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茶瞥了她一眼:“不行,族中规定不可用无辜之人炼制蛊毒,如若破坏严惩不贷。” 椿低着头没说话,表情有些不高兴:“那你说该怎么办?” “下午我送他们去镇上的警察局。”安茶挥挥手,瞬间取得虫球的控制权,操控它们回家。 女孩崇拜捧脸:“安茶姐姐真厉害,挥挥手就能夺走我的控制权。” 安茶在苗寨的地位很高,路过的苗人都会向她低头行礼,神色十分恭敬。 她的家是一栋三层木楼,虫子将小孩放在门口走廊,眨眼间退的干干净净。 抽旱烟的阿婆正坐在门口,眯起浑浊的眼睛看了许久:“椿回来了?” “嗯,用五个原料炼成了金蚕蛊,这三个下午我带回古镇。” 阿婆没问其他的,啪嗒啪嗒的开始抽烟,只是叮嘱她:“上午就送出去吧,免得夜长梦多。” 安茶点点头,准备找两个族人帮忙把小孩抱下山。 一个弹孔打在脚边,安茶循声望去,密林中钻出七八个虎背熊腰的壮汉。 老阿婆动也不动,继续抽旱烟,烟雾缭绕模糊了表情。 油纸伞在雾气中就像是一朵盛开的山茶花,女人镇定自若:“你们想干什么?” 那几个壮汉见到安茶先是一愣,色眯眯地盯着女人胸脯打量,垂涎黏腻的目光简直令人作呕。 长相还算俊朗的寸头男人视线从安茶身上移开,盯着三个昏迷的小孩,笑容危险:“女人,抱孩子的大人呢?” 安茶的声音不急不缓:“孩子是我捡的,没看见大人。” 寸头男人目光一沉,三个小孩价值上千万,他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偷出来,怎么可能轻易丢弃!同伴做的标记就在附近,隐隐将寨子包围起来,难道遇见了黑吃黑? “行,老子自己找。”寸头男人举枪对准安茶的眉心。 其他人急了,连忙上前制止:“辉哥,别急着灭口啊,为了三个小崽子兄弟们很长时间没尝女人味了,先让大家乐一乐。” 寸头男人冷笑:“你们把寨子里的人全部集中到这里,我就不信他们嘴硬!” 八个男人个个都有枪,只留下一个娃娃脸的年轻人看守安茶,其余人则是去搜寻同伴。 安茶脸上没有任何惊慌之色,收起油纸伞坐在走廊,一双美目盯着娃娃脸年轻人使劲瞧。 “美人,你这是看上我了?”娃娃脸嘿嘿一笑,“如果等一下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求大哥饶你一命。” 他懒洋洋的靠在小楼旁的大树上,拉开外套露出精壮的胸膛,裆_部有个东西慢慢抬头。他用力挺胯,骄傲问道:“怎么样,我的资本不错吧。” 安茶轻轻一笑,扭头问旁边抽旱烟的老阿婆:“这个怎么样?” 阿婆没有说话,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如果不是频频抬手抽烟,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雕塑。 娃娃脸冷笑:“敬酒不吃吃罚酒,趁着没人你可要想清楚,被玩过的女人我不稀罕……谁!” 冰凉滑腻的触感从后颈一扫而过,娃娃脸猛地回头,警惕地查看情况。 什么都没有。 只有他倚靠的这颗大树,灰扑扑的树皮,唯一色彩就是树枝上随风飘扬的彩带。 【他怎么了?】 【有病吧,坐等看人渣死,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希望虫子把他们吃光。】 【好古老的枪械,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讲杀伤力也很大,苗寨这些人行吗?】 【明明有枪,为什么我还是感觉这群人完蛋了,他们斗不过苗族人吧。】 【其他人不清楚,安茶绝对很强,卧槽她在体内养虫啊!情蛊在她身体里面,还有那条胖嘟嘟能修复伤口的金蚕!】 苗寨很小,只有三十多口人。此时,男女老幼被枪顶着聚集在小楼前,沉默地望着老阿婆,等待她发号施令。 对于脑门的枪口,竟是一点也不在意。 “小张,你怎么了?”有个壮汉问娃娃脸,“怎么疑神疑鬼的?” 娃娃脸皱眉:“刚才有个滑溜溜的东西从我后脖颈爬过去。” “滑溜溜?别是女人皮吧,你对着女人也能发癔症?”壮汉不怀好意地说道。 其余人哈哈大笑,犹如实质的目光恨不得将在场女人全部扒光,为所欲为。 为首的辉哥注意到所有苗人都看着抽旱烟的阿婆,明白她就是这里的族长。 男人来到走廊下,枪口顶着阿婆的太阳穴,缓缓拉开保险栓:“我再问一遍,我的同伴在哪?” 椿的脚步动了动,安茶按住蠢蠢欲动的女孩,慢悠悠地警告:“金蚕尚未入体,你想死吗?” 女孩还算听话,乖乖躲在安茶身后不动了。 辉哥彻底没了耐心,用力扣下扳机。砰一声枪响,阿婆的太阳穴炸开一道伤口,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浑浊的眼睛逐渐失去光彩。 “再不说,我每隔十秒就杀一个。” 终于,这些苗族人的表情变了,由沉默变得愤怒,四周愈发死寂,连风声也逐渐凝固,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一群人贩子打个冷颤,大脑发出警报信号。 安茶垂眸:“留下那个娃娃脸。” 话音落下,在场苗人立刻扑向持枪的壮汉。长发女人手一甩,袖口寒光闪过,通体粉色的蝎子利剑一样射向敌人,尾勾狠狠扎进皮肤。 下一秒,男人肤色变得漆黑,七窍流血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年轻的苗族姑娘咯咯一笑,领口爬出一只钴蓝色的蜘蛛,弹跳力惊人,跳蚤一样蹦到人贩子脸上,锋利口器扎进眼球,眨眼间爬进大脑啃噬脑髓。 不过短短几秒,八个男人死了七个,娃娃脸瘫在大树下两股战战,裆部传来一股骚臭。 他撑着软绵绵的两条腿试图逃跑,湿冷滑腻的触感又来了,僵硬回头,树上彩带如同天女散花落在他身上。 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彩带,分明是各种颜色的毒蛇。 整个村子都是毒物! “啊啊啊啊啊啊!”娃娃脸终于承受不住,惨叫着两眼一翻晕过去。 椿踢了他一脚,鄙夷:“真没用。” 安茶警告她:“别踢坏了。” 年轻姑娘戳戳人贩子的后脑勺,娇笑问道:“吃够了没?” 尸体另一只完好的眼球炸开,钴蓝色的小蜘蛛跑出来,意犹未尽给自己洗脸,姑娘抱怨着伸出手:“就你挑食,只吃脑髓的习惯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 蓝色小蜘蛛爬进姑娘掌心,咬破皮肤钻进去。 “这些尸体怎么办?”姑娘问安茶。 安茶慢悠悠地说道:“时机正好,送到守护神那里当祭品。” 有人迟疑:“都是蛊虫吃的残羹剩饭,守护神会不会生气?” 观众越看越迷惑。 【苗寨人人善蛊我知道,早就猜到他们身上带着毒虫,但守护神是什么东西?】 【呜哇,身体里面都有虫子!树上的毒蛇还能伪装成彩带,好吓人!】 【我以为他们有枪起码能坚持一会,没想到都是送菜的,话说为什么要留下娃娃脸?】 确定三个小孩一时半会醒不了,苗人背起尸体,沉默地向后山走去。 还是昨晚那个山洞,绕过深坑,一个巨大的祭坛出现在众人面前。 浓稠的黑暗中,亮起五双猩红的兽瞳。 安茶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尊敬的守护神,我等前来举行仪式。” 苗人恭敬的将七具尸体奉上,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皮肉撕开的闷响,连骨骼都被吃的一干二净。 “呱——” 一只蟾蜍从黑暗中蹦出来,紧随其后地是墨蛇、蜈蚣、蝎子和壁虎。每个都有两米高,需要苗人抬头仰望才行。 苗疆五毒。 娃娃脸男人吓得涕泪横流,手脚都被毒蛇绑住,只能在地上疯狂挣扎:“呜呜呜呜呜!” 旁边是老阿婆浑浊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他。 观众心里直冒凉气,尤其是五毒出来后。 【救命,我鸡皮疙瘩起来了,他们想干什么?】 【卧槽!守护神好大,就跟星际的进化体一样!】 【老阿婆的演技真好,尼玛的镜头还拉特写,我快跟娃娃脸一样吓尿了。】 【不说了,我去加件衣服,有点凉。】 安茶在娃娃脸肩膀轻轻一拍,疯狂挣扎的男人顿时僵硬,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跟阿婆的尸体并排躺在地上。 五只毒虫将两人团团围住,喷出五道淡绿的毒气笼罩他们。其余苗人手拉着手围成一圈,嘴里唱着不知名的歌谣,跳起苗族舞蹈。 老阿婆的身体像是触电一样突然抽动。 观众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活了?! 尸体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咔嚓一声,一个通体红色的蜈蚣钻开天灵盖,爬了出来。 蜈蚣大概两指宽,挥动触角探查四周的情况。循着淡绿色的雾气,它爬向旁边的娃娃脸。 “呜呜呜呜!”娃娃脸目眦欲裂。 蜈蚣从娃娃脸的嘴巴钻了进去,男人的脸色眨眼变得青紫一片,有黑血从七窍缓缓流出。又过了十分钟,娃娃脸眨眨眼睛,像是生锈的机器人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手掌缓缓握拳。 安茶将阿婆的尸体送到五毒面前:“感谢您的帮助。” 五毒一拥而上,撕扯阿婆的尸体狼吞虎咽,最后退回黑暗中。 其余苗人说说笑笑往外走。 观众迷茫了。 【对不起,我是不是看漏了什么?】 【阿婆不是村长吗,他们竟然任由毒虫吃了尸体,没有好好下葬!】 【你们刚才还恐吓娃娃脸呢,现在勾肩搭背算什么,那个娃娃脸失忆了吗?】 【催眠?我知道老祖宗有些地方排外,会吸引外来男人,以此达到传宗接代的目的。】 郁璟最后揭开了答案。 中午,阳光终于驱散了山中的浓雾,苗寨一切恢复如初,苗人三三俩俩晒着草药闲话家常,指着山下的繁华小镇窃窃私语。 娃娃脸和安茶结伴下山,背后竹篓里是三个昏沉沉的小孩。 女人笑意盈盈,将一柄烟杆递给娃娃脸:“身体怎么样?” 娃娃脸接过,挖烟丝填烟杆,熟练的点燃深吸一口,缓缓说道:“马马虎虎。” 远处,年轻姑娘扯着女孩,目送两人离开。 女孩椿一脸羡慕:“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人蛊合一的境地,跟族长一样下山啊?” 年轻姑娘花枝乱颤,清脆的笑声传出很远。 …… 片尾曲响起时,屏幕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弹幕。 观众大脑一片空白,指着结尾的娃娃脸,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直到有人弱弱来了一句—— 【对不起,我好像在娃娃脸身上看见了阿婆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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