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所猜测,楚南息就趁着沈正没工夫理他的时候,慢慢地靠近了那辆马车。 突然,一位弟子转过头来看着楚南息的藏身之处,楚南息一顿,没敢再上前,但还没等那个弟子前来查看,那弟子便被一个木偶人击中了腹部,周围的弟子立刻将敌人锁定在木偶身上。 啧,林夕冥还挺会看时机的,回去表扬他!楚南息笑了笑,继续向前移动。 而林夕冥,只是恰好在那个时间点进攻罢了,他还没看清楚南息的位置,也不知道还有一份奖赏在等着他。 许多弟子都被木偶人和一些奇怪的阵法所制约住了,所以对于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人也不会太在意。 “这木偶人怎么回事?!” “林夕冥的招数吧!经常看他自己偷偷在房间里练!” “不就是被沈小姐说了几句么!至于投靠魔物?” “不管了,投靠魔物的人也得死!” …… “划拉——”楚南息掀开帘子走进马车,就看见了一个人端坐在那里,稍微愣了一下,问道,“沈天帘?” 车外吵吵闹闹,车内却安静得出奇。 女孩使劲抹着眼泪,盯着楚南息半会,惊叫道:“救……”还没说完,就被楚南息捂住了嘴。 “这么想死我就满足你了?” 沈天帘瞪大眼睛看着楚南息,眼里的泪水忍不住冒出,啪嗒一声滴在地上,楚南息见状觉得自己也太不绅士了,可能和男人呆久了,都忘记要怎么和女生相处了,于是叹了口气,道:“行了,安静点。” 其实原本楚南息并没有太大把握沈天帘能在马车内,因为按喻泠然的说法,沈天帘这姑娘急躁得很,应该刚刚在见到贺浅时就应该出来了,但是她并没有,而是躲在马车里一个人流泪。 楚南息松开了手,问道:“一定要贺浅不可?” 沈天帘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仿佛一具死尸般。 “虽然很抱歉,但贺浅已经和我定下婚约了,而且也下了守言石,如果他背叛我,他将会失去他所有修为。”楚南息表面非常淡定,其实内心已经慌得不行了:我又在胡编乱造什么东西!为什么要说自己和贺浅啊! 但是要说喻泠然和贺浅吧……这两人成天在麒麟派的管控下,哪有什么空间去定婚约,想必沈天帘是最清楚的,但他必须要为贺浅脱身,只能先从软柿子开始捏。 “你们?!”沈天帘终于有了点反应,十分惊诧地说道,“可是你们都是男人啊,你想要用这个来骗我?天真!” “男人就不能在一起了?刚刚贺浅的话可听到了?他说的那位意中人,就是我!”楚南息说完都想给自己扇个巴掌:怎么自己又在造谣!待会被天打雷劈怎么办?不过幸好,贺浅应该听不到…… 沈天帘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他。 “怎么?不信?”楚南息坐在了沈天帘对面,一脸无所畏惧的模样,“那你大可以去和他结婚试试,若是他修为全失,那可别怪我没说过。” 沈天帘沉着脸问道:“那婚期何时?” “呃……明年。”楚南息咽了咽口水,瞎编道。 “呵,你们若结婚时邀请我,我便作罢!如何?”沈天帘一脸‘量你也不敢’的神情说道。 咳……贺浅,对不住了。 楚南息在心里为贺浅默哀了几遍,接受道:“行,到时候邀请函必会送达府上,请您记得要来。” 沈天帘原本半信半疑,现在倒有些愣住了:“你不会真的是……可是怎么会!他思念的怎么可能是个男人?” “哎没错没错,就是我。” 啥?思念什么玩意儿? 不管什么先承认就对了。楚南息咧嘴一笑,道:“喜酒会准备给您一份的,请您现在退军好不咯?” 沈天帘抓狂地看着楚南息,嘴里想要说出些话,却只能抖动着嘴唇,她不敢相信:“怎么会……” 她一直以为,那个人应该是死了,所以贺浅才想学那些禁术,如果死了,她就有希望……可现在,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贺浅……怎么会喜欢男生呢?! “希望你放下你这些观念吧,我成为他师父后,他除了泠然,就没见过别的女生,怎么可能还会有别人?”楚南息连‘您’都不想用了,他都一百多岁了,也没见得被多少人尊称过! “滚……滚!——”沈天帘怒吼出声,“师父?……” 听到周围似乎有不对劲的脚步声,楚南息决定自己还是逃跑为先好。 于是,就剩下沈天帘一个人在马车里喃喃自语,而楚南息像脚底抹了油似的飞快逃离:要是被抓着就惨了! 沈正用手抹去脸上被剑划出的鲜血,听到沈天帘的声音后,立刻回头冲向马车,怒吼道:“所有人保护我女儿!” 那些弟子也战得有些疲惫,此时飞快地退后几步,围在了马车旁边,一个个喘着气看着那木偶人。 林夕冥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是喻泠然也在旁边帮他,他可能就要吐血了。 “收……”林夕冥将自己的木偶收回来后,靠在巨石上休息,脸上掩盖不住的高兴,“第、第一次和师父一起作战!” “你先喘口气再说话。”喻泠然蹲在巨石后观看着情况,“那马车是有人的!沈天帘是不是在里面?” “刚刚我的木偶人听见沈天帘说了句‘滚’,可能……”林夕冥顿了顿,说道,“我猜测的啊,我觉着师父跑过去了。” 喻泠然听完也是一楞,然后紧张地寻找着楚南息的位置,就看见楚南息蹑手蹑脚地从远处跑到了他们身边:“那姑娘声音也太大了吧,要是贺浅娶了她,吵架吵不过啊。” 贺浅刚要打出招式,沈正就跑走了,贺浅欲要追上去,就看见马车里的沈天帘钻了出来,远远地对着他说道:“贺浅!你不娶我,我不怪你,但是,你结婚那天,我一定会去的!” 贺浅当场脑袋就当机了,沈正也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结婚?他哪里来的人可以结婚?” “爹!他和一个男人结婚了!”沈天帘看见自己的父亲,还是忍不住掉下眼泪,“那男人还是他师父!” 林夕冥作为唯一知道贺浅喜欢师父的人,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师兄这么厉害的么!跳过告白直接结婚? 而贺浅,脑子里像一万根线缠在一块,越扯越乱,越乱脑子越转不过来。 怎么回事……?
第三十四章 包扎 楚南息躲在石头后面,冷汗沾湿了后备的衣服:这姑娘怎么嚷嚷得这么大声! 喻泠然也愣住了,僵硬地转过头对楚南息说道:“师父……她、她在说啥啊?” “骗她的,这你也信?”楚南息干笑两声说道,“要不然她没法死心,如果她要去参加婚礼,那我们到时候逢场作戏一场不久好了?” 喻泠然缓了会神,说道:“呼……吓死我了!” 沈正听到这里,回过头看着贺浅,问道:“她说的,是真的?” 虽然不知道楚南息搞了什么鬼,但贺浅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与沈正对视道:“嗯,抱歉,一直没说,我不想拉他下水,但你们知道了,那我便会承认了。” “……混账!”沈正气得一甩衣袍,然后转身上了马车,“不必和此人耽搁了!我女儿自有比你更好的去处!我们走!” 泱泱一群人就这么转身离开了,贺浅一个人望着他们远去,然后叹了口气,问道:“师父?你怎么回事?” “这不是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嘛!你们怎么都能当真!”楚南息从巨石后走出来,“好了,以后不拿这种大事开玩笑了,这不是迫不得已嘛……嘿嘿,别这么严肃了,乖。” 贺浅看着楚南息走到自己身旁,惊诧地喊了句:“等等!你伤口那里怎么渗血?是不是撕裂了?” “嗯,好像是。”贺浅自己也低头看了看衣服,这血把楚南息借给他的外袍也染红了。 他总是做不到讨楚南息欢心的事,连受伤了也要毁坏楚南息的衣物。 “别动啊,我身上还揣着点草药,咱回房间去,我给你包扎。”楚南息小心翼翼地拉着贺浅的手往回走,然后对着还躲在巨石后面的两人说道,“人都走了!还怂呢?” 林夕冥先探出头,看了一圈之后,大吼一声:“他们怎么就这么走了?” “那不然怎么样?再死乞白赖地求结婚?”楚南息回嘴道,“他们大家风范不会这样的,点到为止就罢了,我们先回去给贺浅敷药。” 听到贺浅受伤了,喻泠然一个劲弹跳起来,跑过来想要来扶住贺浅,却被楚南息打断了:“他那边受伤了,别牵扯到,我扶就行。” “哦……”喻泠然失望地放下手。 在一旁的林夕冥抱着自己受伤的木偶安慰道:“没事,你还有我来亲亲抱抱举高高……” 回了房间后,林夕冥识趣地拉着喻泠然说是要去镇里买点东西,留下了贺浅和楚南息两个人在房间内。 等林夕冥他们一走,楚南息才觉察到这气氛似乎有点不对,然后再看着贺浅自己脱下外袍,更是老脸一红:上次包扎又不是没看过!紧张个什么劲啊?幸好衣服厚,手抖也看不出来。 “那、那什么……”楚南息将袋中的草药递过去,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你能自己包扎不?” “……?”贺浅一脸迷茫地看着他,“我……不太会用魔族的药草,之前你教的时候,没教我怎么用。” 哦,也是啊。楚南息拉了张椅子坐过来,问了句:“你能把自己的脸遮住吗?不要看我就行。” 贺浅更迷茫了:今天他怎么了? 贺浅只是别过头,道:“我不可以学吗?” “不可以,独门秘籍。”楚南息努力压住身体不由而来的燥热,然后将视线放在贺浅的伤口上:他是个病患……嗯?撕裂后的伤口怎么更严重了? 楚南息手法很快,而贺浅非常老实没有低头看,但自己的思绪却是在乱飘,还是忍不住问出一句:“结婚……到时候真的要做戏吗?” “我都信誓旦旦地说要给她送上请帖了!”楚南息都想把当时说这话的自己打一巴掌,“对不起了,拿你名声搞这些事情,其实我也……” 贺浅突然回过头,问道:“难道不是我毁了你清白?” “啊?和你结婚是我的荣幸啊。” 楚南息又是微微一愣:怎么这种事情都能互相贬低自己啊? 两个各自转过头,气氛有些尴尬,最后楚南息打破了这僵局:“那个哈,我没有真的要结婚的意思哈,就是……唉!你要是不愿意我也能跑得远远的让沈天帘抓不着我。” 贺浅低头看着楚南息,说道:“没有,和师父你,我可以。” 啊?是表层含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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