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公演淘汰的人数实在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虽然站在生死线上稍稍一进就能顺利晋级,但是自己队伍一致觉得最好的歌曲竟然被虞朝阳率先挑走,排在第九名的队长只能挑了个上次公演被人剩下的冷饭,这直接将他被淘汰的风险大大增加。 虽然节目组一直标榜着公平公正,每次上岛的观众都是在官博随机盲盒抽取。而这些被随机抽取的观众里其实也有着微小的操作空间,有票有钱的地方就有无所不能的黄牛与中介,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拿到的联系方式,他们会将幸运观众手中空闲的票型一一列出,甚至做一个excel表格以供有需求的公司和练习生们挑选。 观众们大多都是有主担的人,A票自然会投给自己最喜欢的练习生,这也造成了A票太过明显稀少,但他们手中的B票与C票还是能作假的。 不过节目组临时增加入场观众人数的操作让票池里的数目大大增加,如果要稳定晋级,那在四十名左右是最好的选择。 柴佺暗想道,既符合自己现在的排名,又不至于太过张扬。 可想到票数的他又有些头痛,做票要花大价钱还不一定完全万无一失,万一买多了排名往前蹿到前二十,尴尬的只有自己,何况在第二次公演就开始买票实在是太过奢侈。但是他又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就站在淘汰的边缘,万一被淘汰,公司花了这么大价钱让自己带着“金手指”进节目,回去之后肯定永无出头之地。 他至少要撑到下次公演的网络投票。 柴佺正焦急地等待手机启动,主职是暖手宝的充电宝与它甚小的体型注定了充电的缓慢,他牢牢地按住开机键试图再次唤醒手机,根本没听见身后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好不容易看到了开机界面,柴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肩膀被人从身后拍了拍。 被抓到了! 这一口气直接卡在了嗓子眼,柴佺顾不得顺气,他手忙脚乱地扯开数据线拉出衬衫遮住手机,尚未被按灭的锁屏还透着光。 “我在这里看看风景,顺便暖暖手。”他吞咽着口水鼓起勇气哂笑着转身,却在看见来人的面容后双膝一软差点跪下去,卡通形状的暖手宝脱手而出,摔在地上咯嘣一声响。 这一头红发正是虞修明,江华的太子爷! 这届练习生中最惹不起的人物! 柴佺大骇,他甚至来不及弯腰将充电宝捡起来,这一刻的他只后悔自己因为太过着急而失去了警戒心,在没有查看周边的情况下就大意地抠出了手机。 他只能祈祷虞修明没看见自己在捣鼓些什么,但在下一秒,虞修明的动作就将他的美好幻想打碎。只见虞修明抬起一只手,柴佺下意识向后缩了一下躲避,他条件反射地抱住自己的脑袋哀求道:“别打我别打我。” “我不打你,”虞修明将手平伸在柴佺面前,他的目光在柴佺身上扫来扫去,在无所获的时候又紧紧盯回他的眼睛:“把你刚才拿的东西给我。” 他不知道我把手机藏在哪儿了! 柴佺顿时福至心灵,他根本不可能老老实实将手机交给虞修明,于是他耍了个小聪明,弯腰将地上的充电宝捡起来放到虞修明手中:“我就这一个暖手的东西,虞少想要就拿走了吧。” “我都看见了,”虞修明显然有些不耐烦:“还想不想继续呆在节目里。” 江华娱乐的能量可不是他这种野鸡小公司的练习生能触碰的,但柴佺还指着手机联络公司买票活命,这样一来横也是死竖也是亡。节目组还时不时地搜查电子产品,多一个人就有多一份的风险,节目组不见得会惩罚虞修明,要赔偿巨额违约金退赛的只有他这个炮灰。 万万不能将手机交出去,他下定决心,谄媚讨好地冲着虞修明笑道:“我就是个小人物...您高抬贵手,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说什么呢,”虞修明皱眉,他在不解与惊骇的眼神中伸手掐住柴佺的衣领:“手机赶紧给我用用,一会儿就还给你。” “路子安负责这段副歌的主音,怀才注意和声。” 专属练习室中,虞朝阳在对歌曲进行简略的初步拆分并同时为每位队员划分part,出乎意料的是,他将气氛推至高.潮的killing part分给了组内排名较低的魏嵋与路子安。 在队伍已有的两名主唱里面,怀才的嗓音偏向于温暖的伤感,他的自作曲也全都是这个调调。而魏嵋则是情感迸发的大主唱,他的声音有力催人泪下,由他将气氛推至顶点再合适不过。 至于同样被赋予了这首抒情曲killing part的路子安呢?一上来就用刀群舞征服了诸位导师的他在得到A评级之后却是一路下滑,上次公演结束后更是堪堪落到了第24名的境地。 虽然选择路子安加入队伍是为了排除与路德维安联手杀掉自己的嫌疑人,但虞朝阳还是要对队伍中的练习生们负责,在做了要选择路子安的决定后,昨日的虞朝阳趁着白和星午睡的时间,赶去练习室进行查探。 住在同一间宿舍就是方便知晓每日的行程,虞朝阳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路子安的身影。路子安在宿舍里是起得最早睡得最晚的那一位,即使节目组放假,他也雷打不动地赶往练习室练习,怀才曾经感叹如果自己有路子安一半努力,现在的你们根本不会在《光之少年》的节目组里见到我。 “那在哪儿能见到你呢?”白和星配合地问道。 “当然是在格莱美啊哈哈哈哈,”怀才扒拉着吉他笑得东倒西歪,他歪在路子安身上正色道:“兄弟好心给你提个建议,你别不爱听。” 他摘下脖子上的拨片弹了一下吉他,钢丝琴弦发出了好听的声音,怀才破有深意地提醒道: “人就像吉他的琴弦,绷太紧会断的。” 路子安闻言文文静静地笑了一下,第二天依旧早起前往练习室练习,直到月亮爬上云梢的时候才带着满身的露水回到宿舍。 “不听我的话迟早吃亏,”趴在上铺的怀才恶狠狠地看着路子安收拾东西去洗漱的背影:“总有人能治得了你。” 路子安明明这么努力,可为什么排名还一路下滑呢? 在观察了路子安的练习室后,虞朝阳立即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在一个完整成功的男团中,每个人都要明确自己的定位。主舞、主唱还有rap担当们都是不可或缺的部分。 如果要给实力全面发展功能八方开花的路子安一个定位,那就是全能ACE,说好听点,他无论舞蹈还是唱歌每项都是95分的水平,说难听点就是一块哪里缺就往哪搬的砖。 比起专攻一项大放异彩的主舞和vocal们,这名全能ACE竟然奇怪地没有丝毫记忆点。 这种人在实力比较强的团体内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在平均实力比较差的团内一般都是兜底的担当,而路子安在上次舞台中到处救火的行为也印证了这一点。 团队公演上拉胯的舞台效果拖累了路子安的排名,这才造就了明珠蒙尘的现实。 在听见虞朝阳给自己分到killing part的决定后,魏嵋感动地两眼泪汪汪差点要以身相许,毕竟最吸引眼球的killing part一般由队长与组内人气最高的练习生瓜分,有过分一点的队长甚至会排挤不合群的队员,让他们只能落得伴舞与没有镜头的背景音。 路子安同样一怔,他显然没想到虞朝阳竟如此慷慨。他在之前的队伍里虽然身为队长,但从来不善言辞甚至有些怯懦的他依旧和在公司一样被队员们排挤,没有人听他这名队长安排,几个人凑在一起将吃力不讨好的高难度舞蹈与容易走音的部分全甩在他身上。 他早就做好了虞朝阳会随意分配些零散的歌词和背景音给自己的准备,得到了重要部分的人尚有些不敢置信,路子安没有立即说话,他在等队友将killing part抢过去。 毕竟从他成为练习生开始,其余人就是这样欺负自己的。 “完了,这孩子乐傻了。”魏嵋蹦蹦跳跳地过来伸出两根手指放在路子安面前晃晃,他并不清楚路子安的实力,只当他过于紧张:“别担心呀,你可以的。” 魏嵋刚要拍着自己胸膛打包票,却不负众望地呛到了口水:“咳咳,我给你兜底...咳咳咳。” “小倒霉蛋儿别来沾我们路子安的边,”怀才拉着白和星一起将魏嵋挤开,他拍了拍路子安的肩膀宽慰道:“放松,我们都相信你的实力。” 白和星冲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路子安从他的眼中找不到令自己出丑的恶意,沉静的瞳仁中唯有满满的信任与欣赏的期待。 他垂下头,手指使劲绞着制服衬衫的边缘。 既然这些人如此相信自己,那他也不会让队友们失望。 “那就这么说定了,大家加油。”虞朝阳走到路子安面前,他故意凑地极近试探,在虞朝阳抬手去揽路子安稍显瘦小的肩膀时,他极其迅速地向后避了一下。 极近的距离明显让路子安有些堂皇,他索性踮着脚抽出白和星怀中的歌词本,自己压低鸭舌帽的帽檐缩到练习室墙边练习。 重新回到那副小心翼翼又极其拼命的气质。 白和星见状转头与姜年对视,虽然两位师出同源的杀手尚未“认亲”,但彼此间已经心照不宣。姜年走到白和星身旁,避着人小声商议道: “比起路子安,我觉得裴飞更有问题。” 一直待在宿舍中的姜年所觉并不假,路子安充其量只是个有野心的努力批,他起早贪黑只为练习出道,随便来个会搞小手段的人都能将他斩落马下。 骄傲如路德维安,根本不可能与这样的人合作。 “还记得刚上岛分床位的时候吗?”姜年低声询问,他脑海中关于裴飞与路德维安合作的猜想还需要证据来证明。 白和星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场,当时他在选完床位之后便走出宿舍楼寻找凶手可能藏身埋伏的地点,当时的他探查到海岛上建筑低矮凶手无处藏身,根本想不到路德维安会选择从山崖上向海滩处狙击。 “当时裴飞气喘吁吁地跑上来,在看见虞朝阳床铺上贴着的姓名贴纸后便要怀才和自己换床。”姜年回忆道,虽然裴飞的动作已经足够隐蔽,但还是被坐在下铺一直观察着的姜年发现:“他执意选择靠着窗户的左上铺,而虞朝阳就住在右上铺。” “从他的角度来看,稍稍一转头便能窥见虞朝阳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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