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明天雌父就会回来找安安了。” 苏沐川看着安莫里走进卧室里面关上门才放下心,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儿子连卧室都不让自己进去,悲哉。 叹气叹到一半,苏沐川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他儿子今年几岁了? 苏沐川依稀记得私人医生艾肯好像说他刚成年没多长时间,但由于当时接二连三的惊吓,他竟然把这个点一揭而过了。 既然自己成年不久,为什么安莫里看起来都有三四岁了? 他对虫族幼崽的成长完全不了解,得赶紧回去用光脑查查。 怀孕六月生蛋、幼生体、幼年期、飞速生长期…… 各种专有名词弹到眼前,让已经洗漱完躺在床上的苏沐川大为震惊。 按照星网上的说法,虫类幼崽在破壳,并且经历过极其脆弱的幼生体阶段后,会开启速度各异的生长阶段,及幼年期。 一般而言,精神力等级更高的虫崽拥有更加快的生长速度。 但也有例外,比如若是虫崽觉察到外界危机的时候,会开启飞速生长阶段,目的是尽快达到可以作战的状态。 当然,这种快速生长不是没有代价的,就如同拔苗助长一样,它往往伴随着成年后精神力的极不稳定与更加短的寿命。 所以绝大多数虫类在外界环境温和的条件下,都会尽量选择缓慢生长。 苏沐川怀疑安莫里是开启了快速生长阶段的,赶紧快速在星网上搜解决途径。 营养充足、心情愉悦、充满安全感、体质训练…… 苏沐川一丝不苟地将一系列方法赶紧记入自己光脑的备忘录中,直到深夜确定了没有漏的地方才松了一口气 。 刚想退出星网睡觉,突然一则话题弹了出来,像是在挽留用户—— 如何讨好精神力极高的雌虫? 苏沐川一时激动点了进去,但话题内的讨论却与他所想的“如何哄能力很强的老婆”大相径庭。 里面大多数是精神力较低的雄虫,侃侃而谈自己如何让比自己精神力高几个等级的雌虫做自己雌侍的,言语间充斥着鄙夷和优越感,看得苏沐川浑身不适。 他不死心地点开了一系列的类似话题。 #雌虫眼里的梦中情虫是什么样的? #雌虫与雄虫的最佳相处方式是什么? #军雌可以分为几类?哪一类最讨雄虫欢心呢? 各种讨论中,苏沐川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反而看到了虫族世界里残忍的法则—— 由于繁衍率极低,以及雄虫数量的稀缺,导致了雄虫任务就仅仅是和自己后宫里的雌君、雌侍、雌奴繁衍后代,而赚钱、养崽、战争等一系列家庭国家重任就全权由雌虫承担。 从小在嘘寒问暖中成长的雄虫不仅不会心存善意,还往往相当暴虐,为显自身优越感,往往对身体比自己强壮的雌虫鞭子加身。 甚至每个家庭都必备一个地下室,里面有更加残忍的倒刺鞭子、有电击仪器、有冰凉的铁床和锁链……用于惩戒虐玩那些“不听话”的雌虫。 苏沐川看着雄虫对雌虫所谓的“惩罚”的描述不寒而栗,他赶紧关了光脑扔在一边准备睡觉。 他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企图在这个冰冷的世界找到一丝温暖。 第二天,苏沐川是被饿醒的,温暖的阳光打在了他身上,让他舒服地伸展了一下四肢。 但下一秒他顿感不妙,立刻从被子里翻坐起来。 糟糕!忘记定闹钟给安莫里准备早餐了! “雄主,您醒了?” 一道清冷好听的声音突然从床边传来,这嗓音像青石上的汩汩溪水一般悦耳,可惜音调毫无起伏,缺少了许多趣味。 苏沐川闻声扭头向床边看去。 淡金色的阳光洒从窗中泄出,洒在地上跪着的人的侧脸上,那人身形修长,面容俊俏,还有着一头银白色的漂亮长发。 他不知跪了多久却依旧肩背笔挺,微垂着眼眸,淡漠的表情既恭敬,又透露出一丝禁欲的美感。 苏沐川看见他的那一瞬就可以确定,他—— 就是自己的雌君!
第4章 酒精洗伤 要不是昨晚恶补了一下虫族世界的知识,大早上冷不防看见一个人跪在自己床边,苏沐川估计得被吓一跳。 “你先起来吧。” 虫族世界里,雄虫身体较为娇小柔弱,一向自视优越的雄虫不喜仰视更为高大锋利的雌虫,所以往往强制让雌虫跪在自己面前,听自己训话,以示臣服与管教。 了解不代表认可,苏沐川实在无法接受让面前这个清冷漂亮的雌虫在自己面前屈膝垂眸,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 而且由于他昨晚在星网冲浪,并且话题一直向实力强劲的军雌倾斜,他不可避免地在星网上看到了曾经关于洛克兰的新闻。 当下跪在他面前一副恭敬依顺样子的雌虫,竟曾经是帝国最年轻的中将,实力尤为强劲,一呼百应,战无不胜。 星网上关于洛克兰无端的退役有许多猜测,但谁能想到曾经血洗沙场的洛克兰如今沦为如此地步呢。 洛克兰愣了一下,随即心下了然,去衣架上取了雄虫今日要穿的衣服,准备伺候他更衣。 不知是不是错觉,洛克兰一靠近床边,苏沐川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骨节分明的手指解下他的睡衣,动作之轻柔让人完全无法与他淡漠的神情联系起来。 苏沐川本想躲过他的动作,自己换衣服,然后去给安莫里准备早餐。 他又没有残废,也不是继承了皇位,实在适应不来别人这么照顾他。 但伴随着洛克兰的动作,他看见了洛克兰藏于长袖之下的手腕处,似乎若隐若现有着一些青紫,与白皙修长的手指形成鲜明的对比。 苏沐川突然想起洛克兰应该刚从惩戒所被送回来。而作为雌虫的地狱,惩戒所里无数的道具和机器,足以让每个进去的雌虫脱一层皮,更何况洛克兰刚在里面待了整整一个月。 他赶紧拿起洛克兰手中的衣服给自己套上,抓住洛克兰冰冷的手,就要撸起他的衣袖一看究竟。 虽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胳膊上有大片伤势,但苏沐川的脸色却更黑了。 洛克兰仅手腕处有一圈青紫色勒痕,严重的地方甚至泛着可怖的黑紫色,明显是锁链之类的束缚工具勒出来的。 他知道雌虫,尤其是军雌,有着超乎常人的忍耐力和自愈能力,除非是遭受什么极刑会痛到极致,不然是不可能有锁链束缚,更不可能因挣扎而留下这么严重的淤青。 他一靠近洛克兰,那股血腥气息就更重了。 他几乎可以肯定是从洛克兰身上的伤口散发出来的。 “你把上衣脱了。” 苏沐川心脏像被人捏住了一样喘不过来气,他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雌君在惩戒所里到底遭受了什么。 洛克兰被抓住手的时候就本能地往后缩回了一下,但很快便靠他所剩无几的意识控制住了。 当下他听面色不善的苏沐川如此命令,不禁抿了抿嘴唇。 他不知道雄主为何将他从暗无天日的惩戒所接回来,更不知道今后自己将面对如何的辱没与凌虐。 但他懂得服从。 几乎是毫不犹豫,洛克兰就要将自己黑色的上衣褪下。 但过程也不顺利,刚凝结不久的伤口已经和衣服沾黏在了一起,脱下时一直有伤口再度被撕裂。 洛克兰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扯下衣服、拨开银白色长发的速度之快甚至让苏沐川喊停都来不及—— 一个鞭痕遍布、血淋淋的后背就这么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尽管被折磨近一个月,洛克兰依旧有着清晰但不夸张的肌肉线条,白皙的脖颈更显后背伤痕的狰狞。 “请您惩罚。” 洛克兰退后一步背对着苏沐川笔直地跪下,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犹豫和恐惧。 尽管洛克兰并不知道受罚的原因,但雄虫要想教训一个雌虫,显然并不需要给出什么理由。 但苏沐川甚至被他如此严重的伤势吓得退了一步。 “你的伤为什么……不愈合?” 他承认在洛克兰身上看见了雌虫无与伦比的忍耐力,但星网上号称“三日恢复致命伤”的自愈能力呢? 为什么这些伤口应该至少是一天前留下的了,却还是如此严重? “惩戒所的鞭子长期浸泡在特殊的药油里,会扩大雌虫的痛觉感知力,且抑制伤口愈合,以达到惩戒的效果。” 洛克兰依旧没有犹豫,有问必答,有求必应。 “那……怎么才能变回原来的恢复力?” 苏沐川知道自己了解的只是惩戒所的冰山一角,更是一阵心疼。 “酒精洗伤才会有所恢复,”洛克兰微微垂眸,长而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苏沐川听他这么说,第一想法就是赶紧去找医用消毒酒精,他记得自己柜子里的备用医疗箱里好像有。 洛克兰听见自己背后翻柜子的声音,提醒道:“地下室的工具和器具更齐全,为了您更尽兴,可以去那里。” 好不容易翻到酒精的苏沐川刚准备开口解释,就听到门口“啪嗒”传来物品落地的声音。 他不禁侧首,就看见安莫里红着眼睛站在门口,手中的营养液管已经落在了地上。 他又想到了洛克兰背后惨不忍睹的伤口,不想让安莫里直面这样的画面,刚想上前让他先回去—— 安莫里见他靠近,突然“呜呜呜”擦着眼泪跑开了。 也没等苏沐川追上前安慰两句,他就听见了“啪”的关门声。 尽管他非常担心这场面对安莫里幼小的心灵会造成什么影响,但是目前看来最紧急的还是洛克兰的伤势。 苏沐川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拿着医用酒精蹲在了洛克兰身后。 洛克兰面对安莫里的这个小插曲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垂着眼睛端正地跪着,浅色的眸子里看不见任何的情绪波动。 军雌刻在骨子里的感知力和面对雄主时的时刻警醒,让他早在安莫里刚跑来的时候就觉察到了他的存在。 但他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一手按住耳边可能挡住鞭子的长发,静静地等待着疼痛的到来。 虽是疼痛,但和他想象的凌厉的鞭子却不一样。 一团清凉的棉团在他的伤口处擦拭着,原本一直压抑着他本能的药物似乎存在感低了些许。 这让向来波澜不惊的洛克兰都忍不住回首,就看见苏沐川正拿着酒精和棉团轻柔地为他清洗伤口。 洛克兰瞳孔微微震动,一向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他,对待这样的场景却显得有些无措。 “雄主,就算不用酒精洗伤我也能痊愈,不必把珍贵的药物浪费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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