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日记上并没有给出这些疑问的答案。 沈宴将手上的日记翻面,继续去看背面的内容。 “少校先生发现我的状态不对,暂时不允许我再继续翻译石碑上的碑文。 实在太遗憾了,但我也知道,我若是继续翻译下去,恐怕也活不了多久,厄运将会降临在我身上。 我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少校先生之前,少校先生还得我陪着,他是那么的孤独,没有我的陪伴,少校先生很快也会被污染源侵蚀。 我不再被允许接近那些石碑,虽然心里的好奇就如同被魔鬼诱惑了一般,但我得忍住。 我甚至不知道石碑上的内容到底是真实的历史,还是巨人们编写的神话故事,但它就是那么的吸引着我,因为那些石碑或许是唯一最接近这个世界真实的存在了。 时间又过去了几天,我原本以为不会有什么其他发现了,但…… 但突然有一天,从那巨大的无法打开的门中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这是不朽者的遗迹啊,也就是说这是不朽者的坟墓,怎么会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石碑上的碑文记载,不朽者已经发现了死亡蔓延的原因,只要不去研究旧日应该就能避开死亡,但不朽者还是灭绝了,原因未知,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世上的不朽者肯定死光了。 那声音太让人惊恐了,我躲在少校先生身后,少校先生则贴到门上去听。 ‘达蒙……达蒙之门。’ 声音被大门隔绝,但依旧模糊听到里面的声音。 达蒙之门? 这又是什么? 除了这样无法形容的诡异的低吟,似乎还有打造的声音,很多很多的打造的声音汇聚在了一起。 门里面的巨人在打造这个什么达蒙之门? 太惊恐了,正不知道所措的时候,那扇怎么也打不开的大门,从里面打开了。” 背面的内容并不多,只占据了纸张的一半。 写到这里就没有了。 估计忙着去探索那突然打开的大门里面的内容了吧。 那大门里面到底有什么?应该就是所谓的高山上的真正的巨人遗迹了吧。 到底是什么人从里面打开的门? 不朽者是否还活着? 太多的疑问了,就这么截然而止。 沈宴的一颗心就像提到了半空,然后就那么被悬在了那里,不上不下。 要是有后面的日记就好了。 怎么就没有了呢?这个小记录官多写一点要死。 太难受了,但也没有任何办法,没有了就是没有了。 因为没有了内容的吸引,沈宴耳朵里面的低语,吟唱更加清晰了起来。 “达蒙……达蒙之门。” 不断的吟唱着同样的一句,充满了神秘,让人忍不住去聆听更多的内容。 眼前也开始出现一些幻象般的画面,一群群的长袍之人,没有五官的脑袋,正在埋头努力打造着什么。 沈宴不受控制地想要听得更清楚,看得更仔细。 所有的秘密似乎就包含在这些声音和画面之中,他要窥视这些秘密。 赵阔摇了摇表情逐渐扭曲的沈宴:“醒醒,不要尝试去听任何声音,不要去看任何未知的画面。” 沈宴的眼睛也快速的被灰白取代。 这是精神被感染的征兆,好快。 感染一般都会有一个过程,这个过程是人的精神和污染源的一种斗争。 若沈宴清醒,就会发现,这一次比上一次的感染速度还要快很多,就像印证了那句话,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赵阔也没犹豫,伸手握在沈宴的后脑勺,一把按了下去。 或许是因为突然的外力,或许是沈宴还没有完全被感染,让他被这按压的力气弄醒了一下。 沈宴瞳孔放大,他知道赵阔在干什么,但…… 不不不,让他躺地上,像上一次一样,直接跪他脑袋上就可以了。 这姿势不行。 但就他那点小力气哪里反抗得了。 所以,一个笔直地站着,那双腿结实得跟两石柱,一个已经跪下,满脸激动。 赵阔作为一个佣兵,从小没少跟在其他佣兵里面混,从他懂事开始,就习惯了那些粗鲁的佣兵满嘴的黄腔,粗俗不堪的语言。 其实,这些东西耳睹目染,他也会,只不过平时沈宴在的时候,他收敛了一些。 但他肯定知道如何刺激一个人的感官和精神。 直接,就那么按了下去。 沈宴的瞳孔都放到了最大,这这这刺激过头了。 然后沈宴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脑袋就像进入了森林之中。 树木还有些刺脸,那茂密的丛林中,一座石塔体型巨大,挺拔。 如同能刺破苍穹,如同能搅乱云海。 沈宴的脸贴在了石塔上,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石塔上清晰的纹路。 石塔在变化,纹路更加的清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沈宴被上面的声音惊醒:“醒了么?” “醒了么?” 似乎问了好几声。 “再不醒,我给你来点更厉害的。” 更厉害的? 沈宴咕噜了一声,动作超乎想象的快捷,爬了起来:“醒了醒了。” 再不醒,该抽在他脸上了。 赵阔嘀咕了一句:“这个办法倒是不错。” 要是他肯定就不行,这样的刺激肯定替换不了旧日文献对精神的感染,没办法,从小在一群粗鲁的佣兵中长大,都习惯了。 不过沈宴醒得太快了,其实他还准备了好多那些佣兵曾经提及的招式。 不过转念一想,以沈宴那找死的性格,这些招式迟早用得上。 沈宴眼睛中的灰白色本来有再次发作的迹象,但沈宴看了赵阔嘴角上扬的笑意后,硬生生将那灰白色给吓回去了。 太高大魁梧了,太可怕了,一定……一定不可以,进都进不去。 沈宴一个劲摇脑袋。 沈宴阅读日记是在仓库之中,就近爬上床,将脑袋捂住床上,他的确得清醒清醒。 赵阔也没离开。 沈宴就这么反复挣扎了一个小时,眼睛中的灰白色这才彻底消失。 呼了一口气的同时,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后遗症。 赵阔问道:“有没有感觉哪里不一样?” 沈宴心道,那他得自我检查一番才知道。 将赵阔赶出门外,沈宴提起裤头看了看,丁丁依旧,又伸手摸了摸,花花没有。 哈哈,结构没变。 然后又有些疑惑,似乎没有后遗症? 抓了抓脑袋的打开门,此时赵阔正在前面捞起袖子刨木头。 捞起的手臂,肌肉结实流畅,沈宴一时间看得都痴了。 他心里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悸动,这种悸动不是喜欢,而是渴望。 等沈宴缓过神来,身体内跟有一股不能熄灭的火一样再燃烧,磨皮擦痒也解决不了。 沈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完了完了,他好像知道他这次的后遗症是什么了,在他那个时代,医术上有明确的记录,肌肉渴望症。 对结实强壮的男人,无法抵抗的一种绝症。 赵阔见沈宴出来,问道:“后遗症是什么?” 沈宴跟被刺激到了一样,高声道:“没有。” 打死他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光是一结实的手臂,他都想靠上去,使劲的摩擦,太可怕了。 赵阔心道,不可能,代偿行为是永远不可避免也不可预测的。 沈宴正抵抗着那股子邪火的时候,还好这时候那只恐怖的手臂走了过来。 五根手指悠闲地绕着沈宴转:“居然没有死,你是如何做到的?” 沈宴看着那恐怖的手臂,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心里一喜,这手臂可真是亲切,以后用来洗眼睛效果定会不错。 至于为什么没死,打死他都不会回答。 沈宴想了想:“乌瑟尔导师,那张旧日文献你想看么?” 直接叫导师了,也不管对方回不回答,叫得顺口了,说不定就习惯了。 对于乌瑟尔这位传奇巫师,沈宴心里自然还是不敢完全信任,保持着提防,当然因为有赵阔在,他才敢如此表现得这么自在。 乌瑟尔似乎很忌讳签订灵魂契约,但他却留了下来,也就是说,乌瑟尔至少对沈宴提出的一些交易是答应的。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开始。 赵阔静观其变,对乌瑟尔这样的人物,杀死对方或者与对方为敌,远没有将对方留在他的佣兵团有意义。 沈宴不可能知道,这样的一位经验丰富,阅历更是不可估计的存在,即便没有了实力,意义依旧有多大。 乌瑟尔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大摇大摆地在院子走来走去,也不怎么顾及赵阔会对他如何,其实他现在的状态的确十分不好,也需要像赵阔这样的一位传奇佣兵才能保护他的安全。 好歹是曾经著名的传奇佣兵,要是落在别人手上,受尽了折磨,也挺丢人。 就像是达成了某种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心照不宣的约定。 乌瑟尔“啧”了一声,若是以前,他自然对这旧日文献敢兴趣到不行,第一时间就投入研究。 但现在,作为非正常生命,比作为人类时,十倍百倍的更容易吸收污染元素,他敢肯定,他若是看旧日文献上的内容,估计一天时间,他完全会异化为精神不正常的邪物。 那时候就不是他自己了。 乌瑟尔一副不感兴趣地样子,又跑去晒太阳去了,悠闲得跟个大爷。 沈宴倒是有些意外,提出让乌瑟尔看那篇旧日文献,其实也是沈宴的一种试探,那篇日记上的内容虽然惊人,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对现实产生巨大影响的东西,比如根本没提高山上的巨人遗迹在哪里。 也是试探乌瑟尔认不认识日记上的文字。 结果没想到乌瑟尔居然一点看的意思都没有,沈宴扰了扰头,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看了看在石头上晒了背面晒正面的手臂,沈宴又走去问赵阔:“你似乎对乌瑟尔也有兴趣?” 若是没兴趣,沈宴觉得以赵阔的性子,已经将那手臂大卸八块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时刻守着。 赵阔小声道:“其他的不说,倒是有个疑惑我想弄清楚,他是如何维持生命的,这一百年,他在地底又是如何避免被污染源感染,正常地存活到现在。” 沈宴心道,这个乌瑟尔果然全身上下都是秘密。 沈宴又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刨的木料似乎并非桌子板凳。 赵阔:“给你做一个圣器箱。” 沈宴一愣,他的圣器小巧得很,用根绳子挂身上或者直接呆手腕上就行。 赵阔瞟了一眼石头上的手臂:“他的力量现在估计只剩下第七序章左右,但曾经的一位第三序章者,且在地底呆了上百年,或许有什么难以想象的际遇才让他以这种方式活着,他的危险绝对不是普通的第七序章的职业者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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