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陆时今摇头,李翀不放心地皱眉,“难道你想自己洗?也行,我让人在外面看着,你有事就叫他们进来,朕先回去了。” “别,”陆时今去拉李翀的衣袖,“皇帝哥哥你别走,你这里太大了,说话还有回声,臣弟害怕。” 李翀有耐心地问:“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时今眨了眨眼,欲言又止,“要不……皇帝哥哥,你帮我洗吧?” 李翀旁边的小太监头上冒汗,这位爷可真敢说啊,让九五之尊纡尊降贵给他洗澡,也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子才敢提这种要求,换成其他人早就被拖出去砍头了。 “行吗?”陆时今摇着李翀的衣袖,撒娇道,“皇帝哥哥以前也常帮臣弟洗澡的,臣弟最喜欢皇帝哥哥帮我搓背了。” 李翀:“……”他想拒绝,可弟控人设不允许。 “行,朕帮你洗,”李翀无奈妥协,扭头对小太监说,“你们都下去吧。” 小太监迟疑道:“皇上……要不还是让奴才来吧?您身子金贵,怎么能做这种……” “去!”陆时今霸道地抱住李翀,“我才不要你帮我洗,我就要皇帝哥哥!” “无碍,左右只是洗个澡,不妨事。”李翀摆手,“都去外面候着,有事叫你们再进来。” 其他人都退出去了,净房里只剩了陆时今和李翀两个人。 陆时今大大咧咧地张开双臂,任由李翀帮他一件件脱掉繁复的衣袍。 最后估计是李翀实在觉得不好意思,就剩了里衣和亵裤没帮陆时今脱掉。 “还没脱完呢。”陆时今忍着笑,故意道。 李翀一本正经地说:“刚才还说自己长大了,长大了哪能不知道自己事情该自己做?剩下的你自己来脱,脱完进池子里,扶稳了,别摔着。” 陆时今也不继续逗他,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自己,走进了浴池。 水面上浮着红色的花瓣,水汽缭绕,水温正好,泡起来很舒服。 少年趴在池边,肩膀以下都浸泡在水里,露出来的瓷白肌肤比身下的汉白玉还要白。 墨发如瀑,浮在身后,眉眼如画,唇不点而朱,陆时今这具身体少年气还未脱,有种雌雄莫辨的美。 “翀哥哥,”少年嗓音软软地唤李翀,现在四下无人,他又叫回了从前对李翀的称呼,“咱们好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两个人待在一会块儿了,你身边总是围满了人,不是宫女太监,就是大臣,好久都没陪我玩了。” 李翀在池边席地坐下,笑了笑,“今时不同往日,朕已经是皇帝,要处理国家大事,不可能像从前一样陪着你胡玩了。” 陆时今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做皇帝一点有什么好,要被好多人盯着,不能随便笑,不能随便玩,不能随便出宫,一点都不自由,还不如不做呢。” “又说傻话了不是?”李翀拿了梳子替陆时今栉发,少年的头发顺滑柔软,手感很好,“朕只有做了这个皇帝,才能保全母后和你,难不成你还想回冷宫去?” “不,才不要。”陆时今歪头思索了下,“那你还是继续做皇帝吧,至少臣弟每天都有冰糖葫芦吃。” 李翀噗嗤笑出声,“你啊你。” “对了翀哥哥,”陆时今仰头看他,“你沐浴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宫女伺候你?” “怎么了?”李翀问。 陆时今努了下嘴,“你以后别让宫女伺候了。” 李翀饶有兴趣:“为什么呢?” 陆时今:“她们是女的,你是男的,母后不是说过吗?男女……男女什么不亲……” 李翀:“授受不亲。” 陆时今拍掌:“对啊!” “看不出来,我们今今还知道男女大防,”李翀其实也觉得让宫女伺候自己洗澡别扭,顺着陆时今的话就答应了,“行,朕以后把这里伺候的都换成小太监,你总满意了吧?” “太监不行!”陆时今反对。 “太监怎么又不行了?”李翀感觉头大,他这便宜弟弟也太难伺候了。 陆时今振振有词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大人应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比我还大呢,为什么洗澡不能自己洗?” 李翀:“……”这孩子嘴皮子这么溜,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行不行啊?”陆时今抬起湿淋淋的手,对着李翀弹了两下恶作剧。 “行,”李翀轻叹一声,“只要是你提的要求,怎么都行。” 洗完了澡,也差不多到了亥时。 陆时今没带衣服,而换下来的衣服也不能再穿,于是他穿的里衣是李翀的。 而李翀比他高大许多,所以衣服穿在陆时今身上衬得少年的身材更显纤细。 到了安寝的时间,陆时今却站在李翀的床前犹豫了,这可是龙床啊! 激动,他是不是第一个敢爬龙床的男人?! “怎么还不上来睡?”李翀躺在里侧,朝陆时今招了招手,“快上来,穿那么少别着凉了。” 陆时今美滋滋地爬上了床,掀开被子钻进去躺下来。 喟叹一声,到底是龙床,睡起来就是舒服! 值夜的小太监进来把床帘放下来,寝殿里的灯都熄掉只留了一盏,小太监退出去之后,屋子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翀哥哥,给我讲个故事吧?”陆时今往李翀身旁挤了挤。 李翀闭着眼:“你想听什么?” 陆时今:“我想听……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 “好,给你讲。”李翀撑着困意,给陆时今讲完了故事,“好了,故事讲完了,可以睡了吧?” “翀哥哥,你说这故事是真的吗?”陆时今精神得很,平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胸前,和李翀闲聊,“可是军营里不都是男人吗?花木兰是女的,不会被发现吗?” 李翀一时找不到理由来解释。 “故事只是故事,别想那么多,赶紧睡吧,朕明日还要早朝。” 陆时今却不放过他,掀开李翀的被子,钻了进去,毛茸茸的脑袋拱到李翀肩膀旁边。 “别睡别睡,翀哥哥,你再陪我说会儿子话嘛。” 少年的身体异常柔软,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甜香袭来。 不用问都能猜得到,这小子睡前一定是偷吃糕点了。 李翀淡淡地道:“你再不睡,朕就罚你明天不准吃糖葫芦。” “你怎么这样啊?”陆时今哀嚎,手脚并用缠上李翀,“不行不行,你欺负我,我明天去告诉母后!” 李翀被他缠得挣脱不开,更难的是,也不知这小子是有意无意,大腿在龙木艮上蹭了好几下,惹得龙木艮隐隐有抬头的迹象。 “你!”李翀急的满头是汗,侧身躲过陆时今的“攻击”,警告道,“你再胡闹,今晚就给朕去睡偏殿!以后再也别想朕陪你睡,松手!还有腿!” “好嘛好嘛,我不闹了,”陆时今总算肯听话地放开李翀,乖乖回到了自己的被窝,“翀哥哥别生气。” “睡吧,明日朕下了早朝,同你一起给母后请安。” 陆时今:“好!翀哥哥晚安,我睡了。” 陆时今说睡就睡,果真一点小动作都没了。 可小魔星睡着了,被他蹭出一身火的李翀反倒没了睡意。 说出来真是丢脸,他一个思想成熟的成年人,居然被一个毛还没长齐的愣头小子蹭两下就把持不住了。 李翀自然不可能承认是自己意志不坚定,对自己的弟弟有了不该有的反应。 要怪……就怪这傻小子不知轻重,乱撩拨! 李翀在黑暗中闭着眼,清空大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思绪不受控,这小子虽然人傻了点,身子倒真是挺软的,比女人还软,香喷喷的,像可口的糕点…… 这么一想,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躁动,居然又有复燃的趋势了! 陆时今睡的香甜,而李翀却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到了五更,李翀起身了,由太监伺候完穿衣,回头一看,陆时今四仰八叉地抱着被子,睡得正酣。 “别叫醒他,让他睡。”李翀低声和太监交代,“再把朕昨晚睡的那套被褥换了。” 陆时今一晚好梦,一直睡到辰时末才醒,正好李翀也下了朝。 “小懒虫,终于知道醒了?”李翀脱掉了礼冠、龙袍,换了一身轻便的常服,“快起来,一起去给母后请安。” “这就起来。”陆时今揉了揉惺忪睡眼起床,立即有太监过来伺候他穿衣梳洗。 陆时今的衣服也一大早就从郡王府送了过来,穿戴整齐后,陆时今对着铜镜照了照,甚是满意。 他这次穿的对象,除了脑子有点问题以外,其他没毛病。 堂堂郡王,富贵闲人,太后疼皇帝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简直就是神仙日子。 当然,前提要是能保住李翀的皇帝宝座。 陆时今和李翀一起去慈安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不到四十的年纪,但因为在冷宫多年,辛苦操劳,不像其他后妃养尊处优精于保养,脸上能清晰看出来经历风霜的痕迹。 不过太后精神很好,一看到两个儿子进来,满脸堆起慈祥的笑容。 “给母后请安。” “免礼免礼,”早饭已经摆好,太后招呼他们坐下,“今今过来,坐母后身边。” “是,母后。”陆时今坐过去,太后亲自给他夹了一块糕点,“你最喜欢吃的芙蓉糕,母后听说你昨晚宿在皇帝那儿,早上让小厨房新做的,尝尝。” 陆时今夹起来咬了一口,入口绵软香甜,不愧是御膳! “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太后看着陆时今笑眯眯地说完,扭头埋怨地瞪了李翀一眼,“听说皇帝你昨晚上翻了柳美人的牌子,又把柳美人送回去了?” 李翀慢条斯理地咽下一口粥,“是。” 太后冷哼:“后宫这么多嫔妃,就一个都入不了你的眼?偏偏看上个最下等的罪奴,那个柳美人到底用了什么狐媚功夫,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李翀说:“母后应当知道,后宫里的嫔妃,不过是别人安插到朕身边的眼线罢了,朕怎么可能宠幸一个不是一心向着自己的女人。” 太后:“皇帝如何确定,柳美人是一心向你?” 李翀:“柳美人虽是罪奴,但出淤泥而不染,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并不因为朕是皇帝,就和平常女子一样,想做朕的女人。朕不愿一个女人是因为朕是皇帝而爱朕,而是爱朕这个人。” “噗——”陆时今喝了一口粥,听了李翀的话,忍不住喷了出来。 这副杰克苏的语气还真的很符合李翀恋爱脑皇帝人设,只不过你不幸看走了眼。 “慢点吃,”太后心疼地替陆时今拍背,端起茶盏递到他嘴边,“来,喝口水。” “母后,”被人当成三岁小儿照顾,陆时今有些不好意思地推开太后的手,“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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