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温皮肤很薄,脚背也是, 细长的青紫色血管清晰可见, 脚心拱起的弧度像一座小桥,白白瘦瘦的脚趾蜷缩在一起,十分好看。 只是对傅与峥而言这也是一种难捱的甜蜜折磨。 傅与峥捉住男生似有若无画着圈的细瘦脚腕, 往自己这边一拉。 未曾反应过来的江以温被力带得往后一倒, 却没有直接砸到床上, 而是被倾身的傅与峥搂住,带到了对方身前。 傅与峥抱起江以温,将人圈到自己怀里。 江以温将腿搭在对方腿上,耷拉下来的双脚调皮地拍打着空气。 他听见男人回道:“我想亲你,可以亲吗?” 刚入夏,薄薄的单衣能清晰地传递着皮肤的温热。 搂在腰间的强壮臂膀和肌肤触碰之处的热量传递,火烧般令两颗心沸腾。 江以温腰侧那一抹灼热,存在感极强。 然而傅与峥并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 他大大方方地表露着自己对江以温的渴望。 傅与峥将下巴搁在江以温肩头,闻着对方身上的浅香,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问道:“可以吗?” “那怎么行呢,”江以温转过头,笑眯眯地说:“我还没答应你呢。” 傅与峥神经紧绷太久,愈发地感觉到有些焦躁。 不仅是一直压抑着渴望的难受,更是因为到目前为止,不能正式地拥有着怀里的人。 “……还要等多久?”男人声音闷声,带着些许急切。 江以温附到傅与峥耳边,薄唇贴上男人的耳廓,“到我愿意留下的时候。” 傅与峥忍着痒意,捉住了怀中人乱动的手,只感觉整个心脏都是酥麻的。 “不是已经留在这儿了吗?”他问。 江以温忍不住发出来一声轻笑。 他说的留下可不是这个意思。 * 因为刚拍完一部新电影,古芬给了江以温半个月休息时间。 在家补了一天觉后,第二天江以温准备去A大找傅英彦。 在第一次通过系统的投影看白月光回国剧情节点时,江以温就感觉到了曲冰的不对劲。 按照原剧情,曲冰性格应该是和长相一样的温文尔雅,如今却没有了任何一丝傅英彦小时候记忆中的温柔。 他变得暴躁易怒,控制欲极强,甚至还对傅英彦做出了那种事情。 江以温唤出系统:“小团子,你知道曲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么?” 见大魔王终于想起了她,小团子萝.莉音欢快道:“这不是剧情内的变化,系统不知情。” 用完就扔的江以温冷酷的再次把系统抛到了角落。 江以温有傅英彦的课表,知道对方今天下午是满课。 在去的路上,江以温只希望曲冰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课都不让人上。 提前到教室蹲点的江以温坐到了最后排角落。 他特意选的今天这节课,因为作为选修大课,不仅教室大,很多专业的学生们都还一起上,不管是老师和学生间,还是学生和学生间,相互都不认识。 带着口罩的江以温趴在角落,融入了学生堆里,倒还真没人注意他。 大半张脸埋进手臂,江以温只留下一双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门口。 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快要上课的前一分钟出现在了后门,江以温连忙站起身,将人拉到了自己旁边座位。 “以温你怎么来了?!”傅英彦左顾右盼,看到没人认出江以温才松了口气,“怎么只带个口罩?你也不怕被认出来。” 两颗毛茸茸的脑袋埋在桌上,被前面的学生们挡得严严实实。 江以温捏了捏傅英彦的手:“你还有心思管我,你最近没事吧?曲冰到底怎么回事?” 傅英彦本来因为看到江以温来找他而上扬的嘴角顿时耷拉了下来,不情不愿道:“刚开始的时候,我是真的烦死他了,觉得那家伙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只是后来我发现他是真的有病。”傅英彦一边玩着江以温漂亮的手指,一边道:“他前段时间对我做的事我就不告诉你了,反正很过分,我当时都想去报警!” 早已知晓的江以温保持沉默。 “结果他居然掏出了一张疾病鉴定证明拿给我看,还是他在国外进修的那所医院开的,是躁郁症……” “当时我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说他当时就觉得自己有病才出国的,在和我相关的事上控制不住自己,”傅英彦停顿了片刻,继续道:“其实在那之前我已有隐隐的感觉到他偶尔的奇怪,只是那时我没有当作一回事。” “所以我有时会想,如果当时我就提醒他,如果早些发现了,会不会就能治好了呢,”傅英彦声音闷闷的:“他还说得知我在国内找了……之后,症状比之前更严重了。” “导致我有时候看见他‘发疯’也不好意思再骂他了。” 听完后,江以温只觉得傅英彦这笨蛋有时候真的傻得天真,不管曲冰说的话有几分真,对方很明显是想通过在傅英彦面前卖惨,从而进行道德绑架,甚至在试有若无地把自己得病的事和傅英彦关联起来。 很下作的方式。 江以温表情厌恶,但看到傅英彦眉间的隆起,无奈道:“这和你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不管是他自己得病,还是当时一声不吭地出国,亦或是回国后对你做的这些事情,你完全都是受害者。” 江以温拍了拍傅英彦的背,想将人从曲冰的圈套里拉出来,他声音温柔:“错的是他,不管是什么理由,他都不应该强迫你做任何事。” 傅英彦低低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江以温的话开导到。 “你喜欢他吗?”江以温另辟蹊径,企图从感情上下手。 这个问题傅英彦倒是回答得很快,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摇了摇头。 “我早就不喜欢他了,”傅英彦倏地转头看向了江以温,一改刚刚的愁眉苦练,双眼亮晶晶的说:“我现在喜欢——” 江以温连忙伸手堵住了傅英彦的嘴,将人未说完的话堵在了嘴里。 傅英彦记恨地咬了一口江以温手心软肉,“哼”了一声,不满地转过了头。 江以温嫌弃的把掌心的唾液擦回了傅英彦身上。 “真就是个小屁孩。”江以温好笑道。 * 江以温去找傅英彦的结果便是被对方拉出去瞎玩了一整天。 傅大少心安理得的旷掉了最后那节课,嘴里还振振有词地说着:“那只是节考察课,我请个假就好了。” 明日是周末,两人在学校附近的电玩城放肆地玩到了关门。 随后一起出去吃了顿烧烤,喝了点小啤酒,等结束时,已经都快凌晨1点了。 江以温把黏黏糊糊靠在自己身上的傅英彦扶稳,“就三瓶啤酒而已,别给我装醉。” 傅英彦“切”了一声,直起了身体。 傅英彦白天一整天没接到曲冰的电话就算了,现在都半夜了,居然还毫无动静,江以温觉得以对方的控制欲而言,有点不太正常。 江以温问:“曲冰平常都不找你?” 傅英彦打了一个酒嗝,声音含糊:“......我前几天都把他拉黑了。” 江以温赞许地拍了拍傅英彦猴子屁股似的脸颊,“做得不错。” 傅英彦虽然住得离这儿很近,但因为喝了酒,为了安全起见,江以温还是准备送对方回家。 两人并肩走着,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 “他还在你家里住吗?”夜晚很安静,江以温的声音传进了傅英彦耳里。 没有指名道姓,但指的是谁都心知肚明。 “嗯......赶都赶不走,”傅英彦叹了一口气,牢骚道:“他多牛啊,一个高材生,国外学成回来,就只在我住的这附近开个小诊所,还聘的别人管理,一天天的就光逮着我视.奸了”。 江以温看他不到二十的年纪就和满腹烦恼的中年人似的,揉了揉对方短刺的头发。 虽然他是对曲冰有意见,但毕竟是傅英彦和他两人之间的事,江以温不好掺和太多。 把傅英彦送走到了楼下,江以温安抚道:“别想太多,早些休息。” 傅英彦捏住江以温的衣袖,“今晚在我家睡呗。” 江以温:“......” 要是以往,江以温肯定是干脆就在傅英彦这睡了,只是他的某个追求者好似已经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了,一天天干的事说的话,简直是将自己放在了他的男朋友的位置。 何况,他和傅英彦“厮混”到这么晚才回,他要是真在现在和曲冰见面了,闭着眼都能想到是修罗场的画面。 他可不想对付情绪不稳定发疯的精神病人。 这种事就交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傅英彦自己解决吧,仿佛眼前已经出现了傅英彦被对方拷问的画面,江以温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离开了。 等傅英彦一打开门,看到浑身冷气,一脸阴郁的曲冰时,才明白江以温离开时的那个笑是什么意思。 又是要被掏空的一天,傅英彦简直欲哭无泪。 * “以温,休息室的花该清理清理了。” 江以温侧躺在沙发上看书,鲜花配美人,确实令人赏心悦目。 只是古芬看着这满屋的花,枯萎的和新鲜的交杂在一起,香味熏人,勉强只留出了一条可以过人的细窄小道。 “我联系阿姨过来清理?”古芬走到江以温面前询问。 江以温眼珠转了一圈,自己的休息室确实已经有些难以下脚。 鲜花难保存,就算是再小心对待,也有枯萎的那一天,逃不过被清理掉的命运。 江以温说了句:“行。” 他拨通了傅与峥的电话。 江以温把书盖在脸上,洁白骨感的手臂悬空摆动,“傅总,以后不要再送我花了。” 看到江以温在和傅与峥通电话,古芬推开了门出去。 傅与峥顿了顿,放下手中的文件,语气里有很明显的不赞同:“为什么?” 江以温只好说:“一个星期就枯死了,很浪费钱呀。” “枯死之后扔掉就好,”男人的声音如同大提琴般低沉悦耳,透过手机传来有些失真,“只要这一个星期里,想到你看到鲜花时心情会有瞬间的愉悦,这就不是浪费。” 江以温一时有些怔愣,但转眼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刚刚只是错觉般,“傅总财大气粗,那我就不帮你操心钱的事了。” “你迟早要操心的,江以温,”男人缓缓地说:“傅氏财产理应由傅夫人管理。” 轻松随意地样子仿佛不是要将万亿家产交到其他人手上。 “……你真是,就不怕我架空傅氏卷钱跑路么?” 江以温语调微微上扬,脸上染了些笑意,衬得旁边的鲜花顿时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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