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舍不得。 但江衍不好意思说出来,就继续一个人生闷气。 一边生气还一边扒拉桌上的绿植,叶子都快被他薅秃了。 时屿实在看不过去,一把拽下他的手:“别薅了。” 江衍一扁嘴,自己本来就在生气,时屿不哄他就算了,还凶他。 越想越觉得自己窝囊。 一不做二不休,江衍就干脆扑到时屿身上,到处嗅着闻着,竭尽所能地占便宜。 原本还有点怂的但是……但是现在是在家里,江衍理直气壮地想,又不是在外面,他和时屿身为那种关系,贴贴一下怎么了?亲一亲怎么了? 他委屈地想,就算是时屿也不能因为这点训他。 时屿垂眸看着埋在自己颈窝里的江衍,眼眸闪了闪。 他们两个人其实早就超过了普通火包友的关系,更加亲密,更加交心,除了在床事上格外契合之外,他们在日常生活里也对对方了如指掌,甚至因为同居的关系,相处越加轻松随意。 这都是时屿的有意纵容。 毕竟他一开始的任务就是和江衍成为恋人,把攻略值刷满。 时屿带着报复心理和江衍做火包友本身就是不太符合规矩。 但那又怎么样呢?时屿自己舒服就行了。 他伸手摸了摸江衍的耳垂,低下头正要索吻,忽然闻到一股极淡的烟味。 时屿瞬间变了脸色,掐着江衍的下巴,神色冷肃:“抽烟了?” 江衍浑身僵硬。 他一动不敢动,任由时屿捏着他的下颌随意玩弄,小声解释:“是那些人一直都在笑我,我太难受了,没忍住,就跑到外面偷偷抽了半根,只有半根。” 时屿挑眉:“只有半根?” 江衍连忙改口:“我以后半根也不抽了。” 时屿:“你上次也这么说的。” 江衍心虚地不作声了。 时屿推开他:“抽了烟,今天就不许碰我,难闻。” 闻言,江衍后悔地想直抽自己几个耳巴子。 时屿说不让他碰就是不让他碰,从上午到下午,江衍都没能靠近时屿超过一米。 江衍难受到想哭。 今天放假,原本他要是没有抽那支烟的话,今天一整天他都可以死皮赖脸地拉着时屿一起玩耍,现在别说一起玩耍了,就是靠近都成问题。 时屿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笔记本,找了个无聊的小游戏玩着。 他早就注意到了一直偷摸看着他的江衍,眼巴巴,好可爱。 越是可爱时屿就越想逗弄。 所以他故意穿着很宽大的衣服,一整天都在江衍面洽晃来晃去,欣赏他又馋又无可奈何的憋屈表情,就像在玩着什么很新奇的玩具。 时屿沉迷其中,不亦乐乎。 他是开心了。江衍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他坐在桌前,手机备忘录里的小日记敲的啪啪响,满页都是“时屿今天不准我碰”。 黄毛和许文杰他们发了好几条消息骚扰他,都被江衍忽略掉。 直到通知栏突然跳出来一则群消息: 【江哥今天是不是被嫂子骂了,一天没回我消息了都。】 【嫂子好凶。】 江衍一看那还得了,直接放下小日记,跳到小群里啪啪又是一顿输出。 JY:【你们不要乱造谣,我和时屿感情好得很,时屿对我非常好,从来没有骂过我,我更不可能欺负他。整个A大就属我和他感情最好。】 刀光带剑影,速度极快,直接把黄毛他们打了个猝不及防。 许文杰:【?6.】 黄毛不甘示弱又发了条消息:【不是江哥,你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你不欺负嫂子这我信,嫂子不欺负你……】 群里一下子没了声音。 江衍急了。 JY:【你们什么意思?时屿他对我可好,天天和我待在一块愿意给我亲亲抱抱还不够好吗?你们这群人什么意思?都不相信是吧?时屿那么温柔你们看不出来?】 群里还是没有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许文杰:【江哥,不要垂死挣扎。】 江衍气的想丢手机,为什么这群人都不信他!说一句时屿对他很好很难吗?! 江衍咬了咬舌尖,没忍住,小声喊了句:“时屿……” 时屿头都没抬,冷漠道:“别喊我。” 看着渐晚的天色,江衍急得不行,不会真的这一天都不能碰时屿了吧? 本来一周就只有两天能好好玩,这下直接砍掉一半,难受,不行,不能这样。 江衍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努力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凑到时屿面前,一边往前移动,一边小心观察着时屿的脸色。 在时屿即将脱口而出一句“站住”的时候规矩站在原地,先是不说话,然后老老实实开口:“我下次真的不抽了。” 时屿不理他。 江衍抿了抿唇,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小心翼翼地放到时屿面前,见还是不为所动,他一狠心,跑进卧室。 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五六个烟盒,一股脑放到了时屿面前。 时屿还是不说话。 江衍急了,又跑去房间,找到一钱包银行卡,放在时屿面前,信誓旦旦地说:“我钱都在这里了,都给你管,我以后都没有钱买烟了。” 时屿眨了眨眼,轻声问:“都给我?” 江衍认真点头。 时屿似笑非笑:“你还是收回去吧。” 江衍不乐意:“给了你,就是你的了,不准退回来。” 他抬起头,期待地看着时屿: “我现在能靠你近一点了吗?”
第205章 绿茶男大和他的狼狗男友(53) 时屿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那么静静地看了江衍许久。 他觉得面前这个男生好像不是很聪明,该怎么说呢?用这种眼神看着他,的确是能感觉到几分可怜。 时屿略微思索了半晌,将桌上的银行卡全部推还了回去,只留下那几个满满当当的烟盒,语气平淡:“这些都收回去吧,我不需要。” 江衍皱了皱鼻子,不同意:“不要,我就要给你管着。” 时屿一时半会没说话。 修长白皙的手指点在那一沓银行卡上,发出“哒哒”的清脆声响。 两人一时间啥都没说话。 江衍没来由地感到慌张——他好像又做错事情了。 果不其然,时屿一点点将银行卡再次推回江衍面前,这次说话的声音带上几分无奈:“江衍,我和你并不是需要代管银行卡的关系,你明白吗?” 江衍不知所措。 他懵懂地抬头,乌黑的眸子看向时屿:“可是……我……” “我知道你很喜欢我。”时屿耐心地说着,“但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因为得不到我而怨怼不平,这点还有待商榷。” 听见这话,江衍无措地上前几步,一点点摇着头:“我很明白我自己的想法,绝对不是一时兴起,这地啊我可以保证!” 时屿舔了舔自己的尖牙,笑了一下,说:“你要知道,曾经我追了你这么久,你都不为所动,为什么我一不跟着你了,你就要死要活了呢?” “难道不是新鲜感、胜负欲作祟?” 新鲜感,胜负欲…… 江衍摇头,眼圈红了一片,他百口难辩,但还是努力措辞:“不是这样的……我……我只是……” 话说到最后,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江衍忽然意识到,对于现在的情况,他无论再如何解释,时屿也不可能信他的。 即使他们已经发发生了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但那只关乎肉体,并不关乎精神。 对于时屿来说,他们两人的关系大概比初冬凝结起来的寒冰还要脆弱,时刻都有崩裂的关系。 到那时,无论他再如何哀求挽留,恐怕都无济于事。 江衍又想给自己打耳光了,他无法抑制地想到,他们在身体契合的时候,时屿有把他当江衍来看吗? 还是说,只是一个单纯的泄欲工具? 江衍不知道,他很慌张,慌张心痛到不知道该拿时屿怎么办才好。 江衍眼底氤氲着一层泪水,却迟迟不敢掉落下来。 时屿看见了,干脆将银行卡夹起来放进江衍口袋,半开玩笑地说了句:“哭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 说着,还轻描淡写地抹掉了江衍的泪水。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谁都没有说话。 时屿的手还停留在江衍的面颊上,轻柔又暧昧,但他的神色却是淡漠且极其冰冷的。 江衍看着他,总觉得时屿眼底心里,怕是什么都没有。 无论是江衍自己,还是那个待遇颇为不凡的屈文轩。 不知为何,一股陌生的冲动驱使着他,他觉得自己恐怕是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 那些阴暗暴怒的情绪在时屿无甚波澜,甚至带点怜悯的目光下越来越浓,萦绕盘旋在心底,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手背上青筋暴起。 江衍倏地站起来,自己擦干净眼泪,绷着脸出门。 他摔门的声音很大,可以看出主人压抑着多浓厚的怒火。 时屿仍旧坐在沙发上,笔记本被他撂在一边,屏幕上闪烁着的火柴小人早就灰掉了,大大的game over字眼闪着灰败的光芒。 那些被推过来的烟盒还在桌上,时屿静默了一会,抬起手指尝了口指尖上未干的泪水。 咸腥苦涩,大概和他主人的情绪一样。 时屿眼睫颤了颤,窗外的斜阳洒进来,懒散地给他镀上一层浅浅金边,神圣、不可接近。 似冬日里履薄冰,覆厚雪的枯木,于寂静之地绽出新芽,生与死便都在风雪催折下磋磨。 时屿从桌上随手拿起一个烟盒,打开,在里面抽了一只出来。 迎着夕阳点上叼在嘴里,浅浅地吞云吐雾。 他总是理智冷静,但事实上,时屿本人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动作。 主神的残魂千变万化,但他却总能从这些性格迥异的人格中窥见他们的相似之处。 偶尔也会生出些恍惚之感,将几个世界中的人混肴。 时屿不由得感到几分好奇,若是主神被足够的刺激催醒,会不会想要见上他一面? 完整的主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性格如何,相貌如何,时屿无法不好奇。 进入的世界越多,这种奇特的求知欲就越是深刻。 时屿闭上眼,往沙发上一靠,渐渐陷入沉睡。 - 江衍其实没走多远,就在别墅下面的停车场里,那辆迈巴赫里面。 他将自己关在这个狭小密闭的空间,自省自虐地回忆着自己和时屿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越是回忆,就越是觉得自己像独属于时屿的玩具。 江衍不觉得委屈,他只痛恨自己前期的无知愚蠢,肆意糟践时屿的真心,活该落得这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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