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危:“不是,我是说,孙叔叔会不会也是精神病。” 凌予殊:…… 凌予殊真的好奇很久了,这时候干脆问道:“你到底是哪种精神病啊?精神分裂?双向?躁狂?总得有个病症吧?还有,你停药多久了,不要紧吗?” 盛危:“亲爱的,现代人压力很大,有点心理问题很正常吧,也不用这么刨根问底。就你那几个情人,哪个不是有病的。” 凌予殊瞬间不服气了:“哪有!你不要说别人坏话,其他人都很正常啊。” 盛危:“我这么跟你说吧,盛衍,他整天醋这个、醋那个,嫉妒盛修止嫉妒得都要疯掉,他还没病?他这就是典型的红眼病。” 红眼病……凌予殊:对不起啊阿衍但是我真的差点笑出来是怎么回事。 盛危:“还有盛凛,他病症非常明确,经常碎碎念什么‘我们的孩子’,这不就是繁殖癌。” 凌予殊又是没忍住,笑出来了。 盛危:“盛熵,初老症,他的心理年龄远远老于实际年龄。盛夜,咋咋呼呼,随时随地翅膀都要扑棱起来了跟人打架,说他躁狂没说错吧。盛川,老牛吃嫩草症。” 意识空间里,所有人:…… 想不到盛危你也是这种人! 盛川淡淡道:“我说过吧,换成你们,还不是一样。” 下一秒,凌予殊:“别人就算了,盛叔叔那个什么鬼啊!你不要污蔑盛叔叔!” 意识空间里,所有人再次:…… 盛川必死! 意识空间外,盛危笑道:“亲爱的,你不了解人性。要我说,心理最有问题的就是他。不信我的话,你问别人喽,六个人格随便你问,看看别人怎么说。” 凌予殊:“我才不问,你们针对我盛叔叔。鱼鱼呢,鱼鱼那么阳光,那么可爱,一点坏心眼都没有,他能有什么心理问题?” 盛危:“他是个暴露狂。” 凌予殊:……突然哑口无言。 盛危:“亲爱的,怎么样,我是最正常的一个了吧。” 凌予殊:“好好好,你是最正常的行了吧。算了我也不问你到底是什么病了,那我们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你见面就把我往病床上拖,都没说上个几句话,老公,我想象不出你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我想知道我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你跟我说说嘛。” 最后半句完全就是在撒娇,一边说还一边拉着他的手臂晃了晃。只是盛危看起来似乎并不吃这套,表情都没变。 他伸手揉了揉凌予殊的头发,温柔亲昵地说:“亲爱的,要想搞定我,撒个娇可不够,你要付出更多才行。” 凌予殊:“切,还更多,以后你连撒娇都没有了!不说就不说,我也没那么想听好不好。那孙叔叔的事呢?你没想法的话要不要换个其他人过来啊,比如把盛叔叔换过来,我可愿意和盛叔叔聊天了。” 盛危就笑了:“激我啊。我是软硬不吃的那种人哦。” 他轻轻眯了眯眼,慢慢悠悠地说:“不过,我可以明确的说,关于你的事,亲爱的,我是七个人格里面,知道的最多的。比如说——孙叔叔大概率不是诈骗团伙。你的确是编号为714的快穿任务者,在我的世界里,我是你的任务对象。” 凌予殊猛地睁大眼,差点蹦起来:“真的假的?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盛危好整以暇地说:“你自己告诉我的啊。亲爱的,你可能一直没相信,但我的确是一位医生——我是你的心理医生哦。” 凌予殊:“……你那不是假证吗!?” 盛危:“是假证没错啊。真的从业资格证,早就被吊销了。” 凌予殊:“为什么啊?” 盛危:“因为我违反了规则和职业道德,利用你的移情作用,让你爱上了我。宝贝,你不是想知道我们怎么认识的吗?” 他微笑起来,温柔地看着凌予殊:“你出现幻觉,认为自己是一位快穿任务者,曾为了拼凑爱人的灵魂,走过了六个世界。这些幻觉困扰着你,你甚至没办法分清楚幻想和现实。你的父母认为你是小说看多了,带你来到医院求助,而我呢,是你的主治医生。” “亲爱的,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 他伸出手指,拇指按了按凌予殊的唇珠。这个人看起来过分得衣冠楚楚,好整以暇。 然后,他说:“想知道更多事吗?想知道的话,亲爱的,你要——” “取悦我,让我开心一点。” “就看你愿意为这件事,做到什么程度啊。”
第38章 周六 凌予殊挑了挑眉。 真要说的话, 他对“取悦人”这件事还真没太多的心理负担,不至于放不下。更何况,就和盛危, 再过分的经历也有过。 但听盛危这么说,他就是很不爽。 关起门来怎么玩都可以, 拿这事来要挟他是要干嘛。 凌予殊道:“不取悦你就不说了啊?” 盛危微笑着说:“看你可以怎样从我嘴里撬出来啊。” 凌予殊:切。 你清高你了不起,不过呢,谢邀, 像你这样的,我一口气能搞定七个。 啊不, 八个。 他说:“盛医生,想拜托你件事。” 盛危:“哦?” 凌予殊:“我想画幅画, 盛医生可以给我当模特吗?” 盛危:“这是我取悦你吧,亲爱的?” 凌予殊:“拜托你了,盛医生, 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他的目光极为坦然, 态度真诚,说得也敞亮,盛危和他对视几秒钟,最后, 他勾了勾唇:“好啊。” 凌予殊带他上三楼。三楼是盛修止的书房和他的画室, 画室面积挺大, 布置很简单, 乍看上去, 显得有点乱糟糟的:到处是各种成品、半成品的画稿, 画架,油画布, 以及各种各样、纷复繁多的颜料。有些画稿就放在画架上,有些拿布遮着,角落里还有一些石膏作品。 地上放着的都是东西,凌予殊轻车熟路地绕过各种障碍物,给自己拿过了一张空白画纸,置在画架上,又给自己拖了张凳子。 他朝前面指了指:“盛医生,劳烦你了,坐在那里。” 那是一个——小小的舞台。 背后是一块很大的白色幕布,地面架高了大概十几公分,面积十几平,上面铺着厚厚的米白色天鹅绒毯子,同时放着一张黑色高脚椅。 铁艺椅子,造型挺前卫,只有一些铁制骨架,看起来就坐得不会很舒服。 凌予殊走上前,打开了开关,几盏灯瞬间亮起,将这个小舞台照得有如白昼,一切都清清楚楚,无处遁形。 像是……凌予殊曾经待过的,那个很多无影灯照亮的病房。 只是那时候被束缚带绑住手脚,躺在冰冷的皮床上任人宰割的人,是自己。 现在,情势倒转了。 凌予殊冲盛危扬了扬下巴,甜甜地笑着说:“盛医生,你可答应过要给我当模特的,不能反悔哦。” 盛危笑道:“亲爱的,这可真是,让我惊喜呢——不会反悔,我答应你的事,就不会反悔。” 他走上前去,摆弄了两下椅子,温柔地问:“什么姿势坐下呢,画家?” 凌予殊:“我来教你摆。不过,要先把衣服脱了,我想画裸的——盛医生,这是艺术,艺术家眼里无性别,你应该,不介意吧?” 他笑着望向盛危,露出了两个乖乖的酒窝,眼神清澈透亮,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纯,特别乖,真的就像是一个艺术院系的大学生,想要画一幅人体而已。 几秒钟后,盛危欣然道:“好啊,为了艺术。” 他开始脱衣服了。 脱去黑色的西装外套,搭在旁边一个小桌上,骨节分明的手又扯开黑色的领带,然后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一颗。 两颗。 三颗。 再然后是鞋袜,皮带,裤子,一切。 他动作轻松写意,有条不紊,带着点特别的飘飘忽忽的韵律,像是在……拨动着一张不存在的琴弦。 凌予殊觉得那琴弦好像同时也联动着自己的心。 最后,盛危脱去了所有衣服,抬步走去了那台子上,站在所有的灯光中,毫不顾忌地任由光照亮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他说:“亲爱的,该摆什么样的姿势呢?” 凌予殊走上前去,一手抓着他的手臂,一手揽着腰,把人推到了那个金属椅子上。随后摆弄他的手臂,脖子,脸,腰,腿。 手指轻盈地触碰到盛危的皮肤,时而略过,凌予殊看起来一丝不苟,非常认真。 不断地调整,从不同的角度去触碰去观察,直到对方看起来,是他想要的样子。 上一次相处时,盛危甚至根本不曾脱下过衣物,这一次,凌予殊终于见到了对方的身体。 他本以为会不会盛危身上有什么过分骇人的伤疤,或者不想显露给他看的纹身,但其实并没有。 这就是盛修止的身体,凌予殊太过熟悉,每一寸皮肤上会有的伤疤他知道,每一块肌肉的走向他清楚,一些位置,手掌放上去的感觉他都尝试过无数次,马上就能回忆起来。 但他又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不是盛哥。 主要是盛危的体温很凉。 房间里温度不低,他觉得盛危触碰起来,像是——寒夜里的金属。 他后退两步,端详几秒,又把几盏灯换了角度,调整光影变换,最后,他说:“盛医生,笑一笑。” 盛危于是笑了。挺温柔的,但又有点假,好像他自己都知道,这笑容只是戴在脸上的面具,凌予殊想要,他就带上。 “好了,就是这样。盛医生,我开始画了。”凌予殊道。 盛危柔声道:“我很期待。” 凌予殊坐下来,真的开始画写生。是铅笔素描,他看盛危几眼,画几笔。房间里极为安静,能听到铅笔滑过纸张时,沙沙的声响。 他画得专注,好像真的真的如他所说,“艺术家没有性别”,盛危在他眼里,和石膏像、和器具、和摆放在光影下的物品,都没有任何区别。如果现在是一个假人放在那里,凌予殊也会是这样去画。 但又…… 并非如此。 凌予殊的目光像是有重量一般,带来了太过直观的感受,让在光下彻彻底底无处可躲的盛危觉得,那就像是手在触碰,触碰他的眉眼,然后颧骨,嘴唇,脖子……一路地触碰。 只是眼神而已,但那带来的感受,更甚于触碰。 而盛危一动不能动,因为凌予殊不让他动。他被困在这张椅子上,像是一个被钉在标本框里面的蝴蝶。 他知道凌予殊触碰自己的感觉,他知道的。现在,那目光和他曾经经历过的触感,逐渐地贴合,逐渐地重叠…… 喉结滚了滚。空气仿佛变得稠重,盛危需要更用力地呼吸,才能获得足够的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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