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这个世界,沈宴也发现了,人种混杂得很,东西方血脉的混杂,无论名字是东方还是西方,他们的外貌长相,都有那么一丝丝混血的感觉。 这是久远的历史带来的问题。 甚至除了东西方血统的混淆,还有其他物种的血统也混在人类血统里面了,这是苏依娜无生殖隔离生态体系造成的,无法避免的结果。 至于关于英灵的古老的诗歌,一个历史学者,一个考古专家,若不会点人物传记,地方人物志这些,怎么考古?怎么分辨古董文物的真假? 再不济,初中高中大学课本上的那些,总知道吧。 光是这些,或许就比唐城知道的还多,这一点是沈宴从这个唐人那一句逍遥游的句子推导出来的。 这年轻人就会一句,还是大白话的逍遥游,管中窥豹,大概能猜测一些唐城传承下来多少内容的情况。 杰拉斯说了一句:“唐城,是公认的文化的摇篮。” 然后对年轻人说道:“我说得可对?” 苏牧行了一礼:“原来是一位传奇。” 但并没回答杰拉斯说得对不对。 因为,他们的确可以通过对诗句的理解呼应对应的英灵,但并没有那么简单。 第一,哪怕是唐人,血脉也有稀薄之分。 第二,对古老诗句的理解十分困难,凭借东拼西凑研究出来的诗句,想要呼唤英灵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然他们唐城也有不少的天才成功过,但更多的依旧得依靠圣器,依靠职业序章来展示实力。 只不过,他们的血脉界限也的确让他们在战斗中拥有了更多的应变的能力就是了。 沈宴都忍不住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他觉得最适合他的职业不是尸语者,而是一个诗人。 要是比念诗,他绝对能念死人,虽然打架的时候还一个劲念诗,颇有点让人难为情,但真要打起来了,都生死相搏了,谁还管这些。 就是不知道他们这个血脉界限是如何开启,如何运用。 不行,他得努力忽悠忽悠。 沈宴的小马甲凑了过去,小马甲的好处就是,想说什么都可以。 “唐城的朋友,你们喜欢研究古老的诗歌?”沈宴十分明确,他手上的筹码,但他得诱导对方知道。 “那你真是来对地方了,那位阁下全知全能,你要是有任何想要知道的古老诗歌,都可以询问,只不过需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苏牧眼神明显闪了一下,全知全能? 不置可否,但这位阁下至少知道完整的逍遥游,这一点就已经是他渴望的东西了。 小小的代价? 和一位未知交易,怎么看代价都不可能小。 但上次那个叫赵澜的少年,似乎用一张旧日文献就换回来一条命。 若仅仅是一张旧日文献,他也能接受,甚至比起完整的逍遥游,一张旧日文献算得了什么。 但他不敢确定代价仅仅是这样。 苏牧的确要谨慎得多。 旁边的赵澜一个劲点头,伟大的阁下是无所不能的,就像他这次被拯救,就毫无安排的迹象,就像是十分自然的发生了。 但结果就是,他被毫发无伤地救出来了。 看看,这命运的安排,多么的神奇而毫无破绽,甚至都让人觉得那位未知都没有出手的样子,啧啧,实在让人感叹其伟力的不可思议,不可推测,不可名状。 一切的无法解释,在那位阁下面前,都是合理的。 沈宴还在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套近乎,不过这唐人暴露出来的信息很少。 但也并非完全没说什么。 “我现在在梵帝城。” “梵帝城最近因为一本书,有些混乱。” 他不说自己的事情,但对于涉及到的其他的事情,倒是愿意细说。 沈宴,卡帕,还有杰拉斯来了兴趣,梵帝城有些混乱? 沈宴赶紧让这人说说。 苏牧似乎想到了什么,带上了一丝笑意:“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你们知道《戈立安游记》下册吗?” “这书在梵帝城售卖得十分火爆,但教廷也没有想到,上面暗藏了两篇揭露教廷背后龌龊真相的文章。” 的确只能用龌龊来形容,和他们表明宣扬的出入太大了,那两篇文章看得人触目惊心。 光明的外衣,阴暗肮脏的内心。 怎样的恶魔才能做出那种事情。 “教廷自然不会承认上面的内容,现如今正挨家挨户收缉售卖出去的书籍,凡私藏者皆被称为异教徒,每日广场上烧死的异教徒就没有停过,私藏者的家人也必须在大厅广众之下跪在众人面前忏悔,唯一免去这一刑法的办法就是举报自己的亲人或者提供线索……” “提供线索者将得到神的恩赐。” 沈宴张了张嘴,这完全就是一种思想的强迫和扭曲。 生存在这样的一群人中,要么合流,要么被打为异端。 疯狂滋生。 光是想想,都觉得太可怕了。 苏牧:“教廷已经颁布教谕,戈立安游记下册的作者是异端中的异端,亵渎了神的圣洁和威严。” “已经下令异端裁决团的人不惜一切代价进行捉拿追捕。” 线索自然有,印刷售卖此书,那么这个作者肯定会来收取费用,只要通过这条线索追捕下去,就不怕找不到要制裁的人。 沈宴和卡帕都知道这本书的作者戈立安是谁,听得都有些膛目结舌。 教廷这是要去马蜂窝啊,劝都劝不回来那种。 倒是杰拉斯大主教,笑得十分瘆人。 这或许是他被关押的上百年来,听过的最愉快的消息了。 教廷不承认又如何,真相已经散播。 即便他们将梵帝城出现的书籍全部收缉上去,那其他地方的书籍呢?教廷再强大,手也伸不进这片大地的每一个地方。 赵澜也惊讶得脸色精彩无比,一本书竟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得去看看这书到底多精彩。 佣兵之城这书卖得也特别火爆,只不过众人不怎么关心教廷的糟心事情而已。 沈宴觉得,梵帝城的教廷现在估计比铁血佣兵团还糟心吧。 太过注重自己的形象,将自己推上了神坛,估计连自己都以为为神圣无比了,这时候却被人揭开了老底。 老羞成怒的样子可以想象,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和继续掩盖谎言,他们必须抓住这本书的作者才行。 半响,沈宴犹豫了一下,看向杰拉斯大主教:“尊敬的传奇,你为何不向那位阁下祈求,让你重获自由?” 这事儿沈宴真做不到,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将祭品设置到杰拉斯无法完成的程度。 杰拉斯笑了:“我为什么要逃出去?天天被教廷的人追杀吗?” 沈宴都愣了一下,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杰拉斯继续道:“但,我希望有一天,也能有机会正大光明地生活在阳光之下。” 沈宴的灵魂都颤抖了一下。 这位受尽委屈和屈辱的老者,在暗无天日的百年里,也向往着光明。 只是教廷势大,他现在即便逃了出来,也不过是过着如同阴沟里面的老鼠一般的生活罢了。 杰拉斯与教廷的仇恨,已经到了绝对不允许他远走他乡逃避的地步。 凄惨的命运,着实让人都心底颤抖。 其他人也沉默了,但哪怕是他们,也不可能和教廷对抗,平时在佣兵之城骂一骂教廷也就罢了,真去梵帝城硬刚,实力还是差距太远。 话题又回到苏牧身上,不过这家伙太聪明了,或者说油盐不进,根本不受人诱惑挑唆。 沈宴有气无力的结束了今天的幻境之行。 但激动得有些睡不着,唐人的血脉界限,在自己身上到底有没有用? 无论如何,得想办法试试。 关键点就在那个唐人身上,以后没事就将对方拉进幻境,多接触才有机会不是,毕竟对方也并非一无所求。 沈宴收好老旧的盒子后,四周瞟了瞟,然后有些羞耻的压低声音念了一句:“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鸦雀无声,什么反应都没有。 沈宴气得翻身睡觉,还好没人看见。 旁边床的赵阔“……” 这是在做什么? …… 第二日。 阿伊一大早就赶来驻地和其他成员汇合,天色也才微亮,驻地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工人了。 阿伊不由得上前:“你们怎么来这么早?” 一群工人乱七八糟的说着,大概就是昨日感觉做得太少了,她们今天早点来上工。 阿伊:“不行,合同上写什么时候上工就得什么时候上工。” 沈宴说,这叫契约精神,必须按照合同上写的来,虽然他也觉得特别的微妙,当然若是迟到了,也得按照合同上写的扣工资。 一群工人也是面面相觑,提前上工还不行? 阿伊是沈宴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沈宴说不能早上工,不能开了这个头,那么就不行。 阿伊再次拒绝了一次,这才走进驻地,不过沈宴和指挥官都不在,阿伊不由得看看天空,以往这个时候沈宴还要赖一会儿床才对。 院子中,笋子垫着脚正在喂羊,将割的草料抱着扔进去,然后趴在羊圈上笑眯眯地看了一会儿,他们家的小羊都被他养得长大了一圈了呢。 然后看到阿伊进来,喊道:“阿伊,沈宴让你带着我们去铺子上吃早饭。” 阿伊点点头,问道:“沈宴这么早就出门了吗?” 笋子抓了抓脑袋:“恩呢。” 至于去干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此时,上城区,治安亭。 治安亭的组成十分复杂,其成员来自各个不同的佣兵团。 奥莱紧裹着遮挡的袍子,跟着前面一个治安亭的成员走了进去。 前面的人说道:“你的动作得快一点,等会其他人就要来了。” 要不是对方给的钱实在太多,他也不敢冒险放人进去见那两个罪城的怪物。 奥莱没答,径直走了进去。 在最里面的牢房,罪城的两人正血肉模糊的挂在墙上,由封印灵魂力量的锁链捆绑着。 奥莱直接上前,也不管两人还有没有呼吸,掀开头顶的罩帽,露出蓝眼深眸。 半响才开口:“我警告过你们,不要将事情闹大,如今你们差点让我失去了放牧多年的牧场。” 神之祭祀安德拉疲惫沙哑的声音响起:“铁血佣兵团变成现在这样,不正是教廷希望看到的,铁血佣兵团成为所有人憎恨打压的目标,以后就只能依靠教廷的支持才能保住他们现在的地位。” “我们帮你实现了你这么多年的努力,难道不应该稍做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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