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固不在,狄向南就跟压抑太久发疯了一样,从食堂到卫生间,就没有这人不冒出来下战书的地方。 出了校园他就把和狄向南有关的恐怖回忆清空了。 只要简固不提,他可以不去想。 另外,曲妍是简固不出现就不上前,和狄向南刚好相反。 这俩人还轮班怎么的! 他的同学们啊,并肩勇攀学业高峰的同学们,能不能放开勒着他脖子的胳膊…… 他在努力了,在好好学习了,杂念都摒弃了。 求别吓人了。 “你什么时候去上学?”甄语想到这,问简固,“我天天问你,胳膊不是一点不疼吗?” “走吧上学去吧,这点伤,不影响你记笔记解题做值日。” 简固顿时为甄语忽然冷酷起来的说法哑然了。 甄语欣赏了一下简固震惊中带着几分憨傻的表情,心情重新好了起来:“逗你玩儿的!” “笔记我替你记,值日我帮你做,好吧?”赶紧哄哄,“题你自己解。” “脑子是你自己的,不能缺乏锻炼。” 简固看到甄语笑了就安心,小声问:“你同意我陪你去上学啦?” 甄语板起脸:“学习是给自己学,怎么能说是陪我。” “怎么能有这种心态,你是不是还没找到自己的目标?” 简固怂但坚决地回答:“我就有这种心态。” 甄语越发对他敞开心扉后,似乎变得有些反复无常了。 非常好,非常活泼可爱。 他是不会变的。 他就是要一心向着甄语! 第95章 95 不知不觉间,周末又到了。 上个周末甄语和母亲沟通了,不去探望对方。 沟通完,简固就受伤了。 时间真是快,一晃眼过去了好几天。 再过几天都可以拆线了。 据简固、许川和被拉过来的夏雷老莫等多重保证,换药时伤口看着情况很好。 甄语大可不必担心。 每次换药他都在学校上课,没看见过,难免找每个人都问了问,只除了满嘴跑火车的叶冠。 叶冠对此很不满:“怎么不问我呢,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啊!” 甄语:“……” 这位朋友融入得也太快了吧? 还记得自己曾经和简固不对付吗? 混得过于熟了,以后见面怎么打招呼? “都好几天了,没人找你、看你的?”甄语寻了个方向提醒他,“你表哥……” 叶冠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安分不惹事的时候,表哥没必要管我。” 甄语听着他话里有话,皱了皱眉:“怎么了,有心事?” “你看我像是有心事的人吗?”叶冠一摊手,“好吧,是有。” 甄语:?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叶冠扭开脸:“唉,没什么好说的。” 甄语点点头:“那行。” “你倒是问问我啊!”叶冠嚷嚷起来,“我看你对我的关心很有限呐兄弟!” 甄语也没办法:“时间有限。” 一会儿还看书呢。 有那么多知识等着他们去学习,那有闲空儿瞎扯。 “啧。”叶冠惫赖地往桌上一趴,“我也不是矫情的人,就直接说说吧。” “我表哥吧,我不是说他不好。” “他只是,只是他,就喜欢给人解决麻烦。” “替贝若棠平事儿,照顾廖智障,帮我捣的乱擦屁股……他就在这些事上实现价值。” “你懂吗?实现价值。”他重复了一遍,“我们有事的时候打电话找他求救,他会马上赶到,没什么事的时候就……” “反正不会嘘寒问暖!”他下了结论,“我们好长时间没联系了。” “我不去学校,也不跟谁玩儿,惹不了什么事,他估计以为我在家待着呢,对我放心得很。” 简固对此表示了疑问:“甄语问的,你怎么看着我说?” “为了报答你的恩情啊!”叶冠理直气壮,“我在暗示你,我表哥不是谁的真心人,你没听懂吗?” 简固顿时被叶冠整茫然了。 “嗐,我以前单知道你sh……是个好人,不知道你这么单纯。”叶冠破罐子破摔地说,“我表哥啊,行事很有自己的一套!” 他盯着简固问:“你知道我表哥打算寻机会跟你和好吗?一笑泯恩仇!” 简固立刻摇头。 这他真不知道,上辈子两人数年后才建立合作,一起搞了养老产业。 他掌握的相关资源十分丰厚,谢群峰奔走策划,合作得还算愉快。 叶冠继续说:“是吧,你不知道吧,也觉得不太可能和好吧?” 简固插话:“那倒没有……” “别打断我,一会儿良心不安说不下去了。”叶冠难得板起了脸,“话都说到这了,你小心他一点。” “我表哥打算跟你和好,绝对是有什么想利用你的地方。”他的话称得上危言耸听,“长点心啊,简少。” 涉及上辈子的合作伙伴,简固不是很喜欢叶冠这些话:“别这样说你表哥。” 上辈子叶冠是谢群峰最忠实的支持者啊,怎么现在忽然这样了? 是在这边吃错饭了? “我也不想这样说他。”叶冠笑了下,“多长时间了,一点联系没有,连消息都不发,我不冤枉他啊。” “我要被关在家待着的话。”他看得很透,“他回家看老人,说不定会抽空从我门口过——我没在,那就没办法了不是。” “他又不是真的关心我,我怎么不能背后叨咕他两句呢?” 简固一时有些无话可说。 叶冠的性格说隐晦点是变化莫测,说明白点,就是浑。 比把厨房里所有调料兑一起还浑。 今天忽然和他说这些,说不定只是心血来潮。 刚才还好好地和甄语聊天呢…… 算了算了,随便听听。 甄语在旁边听得很仔细,听叶冠说完了才问:“你表哥想跟简固和好?” 叶冠坦然道:“有这想法,可能有什么事找他。” “他还跟我说让我接近你呢,我这不就来了。”他一摊手,“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叛变了。” “行,谢谢你。”甄语笑着道了句谢,“老这么口无遮拦的,以后要唠我俩的事,记着说得好听点。” “那你去跟莫哥说,再做一回那个芝士炸鸡。”叶冠也笑,“收买我。” 甄语当即拒绝:“不收买了,太贵。” 简固找到了可以见缝插针的点,问甄语:“你想吃吗?” 甄语摇头:“不吃炸鸡,太油了。” “哦。”简固点点头,“那我跟莫哥说做别的。” 甄语喜欢喝牛奶,也喜欢奶制品,他记得一清二楚。 至于太油了的问题。 根据他的观察…… 甄语不怎么吃五花肉,但不会介意牛肉比较肥的肋条部分。 吃鸡肉红烧会觉得油,其他做法就没什么意见了。 不怎么吃炸食,烤的就还好。 究竟是怕油腻还是怕不好消化、怕上火——经过请来的医生仔细辨症,甄语身体一堆小毛病,多少有点思虑过度,唯独脾胃没有任何问题。 那为什么甄语坚持认为油大的吃多了会吐? 虽说一起吃饭的时间不长,但在学校也好,在家里也罢,他没见甄语吐过啊。 除了甄语从家里出来又跑回去那次…… 真让人想不通! 简固忙着担心甄语的衣食住行,回过神来就被甄语禁止出行了。 甄语准备照惯例去看孟舒然,不带他! “你别自己去啊。”被勒令继续在家休养,简固努力争取,“咱们去孟舒然家也是学习,我在家还是学习,去哪不都一样吗。” 甄语对此自有话说:“你不是不想被家里知道自己受伤吗?到孟舒然那去,一不小心就传出去了。” “刚开始是怕暴露。”简固说,“现在都快好了,行动自如,能藏住。” 甄语笑问:“那你还不回家?” 老在外面住着,别说是他不肯跟着回家啊。 简固无辜道:“母亲不在家啊,去温泉山庄住,做芳疗……” 甄语一愣:“什么?” “芳香疗法,还有冥想什么的,有位阿姨是研究这个的。”简固笑着解释,“听着是不是挺容易误会的。” “有点……”甄语确实听岔了,听成了“放疗”,莫名心里一慌,“吓我一跳。” 简固每晚都会和母亲视频。 他偶然听到过,对方的声线优雅和软,无论说什么都娓娓道来,话音始终带着笑意。 或许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听上去确实是会养育出简固的母亲。 和简固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柔。 简固有事没事还示意他过去呢。 他过去干吗啊。 万一简固母亲像简固一样友好热情,邀请他去家里做客,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于理,他无法心安理得地被招待。 住在简固这,待在对方身边,已经够厚脸皮的了。 于情,他肯定没办法痛快地拒绝。 他才不管简固有没有冲他示意,不去,肯定是一个邀他回家玩的“陷阱”。 他不去,简固对此欲言又止过。 反正什么都没说,他就当没发现。 不是别扭,是正式去简固家里做客这事太重要了。 他总不能两手空空吧? 就算把攒的钱拿出来,恐怕也没办法很好地表达自己的诚意。 等他成年了实现兼职自由以后,再正式地登门拜访好了。 他的日子就是这样过的。 现阶段最重要的是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满了十八周岁、考上大学之后,还有很多其他的事要去做。 他还要尽为人子女的责任,没有太多精力去纠结难过。 他决定好了。 这个周末,把简固支开,坦荡地和他弟聊一次。 无论结果如何,以后都不再把心思放在这件事上了。 这几天,他偶尔会想到两人的兄弟关系和小时候的事。 可能是他多想了,种种迹象表明,他弟本来就不怎么喜欢他。 原因是什么? 他想先弄清原因,然后再决定该如何处理。 经过一番辩论,简固决定回家一趟看看。 “你自己去孟舒然那啊?”他不放心地确认了一次,“不是去看妈妈吧?” 他突然有点担心甄语会和甄家母亲提起兄弟二人的事。 甄家母亲有点偏心,能不和她说,还是别和她说了…… “不是去看她。”甄语笑道,“不跟你说了,你一会儿保准说顺路、把我拉上车。” “我坐地铁呀。”他尽量平常地说,“孟舒然生日快到了,我要去市中心给他买盒海螺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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