜,是血。 蜚零褪去自己的鞋袜,裤子,外套,他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 李飞鸣整想提醒要把最后一件也给脱掉,李志鹏摇摇头制止道:“没事,就那样吧。” 李飞鸣还挺急:“不行啊,说了要用血养皮肤的,穿着衣服怎么养?” “从小到大都是光着泡的,这次干嘛要穿?” “兄长。”蜚零已经坐进去,他抬眸道:“我身上有东西,所以我不想全脱掉。” 李飞鸣故作好奇的凑过去:“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蜚零低头看到自己胸前被弄出的红色痕迹,他指尖点了点:“这个。” “阿兄送的男人我很满意,他去哪儿了?” “拿件衣服给他吧。” “我的裤子他穿不下,阿兄的应该可以。”
第25章 就那么喜欢那小子? 李飞鸣把手伸进血色的池水中来回拨动,握住蜚零浸泡其中的小臂,大拇指忍不住的摩挲。 蜚零在红色液体里更显白皙,这种白并不通透,而是凝固的,细腻的,可以捏在手里用力揉捏染上红痕的花瓣。 蜚零向后仰躺,屈腿坐在水中,寒冷带着碎冰混合着血液,动作间水流里叮当作响,碰在浴缸壁上奏起细碎的声调。 他解开头发,脸上因为寒冷升起不自然的潮红,似是疑惑,微微偏头叫道:“阿兄?” “阿兄,没有听到我的话吗?” 看呆的李飞鸣回过神,胡乱道:“嗯嗯,都行,听你的。” 蜚零笑了一声,无奈的告状:“大哥,你看他。” 李志鹏默不作声,他走过去替蜚零解开衬衫上的扣子,蜚零也不躲,安然的享受别人的伺候,他甚至伸手在李飞鸣打飞的口袋里拿出烟点上,夹在指尖:“这次要泡多久?” 李志鹏解开所有扣子后才开口:“12个小时,要不停的加冰,你要是太冷可以出来暖和会儿再进去。” “嗯。”蜚零唇色加深,红也蔓延到双颊,眼角像是醉了酒。 李飞鸣伸手将蜚零的眼镜摘掉,轻放在桌角:“就那么喜欢那小子?” 蜚零点头,头发浸在水中:“对了,阿母有没有说家里半夜进来一个人,还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李飞鸣立马变得很难看:“知道,你还叫她阿母做什么?她害你犯毛病还告状,要不是阿大还没醒她早就告诉阿大了,天天就盯着你。” 李志鹏倒是开口道:“你不用把那些话放在心上,家里人为你好,总不会害你的。” “不过,你自己就不觉得奇怪吗?” 蜚零本来眯着眼睛抽烟,白雾朦胧,蜚零笑道:“奇怪什么,奇怪你们绑人回来这件事情吗?” “为什么奇怪?” 李飞鸣戳了下李志鹏:“蜚零小到大没出过门,还是我们教他认的字,他手机也不能联网,他懂什么?” 李志鹏没接话,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注视着蜚零,许久后闭上眼睛。 蜚零捻灭烟头,冲李志鹏吐烟:“家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对我说,有时候我觉得阿大更喜欢你们。” “这话说的。”李飞鸣怪叫道:“阿大最喜欢的明明是你,你都不知道家里为你都做了什么,牺牲多大!” 蜚零故作好奇:“那你告诉我。” “家里家里······总之你知道家里对你好就行了,问那么多做什么?”李飞鸣止住话头,不断讪笑,就是不肯说。 李志鹏拿着布擦手:“咱们家附近能藏人的地方不多,这几天我和你二哥会出门找找看,至于你喜欢的那小子。” “再敲打两天,总要他听话了才能放出来。” 蜚零开口道:“都听阿兄的。” 在李家兄弟二人的脑海中,“幺弟”应该一无所知。 可蜚零已经猜出部分真相:被绑架过来的玄明,企图跨过围墙的男人,阿母的辱骂,遮遮掩掩的后院,只言片语中的地窖······ 难道这就是原剧情中省略没写的部分,杀戮联盟要对付的是一家子的杀人犯? 越来越有趣了,催眠中的人会根据自己的记忆与内心来补全逻辑。 接受这样的设定后,蜚零再看着此时的经历,只觉得虚伪又荒唐。 他捧起血水,浇在自己身上,凝望着厚重窗帘缝隙中透过来的光,忽然笑起来:“阿兄,你说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太阳真的很暖和,我不想再泡这么凉的血水,猪血的味道好腥,把我骨头里都沁入了腥味,我不喜欢,真的不喜欢。” “还有啊,我看到你们抓过来的男人,他的衣服可以给我吗?” “我从来没有见阿兄们穿过那样的衣服,阿兄穿了肯定比他好看。” 蜚零像是喝醉酒一般,潮红朦胧,坐在浴缸里扶着,下巴搁在手臂上,腾出只手捏冰块。 他刚才懒散的模样有所收敛,应该是熟悉冷水的温度后变得活跃起来。 染红的白衬衫浸湿贴在蜚零的后背,勾勒出优美的背部线条,肩颈处没有扣子,衣领随着动作散开,挂在臂弯上要掉不掉。 黑色的长发弯弯绕绕,给没有重色的画面勾出重点,比如盛着血水的锁骨,一缕头发环绕着脖子蜿蜒其中,紧紧贴着。 比如随着蜚零翻身,漂浮在水面的发丝会贴腰部往下的弧度,若隐若现。 蜚零察觉到李飞鸣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将头发撩起来放在绑住。 蜚零认真的看着李志鹏:“阿兄,要是我没病多好啊,你们就不用为了我留在这里。” 李志鹏皱眉:“你说什么傻话,我们不为你做这些事情谁给你做?我们不守着你谁守?” 李飞鸣摸摸鼻子:“就是,外面有什么好的,小弟我跟你说,外面都是坏人,你要是出去会被吃的骨头不剩,是要受欺负的。” 蜚零没有继续争辩,李志鹏提醒道:“这些话你就跟我们说就可以了,别在阿大面前提,听到没有?” 蜚零想到什么,重新靠回浴缸:“好,我不跟阿大提,不会当着阿大的面说这些,我又不傻。” 李志鹏起身揉了揉蜚零的脑袋,然后把李飞鸣也拽走,李志鹏走的很快,有那么点落荒而走的意思。 走到外面李飞鸣还不乐意:“你拉着我做什么?我还想陪蜚零一块泡呢。” 李志鹏严肃道:“别他妈瞎说,没事就赶紧把周围巡逻一边看看有没有外人,要真是……” 李飞鸣嘀咕道:“这么多年都没事,你怕什么?” “我不去,我才睡了几个钟头就起来给小弟弄偏方泡水,我还没睡够,嘿嘿,我要去地窖一趟,天黑前别叫我,都怪小弟太白……” 李志鹏阴沉沉的抬头,李飞鸣立马闭嘴,嘻嘻哈哈的往外面走。 李志鹏转头去了后院工厂深处的暗门,里面笼子里关着的人里有玄明。 玄明正拿着手戳疯了的张经理,声音嘶哑灰头土脸的话痨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李志鹏的脚步声响起,话痨立马闭嘴。 玄明恍然未闻,李志鹏看了玄明一会儿,慢慢靠近,却是蹲在话痨面前:“孟志明,还记得你名字吗?孟志明。”
第26章 我说的话别告诉蜚零 嘶哑嗓子的脏男人有些恍惚,好像很久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猛然听到有些不适应,反应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是在叫自己。 李志鹏笑道:“你还记得你自己的名字,哈哈,记性还挺好。” “那,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女朋友?” 孟志明激动起来,他罕见的冲向笼子拖着残破的身躯质问:“她还活着吗?” “活着。”李志鹏露出意味深长道的笑容:“她活得好好的,像我们家养的母猪一样……一窝接着一窝的生,生下来的孩子也会像小猪崽子似的处理掉,有时候也会给你尝尝。” “畜生!”孟志明撞向笼子,不要命似的咒骂,反抗,却被李志鹏一脚踢翻铁笼摔倒在地,单只手爬都爬不起来。 李志鹏哈哈大笑,张经理吓得缩在旁边不敢动弹,原本这还关着个半死不活,奄奄一息,只剩半截身体的人,就在几个小时前被李家兄弟杀死,像杀猪一样倒着放血,开膛破肚。 自从张经理见到玄明后便开始恢复清明,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结果一场宰杀差点又疯过去。 当张经理以为玄明也会死时,玄明居然被完好无损的送了回来。 虽然和玄明不对付,可这时候多个“自己人”说不定能多份活下去的可能。 张经理祈祷着李志鹏能赶紧离开,李志鹏却戏耍够孟志明后转身正视玄明。 显然,李志鹏这是在杀鸡儆猴给玄明下马威,故意显示他的恶劣和无所不能。 当然,李志鹏还有更多的手段没使出来。 他多年的“狩猎”经验自然知道什么猎物能吃,什么猎物能驯养,什么猎物可以同流合污。 果然,玄明那双眼睛里没有害怕只有兴奋,仿佛知道自己不会死,又仿佛对眼前的一切都很感兴趣。 他身上裹着蜚零的衣服,系在腰间,除此外是锁链和口笼。 “那个人,我还能再睡一次吗?” 先开口的竟是玄明,不等李志鹏回答,玄明又道:“我在张经理和孟志明中选一个亲手杀了,可以加入你们吗?” 李志鹏的确有这个打算,父亲想等小弟玩够后杀死玄明,李志鹏则想让玄明加入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这对杀人犯来说是极其冒险且不理智的行为,随时都有暴露的风险。 可也是综合下来风险最小的办法,毕竟李志鹏还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他担心小弟蜚零被新来的玄明迷住,小弟什么都不知道,单纯又娇气,脾气大又好哄,特别容易被利用。 万一对方利用美人计报警,岂不是给家里添麻烦? 父亲的提议很妥帖,不过李志鹏不得不承认玄明长的不错,可能以后再也找不这么好看的男人给小弟。 所以小弟会不会腻还难说,如果小弟死心塌地,那会是个大问题。 他们真能不顾小弟的意愿把人杀了吗? 不能…… 只有共同的利益才会长久维持一段关系,让玄明加入,同样杀人吃人便能解决不少问题。 纵使对方不愿意成为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反正同样犯罪的情况下,玄明自首都得掂量斟酌。 千算万算,李志鹏没想到玄明会自己提出来,难道对方已经猜测到了他的想法企图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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