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余家雄子的烟草味信息素,姜之铭的信息素是一股极为浓郁的花叶味道。 这味道很是少有,甚至可以称之为清香。 然而被这股气味覆盖的傅清只觉得恶心,他眼睫震颤,喉头滑/动欲/呕,就连肩膀甚至都开始轻轻颤抖。 雌虫细白的手指抓住地毯,可惜飞速流逝的力气让他无法紧紧握住地毯上的软毛,只剩下恶心到喘气的份儿。 傅清暗紫色的眼睛挣扎又迷茫,他该怎么办?他还能怎么办? 浑身/上/下/热/意/腾升,傅清感觉自己的小/腹/处突然热了一下,就像出现了一团小小的火焰一样。 这是……什么? 姜之铭抬起傅清的下巴,试图自己的信息素浸透雌虫:“接受我的吻吧傅清,我会……” 砰——! 轰——! 一瞬间! 正沉醉于美梦成真的姜之铭像一颗带着香味儿的弹珠!狠狠地嵌进了偏厅的墙面上! 遭受波及的吊灯和花瓶碗碟纷纷落地,绷断碎裂之声不绝于耳。 信息素的释放立时停滞,所有正沉浸在姜之铭卑鄙诡计之下的高层虫都愣住了。 被姜之铭胁迫的傅清尤其一愣,他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混杂着迷茫、安心和不解的混合表情。 紧接着,傅清落入了一个气息好闻的怀抱。 对方用炙/热的胸/膛紧紧拥着他的后背,在他耳边低声说:“都是我的错,我来晚了,我不该跟它说那么多废话,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炽/热的嘴/唇在傅清耳际处磨/蹭。 傅清双唇微张,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的情绪好复杂,他的心脏仿佛都要跳出来了,就连眼眶都有些发热。 傅清的理智正在止不住地询问,他身后的虫是谁?他好像不认识对方?对方为什么会抱住他?这气息好熟悉…… 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向对方怀里缩去,他渴求对方的拥抱,甚至是亲吻,他希望对方现在就吻他,这样他才能真实地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傅清愣着没有回应。 余歇有些慌了。 他轻柔地转过傅清的脸,深邃的眸子打量着雌虫的神情。 “是吓到了吗?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余歇吻了吻傅清的额头:“不想说话就先不说了,等我带你回家。” 傅清仍然没有回应,他暗紫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余歇,余歇眨眼他就盯着眼睛看,余歇微笑他就盯着唇角看,余歇皱眉他就盯着眉心看…… 傅清几乎看遍了余歇脸上的每一个角落,看得流连忘返、依依不舍。 正在余歇打算继续说话的时候,一个恶狠狠的声腔从偏厅角落传来。 “是你?!该死的无上意志!它竟然敢骗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该死的!” 姜之铭从墙角一步一步地走向余歇这边,他的身体边走边变化,咕叽咕叽的声音持续不绝。 聒噪。 余歇眼底淬火,他抿着嘴唇看了一眼姜之铭,刚要站起身却被傅清一把抓住了手腕:“别走……”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然而很快傅清便放开了手,他迷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像是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说。 “好,我不走。” 余歇的面色柔和下来,他牵起傅清的手放在自己脖颈上:“那你抱着我吧,贴近一点。” 此时的余歇上身赤/裸,他的衣服还在无上圣池那里,进入记忆世界后更是忙乱的来不及找件衣服穿。 可正是这样的体温和皮肤上的气息让傅清获得了异常满足的安全感。 雌虫拥住余歇的脖子喟叹一声,他忍不住在雄虫的颈侧磨蹭着自己的睫毛,就像是一只寻求抚摸的小兽。 这只陌生虫的后颈处没有虫纹…… 这是一只雄虫…… 一只……一只让高岭之花傅少将爱不释手的雄虫。 偏厅里的众虫惊呆了,此起彼伏的信息量刺激让他们面容呆滞,已经不知该从何处开始感叹甚至是疑问了。 感受到傅清睫毛上的湿润,余歇的面色再次沉了下来。 他心道姜之铭…… 你的“好日子”就要开始了…… 余歇单手抱着傅清站了起来,雌虫的双/腿/夹/在他的腰侧。 催/情/药剂的作用显现了出来,余歇感受着腰/腹/处的异/样,偏头在傅清耳垂处落下一吻:“等我一下,就一小下。” 对着姜之铭拔刀相向、以命相搏的傅清此时异常乖顺,他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调整了一下姿势不动了。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已经变成虫怪的姜之铭脾气愈发疯癫,他抓起身边的餐具朝余歇狂砸而去试图扰乱余歇的视线! 然后他震尾飞扑! 举起腕骨上的尖刺直奔余歇额头! 太近了! 实在太近了! 姜之铭的目标是那只陌生雄虫,然而傅清正被雄虫抱在身上,几乎整个后背都在姜之铭的攻击范围内! 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虫帝惊恐的瞪大双眼,洛克菲里咬着嘴唇心里默念快一点快一点,刚才喝过的药剂快点生效! 就在他们以为这些餐具会落到傅清身上,姜之铭的攻击也会落在傅清身上的时候,奇迹出现了! 余歇伸出右手掌心正对前方,做出了一个捏住的姿势。 一刹那! 砰砰砰砰砰砰——! 飞来的餐具接连爆裂,距傅清最近的餐盘也不过半米远,根本伤害不了傅清分毫。 即使是有一块飞来的碎片也被余歇及时挡住了,雄虫甚至在盘子炸响时安慰地拍了拍傅清的后背。 傅清想回头。 余歇按住了傅清的后脑不让他动,然后凑到老婆耳边道:“别看他,他好丑,看我,我漂亮。” 众虫:…………
第一百一十章 傅清抱紧“漂亮”雄虫。 趴在余歇肩膀上闭上眼睛。 不到一秒。 傅清再次睁眼。 此时正值姜之铭的尖刺破空而至,刚完成记忆转换的傅清略有所感,他忍不住夹/了一下自己的双/腿,然后就听余歇嘶了一声。 “老婆你硌的我肚子疼……” 余歇无奈地拍了拍傅清的屁/股,雌虫耳朵通红。 这尖刺足足有三十多厘米长,恐怕是能戳穿前额直至后脑。 在尖刺逼近的一瞬间,姜之铭得意的虫眼直转,甚至连口中的利齿都悄悄探了出来。 进化过后的脑子想不了太多,此时的姜之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掉余歇,傅清就是他的了。 “啧……” 真丑…… 余歇浓眉紧皱,用看垃圾的眼神看向姜之铭。 他的道体现在是圣石能量传输器,因此作为灵体的余歇此时最不缺的就是能量,这恐怕是无上意志这几天唯一做过的好事了。 啪的一声。 相当清脆悦耳。 姜之铭引以为傲的尖刺被折断了。 咔嚓又一声。 黑红色的血液飞溅。 姜之铭生有尖刺的右臂腾空而起,竟是被余歇连根掰断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迟来的痛觉从右臂入侵全身,姜之铭凄惨大叫,痛呼声凄厉刺耳响彻整个偏厅。 一滴冷汗从面色僵硬的姜羡额头上流了下来。 所有虫都屏住了呼吸。 除了洛克菲里将军等极少数军雌,其他虫根本没看清姜之铭是如何失去的右臂。 太强了…… 这只雄虫太强悍了…… 这简直是神迹! 被看做是神迹的余歇走到姜之铭面前。 对方仍然在痛苦呻/吟,仿佛对余歇的凑近全然不知。 此时有其他虫突然发现,姜之铭已经悄悄翘起了自己的尾尖,试图用尾巴从身后偷袭余歇。 围观虫眼睛猛眨,却被余歇无视。 姜之铭抬头一笑,满是痛苦的面色立即变为阴谋得逞的样子。 虫怪姜之铭迅速拉长的尾尖直奔余歇的后脑,这破空而来的威势让傅清瞬间警觉地抬头。 “余……”傅清张大眼睛。 咔————噗嗤! “啊啊啊啊啊啊——!” 自鸣得意者突然满脸灰败。 姜之铭盖着厚甲的尾巴,直接被余歇从中间处踩断碾成了肉泥。出师未捷的半条尾巴凌空落地,在地上弹了几下便悄无声息了。 一条手臂、半条尾巴…… 黑红色的血液几乎浸染了姜之铭身下的一小半地毯。 “姜之铭,你实在是有些死皮赖脸……”余歇啧了一声,用脚尖踏上姜之铭的左腿根部。 “我真应该在见你第一面就揍你一顿,警告你别人的老婆不要乱追。” 咔嚓—咔嚓——! 随着姜之铭愈发凄厉的叫声,一阵令虫牙酸的骨裂声响起,某位首长独子修长的大腿,彻底和他的躯干脱离了关系。 姜之铭曾经以为,只要自己成为虫怪,成为这世界上最厉害的虫怪,傅清就会仰望他、崇拜他,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然而事实告诉他,无论他成为什么,他在傅清眼里都是一团空气。而在余歇面前……他引以为傲的虫怪能力甚至柔弱的不如一滩烂泥。 左腿之后便是右腿…… 右腿之后便是另一只手臂…… 偏厅内的绝大部分高层虫都闭上了眼睛…… 无他,实在是太血腥了…… 四肢加上尾巴,全部被余歇连根踩断、碾碎,然后踢到姜之铭的虫脸边上。 姜之铭的眼球甚至已经不会转动了,也不知是吓得还是痛得,只有轻微起伏的肚皮能证明他还活着。 离得近的高层虫甚至能闻到令虫作呕的浓郁血腥味儿,姜羡的脸色更是被称为惨白如墙粉也不为过。 就这样,几十分钟前还猖狂似魔鬼降临般的姜之铭已经变成了一团烂肉。 在真正的凶兽面前,再强大的虫怪也不过是一只无比渺小的虫子,轻轻一捻便能碎裂的悄无声息。 姜之铭的惨叫声渐渐止息。 整个偏厅里都是一片寂静。 傅清难受的动了一下,他用袖口轻轻擦掉余歇锁骨上的血点,然后捧着余歇的脸道:“我好想你……我一直想去找你,没想到你先来找我了。” “是我来晚了。”余歇用脸颊在傅清的手心里蹭蹭,眼里都是心疼,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都是我的错,是我来晚了……” “余歇……” 傅清捧着余歇的脸,眼眸里浸满了幸福和满足的碎光,他轻声道:“不是的余歇,我已经很幸运了。无论我重复了多少次痛苦的循环,只要我知道有你等着我,我就觉得很幸福。” 这些痛苦的循环也许是无数次重生,也许是为了逃出记忆世界的自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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