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瑜在一旁看着,不由询问道:“你给他的不是北临的通行令?” 尹君瑞往身侧靠了靠,轻揽着谢书瑜的腰贴近,“是通行令,只不过是那是父皇赏赐,王府中有此令牌的也屈指可数。” 只给了几人,那块令牌的分量,大概仅次于麒麟玉,有的都是尹君瑞的心腹。 能给帝霄,说明尹君瑞并没有打算压榨他,更多的是想借此交个朋友。 谢书瑜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难怪他好像没那么生气了,不过你真的这么信任他?” 尹君瑞:“既是要合作,便要拿出些诚意,何况… 算是我占便宜了。” 语气中算计了人的笑意明显,腰侧的手动作轻柔,让谢书瑜无奈的僵直了片刻,却也没推开他。 休整过后,乔子敬便带兵准备启程了。 桃花源外依旧尘土飞扬,身着外甲的乔子敬号令着将士,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只是不知为何,一向果断的人整军便整了三回。 尹君瑞轻笑了声,“你走不走?” 那笑声和语气仿佛看穿了他的意图,带了些调侃的嘲讽。 被刺激到的乔子敬:“催什么催?!” 尹君瑞:“月庄。” 月庄一脸疑惑,“在,出什么事了?” 尹君瑞:“帝霄在哪儿?” 月庄:“楼主只说有要事要处理,没说去哪儿了。” 尹君瑞看向马上的人,“走不走?” 乔子敬咬了咬牙,抬手拉缰绳,“啧,走了!” 浩浩荡荡的兵马离开,约莫不过一日,就要加入一场没有硝烟的生死决斗。 谢书瑜:“我们明日启程吗?” 尹君瑞牵着谢书瑜的手往回走,“不急,再休整两日。” 谢书瑜挑了挑眉稍,有些意外,“真不着急?” 精致的面容依旧带着从容不迫的笑意,只是谢书瑜却注意到了那双凤眸中透着的心虚。 谢书瑜微眯了眯眼,“尹君瑞,你是不是又瞒着我打什么主意了?” 尹君瑞:“没…” 谢书瑜压着移到腰间的手,抬手抵住了面前试图靠近的人,“好好说话,别跟我撒娇。” 于是被戳穿的逍遥王殿下再次赶在谢书瑜生气之前,全盘托出。 明日过后,试图要他性命的人没有得逞,若是没能尽数抓捕,必然会再密谋刺杀。 在桃花源多逗留两日,在帝俊楼的地盘上,自然多些胜算。 此刻的雅间内,逍遥王殿下正被勒令站在墙边。 尹君瑞看了眼面前的青砖,感受到身后肩头的手移开,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书瑜…” 谢书瑜:“闭嘴,站好。” 尹君瑞哑然,慕然间有些怀念心疾未愈的自己。 面壁思过。 逍遥王殿下自幼患有心疾,是从未受过这般惩罚的。 这还真是头一遭。 谢书瑜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一定要把自己算计进去吗?” 尹君瑞一怔。 仔细思考了谢书瑜的问题,也很快就得出了答案。 他不是非把自己算计进去不可的。 但以身试险这种事,他做的多了,便也觉得没什么了。 谢书瑜站在他身后,深呼吸后平静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君瑞,我们没有更安全的处理方式吗? 以身诱敌这种事就算你有足够的把握,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何况现在我们连敌人是谁,实力如何都不清楚。” 谢书瑜叹了口气,伸手覆上了尹君瑞垂在身侧的手,“想一次性把那些人清理干净,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尹君瑞转了转手腕,示好的轻揉了揉搭在掌中的指尖,放软语气道:“书瑜消消气,我知错了。” 谢书瑜觉得自己被人拿捏了,但他偏偏对这人无可奈何。 一狠心抽回手,谢书瑜转身便走向了床榻。 以为示弱失败的逍遥王殿下有些气馁,却猛然间听到心上人无奈的感叹。 谢书瑜无奈扶额,尾音都带了些凶狠道:“你最好是知错了…过来。” ---- 书瑜:好好说话别撒娇 殿下屡教不改.jpg
第20章 回府
尹君瑞仿佛得到了赦免,顿时松了口气,迅速转身走向了床边,缓缓蹲下身仰头注视着谢书瑜,抬手靠近了床榻上修长的手指,指尖轻勾着蹭了蹭。 “书瑜别气,不会再有下次了。” 眉眼都染了些委屈的神色,分明是他犯了错,可这幅服软的模样落在谢书瑜眼里,便是眼前的人再有下次,他也是舍不得训斥的。 谢书瑜:“君瑞,我不想你再涉险了,我会担心你。” 温柔的劝解很有效,尹君瑞觉得心口泛了些酥酥麻麻的痒,让他有些呼吸困难。 见谢书瑜缓了神色,尹君瑞顺势便起身上了榻,单膝搭在床沿,俯身轻吻在谢书瑜唇边。 只是唇才擦过柔软片刻,便被毫不留情的挡开了。 被捂住了嘴的尹君瑞眨了眨眼,无辜的望向推开他后仰的人。 谢书瑜:“老实交代,你这算计是不是还打算避着我?” 尹君瑞喉结滚动,立刻掩下心慌,坚决的摇了摇头便抬手拉过谢书瑜的手腕,欺身压了上去。 逍遥王殿下这幅做贼心虚的模样惹得榻上的人哭笑不得。 谢书瑜只得有些愤恨的用牙磨了磨唇间的柔软,又不敢真用力,含糊道:“下不为例。” 尹君瑞眉眼微弯,唇边噙着笑,加深了这个吻。 —— 如尹君瑞所料,两日后,几人正要启程便遇到了一群人。 月庄持剑斩下一段衣袖,顿觉一身恶寒地后退两步,看着地上快速蠕动的一团黑色,“靠,这什么玩意儿?” 来人一言不合就放出了一堆蛇虫鼠蚁,不过片刻就快让帝俊楼的人有些束手无策。 月潭蹙着眉躲避想往他身上蹦的蛇,抬手间剑尖便划过了七寸。 许这些东西数量略微庞大,确实难以应付,他也无法避免的显得慌乱了。 月庄:“书瑜!小心!” 一只通体雪白的鼠朝尹君瑞窜了过去,速度之快以至于帝俊楼的人在混战中没能拦住。 只是和众人预料的有所出入,白鼠并没能靠近尹君瑞,而是在五米开外的地方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便动弹不得了。 谢书瑜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刻,顿时松了口气,暗叹这一圈陷阱做的不错,否则他就要放毒了。 待混战得以结束,月庄喘着气就松了手中的剑,“以后,要是让我再碰到,那些人,老子一定拿他们喂狼!” 月潭面色不善的走近他,弯腰替他拾起了剑。 “起来,脏。” 月庄头也不抬的伸出左手,示意月潭拉他一把,只是却不想迟迟没人回应,待他抬起头才发现,在他周围站了不少人。 谢书瑜走近他蹲下身,立刻扯下一圈衣摆的布料往月庄手臂上绑。 袖子被掀起,露出了斑驳的痕迹,一点点紫红的痕迹正在扩散,在月庄手腕一侧,有一团小小的凸起,正缓慢的朝手臂移动。 谢书瑜抽了把手术刀,“忍着点。” 月庄唇色有些白,瞪大了眼,抽了抽唇角,“别吧,我挺怕这玩意儿的。” 还不等他想抽回手,身后就被人堵了退路,双眼被蒙上,月庄大概能感知到,覆上双眼的手,和压在他手上桎梏着的,来自同一个人。 “臭小子。” 月庄低声骂道,但很快就被刺痛压制的说不出话了。 谢书瑜咬了咬牙,“抽不出来…” 镊子已经夹住了幼虫的尾巴,可钻在腕上的脉络间,谢书瑜用不上力,它又总往里钻。 月潭:“有别的办法吗?” 谢书瑜:“…” 月庄:“…不是,不行就算了吧,废了我你不如弄死我。” 谢书瑜摇了摇头,“我没研究透,但它是嗜血的,按书中记载,它能分辨血液的优质程度…可现在情况不太乐观,总不能一个个试。” 南之:“试我的。” 还不等众人有所动作,鲜血就已经顺着刀剑与南之的掌心往下淌。 谢书瑜立刻集中了注意力,因为在月庄腕上的凸起正往外移动。 泛黑的幼虫很快便探出了头,下一刻就被谢书瑜装进了试管。 见解决了蛊虫,南之收回手,面色有些苍白,“…殿下。” 在一旁替谢书瑜打下手的尹君瑞抬眼看了看他,同身旁的人交代后才起身离开。 良久过后。 待谢书瑜帮月庄处理好伤口,撑着膝起身时,便径直撞进了身后人怀里。 回过头,谢书瑜才发现尹君瑞不知何时已经同南之谈话结束,安静的站在他身后等待。 尹君瑞帮他稳住身形,抬手轻擦过他额间沁出的汗。 谢书瑜安抚的紧了紧他的手,“别担心,没事了。” 尹君瑞眉梢微松,“再休整一日,明日回城。” 谢书瑜:“好。” —— 亥时已过,众人商谈结束便各自散了。 谢书瑜送走了月庄等人,关上门转过身,就看到了坐着的人神色恹恹的垂眼盯着手中的茶盏。 难得的见他出神,似乎还在为什么事纠结万分。 谢书瑜缓步走到他身侧坐下,轻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尹君瑞抿了抿唇,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侧过身便抬手搂上了谢书瑜的腰,低头埋在他颈间。 闷声道:“书瑜…” 谢书瑜顺着发丝轻抚在他颈后,“你和南之谈了些什么?” 尹君瑞:“南之是殷仓在城外捡回来的,他受伤不轻,醒时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谢书瑜:“所以,他今天是想起什么了?” 尹君瑞:“嗯,他的身世。” 谢书瑜听着,指尖仿若无意识的略过手下有些发烫的耳廓,轻轻在耳尖揉了揉,“还有呢?” 尹君瑞:“…苗疆蛊术,能惑人心智。” 了解到他心不在焉的原因,谢书瑜手下的动作又轻柔了些。 尹君瑞任由他摸了片刻,终究还是没忍住制止了谢书瑜的动作。 耳廓延至耳后传来的触感实在无法忽视,酥麻感顺着颈侧往下蔓延,以至于他半边身子都不太受控制了,还连带了些反应… 谢书瑜眨了眨眼,看着面前抬起了头,耳根通红,有些委屈的注视着他的人,立刻反应过来自己一时爱不释手都做了什么,忙轻咳两声转移了注意力。 “那按此推断,四皇子就很可能是因为中了蛊,所以才对你下手,你是担心,万一他不是中蛊,而是真的有所图谋,再信任他会让你我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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