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致也给自己点了根烟,慢悠悠吐出一个烟圈,湛眸看着远方,“嗯,你和我想的一样,这更像是一场对人性的考验。” 陆时今斜睨了他一眼,这个男人,连吸烟的姿势都优雅地过分。 陆时今抽了两口烟觉得没意思,就让香烟自燃,看着烟灰掉落进大海里,瞬间被海水冲走,消失无踪。 “我估计,接下来一轮投票,收到了李外甥的启示,将会是某些人互咬的好戏,显然联合作案的,不仅仅是李家父子这一对。” 容致望着他,“不管他们怎么咬,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出真凶,第二轮还是有五个人可以投票,我们得抓紧时间确定凶手是谁,也不能一直不投。” “你说的对,”陆时今点头表示赞同,“你有没有下一轮想投的人?” 容致沉吟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忽然两人口袋里的手机同时震动了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表情都变得凝肃起来。 各自掏出手机打开一看,APP发来一张触目惊心,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图片。 “各位请注意,李外甥突然被发现死在自己房中,船长去找他的时候,他的尸体上爬满了蜘蛛。凶手已经开始行动,请各位尽快找出真凶!”
第161章 终极挑战 李外甥?死了? 谁干的?! 陆时今和容致连忙朝李外甥的房间赶过去, 李外甥住在一楼, 他们两个人到那儿的时候,李外甥房间外面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船上的水手穿着保护服在喷洒药水, 地上到处能看到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蜘蛛的尸体。 其他人来得早, 还看到了李外甥的尸体, 李外甥仰躺在自己床上, 双眼大睁向外突出, 嘴巴长得很大,好像看到了什么惊恐的画面,而他身上爬满了蜘蛛,有些蜘蛛甚至爬进了他的鼻子、耳朵、嘴巴里,画面惊悚至极! 冯太太、高小姐和保姆三个女人当即就吓得花容失色,转身找垃圾桶吐得稀里哗啦,另外几个男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喉结滚动, 似在极力压制呕吐感。 李太太也从楼上下来了, 不过没走过来,只是远远站在走廊外面朝里面望了一眼,脸上浮起讥讽之色, 嘴巴无声动了动, 从口型来看, 是在说“活该”两个字。 “哪里来的这么多蜘蛛?”陆时今拉住旁边的陆仲泽问。 陆仲泽皱眉摇摇头, “不知道, 船长已经在调查了,可是还没结果。” 陆时今又问:“人又是怎么死的?” 陆仲泽耸肩摊手,“这谁知道,船上有没有法医,验不了尸体,不过发现尸体的水手说,现场没找到凶器,尸体身上也没利器造成的伤口,至于是不是被蜘蛛咬死的那就不知道了。” “不是蜘蛛,”容致突然说,“这些蜘蛛都是无毒的。” 陆仲泽看了容致一眼,“既然无毒,凶手搞这么多蜘蛛干嘛?” 容致言简意赅:“制造恐慌。” “不错,李家父子俩计划用毒蜘蛛咬死陆先生,”陆时今说,“凶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故意设计成蜘蛛杀人,让人看起来觉得像是陆先生在向李外甥索命,既能隐藏自己的身份,又能引得人心惶惶。” 陆仲泽心有余悸,“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制定出了杀人计划,还神不知鬼不觉,这个人也太可怕了。” 又死了个人,虽然十个人已经排除了两个人是凶手的可能性,可案件的疑云又增加了。 杀了李外甥的人会是谁? 会和杀死陆先生的那个凶手是同一个人吗? 如果说,凶手是同一个人,那他为什么杀了陆先生后又要杀李外甥? 如果不是同一个人,那就更可怕了,他们这些人当中,隐藏着至少两个杀人凶手,其他人的生命,随时会受到威胁。 每个人的脸上都很凝重,心里疑窦丛生,看其余人的眼神都是满满的戒备。 如果说之前还有人相信所谓的“同盟”,那么现在经过李家父子的事,都明白了这种没有根基的同盟关系其实不堪一击。 能够相信的人,只有自己。 陆时今不由自主朝容致看了眼,微微握紧双拳,在心里问了自己一遍—— 我真的可以相信他吗? “好消息各位,”船长突然出现,将所有人注意力集中到一起,“附近一条游轮上有位法医,可以支援我们,明天早上可以到达船上,最晚明天下午,我们就能知道陆先生的死因了。” 的确是个好消息,之前也是因为不知道陆先生的死因,所以动了手的人才会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凶手,李外甥才会急着咬李先生来洗清嫌疑。 如果知道了死因,知道自己不是凶手的玩家就能联合起来找凶手了。 可是,结果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知道,而上午还有一轮投票,也就是说,八个人里,还得被投出去一个。 这还是凶手不会再对其他人下手的情况。 船长拍了下掌,“各位也忙碌了一天了,虽然最后还是没能找到真凶,但我相信,离真相已经不远了。船上已经给大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请各位前往宴会厅用餐,然后好好休息吧。” 这一天发生了这么多事,谁还有心情吃晚饭,不过是不想让自己脱离大部队,看起来太特殊。 不过冯太太和高小姐应该是被那些蜘蛛吓到了,脸色从一开始就不太好,直接拒绝了用餐,借口身体不舒服直接回了房间休息。 其余人则满腹心事地走进了宴会厅,今晚吃的是中餐,一道道美味佳肴看上去都色香味俱全,不过好像大家都没什么食欲,男人们很少动筷,都在喝酒。 这些人当中,最镇定的就是李太太了,按理说,她死了两个“盟友”,最不淡定的该是她才是,但她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无视了其他人,神色自若地夹菜吃饭。 “啊!有蜘蛛!”坐在容致旁边的保姆忽然尖叫了一声,扔掉了筷子踢倒了身后的座椅站起来,指着面前一盘菜惊恐地大叫,“蜘蛛!” “哪里有蜘蛛?!”对面的冯先生声音都在发抖,后背紧紧贴在椅背上,表情看起来比保姆还惊恐,作势欲呕。 容致朝保姆指的那盘菜看过去,是一道炒菜,放了花椒粒,还有些葱花炒焦了,看上去像是虫子,让保姆误会成蜘蛛了。 “不是蜘蛛,只是花椒而已。”容致拿了个盘子把那盘菜扣住,淡淡地说“没事了。” 冯先生苍白的脸色缓和了过来,喃喃自语:“不是蜘蛛就好,不是就好。” 缓过劲来,似乎觉得刚才自己的反应有些丢脸,放下筷子说了声“我吃饱了”,起身先离开了宴会厅。 保姆现在看什么都像蜘蛛,自然也没心情继续待下去,跟在冯先生身后离开了。 偌大的宴会厅里,就剩了陆时今、容致、陆仲泽和李太太四个人。 陆仲泽不知道哪里突然来了脾气,把筷子用力扔到桌上,低声骂道:“这个破游戏,真他妈的会玩人,不想让咱们完成任务直说,用得着这么整人吗?看我们自相残杀,是不是觉得特好玩?操!” “你现在发什么脾气,已经在游戏里了,除了照游戏说的做,还能有什么办法。”陆时今凉凉道。 陆仲泽冷笑:“我是没办法,可把老子逼急了,谁都别想好过!” 除了中午被投出去的李先生,别忘了陆仲泽身上还有两票,明天在陆先生的死因公布前,还有一轮投票,陆仲泽现在急躁也是理所当然。 陆时今和容致抬眼对上,默契地没再吭声。 陆仲泽身上不会无缘无故地有两票,他身上的故事一定不仅仅是他说的想抢遗产这么简单。 下一轮投票有五个人可以投,而陆时今和容致占了两票,可以说是影响巨大,如果他们投同一个人,那么那一个人,很大概率是“必死”。 人在越着急的时候,越容易露出马脚,陆时今等着看陆仲泽接下来会不会自乱阵脚。 坐在最边上的李太太冷不丁悠悠开口:“你要真无辜,为什么要急着咬别人?都是千年的狐狸了,用不着在谁面前演聊斋。” “呵,我就知道是你们投的我!”陆仲泽拍案而起,横眉竖目指着李太太,“我昨晚无意当中发现了甲板上站的其实不是李先生,你们怕我把他的阴谋抖出来所以投了我是吧?倒是会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 “是,”李太太大方承认,似笑非笑地看着陆仲泽,“但是你又清白到哪里去呢?你是发现了他俩的阴谋,可你又告诉谁了?不也是只顾自己赢吗?况且,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只有你自己知道,你被投也不冤枉,真凶到底是谁还说不准呢。”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怎么?你现在又想煽动别人把票投给我?”陆仲泽脸色大变,紧张地看了看在一旁默默吃瓜的陆时今和容致,“你们不要相信她的话,她是在挑拨离间,我怎么可能会是凶手!” 李太太起身站起来,整理了下身上穿的旗袍下摆,抬着下巴走了出去,走到门边的时候,突然又回头笑容诡异地看着其他人,幽幽地说:“你们相信报应一说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干了亏心事,总会被鬼敲门的。” “你这个疯女人,简直胡说八道!”陆仲泽恼羞成怒,气得拍桌骂道,“其实你才是凶手吧?否则你根本没参与那父子二人的计划,你在这里煽风点火什么呢?你打抱不平打错了对象吧?!” 李太太红唇勾了勾,不再和陆仲泽多费口舌,踩着高跟鞋,优雅地离开了这里。 李太太走了,陆仲泽没了争吵的对象,像泄了气的脾气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嘴里喃喃自语:“疯女人,她想害死我……” 陆仲泽看起来心里状态很不稳定,是从他嘴里套话的好时机,不过有容致在场,陆仲泽不一定会跟陆时今多说,所以容致给陆时今使了个眼色,先离开了宴会厅。 等容致走了,陆仲泽果然拉着陆时今开始絮叨。 “哥们,你得相信我啊,咱们可一开始就说好了要结盟的,你不能被那个疯女人给带偏了吧?她是想让我死呢!” 陆时今笑笑,“我就一个人,就算我相信你,也不顶用,你要真不是凶手,等明天验尸结果一出来,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可我怕等不到那时候啊!”陆仲泽神经兮兮地压低了声音,“我怕有人会投我!” 陆时今挑眉,“谁?” 陆仲泽嘴角抿了抿,“这个我现在还不能说,但是我知道,上一轮你没投票对吧?我投了,投给了姓李的,所以我下一轮不能投,但是我愿意帮你找真凶,提供所有我知道的线索给你,咱们合作吧凶手找出来。所以你明天别急着投,等第三轮的时候,我们再一起把真凶投出来你看怎么样?” 陆时今无可无不可地笑了下,“可是,我不投,其他人也会投的,万一其他人把凶手投出来了怎么办?还有,万一凶手再次行凶杀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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