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对峙了!好刺激!” “幻神这一杯酒是什么意思,这让主神接还是不接?” “啧啧啧,这火药味!太棒了!” 一群神明们八卦得眼红,苏佑举着酒杯,委屈得眼红,手臂都微微发酸了,可是陆敞还是没有回应,双眼水润润地漫上了水雾。 酒液是酒神几百年的珍藏,醇香甜厚,苏佑一杯接一杯地喝没怎么难受,但是他自己是个受不住酒劲的,尤其这酒还是酒神独门秘方,后劲其大。 他站着远比坐着来得更为迅猛,加上情绪也上来了,脑子昏沉,腿也发软,他吸了吸鼻子,眼眸里的琥珀色微光晃动,他问:“主神……请您喝下这一杯,可以吗?” 但说完他下意识伸了臂膀,向前递了一下,然而他却忘了自己腿软又昏沉,自己手软到连一杯酒都拿不住,径直地向前倒,酒杯倾落,醇香酒液撒了一地,沾湿了主神衣袍的一角。 苏佑几乎下一刻就要落在了陆敞身上。 然而却在咫尺之间时,却再也难以靠近,苏佑睁着眼睛隔着距离看着陆敞目不转睛,眼尾扫红,越看越委屈。 “幻神这是何意?”陆敞开口,声音明晰而淡,清醒得很。 苏佑这才发现自己是被神力托住,其实并没有沾染陆敞毫分,陆敞坐在主神位上,冷淡地看他失态,甚至自己完全无动于衷,很是冷静的。 “对……对不起。”苏佑眼睑被点了一滴泪珠,他鼻尖发红,轻轻说:“我不是故意的。” “你觉得……这不是故意的?”陆敞笑了,眼眸里鎏光翻涌,随即他将苏佑撑起身,自己自己理了片刻衣袍,起身走了:“这是幻神的洗尘宴,我就不扫兴了……” “??”苏佑站在原地,完全手足无措。 怎,怎么了? 他好像惹陆敞生气了。 都是他太笨了,连讨好人都不会。 非但没有接近人,反而还把人气跑了。 下一次他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见陆敞了。 苏佑着急忧心,完全无措,自己洗尘宴吃得不知所味,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地灌下去,最后自己浑浑噩噩地回到亚主神殿的时候,满身酒气,走路都摇摇晃晃。 他跌撞着在偌大神殿里走着,一边走一边想陆敞。 明明眼前没有陆敞,可到处都是陆敞。 这是陆敞为他建的,这块琥珀是陆敞送给他的,就连那株花树都是他和陆敞一起勾画幻想的。 他记得,他有全天底下最好,最爱他的哥哥。 可是现在他没有了。 哥哥都不抱他了。 他惹哥哥生气了。 哥哥……哥哥…… 苏佑扶着墙走过长廊时,脚被阶梯绊了一下,自己脚踝发痛,他一下不得不掐紧了手才站稳,却视线晃动,一下子对上墙面上那面镜面长廊。 一抬眼就看见雪发琥珀瞳孔的神明双颊微红,眼眶潋滟,热望而深…… 很漂亮。 苏佑酒意上头,羞耻自尊全都丢了一地,他满心都是陆敞。 他愚笨得很,脑子想不出什么好主意,自己意识不清都不知道。 他想要哥哥。 他只要哥哥。 “来人!帮我去请主神,就说我有要事相商,关于职位事务的,我要明日就职。” “务必帮我把人请来,不然你就说我明日不去了,往后就再也不去了。” “……” 其实他这样的话实在拙劣,会被轻易唬住的人才是不知权术的傻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陆敞就是来了。 他径直被请入了亚主神殿的寝宫里。 亚主神殿的装潢极其精致,贴金走银,即使是窗户也被人用心地用金箔贴了走纹,银光帘布笼床,暖香袅升,犹如藏娇的金屋。 主神陆敞站在寝宫里,衣袍庄严,皇冠流溢金幻,他诧异着,开声问:“幻神请我来商议要事,这是何意?” 床铺上有突起微动,在床帘里若隐若现,有人支吾出声,含含糊糊地,掐着一点软:“我不舒服,还请主神走近一些。” 陆敞皱眉,良久不语,却还是抬腿往前走了几步。 快要走到床边的时候,他徒然停下。 床上的人又开了口:“麻烦再走近一些。” 陆敞眉头皱得更深,暖香馥郁,他许是闻得心神摇曳,又往前走了一步。 床上人还是不满,催促道:“再近一点……好不好?” “……”陆敞又走近了几步,开口道:“幻神一直催促我走近,这是何意?莫不是……”有意勾引? 他话还没说完,走到床边的时候,床帐里径直伸出了一直雪白的手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还是他陆敞居然底盘不稳,一下被拉到了床铺里,床帘拢覆下来,暗香侵袭,他瞬间望见了床铺里那双水润润又羞怯怯的琥珀色眼眸,流银浅碎,眼眸里都是他。 他竟一下子晃了神,一时难以反应过来。 直到自己颈脖被一双手臂紧紧抱住,酒香弥漫,有人哼哼唧唧地埋进他的颈脖里的时候,他才回神,瞳孔却又再次汹涌。 他才发现。 原来缩在床铺里的人竟是不着一缕,通身雪白,因为酒意而浑身蒸腾粉色,纤白小腿缠他不放。 好的,就是蓄意勾引了。 陆敞随即冷了神,开口发冷道:“我当幻神是何意,没想到非但不是勾引,而是自荐枕席……” “幻神你可知道,自重如何写?” 苏佑从来没被他这么冷过,殒身前是,在小世界时也是,现在两个人等身而立,却相见不识,苏佑委屈地直掉眼泪,手就是不放开,轻声说:“可我就勾过你一个人……” 陆敞停顿住,突然被这一句轻轻易勾得心神意动,不自觉地低眸看他,眼眸深沉下来,不言语不再。 “自重两个字,我也对你说过的。” “可你都可以一直捉弄我,却不允许我抱你。” “哥……你已经,好久没理我了。” 苏佑嗅着陆敞身上的墨香,不住地蹭,小声地吸了吸鼻子,抱着主神的肩膀不放,眼泪一直往外涌:“哥哥,对不起,我以为我可以学你的。” “学你等我一样,我等等你,追追你。” “可是对不起,我一天都受不了。” “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好不好?”苏佑对上陆敞的眼眸,忍不住用指尖摩挲那双凌厉眼型,很委屈地说:“你不爱我了。” “哥哥。” “……”陆敞看着苏佑如此,等他说完,颈脖间沾染了一大团湿意,良久他才开口道:“幻神,你醉了。” “醉了又怎样。”苏佑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床帐光色朦胧,泪珠晶莹,却沾湿了雪发,落在枕巾上晕开湿意,美人落泪,他迷离又清醒地,看着当初最相爱的人一脸漠然。 “醉了也爱你。” 陆敞掐着纤细手腕的手,没由来的一松,竟是卸了力,在暖香里,乱了心神,他在暗光里,看得真切,眼眉被人抚摸着,温柔又怜惜的。 苏佑拂过宽厚背部,他知道这里曾经被天罚劈满伤痕,身为武神,却被击打到毫无还手之力。 “哥哥,你疼不疼啊。” 我好疼啊。 你仅仅只是不爱我,我就觉得天都塌了,我不爱你那么多年,无心无欲,毫无反应,你究竟是怎么撑过来的? 罢了,罢了。 疼就疼吧。 陆敞高兴就行,他愿意等。 苏佑被酒意熏得昏沉,软得像水,贴在男人身上,切切而情/热,最后却还是眼眸对上冷淡的双眼,收了眼神,他松开了手,哑声道:“实在抱歉,我喝醉了,胡乱说话,还请主神不要介意。” 他抵着陆敞的胸膛将他推开,他说:“明日我就会就职,还请主神殿下放心。”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我对主神殿下并无敌意,还请殿下放心。” 说完,自己卷了被子将自己裹住,翻身背对陆敞,不想看他。 他怕,自己一看见陆敞就忍不住黏上去。 却又被现在的陆敞厌恶。 自己想着熬过昏沉酒意,明日就职的时候再去和陆敞道歉。 他脑子转得慢,自己想得沉密,身后的人从未离开也不曾知道。 直到自己手腕被人猛然掐住,他被人强硬掰过来,腰身被人揽住,蝴蝶骨被大手流连,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扑面而来的凶狠赌注口舌,被搅弄得浑噩,他才欢喜尝到熟悉的味道。 立刻接着酒气浓郁,笨拙地回应,双手抱住健硕肩脖,手腕不小心蹭到皇冠,他瑟缩了一下手,随即地上就穿来清脆的硬/物落地声。 偌大的床铺,被打了好几个滚,纠缠发乱,床帐都被踢了好几次,起起又伏伏。 良久后,酒意都被散了一半,混合暗香酿了一桩呼吸交缠。 高大男人餍足后,才松开他,掐着他的下巴抚他红肿的唇,沙哑逼问:“你敢说你不爱我。” 作者有话说: 陆敞:幻神,你喝醉了。 其实……他差点emm……
第115章 、主神空间3(正文完结) “我没说不爱你。”刚刚还难受哭过的人, 眼尾都还挂着眼泪,却一下欢喜地笑开,又哭又笑, 像个小世界里才有的坐在婚房里的新娘子, 柔情似水,恩爱满拥:“我怕你讨厌我。” “我没有讨厌你。”陆敞抱着人不放,缓缓开口喘息了一声, 说:“我只是怕吓到你。” 他声音很沉, 却是,实话。 他从来没有过厌恶,对于这个复生的幻神。 甚至第一眼的时候, 就心生触动,他从来都淡漠冷静, 日日伏案处理事务,如昼夜不歇的机器。 直到那日见过复生幻神之后, 他却再难以忘却那双眼睛。 魂牵梦绕, 心生烦躁,无数次浮现在眼前,轻易乱了他的思绪。 他厌恶这样的失控。 一直在神殿里, 从未出去过。 他的神魄在逐渐修复,但是另一半神格却不知所踪,他百般搜寻, 却赫然发现他的神格极有可能落在幻神身边。 天意都指引他去他身边。 但是他生生忍住了。 他想要压抑情绪翻覆, 等到自己平静冷情下来以后再面对幻神。 然而,那日洗尘宴上, 幻神回归神体, 白发雪颜, 琥珀星辰,一双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竟是……被看得不敢回望。 他怕一回头看过去,就暴露自己如同毛头小子一般的生涩,陌生的情绪灌满,他生疏地不能轻举妄动。 但他没想到上次见面还害怕胆怯得浑身发抖的幻神,却会突然走过来敬酒。 许多世界情节里,都有美人劝酒这么一段,诸天神明相貌都算得上是美人,无人敢上前敬酒,纵使敬了,这酒和人都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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