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余歇边蹲下身凑近傅清。 “傅清……”余歇看着傅清迷茫的暗紫色眼睛舔了舔嘴唇:“别的不说……你这张脸我还是很喜欢的,还有这表情,同样是一副隐忍的样子,可比我鞭笞你的时候要漂亮多了……放心吧,我会好好地标记你的。” 傅清转动眼珠,意味不明的看了余歇一眼,明显的失望情绪在眼中打转。 “傅清……”虫帝蹲下身看着傅清:“你听得见我说话吗?你是要其他S级信息素还是……还是跟余歇回去,你……” 你要怎么选? 虫帝话未说完,几乎是一瞬间,傅清的眼睛眨了一下,清明的眼神取代迷茫和失望。 傅清微微一笑,抬头看了姜之铭一眼道:“……我选择回去找他。” 话音刚落,围观的众虫齐声惊呼,虫帝惊慌大喊,艾弗里震惊失措。 一把银白色的刀刃,几乎是以极快的速度稳准狠地插在了傅清的心脏上。 那是在场唯一一位SS级雌虫的速度。 傅清……他杀了自己。
第一百零二章 傅清呕出了一大口鲜血,却仍然面带微笑的看着姜之铭。 姜之铭的脸色黑得像炭。 他看着血流如注的傅清咬牙切齿。 傅清太聪明了……无上意志说的没错,恐怕拥有今生真实记忆的傅清一直都在对重置出来的过往傅清进行影响。 所以虫帝傅清的重置计划才会失败,因为真实的傅清根本就没有消失! 雌虫如今这副样子简直是在明晃晃的告诉姜之铭,你看见了吗?我要他,不要你,你替代不了他,就连和死神共舞也比和你在一起更让我欢喜。 姜之铭极其不解也极为愤恨,然而他转念一想,没关系,这个傅清不行,那他就换一个好了…… 无上意志说了,这里是傅清的记忆之境,这里有千百个傅清,一个不行就下一个。 反正这些记忆循环会一段接着一段的向过往追溯,追溯的记忆越远,今世傅清的影响就越弱……不一定从哪段记忆开始,傅清就会把余歇忘掉了。 总之,总有一个傅清会爱上他的,到时候就选那个傅清复活好了。 他只需要一个…… 一个属于他的傅清就好了。 思及此处,姜之铭的面色柔和了起来。 随着傅清生命的流逝,当前的记忆之境显然也已走到了尽头。 以傅清为圆心,整个祈愿宴的场景开始像一个被子弹击中的镜子般层层碎裂,姜之铭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也随着记忆之境的碎裂渐渐消失。 …… …… 咚咚—— 敲门声传来。 “少将大人,您醒了吗?” 谁? 傅清躺在床上迷茫地睁开眼,熟悉的疑问再次袭上心头,他不是死了么?死在荒星上……他怎么又活了? 嘶—— 想要起身的傅清突然发出一声痛呼,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左掌心里满是血迹,几乎把腹部的衣襟都浸透了。 而那把制造伤口的凶器正握在他的右手里,银白色的军刃,是军部为他特制的军刃…… 能在他的房间,用他的军刃,在他左掌心制造伤口的虫……恐怕除了他自己之外,不会再有别的虫了。 咚咚—— “少将大人?” 管家亚伯的询问声在卧房门外响起,傅清思忖了一下回复道:“稍等我一下。” 听到傅清回复的亚伯明显松了一口气,然而他的忧虑显然没有消失,而是继续干干巴巴道:“好的,您……您也不要太生气了……您……唉……我在门口等您。” 傅清微微蹙眉,这番话听着有些耳熟,不过他来不及细想,而是赶紧进入浴室冲洗了一下伤口。 在水流的冲击下,伤口逐渐露出了自己的真实形态,这歪歪扭扭的刀划痕迹竟然是一个字…… 逃 所以…… 是我让自己逃? 傅清熟练地把手心包扎起来,然后开始小心翼翼的观察整个室内环境,甚至掀开窗帘的一角向外观察了一下。 没有任何问题…… 室内的一切都与前世一模一样,而且管家亚伯声音和语调也没什么异常,即使这些都能造假,那屋外呢? 少将府的位置很特殊,在这里可以远眺皇宫和军部,附近也有不少设计特殊的建筑和虫造花园。 即使有虫绑架他、想蒙骗他,也不至于再造出一个假的军部和皇宫吧…… 傅清思索着打开房门,结果迎面就把管家亚伯吓了一跳:“少将大人!您的手怎么了?是受伤了么?” 少将大人…… 这称呼听起来好像久违了一样。 但自己的确是少将,临死的时候也是…… 傅清此时有些奇怪,不过他仍然面色不变地回答亚伯:“没关系,一些小伤。” 少将大人在军部工作,偶尔受伤不太离奇,因此亚伯虽然担忧,但见少将大人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就没有再表现出任何异样。 很快,亚伯便给傅清拿来了一身新衣服。 换下带血的衣物后,亚伯神色忧虑地对傅清道:“少将大人……那位……那位余歇阁下正在房间里,今天毕竟是您与他成婚的第一天,您要去看看么?” 傅清闻言一顿。 新婚……之夜? 自己竟然回到了这一天吗? 不知为何,傅清从心里竟然腾升出一种期待的感觉,心脏砰砰地悸动个不停,就好像他在期待今晚、期待这桩婚事。 “我……”傅清张了张嘴:“我去看看。” “少将大人……”亚伯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然后在傅清疑问地面色中拿出一个盒子:“这是……这是雄虫保护协会送来的贺礼……”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傅清面无表情地打开盒子,果然一把黑色的鞭子正寂静地躺在盒子正中央。 “我知道了。”傅清淡定地拿起鞭子:“你转告来送贺礼的贵族……我会准备好回礼的。” 亚伯表情尴尬,然后带着少将大人半是威胁半是客气的话转身离开了。 亚伯离开后,傅清拿着鞭子所有所思。 他转身回到卧室的暗格里,取出了一包出任务时使用的毒粉……然后对着这包暗红色的毒粉发了一会儿呆。 半晌之后,不知是出于何种思考,傅清把药粉放了回去,把鞭子也收了起来。 他孤零零地一只虫再次走到余歇所在的卧室门口,然后敲了敲门。 门内悄无声息,傅清对这种境况并不陌生。 他甚至能预料到,对方会在自己进门的一刹那扔过来一只沉重的玻璃摆件。在那只摆件碎裂炸开的一瞬间,碎片会割伤自己的手背,留下一道去不掉的伤疤。 不知为何,傅清突然不想主动开门了。 因为他不想留疤…… 会有点丑…… 傅清漂亮的眉毛蹙了起来,然后迷惑地眨眨眼。他过去从来都不在意这个的,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想? 门里门外就这样寂静了半天。 突然,门内传出一声巨响,然后便是玻璃制品碎裂的声音,门板上传来叮当的震动和声音,不出傅清所料,应当是被碎片砸到了。 “怎么?是等着我去迎接你吗?少将大人!难不成我还要在新婚之夜亲自迎接你给你授勋吗?” 怒气满满的声腔从屋内传来,傅清突然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就被自己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失落感给吓到了。 少将傅清抿唇开门,对屋内的雄虫淡淡道:“打扰了。” 好一个打扰了。 余歇阴恻恻地看着傅清喘了一口气,他心道你的确是打扰我了,你打扰了我的生活! 要不是你,我不会被家族接回来,不会被赐婚,更不会为了逃走腺体受损!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归根结底都是你们这些需要安抚精神力的军雌! 余歇看着傅清冷笑一声:“你怎么会打扰我呢,我已经迫不及待为少将大人安抚精神力了,趁我的腺体……还能用的时候。” 傅清皱紧眉头:“我知道你不满这次婚姻,我会放你自由的,我会向陛下禀明情况,不让余家再对你有所限制,我……” “你说的容易!”余歇蹭地一下站起身:“我的腺体呢!你们这些恶心的权力斗争,我的腺体谁来负责!” 余歇紧绷着面容一步一步地走向傅清,边走边解开了自己的袖口,然后低声道:“当然是你来负责了,我的少将大人。” 他话音刚落,A级雄虫的信息素味道就一股脑地溢满了整个卧室,犹如跗骨之蛆般的烟草味再次向傅清袭来。 又是这恶心的烟草味…… 正是这股气味,让傅清不知道多少次从噩梦中惊醒,即便后来成了高高在上的虫帝都未能幸免。 傅清生理性的干呕了一下,把余歇当场气了个咬牙切齿。 很快,艳丽地红晕染上了傅清的面庞。 怒不可遏的余歇一时竟有些看呆了,他顿了一下嗤笑道:“怪不得大家都说傅少将是高岭之花,今天竟能被我采摘,如此看来……也挺有趣,哈!” 傅清闻言轻笑一声直起身来。 他的右手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根处,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好像对眼前的余歇以及满屋令他作呕的信息素一下子便释然了。 “我突然发现……你真是既可恶又可怜。” 如果不是他改变了进门方式,恐怕还无从得知余歇的心里话,怪不得余歇那样恨自己,原来对方把自己当成了毁掉他虫生的一切原罪…… 余歇面色一沉:“你说什么?” 傅清摇摇头。 不知为何,傅清此时的精神海异常清明,跟前世刚刚复原的脆弱精神海完全不一样。 因此余歇这种受损腺体释放出的A级信息素,虽说对他有影响,但这种影响并没有到曾经那种不可遏制的地步。 “我无意与你争辩。”傅清压抑着体内的不适,顶着一脸红晕走到门口:“离婚的事情我会跟陛下讨论的。” “你给我站住,你……额!” 余歇带着一脸惊愕晕倒在地,傅清把昏迷的雄虫扔到床上,然后开门离去。 信息素带来的影响并不严重,也许一针抑制剂就能搞定,傅清回屋翻出针管,狠狠地一针扎在自己后颈上。 热气褪去,傅清松了一口气。也许是针剂带来的眩晕感,傅清顺着门板跌坐在地上。 …… 等傅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四周都静悄悄的。 他抬头看向时钟,发现时间只过去了几分钟…… 等等…… 他记得昏迷前他好像是在暗室门口,为何现在竟然躺在床上? 傅清猛地坐起,却在自己身上发现了一张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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