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帝国的贵族也好军部也好,不踩他一脚以儆效尤就不错了,想真正吃口大的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只能一辈子在荒星夹缝求生。 “如此甚好。”余歇闻言挑眉一笑:“安其罗,如今无上协会在荒星作威作福、一家独大,而我的目的正是彻底消灭它。血牙只是吸附在无上协会身上的寄生虫,无上协会烟消云散后,它自然也苟延残喘不了几日。” 话已至此,余歇压低声音逼视着安其罗道:“到时候,我让诺国派兵助你围剿血牙,必然不费你一兵一卒,让你蓝巾的星盗虫安然无恙坐拥荒星土地,而你安其罗,则是荒星当之无愧的一星之主……” 荒星荒芜,即使拥兵也无法自养,再加上蓝巾星盗团的新式武器几乎全靠诺国供给。 与其说安其罗是一星之主,不如说安其罗是诺国安排在荒星的统管大臣,这对诺国来说简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但是安其罗不在乎这些,诺国可信、余歇可信、傅清可信……这才是他带领整个星盗团过上好日子的基础。 “成交。” 安其罗眸色幽深,与余歇击掌为誓。 …… 交易顺利,余歇带着两个果子施施然离去。 荒星之主。 这四个字不停的在安其罗脑袋里回响。 可能吗? 可以吗? 可行吗? 无数个反问袭上心头,直到…… 一阵凉风突然从背后袭来,冰冷的刀刃紧随其后。安其罗心下一凛,窗子开了?他反手拔出自己大腿外侧的匕首,下意识回身一挡。 当一声! 安其罗的匕首和一柄暗银色的刀刃针尖对麦芒。 “你是……”安其罗眉头紧皱刚要询问对方的身份,却在纵观对方的形貌特征后下意识一愣:“是你?你来干什么?” 此话一出,对方也愣住了。 突袭者显然没想到安其罗能认出自己,因此一时间竟是两厢无语。 “呵……”安其罗嗤笑一声:“你要一直这样和我对峙吗?” 话音未落,安其罗率先抽回匕首:“怎么?甜果子不够吃,自己找上门来了?” 这语气有点酸,有点怪,跟此时的气氛万分不搭,让突袭者着实迷惑地蹙了蹙眉毛。 “什么果子?……你……认出我了?” 对方的语气相当疑惑,甚至疑惑到安其罗都开始疑惑了。 安其罗偏头撇了撇嘴:“嗯,挺好认的。” 他不好意思说,自从星盗基地一别之后,他每天都在对比自己跟对方的区别,同为SS级雌虫,容貌身形在雌虫中都应当是数一数二……性格倒是不同,地位当然也不同,或许也是差在时机上吧? 总之对方的言行举止和身形比例,安其罗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一眼认出对他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难事。 “说吧,找我干嘛?” 安其罗坐在沙发上抛给对方一个果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表情怪异地解释道:“我跟他只是正常的合作关系,你不要误会……不信你就跟他一起来,别一前一后怪吓虫的。” 对方接住果子愣了一下,然后试探着开口:“你是不是认错虫了?我是……” “傅清。”安其罗面露疑惑。 傅清一顿。 安其罗起身凑近眼神诧异:“看来我没认错,你怎么回事儿?怪里怪气的。” 傅清无法回答。 按理来说,他和安其罗上次见面应该是在他追击蓝巾二首领的战场上,此时的安其罗不说恨他入骨,也应当对他颇有敌意才对,就跟他经历过的第二世一样。 然而如今安其罗对他态度熟稔不说,竟还一见面就抛来个果子吃……实在是…… 捉摸不透。 傅清满肚子的腹稿和交易手段突然无从开口,无奈他只能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斟酌了一下道:“最近……还好吗?” 啥? 安其罗都快气笑了,他心道大半夜的你们夫夫两虫,一个先来一个后到,一个画饼让我干活儿,一个坐下就开始问好! 这是什么? 这不会是传说中的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吧? 安其罗深吸一口气坐在傅清对面:“别废话,说吧,找我干嘛?不会是你们吵架了来找我当调解虫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好走不送,我要睡了。” 说完,安其罗解开外套就要往地上甩。 “等等!”傅清正色张口:“我来找你做个交易。” 安其罗:………… 这话如此耳熟,安其罗忍了又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你说……” 傅清面容严肃:“安其罗,明晚血牙和蓝巾之间有一次交战,这次交战我希望蓝巾能败。” 安其罗:………… 再听这熟悉的第二句!你们有必要分着来吗???虫神啊,如果他有罪,请让法律来惩罚他!!! “恕我直言。” 安其罗深呼吸:“傅中将,我安其罗答应过的事情是不会食言的,您无需再次上门强调了。如果你跟他是在玩什么不跟对方说话的冷战游戏的话,最好也不要带上我!” 说完,安其罗双手拍在桌子上狠狠咬牙,他用一双带着怒火的桃花眼直视傅清:“傅清,我之前说过,如果未来某天被我抓到机会,我可不会再轻易放弃了。你这是在干什么?委婉的告诉我你跟他吵架了?上赶子给我送机会吗?” 这样一番愤怒发言简直给傅清说愣了。 傅清一脸懵逼,他嘴巴张张合合好半天,最终在安其罗紧蹙的眉头下吐出一句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安其罗的表情开始不受控制。 “问什么意思的应该是我吧?”安其罗满头问号:“你跟余歇一前一后,两个虫跟我谈一样的内容,你们是什么意思?” “余歇?他来过?”傅清惊讶,其实他想问的是你们怎么认识? “你不知道?”安其罗也有些惊讶,如果刚才余歇没告诉他已经找到傅清了,发生这样一幕还情有可原。可余歇话里话外表明他跟傅清已经汇合,为何傅清还会有此一问? 想到这儿安其罗转身坐下:“你很奇怪傅清,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种熟稔的商谈态度让傅清仿佛回到了第二世的时候,他斟酌着开口道:“我……有些事情不记得了,记忆很混乱,所以……” “你失忆了?”安其罗眉头紧蹙,补全了傅清想说的话。 傅清抿抿唇道:“算是吧……” 失忆……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以及荒星这个吃虫不吐骨头的地方,失忆实在是一个大麻烦。 安其罗扫视了一下傅清的神情道:“……好在你跟余歇汇合了,既然失忆了就不要乱走了,目前荒星局势尚不明朗,一旦你被有心虫利用,恐怕最为难的就是余歇了。” 傅清垂头不语,他的右手食指和拇指在安其罗看不见的地方不断摩挲纠结。 “你能……跟我说说他吗?” “谁?”安其罗下意识反问。 “余歇。”傅清缓缓答道。 安其罗算是傅清曾经最信任的虫之一,他们先是不打不相识,后来又因为共同利益成为了长期盟友。 在傅清心里,安其罗是一只直白又坦率的虫,喜怒哀乐怨憎恶从来都挂在脸上,他对敌手虫嬉笑怒骂充分利用,对朋友虫则信守承诺以命相交。 这一世的重生实在太过迷雾重重,因此傅清有些期待,期待自己今天能在安其罗这里掀开此生记忆的一角。 安其罗对二虫的了解大多都是自那次虫怪事件开始的,除此之外,星网上的相关信息安其罗也着实看了不少。 一件一件娓娓道来,两虫竟在不知不觉间聊了一个多小时。 傅清很敏锐,他看着安其罗的神色:“……你喜欢他?” 安其罗一顿,然后不甚在意地说:“曾经吧……我这只虫最大的特点就是想得开,不是我的我何必强求,样子难看,结局也未见得就好……” 紧接着他淡淡道:“我……呵,我从小到大运气都不好,再好的东西和虫到我手上恐怕都不一样了。你的福气我未必能享,看你们过得不错也挺好的。” 傅清默然无语。 很多事情他都不记得了,但此情此景劝无可劝,一言不发反而最为合适。 安其罗抠了抠干净的桌角:“你问的我都说完了,你想做的交易……我也跟他做完了。交易的细节你不如直接去问他,我懒得跟你废话,你回去吧。” “谢谢。”傅清抿唇。 “有什么可谢的,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安其罗垂目:“如今我的全副身家都绑在诺国身上,你们好则我好,你们要是死了伤了,我岂不是白干活……” 一番交谈。 让傅清看到了安其罗原来还有这样一面,原来这只铁血不羁的星盗雌虫竟还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傅清趁夜色正浓,离开蓝巾向血牙走去。 …… 进入黑手小院后,傅清的脚步一时踌躇。 他的理智告诉他,余歇和安其罗说的话应当都是真的,但是在真正恢复记忆之前,他不想跟余歇有过分紧密的往来,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思及此处,他向血牙基地后身的湖泊走去。 荒星缺水,最优质的几处湖泊水源基本都被星盗基地给占领了,血牙基地更是借着无上协会的威风临湖而建,有不少星盗虫都会在这边浴洗玩闹。 如今天色太晚,湖边一个虫影都看不到,显得分外静谧。 傅清选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褪/去/衣/衫沉入湖水。夜水冰凉,激得傅清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手掌拂过之处肤色白皙,却大多都带着或深或浅的红/痕甚至是齿/痕…… 雌虫不自在的紧抿嘴唇,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在自己大/腿处的齿/痕上摸了一下。 更深了…… 甚至碰到的时候会有点痛。 那天……在桌子上看到的时候还没有这么严重的,红晕蔓延至整个颈项,傅清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对方又咬了这一处。 另一个自己…… 他们是怎么相处的? 傅清垂目凝视着自己仍然泛红的手腕,在那处皮肤上轻轻摸了一下,经常这样吗?会绑住?傅清蹙着眉头,是他自己喜欢这样,还是余歇喜欢这样? 雌虫的表情愈发奇怪。 那天早上着实是吓了他一跳,感觉整个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他活了两世,虽说被雄虫的鞭/子抽过,却还没做过那种事。 虽说时间不久……但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余歇:时间不久? 傅清分不清这是自己的本意还是另一个自己在作祟,他开始贪恋雄虫的温暖,从灵魂深处开始发麻、发晕、发蒙,会因为对方的每一个表情而悸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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