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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明辰：“我会帮你留意合适的人。” 牧星朗随意点头：“嗯嗯嗯。” 苹果削好后，牧星朗又拿去分切了丁，用碟子装好，旁边放了两个小叉子拿去给他哥吃，他自己也吃。 兄弟两个分吃完了一个苹果，大部分入了牧星朗的嘴。 牧明辰始终觉得自家弟弟态度不够认真，他想了想，说道：“你毕业快一年了，别老是闲着没事干，要么到公司去上班，要么把你的画捡起来，开个绘画展之类的也可以。” 现在牧明辰倒不是非要他做出个什么事业，只是想让他消耗掉一些时间，别有事没事就跑霍深跟前去了。 “哥……我不想去上班……”牧星朗拉长了语气，可怜兮兮瞅着他哥跟撒娇一样，这招对他自己的亲大哥是很奏效的，希望这位大哥也能如此。 上班他哪有心思啊，任务就是他的工作，他不仅不闲，还很忙的好不好？ 他马上就要过苦追别人的日子了啊。 “画画一年没画，手都生了，有时间我一定练习。”渣攻和他都是绘画专业的，兴趣爱好闲来无事可以练练，反正他哥又不能盯着他，练不练还不都是他说了算。 青年眼睛狡黠明亮，脸上又故意摆出可怜巴巴的姿态，明知道是装，但效果确实是有的，牧明辰沉吟了片刻，也没再揪着不放了。 还是尽快安排合适的人选让他看看吧，这样霍深也能成为过去式。 他弟弟不着调，那就得找个各方面都靠谱的，能照顾他的。 想着想着，一个人选从脑海冒出来。 裴延。 裴延处事稳当，洁身自好，从未有过花边新闻，家境优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裴延和他弟弟也有交集，上次闹上热搜的事他看了，他弟弟也解释过，抛开感情不谈，两个人从各方面看都很合适，感情这种事还可以后期培养。 唯一的不好就是工作太忙了，再看看吧。 * 洗手间里，水龙头哗哗流着，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在水中上下揉搓。 镜面中，男人五官出众却不锋利，一双桃花眼微弯，眼尾和嘴角似乎还留有笑意，片刻后，他抬眼看了过来，笑意犹在，但只有他自己看得清楚，深藏在眼底的，不是温润柔和，而是无止境的空洞和死寂。 孤独、无趣，所有人都是垃圾。 包括他自己。
第21章 吃醋 霍老头60岁大寿就在一个星期后，在霍家老宅举行。 商业应酬，人情往来，很多事情无法避免，牧明辰看不惯霍家的家风，但也少不了参加这次宴会。 牧星朗得知后，死皮赖脸求他哥带他去，因为系统刷出了一条新任务：【关键剧情三：寿宴安慰霍深（未完成）】。 霍深都要人安慰了，寿宴肯定又闹了什么幺蛾子了。不过霍家那一家子，闹出什么都不奇怪。 牧明辰当然是不乐意的，他本就不想让牧星朗和霍家接触，但架不住这弟弟现在太会撒娇耍赖，只能带他去了。 六十大寿，整寿，办得不可谓不隆重，挨得上边的，收到请的，能来的都来了，好歹要走一下过场，实在不能到场的，也会派人送上一份贺礼。 牧星朗和他哥刚到没多久，裴延也到了。 男人西装革履，是一贯的矜贵清冷，跟身边的人说了两句话后，他朝他们走了过来。 牧明辰：“裴总。” 裴延：“牧总。” 牧星朗也跟着他哥叫了一句：“裴总。” 男人金丝眼镜下的眼神不轻不重，定定看了他半秒然后点了下头，说道：“和毛赞赞以及其所属公司的官司已经在收尾了，赔偿款共计400万，如果不满意，我们可以约个时间详谈，我会让法务部继续跟进这桩案子。” 这么快？也就过去一个多星期吧。而且400万赔偿不少了，公司和毛赞赞都要气得吐口血。 看在他们早就滑跪道歉和这400万的份上，牧星朗也不是非要把人摁死在地上，于是他笑了笑说道：“谢啦，裴总，我很满意。” 熠熠灯光下，青年眼里溢出的笑容丝毫不会被夺了光彩，裴延眼神始终在他身上，清冷的嗓音说出的话却毫无波动，“有些文件还需要你签一下字，时间确定下来后我会联系你。” “没问题，你随时找我。”牧星朗觉得这话没有任何问题，关系到钱嘛，签签字很正常。 正常吗？ 牧明辰可不这么觉得。 既然已经全程让律师代理，这种小官司怎么可能需要本人出面？ 牧明辰敏锐地朝裴延看了过去，裴延目光轻移，两人视线在半空相撞，一个带着审视和压迫，一个始终平淡无动于衷。 牧星朗站在中间正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见他哥笑了一下，对裴延说道：“舍弟的事就麻烦裴总了。” 裴延：“不客气。” 牧星朗：“……”搞不懂，这么一句话需要那么长一个对视吗？ 三人在这里没聊多久，有其他人过来了。虽说是寿宴，但也免不了商业应酬。牧星朗站在旁边听这些人谈话都是过耳不过心，无聊至极，想溜了。 他眼神在宴会厅里转了一圈，没看见霍深，只看见了霍家的老大和老二在场中转悠。还有霍四居然也不见人影，他白月光裴延可是在这呢，说放下就真放下了？ 那次照片事件过后，就没怎么听说过霍四的事，据说是低调了不少，牧星朗没在意，反正他和他也没交集。 陪着他哥站了一会儿，牧星朗还是溜了，他找了个人少的角落位置刚想坐下，余光中就见霍四转了出来。 牧星朗下意识看了过去，没什么特别的，这是霍四家，从哪里出来到哪里去都正常，但没过多久，一个十几、二十岁的男生也从那条道走了过去。 男生长相秀气，模样漂亮，始终跟霍四保持着一段距离，但他时不时抬头望霍四一眼，霍四脚步快的时候他也快了，偶尔还回头望一眼，明显心里有鬼。 牧星朗的位置很巧合，前面有个超高的室内景观做遮挡，从他的角度能看到那两人走过去，要看到他却不容易。 这是在干什么？ 跟踪霍四吗？ 这个宴会是注定要搞出点事情的，不如现在跟上去看看他们搞什么名堂？ 想做就做，牧星朗跟了！ 反正无聊地紧！ 霍家这宅子环境清幽，占地宽广，大厅接小厅，还有数条走廊七拐八弯也不知道通向哪里，但这好处就是他可以走一段就藏在拐角确定了他们的方向再跟上去。 走廊地板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脚踩上去小心一点完全不会被听见声音。 牧星朗跟的很顺利，就在他贴墙站在拐角的时候，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牧二。” 艹，吓了他一跳。 牧星朗转头一看，就见冯荀高大的身影大喇喇站在不远处，看他的眼神透着古怪。 ……他行为是怪了点，但吓到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牧星朗赶紧把人拖过来，又在嘴边竖起一根手指“嘘”了一声。见冯荀没有再要说话的意思，他又将人按着蹲了下去。 冯荀整个人硬邦邦的，手下按着的地方都是肌肉。牧星朗有点羡慕，特意摸了下，感觉到冯荀的僵硬才停了手。 他双手撑在他背上，伸出一点脑袋往外看。 没看到那两人了。前面是一段回廊，直行一段后就只能左拐。 就算没看到，他也知道那两人去了哪。 于是牧星朗推着冯荀往前走，到了下一个拐角的时候他又连忙将身前的人按了下去。这次更过分，他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冯荀背上。 但牧星朗的注意力早不是冯荀结实的肌肉了，因为那边霍四和那男生已经停了下来。两人站在一起，靠得很近，说话声音不大，要费了力气才能勉强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他对你怎么样？”霍四问。 那男生脸红了，仰头看着霍四，神情扭捏：“他……他对我很好……就是、就是经常拉着我做……做那种事……” “药还有吗？” “快没了……” 原来不是跟踪，而是一伙的，这小男生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们的话牧星朗一时间没太懂，但直觉告诉他，重点到了，于是赶连忙拿出手机开始拍。 果然，霍四有动作了，他从兜里拿出个暗色小瓶子递给男生，“收好，用的时候最好别被他发现，要不然你不会成为特殊的那个。” “我、我知道。” 什么特殊那个，什么药？神神秘秘。 不过看样子霍四找这个男生大概就这点事，做完就想走了，但男生明显还有话要说，“还、还要等多久？我不喜欢他，也不想和他做。” 听到这句话，霍四脸上闪过不耐又很快隐下去，他在男生面前和之前在酒吧给人的感觉简直大相径庭。 霍四并不矮，当然，比他还是矮一点，看上去178左右，只是生了张精致秀气的脸，看着天真又单纯，仿若全世界他最无辜他最惹人怜爱。 可现在看来，他整个人都透着冷漠和掌控感，脸上的温柔一看就是假的，但那男生似乎并不这么觉得。 “要多久我并不知道，如果你不想做我不会逼你，”霍四低声温柔道，“难为你了，我会打一笔钱到你账上，只是你知道我手里能动用的钱不多，所以之前约定的数额……”未尽的话语表露的意思很明显，以前说的数给不了。 男生急了，他一把抓住霍四的手，语气激动，声音大了不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尽快跟你在一起才、才这么说，我做这些又不止是为了钱，还是为了能更好地和你在一起啊……” 牧星朗：“！” 霍四是攻吗？男生顶多一米七，纤细瘦弱，两人站在一起还挺搭。 牧星朗被这一认知震惊了，手一抖差点没摔地上去。幸好，有冯荀在下面垫着。 冯荀：“……” 冯荀他是有苦说不出，青年之前还只是用手肘撑在他背上，两人挨得近，彼此间的体温都能清晰感受到，但这还在冯荀的忍受范围内。 现在背上的人整个胸膛贴他后背，耳畔是青年的呼吸，酥酥麻麻，仿佛非要将他心里那点东西勾出来，他必须竭力克制自己，才不至于顺着想法干脆将青年抱进怀里。 他该怎么告诉牧二，他对他的心思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纯，说了的话，这兄弟怕是也没得做了。 牧星朗完全不知道冯荀的苦恼，他只知道一个姿势蹲久了很累，现在全趴冯荀背上就很舒服。 霍四那头越来越劲爆了，他叹了一声将男生抱进怀里，然后还在人额头吻了一下，“只要你能得到爸爸的宠爱，好处肯定少不了，到时候我们也不至于过得太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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