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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看着烟烟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张开双臂，烟烟见状投入了顾青怀抱：“小爹爹，对不起，我们害你担心了。”小姑娘说话软软糯糯，字句清晰。 “以后不许去河塘了，你都不知道小爹爹有多担心。”顾青把烟烟抱了起来，说道。 烟烟懂事的点头，小手搂着顾青的脖子，把头埋进顾青肩窝。 肖武瞧着肖烟这副模样，忍不住挑眉，两个孩子还真是如出一辙的撒娇把戏。 一旁的小池碍于面子，梗着脖子不认错。 顾青看着小池这副模样，心里憋笑，无视他一般，故意对烟烟说：“小爹爹去给你做山楂糖水吃，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好孩子就应该得到奖励。” 顾青故意把音量调大，说给小池听。 一听见山楂糖水，小池眼睛亮了，面子哪有嘴馋重要，瘪瘪嘴带着哭腔求饶般开口：“小爹爹我错了，我不该去河塘。”说着就伸手要抱。 “还有呢？”顾青没有抱他接着问道。 “还有？”小池挠挠脑袋，想不出还有什么，急得抓耳挠腮，看向肖武求救。 肖武见状立刻挪开视线，假装没看见。 “还有，刚才小爹爹生气，你却躲在爹爹怀里逃避错误。”顾青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孩子还小，长成什么样，全在于大人教导。 “小爹爹，我错了，我不该逃避错误。”泪珠子也随着动作往下掉。顾青蹲下身子，伸手给他擦擦泪，拿食指刮了下他的鼻子：“行了，小男子汉还哭，真羞。去等着吧，小爹爹给你们做糖水山楂吃。”顾青嗔道。 两个孩子这回可老实了，乖乖的坐在炕上等着。 顾青在厨房忙活做山楂糖水。 屋子里烟烟瞥了一眼肖武开口道：“爹爹，刚刚你怎么不说些话，哄哄小爹爹，你真没用。” 肖武无言，大脑飞速运转，没想到怎么反驳，随后理直气壮道：“谁做错，谁承担后果。”随后又补充道：“我可警告你们，下次若是殃及到了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还有啊，我可不是怕你小爹爹，我是心疼他，不想惹他生气。”肖武欲盖弥彰的强调道。 小池瞧着他爹那副模样，捂着嘴咯咯笑：“爹爹，这是不是虎子说的惧内啊？” 肖武懒得搭理两个小屁孩，转身去了厨房。 “青儿，我帮你烧火。”肖武献殷勤道。
第36章 启蒙 “你闲着就去把两个崽子衣服洗了，就这么两套换洗的，不洗干净，都没有换着穿的了。”顾青坐在小马扎凳上，利索的给山楂去核，头都没抬的说道。 “成，我拿河边洗。”肖武倒是答应个痛快，端着盆就要出门。 “回来，都什么时候了，河里的水太冰了，锅里温的热水，就在这洗。”顾青连忙叫住肖武，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这男人整天粗心大意。 肖武挠挠头，笑了笑。应了一声，蹲在了顾青边上安静的搓衣服。 厨房小得可怜，两个成年人在一处，还真有些束手束脚。 “赶明盖房子厨房可得留宽敞些，这都抹不开身子。”顾青端着处理好的山楂，贴着墙边，边走边道。 肖武，抬头看自家夫郎小心翼翼挪着脚的小模样笑了。 “都听你的。” 山楂糖水做起来非常简单，处理过的山楂，放入水和冰糖，上锅蒸半个小时就可以。 蒸好后，放凉，就能吃了，两个孩子在屋里急得不行，一会儿一趟到厨房门口探出身子，露个小脑袋：“小爹爹还没好吗？” “马上就好了，回屋等着吧。”顾青看着山楂凉的也差不多了，见孩子着急，就每人盛了一碗端了出去。 正要吃，虎子来了。 顾青给虎子也盛了一碗，三个孩子大快朵颐。不住的夸顾青手艺好。 吃饱喝足后，虎子也没了方才的活泼模样，耷拉着脑袋，瓮声瓮气道：“我爹说明年送我去学堂，这几日买来千字文让我学，以后便不能出去玩了。”小孩子玩心重，虎子野惯了，每天和小伙伴们上山下水的，没人约束，逍遥自在。突然听他爹说要循规蹈矩的学习，在家里又哭又闹，这不偷着跑肖武家来了。 顾青一听读书是好事啊，他还惦记着来年把小池送去启蒙，如今有了虎子作伴，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读书识字，多少人想学都没机会，也就你爹疼你，赶明儿，我也去买本千字文，你们几个一起学，也好有个伴，省的天天下河捞鱼，惹得家里人不放心。” 虎子听到下河捞鱼还有些虚心，可一听到小池他们一起学，乐了，有小伙伴陪着，就是学习也有了乐趣。 “那明天就去买吧，我爹说我明天就不能出门了，大哥近日在家中无事，教我启蒙识字，也全当温习了。” 这虎子大哥，顾青记忆里一点印象都没有，又不好多问，只等人走了，问肖武。 “那成，明天我就让你肖武叔去买。”顾青痛快的答应了。 烟烟悄悄把身子挪到了顾青跟前，小手抱住顾青胳膊，讨好道：“小爹爹我不用启蒙吧？书院不收女子。” 顾青亲昵的用下巴搭在烟烟头顶：“认些字，终归是好的。等小池去了学堂，让他教你，先学着看，若是真不愿意学，小爹爹也不逼你。” 烟烟乖巧的点头道：“好吧。” 顾青看着小池在一旁默不作声，心想着难不成两个孩子都不想上学？ 没忍住开口问道：“小池呢？可想读书认字？” 小池重重点头，表情严肃：“小爹爹，你放心，我肯定好好读书，到时候当大官，买个大房子孝敬你。”
第37章 下雪 顾青一听乐了,开口逗他：“只给小爹爹住吗？那爹爹怎么办？” 小池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肖武，极其勉强道：“那就也给爹爹住吧。” 顾青更乐了，他没搞懂小池的脑回路，只觉得可爱。 肖武心里冷笑，他可是太清楚这小东西心里想什么了，不过是刚刚挨训向他求助，他没帮忙而已，死小孩真记仇。 “武哥，明儿去趟镇上吧，把笔墨和千字文都买回来，再问问启蒙还需要什么，一齐买回来。”顾青道。 “成，家中还需要什么？我也买回来。”肖武答应后，想了想问道。 “再扯块布，孩子就这两身衣服，冬天洗了不好干。”顾青想了想。 “给你也买几身布料，换着穿。” “可不用，我有两身换洗就行了，可别浪费钱。”顾青赶忙拒绝。 肖武这个人花钱没个章法，多贵的东西都敢买，顾青有些不放心道。 肖武就爱看顾青这抠抠搜搜的模样，两个人坐在炕上算计着过日子，特别有意思。肖武笑了一下：“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顾青听了这话心里更没底了，有个屁数：“得了，明儿我跟你一起去。” 一家四口商量完，躺下歇着。 肖武和顾青在镇上买了千字文和笔墨便把孩子送去了虎子家，几个孩子的启蒙也就此展开序幕。 日子转眼到了冬至 大清早肖武带着一身寒气，头顶和衣肩落着雪进了屋，顾青听到动静，努力睁了睁没睡醒的眼睛，许是刚睡醒的缘故一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软糯：“又下雪了？怎么起这么早？” 肖武瞧见顾青醒了，几步走到了顾青面前，看见两个孩子都没醒，压低声音：“再睡一会，刚去扫扫雪，今天雪下的挺大，也干不了什么。” 顾青闻言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肖武见夫郎睡觉，放轻脚步，去厨房准备早饭了。饭做好，三个人还没有要醒的架势，肖武把冰凉的大手伸进被窝，做了几次心理建设也没舍得把手贴上顾青的身体。 许是动静大，顾青感受到了被窝里的不速之客，缓缓睁开眼睛，笑了笑，热乎乎的手握上了肖武冰凉的大手，拿脸在肖武手上蹭了蹭：“给你暖暖。” “饭好了，起来吃饭吧。”肖武柔声道。言罢反主为客的握上顾青手，稍一用力，把顾青拉了起来。 再过去叫两个孩子，可就没这么温柔了，简单粗暴的把被子掀开：“吃饭。” 两个孩子倒是没什么起床气，也或是敢怒不敢言，乖乖的穿好衣服起来了。 饭桌上 “今天这么大的雪，小池和烟烟还能去虎子家学习吗？”肖武做饭做不出花样，只简单的煮些粥和鸡蛋，顾青一边给孩子扒鸡蛋，一边问着。 “没事儿，大不了趟点儿雪，烟烟就别去了，小心着凉。”肖武道。 小池一边吃鸡蛋，一边心里偷偷呲牙，怕姐姐着凉，就不怕他着凉，可真是他亲爹。 “这一连都学了两个月了，马上要过年了，送些什么感谢一下虎子大哥好呢？”顾青有些犯愁。 当初两个孩子一起学，顾青就让肖武送十斤粗粮过去，可虎子爹说什么也不肯收，没辙又拿了回来。可也不能白让人家教这么久啊，这个时代学问可值钱了，这启蒙若是找个童生或是秀才，少说也得500文。关键在于这村子里拢共也没几个读过书的，有钱都没处花。 虎子大哥在村里那可是有大学问的，十三岁考上了童生，明年准备考秀才呢。 这若是考上秀才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整个顾家村好几代人了，也没出几个秀才。考中秀才之后，可以说是十年寒窗初步获得成果。可以去考取举人，一旦考中，便正式进入为官的士大夫阶层；退，则可以开设私塾。秀才虽然没有国家俸禄，但可以获得一定的特权，比如免除赋税、徭役，可以直接找县官提建议等。
第38章 小土狗 “这事你别操心了，交给我就行。”肖武喝完碗里最后一口粥才缓缓开口。 “那行，你可想着点，别给忘了。”顾青听肖武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也有了底。 吃过饭，肖武把小池和烟烟一齐送去了虎子家，不同的是，烟烟是被肖武背去的，小池则是可怜巴巴跟在身后，身体都有些站不稳，缓慢摇摆的拖着幼小的身躯趟着雪走去的。 小池跟在后面怨气冲天心里暗道：回家就告诉小爹爹，看小爹爹怎么收拾你。 走时三个人，回来却是肖武自己，身后还多了只小狗，进到屋，小土狗抖了抖身上的雪，巡视领地般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然后东闻闻西看看，顾青见着狗，眼前一亮：“哪来的？” “顾全山说他家狗太多，喂不起了，让我挑一个走，往后还能看个家，抓个老鼠。”肖武蹲下身摸了摸狗头道。 顾青也跟着蹲下来，还没等伸手摸，小土狗猛的扑进顾青怀里。顾青笑着说：“还挺会撒娇。” 肖武看着小土狗直往顾青怀里钻，嘴角不自觉的抿了抿，他拽住小土狗脖子，生生从顾青怀里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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