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声乐老师让白和星先随便唱一首歌来听听时他沉默了,理论上白和星从小到大没唱过一句歌,他贫瘠的音乐细胞里只存着嬷嬷晚上的摇篮曲和那个墨西哥厨子把妹时的吹的流氓口哨。 他平白长了一张嘴,喉咙里却发不出有关音乐的任何一个音符。 重生后第一个大危机出现! 曲廊靠在墙边等白和星下课,突然有了自己在等着接孩子放学的错觉,明明自己才二十五岁,远没有到体验这件事的年纪。在看到白和星推开教室门走出来的一瞬间,他还像一个等孩子放学的老父亲一样想着询问白和星老师教了什么,有没有学会,问题有没有及时问老师,和同学相处好不好。 但是看到白和星死寂僵硬的脸色时他闭嘴了,并把心中铺垫白和星唱歌之路的文件夹拉上拉链送入回收站再也不见。 “没事,”他抬手拍拍白和星的肩膀:“条条大路通顶流,音乐只是个加分项,挺多明星唱歌可难听,你长得可比他们好看。”白和星似乎听进了他有些直白的安慰,迅速调整好心态并试图在经过夜市小广场时说服曲廊再吃一波。 到家后白和星手掌里托着章鱼小丸子手指上挂着烤冷面,另一只拿签子的手上还卡着一份砂多加了麻酱的热乎乎爆肚粉。曲廊像老妈子一样跟在他后面絮叨着晚上吃太多早起要水肿,明天上镜前给你喝杯黑咖啡然后整个冰袋敷一敷。 白和星不以为意,他是真的饿,中午吃那几碗面只吃了个半饱,早早就被消化完,虽然白和星很能忍,但若只是为了曲廊的钱包真没必要。好在他还记得曲廊的嘱咐吃完洗漱早早睡觉,白和星把自己埋在被窝里,柔软的床铺和温暖的羽绒被让这一天经历了太多的他直接进入黑甜梦乡。 第二天一早曲廊闯入次卧——现在是白和星的卧室,他进去就看见一双清醒且警惕的眼睛,曲廊把熨好的衣服放到床上,然后关上门,在白和星换好衣服出来之后眼前一亮,招呼着他坐过来一口气喝完手中的黑褐色液体。 “个人练习生上去站桩唱歌就可以,不要突出自己,不要作妖。”曲廊盯着白和星的脸正色道:“即使我们不走这条路,装也要在前两期给我装好,最后一次提醒你不要留黑料。”019在一旁疯狂点头,它现在十分认同曲廊的每一句话,曲廊每一句话和白和星的脸蛋都让019看到源源不断奔它而来的倾慕点。 白和星发现曲廊对黑料一词尤其看重,“有什么比我是个杀手更黑的呢?”白和星想,但他不想说出来。 其实昨日赶鸭子上架一般的遭遇和曲廊对自己这张脸的明显意图让白和星有些微小的报复心理。 拜托,我脱离建筑自由了诶,我以前过的那样糟。 曲廊一步一步把他送到后台门口,他嘴里念叨着让白和星不要紧张放松这个破节目没什么大不了的开摆就完事,手却诚实地将演出服上银质的装饰擦擦亮。 这让白和星觉得自己回到了第一次出任务的前夜,嬷嬷坐在床边一边给白和星补训练服上的破洞一边念叨她知道的任务注意事项,还说什么第一次出任务不要有心里负担,有很多人当场或者回来之后吐的昏天黑地。 那天晚上白和星在被窝里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枕头边是叠地整整齐齐的正式作战服。 白和星的第一次任务完成的很好,手起刀落内心也没什么感觉,他相信这次也一样。 虞朝阳正在和同公司一起来的选手打打闹闹,他和一堆人围在一起,谈论一会儿的出场和选位。一米八五的身高让他得微微低头才能听清楚同伴说的话。 可这样维持一会儿脖子变得有些酸,他直起头左右摇晃,脖子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在不经意的回头里,恰巧看见了正撩开后台的黑帘子进来的白和星。 只见这人穿着一件带着闪闪银色链条的衬衫,优越的身材与独特的气质毫不费力地撑起这件衣服,后台的灯光从上面洒到他略显凌乱的头发上,眉骨与鼻子纠缠出完美的阴影,他低垂着眼睛看脚下的路,上挑的眼尾划出诱惑的弧度。 虞朝阳看呆了。
第110章 牵手(圣诞二更) “我焯。” 这是虞朝阳看见白和星的第一想法, 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完完全全戳在他的审美上。身边的同伴见虞朝阳向门口楞楞地看,便也回头看去,只是什么也没看见: “怎么了?刚刚在说选位置的事, 公司说你往山顶选,我们四个尽量坐在一起,抱团交谈有内容镜头会留意一些。” 虞朝阳没什么异议,他们卡在中间出场, 正好是小公司练习生与个人练习生的分界线,到时候剩在一起空位置的可不算太多,更何况是一空四个。 小公司一般是二人或三人组团,而三大公司来的全部是四人团,大家都知道抱团坐的好处, 公司和节目剪辑打招呼也方便。虞朝阳看了一眼对面,那里正好是三大公司里最近式微的音行娱乐, 他们最近深陷黑幕门, 高层早已自顾不暇,应该不会对这几个人有太多的帮助, 毕竟节目周期长, 不可能靠这几位新人逆风翻盘。 所以, 三大里只剩荔火娱乐的四人小队对虞朝阳的小队有所威胁, 对面还拥有已经成功出道却又回来重新出道的人, 实力不容小觑。虞朝阳思考着各公司形势以及自己的对手,脑中却又浮现出刚刚那人的脸,怎么有人长得这么好看。 虞朝阳皱眉, 练习生的市场是个小地方, 各娱乐公司练习生名单之间没有太多秘密,大家对各家练习生的信息掌握的也是七七八八, 刚刚的人应该是个人练习生,他心中浮现出一丝微妙的矛盾危机感。 他一定是个强劲的对手,虞朝阳想,毕竟我看着他那张脸就想给他投票。 白和星掀开帘子走进后台,眼前一堆一堆正在交谈寒暄的人,每个人脸上挂着的或真或假的笑容让他背后的寒毛立刻竖起,他从未参与过这样热闹的场景。白和星立刻开启他作为杀手的被动技能——降底自己的存在感,隐匿在黑暗中。 他迅速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小角落,两腿一蹲,将一米八五的自己藏进灯光照不到的墙角。 “宿主。”昨日的电子音再次响起,这次倒是变得清晰了不少。 虽然昨日便意识到别人听不到这奇怪的声音,但白和星依旧小幅度地观察四周,在确定无人注意到这里时才在心中问道:“你是谁?” “我是保护炮灰男配系统019,”019飞出来,暖融融的光照亮了白和星的半张脸,光团信号断断续续:“宿主当前为死亡状态,在完成主系统发布的任务后便可复活。” 原著为一篇的刑侦文,而白和星需要保护的炮灰便是本该c位出道却惨死在总选舞台上的虞朝阳。而这本小说还没连载完,即便是019也不知道杀死虞朝阳的凶手究竟是谁。 目前唯一能确定的是,杀死虞朝阳的人就在这一百名练习生内。 “实话说,”白和星戳了戳比自己的小破手机还要卡的系统光团:“我就是个听命办事的杀手,你拿着任务书让我杀人容易,查案子这种事实在是强人所难。” 光团吧唧一声掉在地上,以死机代替沉默。 “喂?”白和星感觉有些上当,短短重生几日,自己竟然接连签了两份不正经的劳务合同。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再看一步。他有些想装成鸵鸟的样子将脑袋藏在丰厚羽翼下面,不去面对什么保护炮灰的任务,也不去面对那些辨不清真假的笑容。这些虚假的笑容让白和星想起了那名背叛者,他挂着如出一辙的笑容,举手向执法者揭发有人计划偷偷逃出建筑。 清除了一些缓存重新开机的019发现宿主情绪有些不对,善良的光团立即飞到宿主怀里让他捏捏。白和星很是受用,他摸着019柔软的绒毛,把自己的思绪从久远的记忆里拽出来,认真思考着曲廊给自己恶补的赛制。 选秀第一关便是选座位。 一百位练习生一百个呈金字塔分布的座位,曲廊在给他画了大概的图,从上到下1至100位。二人都很满意三角形两边最边角的位置,除了白和星表示自己很讨厌100这个数字。 他实在见不得圆满。 白和星在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曲廊后二人嘀咕了一路,最终拍板决定首选九十九。 “九十九好啊,俗话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曲廊紧张到胡乱说话,但他还在宽慰即将要独自与一百多号人社交的白和星:“九十九被人坐了就选九十八,你上去机灵点,别光看着哪里人少就坐过去,万一后面来了个话痨逮着你说话怎么办。” “有人和你讲话你冷脸不答被镜头扫到,知道的明白你社恐,不知道的要黑你还没出道就耍大牌。你上台先看哪边没安排座位,再看哪边安静没人说话,先别急着落坐。” 他事无巨细地嘱咐,生怕自己落了什么没说,俨然将白和星当作了自己独自去上离家八百里外全封闭幼儿园的社恐崽崽。 这些曲廊较劲脑汁想出来的小方法只是建筑里三岁小孩都知道甚至早已潜移默化的浅显知识,但白和星很是感动。他装作受教的样子让曲廊认为自己有在吸取知识,好让这名紧张的新晋爸爸放心。 现在就安静等待叫到自己咯,白和星开始放空大脑,他最近真的很喜欢放空大脑作为紧绷神经十八年的报复性操作。 他想抓一抓自己的头发,但一抬手只摸到了硬硬的发胶。 这是早上妆造师抓的’凌乱易碎感‘发型,还搭配了易碎少年感妆容,虽然白和星觉得自己与易碎二字不是很搭边,但他看着两眼放光正在拿眼影刷要往自己眼皮上戳的妆造师决定自己先闭嘴。 易碎就易碎吧,总比真碎了强。 面前突然有一束光照了过来,视野骤然变亮让白和星立刻紧绷起肌肉慢慢做出防御姿态,只见那人穿着黑色的西装外套,微微敞开的丝绸质地衬衫,领子里面银色的项链刚好卡在他的锁骨上方,显得那片皮肤更光更白。 再向上便是恰到好处的下巴,略泛着水光的嘴唇,挺拔的鼻子和透亮的桃花眼。 他的发胶用的不太足又或是故意设计,一缕碎发垂在额间又正巧落在眉毛下方,直直指着耳垂上银色的耳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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