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争不吵,有理有据,的确更具说服力。 “你们真是莫基家族的人?那个自光明王朝延续至今的莫基家族?” 卡帕答道:“是的。” 这就不由得会谈到为何莫基家族的人会来到佣兵之城的问题了。 等稍微聊了几句,这些妇人就要为这些彬彬有礼的年轻人抱不平了。 “什么?莫基家族的人成异教徒了?” “你们看看,这么善良的几个年轻人,怎么就是异端了?教廷的一群……” 那骂人的话,听得卡帕等人都心惊胆战,要是在梵帝城,估计得直接被关进大牢里面,但在这里,谁也不关心触及教廷的威严和神圣不可侵犯,总的来说,教廷在这里就是个屁。 沈宴见布匹卖得十分顺利,也不用他操心,干脆自己先回去,他得去看看他们的麦芽糖卖得如何了。 布匹因为产量的问题,现在还不是售卖的最佳时机,反倒是麦芽糖,因为可以大量制作,反而可以赚更多的钱。 原本担着挑子走家窜巷的售卖麦芽糖,效果应该更好,但人力实在不够,仅仅是一两个人担着挑子到处走的话,被抢劫的概率太大了。 沈宴回到城门口铺子的时候,小野蛮人狮子已经背来第二背篓糖在售卖了:“大家慢慢来,我们还有。” 因为对蜜糖的稀奇,加上灵族星斗的肯定,导致了麦芽糖的售卖得十分不错。 当然,也和麦芽糖可以小份小份的卖有关,花上一点钱尝个稀罕,还是能吸引不少人。 沈宴看了一会,其实可以在旁边专门开一个糖铺,这样守在这里的虎豹佣兵团的佣兵也能帮着照看。 沈宴正准备过去,这时城门口的一场打斗吸引了他的注意。 佣兵之城乱得很,经常会发生这样的场面,沈宴都习惯了,但打斗的人,是两只手拿钢叉的大白鹅,其中一个就是白颂。 白颂胆子就指尖大小,怎么还和别人在城门口打架? 一个心理医生,拿钢叉,说不出来的奇怪。 而且,白颂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跟个地痞流氓一样,和以前的样子完全不同。 这时,老巫师乌瑟尔“啧”了一声:“这大白鹅有点意思,他将自己催眠了,让他坚信他自己十分的勇敢,无畏。” “只要信念足够,心理医生应该能做到这点。” 白颂的确是自己催眠的自己,他从大主教杰拉斯那得到了催眠仪式的方法,他又不敢对别人用,干脆拿了面镜子,对着自己试了起来。 结果,就现在这样了,拿起钢叉,和团里的一个瀚海骑士打了起来。 跳起跳起打,比一名骑士还勇敢。 乌瑟尔说道:“他的催眠要被破解了。” “他的信念是源自他催眠自己十分的勇敢,但若是被击败,支撑的信念就会消失,催眠效果不在。” 一个心理医生,靠信念支撑,自然是打不过一个职业是瀚海骑士的大白鹅的。 果然,白颂被打倒在地后,一脸茫然,然后有些哆嗦地道:“哥,你怎么打我?” 对面的大白鹅脸都是黑的,他好好的吃他的麦芽糖,白颂这家伙突然雄赳赳气昂昂的跑过去,抢劫。 真的,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这个不省心的弟弟这么勇敢。 但抢他麦芽糖还是不行,非得收拾一回。 沈宴也看了一会儿热闹。 心理医生的仪式还真是奇妙。 也不知道杰拉斯大主教教给赵澜的祷告仪式,教给燕良的密语又是如何。 别说,燕良今天在大街上遇到了正在到处找旧日文献的陆浩。 对陆浩招招手,拐进了一个无人的巷子。 当时陆浩的表情奇怪极了。 只是进入小巷子后,燕良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都没听清楚说什么,像是一种奇怪的低语。 然后,陆浩的双手竟然不听使唤了起来,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密语!定是大主教教给燕良的奇怪的密语! 一位经验丰富的传奇,传授的秘术的确惊人,若是以前燕良会这么诡异的密语,他未必赢得了。 当然陆浩双手不受控制,嘴上却不饶人:“怎么走了?有本事看着我将衣服脱完。” 正走出小巷子的燕良头都没回,答了一句:“光屁股吧你。” 此时,城门口。 沈宴心道,要是自己也能请教请教就好了,即便杰拉斯大主教不知道尸语者这个序列的职业者的秘术,辛夷长大肯定是能知道一些的。 可惜,他这身份,没办法主动问啊。 愁人。 而赵阔,太年轻了,虽然是第三序章的传奇,但时间都用在他自己的提升上,论实力的确强大,但其他方面的经验就不如这些阅历经历了时间考验的人了。 沈宴来到铺子上,虎豹佣兵团的人问了问布匹卖得如何了。 沈宴答了答。 现在布匹陆续织出来了,按照约定,荒城第二批的冬枯草差不多应该也要送到了。 此时,离佣兵之城,大概只有一天的距离的位置,几辆拉着冬枯草的卡车正在赶来。 最前面的一辆,驾驶室内,除了一驾车的野蛮人外,还有一长了一片金色树叶的奇怪小树人。 调皮的咿咿呀呀使坏。 此时,沈宴他们正收拾着回驻地。 小野蛮人狮子看着他今天售卖麦芽糖所获的铜鸠鸠都惊呆了。 颇有一番赵阔看到钱时的表情。 野蛮人对钱还真是…… 高高兴兴的往驻地走,结果,路上听到城里的人正在谈论一件事情。 “又出事情了。” “平民区出现了一棵奇怪的树,那树会将人像被蜘蛛扑捉的猎物一样,挂在树干上。” “听说,吊死了十几个人。” “治安亭的人封锁了现场,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凶手。” 沈宴十分惊讶,又一场诡异的凶案。 一起回去的董老爹也感叹了一句:“前些日,王储盖亚还在城里的时候,这些事情就跟销声匿迹了一样,盖亚才离开,这样的事情就迫不及待的发生了。” “平民的命,在怪物眼中居然也不算命。” 沈宴皱眉,怪物,若是想要造成血案,应该不会区分平民还是贵族才对。 这样的血案,就像是有预谋有计划的一样。 沈宴不由得看向姜宇:“最近怎么没有看到季卓?他要是在,还能问问他这些诡异的案件。” 姜宇还没答,董老爹笑道:“那小子天天来,只是你刚好没有遇到而已。” “这种事情你问季卓倒是问对人了,不仅仅因为他是治安亭的人,知道的消息多一点。” “还因为他是一名侧写师,能对现场进行复原。” 侧写师,是一种用上帝的视角,将现场发生的事件,以更加具体和立体的方式描述出来。 议论纷纷。 一路上,沈宴也颇为感叹,平民的命,贱如草芥,也不知道这样的凶案又会持续多久。 夜晚,深夜。 沈宴正准备像往常一样拿出老旧的青铜盒子进去幻境。 这时,被挂在外面仓库顶上“值夜”的盾牌白塔突然大喊了起来:“出事了,旁边好像出事了。” 白塔这家伙声音着实大,将所有人都给喊醒了。 沈宴不由得跟着人出去看了看,外面不远处,正聚集着一些人,在深夜里不知道在嘈杂的说着什么。 沈宴跟过去一看,这一眼,san值狂掉。 那是一棵树,树上如蜘蛛网一样吊着十几个人。 若是一般的诡异事件,哪怕是吊着的人变成了枯尸。他也不会如此震惊。 而是那些吊着的人,身上长出了如蜘蛛网一样的白毛,正在将他们包裹。 这些人还没死,也没有挣扎,看上去一脸的……虔诚。 是的,无比的虔诚。 那状态邪门到了极点,诡异得心里发寒。 他们不仅没有恐惧的表情,没有死亡,还对着围观的人,开口说话了。 “找到高山,摧毁单摆,吾将赐予你永恒的生命和无尽的财富。” 说的是一种奇怪的语言,像是一种拗口的神秘低语,沈宴从未听过这种语言,但却能直接明白语言中的意思。 太诡异了。 就像是一种诱惑。 这呆在树上,神态怪异的人,正在向外界传递着什么信息。 围观的人,表情疑惑,似乎对内容有很多不解的地方。 他们也听懂了这种从未听过的语言。 而沈宴,除了惊恐还是惊恐。 高山,单摆! 嘶,这是来自神的诱惑!这是他们通过这样的诡异的方式发出的获取拯救的声音。 随着这些低语向外界传出,树上吊着的人,开始枯萎,肉身开始崩溃,残肢被生长出来的蜘蛛网一样的白毛裹成了一个俑。 这就是他们死亡的全过程。 沈宴小声道:“乌瑟尔导师,你不说点什么吗?” 以前,遇到这种事情,老巫师乌瑟尔总会提示点什么。 乌瑟尔突然道:“你知道曾经统一整片大地的永恒王朝是如何消亡分裂的吗?” “永恒王朝覆灭的原因有很多种说法,但最后都指向一个未知的声音。” “一个怎么查也没有来源,没有出处的神秘的声音。” “它无处不在,就在永恒王朝最鼎盛的时候,神秘的低语在各地涌现。” “它是一种神秘到极点的语言,无论任何种族,使用的任何不同的语言和文字,都能听懂这种声音。” “时间太过久远,再没人记得声音里面的内容,就像是一段被丢失的历史,谁也不清楚,鼎盛到极致的永恒王朝,为何会因为一个声音彻底覆灭。” 一个无解的声音,覆灭了一个强大的王朝,而秘密和真相,早已经消亡在战火和时间里。 乌瑟尔:“听到过这个声音的人,都将疯狂而死。”
第63章 沈宴,你儿渣来了 “这个声音的真实性,已经无法考证。” “我仅是在被困凶地时,从地底焚塔边上的一具古老的尸体上得到的线索。” 乌瑟尔正讲述他的一段经历。 “那具尸体哪怕过去了无数的年代,依旧在癫狂,扭曲,挣扎……” “我不知道它是被焚塔的感染源污染如此,还是……它也是这段声音的受害者。” 沈宴不由得问了一句:“佣兵之城底下的凶地,到底是什么样的?” 乌瑟尔选择了沉默,并没有回答,半响后才道:“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并非好事,那些埋葬的不为人知的东西,自然有它们消失的道理。” 莫名其妙的回答。 但沈宴也没心思取纠结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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