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原著中,每次受伤或者精神力不稳都偷偷躲起来,独自舔伤的小可怜虫。余歇搓搓指尖,直接按下门把手。 “你……!”傅清坐在地上,背靠床边。 两虫四目相对,一个疑惑皱眉,一个直接闭眼。 抑制剂让傅清的理智渐渐回笼,他平复呼吸:“余歇阁下,请你……先出去。” 语气不客气,带着一点哭腔。 余歇的黑眸在傅清手中的针管上转了一圈,直接道:“我帮你叫大夫。” 不! 傅清瞪大双眼,来不及阻止。余歇直接走进傅清的卧室,按下床头的医生呼叫按钮,一双修长的双腿直杵在傅清身边,手掌还在傅清的额头上贴了一下。 “有点烫,你发烧了。” 明明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烧这么严重?不认识抑制剂针管的余歇,有点疑惑。 余歇蹲下身,拿走针管,打算把傅清抱到床上。 结果手刚伸出来,就被傅清拽着按到了怀里。 傅清的指尖很热,他摸索着余歇的手掌,渐渐向上,把对方整只手都扣在手心里。带着一点占有欲,像一只抓住猎物的兽。 “请帮我……再找一支抑制剂……谢谢……余歇阁下……”断断续续的请求从傅清口中吐出,直到对方的名字缠绕在舌尖上。 傅清说完,并没有放开自己抓着对方的手,相反他的手抓的更紧了,并且直接把脸贴在对方的手背上。 好烫,更烫了。 这是余歇的第一感受,他凝视着傅清泛红的眼角。搓搓指尖,在眼角处轻轻刮蹭了一下。 抑制剂,抑制剂。 余歇想起来了,他第一天上学的时候,亚伯在飞行器上说过,傅清的发/情期快到了。 雌虫的发/情期如果没有雄虫的陪伴,就必须要注射抑制剂才能缓解。但是长期注射抑制剂的雌虫,可能会产生抗药性,需要注射成倍剂量的抑制剂。 “抑制剂在哪儿?”余歇低声问。 傅清大脑嗡鸣,余歇低缓的声音就像是一根羽毛,触碰着他的神经。 “在……应该在柜子里……或者架子上……”傅清气馁的想,他完全不记得了。 为了避免有心人做手脚,傅清的抑制剂会分散存放,每个位置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应该很快找到的,但他仿佛失忆了一样,大脑酥麻,什么都想不起来…… 怎么会这样? 余歇无奈,尝试着抽了抽自己被捏得发红的手。雌虫的身体素质……自己还得加紧修炼才行。 脱身失败的余歇单手抱起傅清,在对方耳边道:“为了咱俩的清白,你可得忍住了……” 太近了…… 傅清一个字都没听见,他蹙起眉毛。半睁半合的眼睛,凝视着眼前偶尔晃动的喉结。 嘶……! 余歇暗骂一声,这小可怜虫咬人!
第十一章 少将府邸。 军医艾弗里收起手中的安抚剂,终于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雌虫动人的情潮已经完全褪去,白皙的面庞更显苍白,紧闭双眼,一动不动的躺在卧室的床上。 “恕我直言,余歇阁下。”艾弗里极不客气的对余歇道:“无论是抑制剂还是安抚剂,对雌虫来说都是有效也有害的药剂,傅少将的精神力非常不稳定,又临近发/情期。如果您不打算标记他,就请不要随便释放您的信息素。” 艾弗里还是头一次遇到,已婚雌虫被雄主激起情潮后,要求医生上门来打安抚剂的。 思及最近军部内的各种传言,艾弗里狠狠皱眉。他对军部和贵族派的争斗没有任何兴趣,但傅清是他的好友,他无法对对方的身体状况坐视不理。 “这位阁下,如果您对陛下的赐婚有所不满,请通过正当的手段,提出离婚!而不是……!”而不是想尽方法把雌虫折磨死,然后再迎娶一位新雌君! 该死的! 艾弗里心想,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期待这些只知道释放信息素和掏□□的雄虫,能听懂责任心这三个字的意思了? 难道是因为对方担忧的表情吗? “当然,这位阁下!如果您既不懂得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又不想提出离婚!我不介意为您打一针封闭剂,让您彻底失去您的信息素!我可不怕什么雄虫保护协会!”艾弗里怒气冲冲地收拾药剂,然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亚伯抱歉的看了一眼余歇:“听说艾弗里是少将大人的同学,两人关系不错。请您别太介意,阁下,他只是关心则乱。” “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释放了信息素……” 余歇的食指划过喉结上的咬痕,仿佛上面还带着雌虫灼热的体温,和牙齿带来的{{刺痛感。 亚伯闻言有些无奈,他从未听说过雄虫会不小心释放信息素,虽然不知道余歇阁下和少将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亚伯总觉得事情没有艾弗里想的那么糟糕。 亚伯是一名退役军雌,因为身体问题,只能担任文职,退役后更是成了一名管家。最近,他也听还在军部任职的老朋友们,谈起过少将夫夫的传言。 如果大家都看到过少将和余歇阁下一起共进晚餐的样子,相信所有流言蜚语都会烟消云散…… …… 这是哪儿? 傅清强迫自己睁开眼睛,但沉重的眼皮如同灌铅一般,堪堪只能睁开一条缝隙。 “少将!中路战斗甲全灭!卡特中将引爆了自己的战斗甲……!”一个慌乱哭泣的声音从耳畔响起。 这声音是他的副将路霖。 “……温斯顿少将呢?”傅清听到自己的身体问。 “温斯顿少将带领的左翼在荒星附近被包围了……变异兽太多了,有一队变异兽隐藏在荒星附近伏击!温斯顿少将失去了联系……” “调转航线!支援温斯顿!” 突然,轰的一声,能源炮在傅清的战斗甲上轰然炸响,傅清的脑子被震得一懵,战斗甲左臂顿时损坏,跟傅清的精神力失去连接。 变异兽是变异能量的产物,它们锋利的牙齿可以啃食矿砂和战斗甲,厚重的鳞甲可以抵御炮弹的袭击,为了满足食欲,它们的视觉和听觉进化的极其灵敏。 这些变异兽有虫身恩赐般的生存和繁衍能力,但它们绝对不可能有武器! “该死的!!”路霖焦急大吼:“是我们自己的战斗甲在无差别开炮!” 是谁? 是谁在凛冬兽潮中背叛了他们? 到底是谁! 傅清来不及多想,他用尽全身力气试图睁开双眼,阻止自己调整航线的双手。 不……别去……别去荒星…… 身体听不到傅清的呐喊,迅速调整航线向荒星驶去。疾驰的战斗甲距离荒星越来越近,这附近漂浮着被变异兽啃食成碎片的战斗甲,每一块碎片后,都是虫族战士的生命! 都怪这些不知满足的变异兽,和政堂上那些不知满足的政客! 是他们的欲望,杀死了帝国的战士! 荒星外围,变异兽餍足地散开,露出几十架被啃食殆尽的战斗甲。温斯顿银白色的战斗甲被啃食的只剩下一具钢铁骨架,代表少将身份的金色胸章飘浮在碎片之中,反射出微弱的光点。 温斯顿…… “傅清……”奥古斯上将,也是温斯顿的雌父,他疲惫的声音在通讯器中响起:“我命令你放弃左翼,全速返航……” “可是……”可是温斯顿的遗体怎么办? “傅清……”奥古斯哽咽:“这批战斗甲有问题,我命令你快速返航!我们……不能再失去一名少将了……” 「奥古斯上将,变异兽当前,您却命令属下撤退!这是要临阵脱逃吗?」一个分外苍老的声音突然出现。 是谁的声音? 奥古斯大怒:“谁放他进的主舰?!该死的!是这批战斗甲有问题!所有军雌必须快速分批次回来更换新甲!这不是撤退!” 「换新甲?奥古斯上将真是不计后果……变异兽近在咫尺,你让他们回来换甲?如果变异兽突破防线,你要怎么跟陛下交代?」另一道年轻的声音加入。 “安斯克帝国的支援正在路上!我们至少有30分钟时间替换战斗甲!” 「那就等安斯克帝国的支援到了再说吧!」苍老的声音嗤笑。 “我是这场战役的主帅!我要对战士们的生命负责!你这该死的虫子到底是何居心!” 苍老的声音假意叹息:「尊贵的陛下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帝国居民就在你的身后!奥古斯上将,请慎重思考您的任何一个决策!」 年轻的声音补充道:「我看傅清可比您成熟多了,他并没有遵从您“逃跑”的命令。」 傅清银白色的战斗甲直立在荒星上方,看上去的确对奥古斯的返回命令毫无反应。 是战斗甲故障! 奥古斯上将目眦欲裂,转头怒吼:“是你们!!!” 驾驶舱内,傅清疯狂的调试着按钮。然而战斗甲所有功能全部失灵,傅清无法移动也无法闪避,甚至无法使用通讯器。 轰——! 一声巨响,傅清战斗甲左臂爆炸。 整架战斗甲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荒星坠落而去! “傅清——!!!” 是谁? 那声音是谁? “傅清……醒醒……” 前世的噩梦如潮水般退去,傅清猛地从睡梦中睁开眼睛,白皙的脸上布满冷汗,如同离水的鱼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是你……”傅清面色惨白,声线带着一丝颤抖,平日里的清冷稳定不复存在。 那个声音…… “是你!” 傅清狠狠拽住余歇的领子,将对方拉到自己眼前。微微上挑的眼眸里满含破碎的泪光,暗紫色的眸底是痛彻心扉的恨意。 凛冬兽潮是每年最为严重的一次兽潮,异种兽为了囤积食物几乎倾巢尽出。诺利弗兰帝国为了这次战役,投入了大批最新制造的新式战斗甲。 新式战斗甲的设计和制作牵涉人员不多,除了陛下和军甲设计院的几位设计官,就只有军部四大主将才有战斗甲的完整设计图。 梦中那个年轻的声音,他绝对不会认错,就是眼前的余歇! “傅清……” 对上傅清饱含恨意的眸子,余歇皱着眉头,没管自己被对方紧紧拽住的衣领。他抬起指尖,拨开对方汗湿的头发,最后在泛红的眼角处蹭了一下。 “你哭了。” 余歇心里突然泛起一股可以称为怜惜的情绪。他觉得面前这只小可怜虫,又强大、又弱小、又坚硬、又柔软。面上是坚硬的铠甲和外壳,看似冷淡无情、清心寡欲,但外壳之下却是他从未发现过的情绪和秘密。 直至今日,他才初窥一二,却让他暗生欢喜。 “红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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