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愿意,”明岁硬着头皮,想从他胳膊里跑出来,实在推不动,他泄了力气,“……什么忙啊?” 封臣悠哉道:“拜托你安静一点。” 明岁:“……” 他无语的盯着封臣,眼睛黑白分明,幽怨又不可置信。 封臣顿时笑起来,松了手,放开明岁,接着关掉火,把炒好的菜盛出来。 “行了,明大少爷,吃饭了。” 怕他被盘子烫到,封臣没让明岁端菜,只不轻不重的让明岁把摞好的碗拿出去,嘴里却不饶人,“明大少爷,今天我干的怎么样?” 明岁懒得搭理他,如若无闻的端着饭碗,往外走。 身前却硬是挡来一道阴影。 封臣挑着眉,五官英挺深刻,瞳仁乌黑、眉毛上扬,极帅气的长相,做出来一副恶劣戏谑地表情,弯下腰,近的呼吸可闻,黑漆漆的眼眸也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我干的怎么样啊?” 右腿轻佻的与明岁的膝盖相碰,懒洋洋的摩擦,垂眸看他,封臣的眼神意味不明:“不说话?那你今天别想出去了。” ——下章封臣暂时性下线~
第71章 我是豪门真少爷(27) …… 这顿饭明岁吃的忍辱负重。 吃完饭,两人各回各屋,睡午觉。 和庄裕约好六点在幸福小区外的路口碰面,明岁提前换好衣服出门,今天正好是周六,每周固定的采购日,封臣看见明岁出门,也不在意,只是随口叮嘱一句:“少买点零食,早点回来。” 他在卫生间洗衣服,出租屋的洗衣机很脏,不仅明岁嫌弃,封臣也嫌弃。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封太子爷自从来了出租屋,短短一周就学会了怎么用搓衣板,怎么手洗衣服最干净,什么衣服掉色,什么衣服不掉色,什么品牌的洗衣液最香最好用。 明岁穿的简单,白T恤阔腿长裤,休闲又简单,很符合朋友聚会的环境。 他戴了棒球帽,头发压在帽檐下,歪头跟封臣说自己今晚不在家吃饭。 封臣警惕的问他:“那跟谁吃?” 明岁想了想,“一个朋友。”闫擅停 封臣:“什么朋友。” “在直播上帮了我忙的朋友。” 闻言,封臣的警惕顿时全无,他知道明岁很感激自己的房管,以及之前那任房客——叫什么赵佳佳——的女大学生,如果是跟他们出去吃饭,那没什么问题。 封臣继续搓衣服,洗着明岁昨晚换下来的小短裙,裙子布料柔软,蕾丝边细细白白,不能用力,一用力可能会搓坏。 他洗的谨慎,背心下的肌肉随着搓衣服的力度收缩、伸展,“路上慢点。” “知道了。” 临走前,明岁道:“你也记得吃饭。” 洗衣间内,封臣微微挑了挑唇,心里愉快,连搓衣服这么枯燥的事也不觉得无聊了。 明岁走后二十分钟,出租屋的门忽然被敲响。 封臣从搓衣盆里抽出胳膊,胳膊上全是白色小泡沫,泡沫漫过胳膊肘,他以为是明岁忘带东西回来拿了,于是去开了门,眼里的笑意还没散去,先与门外一众黑衣保镖对上视线。 黑衣保镖个头高大,双手负在身前,恭敬地向他无声点头。 封臣笑意缓缓消失。 他瞳孔骤缩,面无表情的低下头,看向为首的老人。 老人坐在轮椅上,气势不怒自威,头发花白,眉心深蹙,那双苍老浑浊的眼睛望着封臣的胳膊,忽地用力点了点手上的拐棍,冷声斥道:“瞧你这点出息!” 封臣不语,冷冷的与他对视。 封老爷子早年军人出身,也是军政两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如今望着眼前已经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大外孙,心里又欣慰又不满,声音越发不客气:“这两个月,你就躲在这里?” “爷爷。” 直到这时,封臣才漠然的出了声,他挡在门前,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我说了,我不回去。” “不回去?” 封老爷子情绪稳定,用犀利的目光盯着他:“因为什么?你可笑的志气,还是那个明岁?” 听到明岁的明字,封臣脸上坚冰般的表情顿时沉下,他下颌绷得极紧,声音冰冷:“不关他的事。 爷爷,你别插手。” “我怎么能不插手!” 封老爷子声音一厉:“我再不插手,你怕是要被别人耍成猴了!把东西给他看看!” 一个保镖快步上前,恭敬地将一摞文件送上。 文件首页赫然写着明岁两个字。 封臣牙关紧咬,“……你调查他?” 封老爷子毫不回避的与他对视:“封臣,我以为你早慧、聪明,除了性格自我,没有别的缺陷,没想到你是个蠢货,居然对来历不明的人掏心掏肺!你自己好好看看,看看这个明岁都做了什么!” 封臣忍着戾气,粗暴的翻开这些资料,触目惊心的经历化为文字,展现在眼前——14岁因为打架斗殴,被学校警告一次;15岁因为与同学争执,戳伤同学手腕,被休学警告一次;16岁因为成绩差,不尊敬老师,与老师争吵;17岁迟到早退,上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行为恶劣,记大过一次;18岁不参加高考,取得毕业证直接退学,忘恩负义,连福利院也没有回去过一次。 越翻越快,封臣五官隐匿在走廊的黑暗中,瘦削有力的五指抓着文件,迅速看向最后几页——依旧是触目惊心的文字。 女装直播,骗取钱财,欺骗大众,与庄氏集团总裁、电竞选手纪寒洲来往密切…… 厚厚一摞文件看完,走廊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封臣逆着光,看不清神情,封老爷子放缓语气,宽慰道:“谁年轻的时候都会遇到几个渣,现在回头,还不算晚。” 他觉得封臣已经知道明岁的真面目了,这样不服管教、不敬师长、性格恶劣的叛逆孩子,怎么也不值得封臣如此伏地做小。 封老爷子心里又对自己这愚蠢的大外孙生起几分怜爱,看吧,外面的世界就是这么险恶,封臣这样在富贵窝里长大的孩子,哪里知道这些拜金男女的厉害。 总之,只要封臣肯回封家,那一切都好说。 封老爷子的心已经安稳一半,冷不丁的,他听到一阵窸窣声。 赫然抬头,封老爷子震惊的望着封臣,黑暗中,封臣身量高大、挺拔,影子拓在地面,如一头凶狠年轻的兽,他瘦削的手指慢慢撕碎这沓厚厚的资料,撕成雪花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这上面的一个字,我都不信。” 他语气幽冷,漆黑的眸子如若深渊,暗的骇人、可怖。严闪厅 封老爷子被他气的咳嗽,胸膛剧烈起伏:“你这个……” 这个大怨种!活该被骗啊你!恋爱脑滚出封家!封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回屋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封老爷子。 看着递到面前的水,封老爷子又气又无奈,叹口气,他想问封臣到底在想什么。 下一刻,封臣便淡淡道:“我跟你回去。” 封老爷子一愣,立刻抬起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近在咫尺、穿着地摊上19.9一件背心的大外甥,胳膊还泡着泡沫,一字一顿的,缓慢重复:“我跟你回去。” 封老爷子哑然,听他说:“不就是钱——”封臣扯了扯唇,眼神阴冷、暴戾:“我倒要看看,谁能给他的多。”
第72章 我是豪门真少爷(28) 明岁按约到了和庄裕约好的路口。 黑色宾利十分低调,停在路口的拐角处,树梢间穿过光点,明岁弯下腰,乌黑发羽下明眸皓齿,狐狸眼轻巧而漂亮,“庄先生!” 他有着这个年纪特有的鲜活,明亮而干净,笑眼弯弯,树梢间洒下的光点如若云团,衬的人如白玉,露出的一截脖颈修长细腻。 “明岁,上车吧。” 庄裕黑眸含笑,车内晦暗不明的阴影中,他眼神遮在暗处,眼眸深处情绪翻滚,黑浪沉沉。 庄裕订的是市中心一家私房菜馆,菜馆外表装潢古色古香,灯火通明。 正是吃晚饭的点,门口的露天停车场人来人往,车流不息,这条路开了快一个小时车,明岁昏昏沉沉的靠着车厢,小睡了一场才醒来。 醒来后,明岁跟着庄裕下了车。 一顿饭吃得很愉快,庄裕性情沉稳、温和,一旦真的将人放在心上,待人处事便如春风化雨,和他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担心,只需要享受便可。 只是这顿饭吃到中途,包厢门开,一个眼熟的人走了进来。 中年男人面容严肃,鬓角微白,他手持拐棍,穿的极其正式,西装三件套,胸前甚至佩戴了贵重内敛的胸针。 来者正是陈江。 明岁也还记得这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叔叔,他斟酌片刻,本想先行离开,庄裕却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掌。 明岁困惑的侧过头,庄裕沉静的坐在他身侧,包厢内明亮的光线洒下,庄裕穿着简单松弛,衬衣西裤,长腿散漫交叠,像一头慵懒而强大的雄狮,不动声色地将他护在羽翼之下。 “陈叔,”庄裕问,“您怎么来了?” 明岁也好奇的看向陈江,随着庄裕的语气,乖乖叫道:“陈叔叔。” 这句话好像有魔力,陈江浑浊深邃的眼眸忽然深深的望了过来,商场上雷厉风行、手腕狠厉的大白鲨陈江,陈家家主,如此正式的出现在一个包厢,唇瓣抖了抖,苍老的眼角泛起浅水光,他最终只是沉默的,咽下了嗓子里的痛苦。 从来不见笑意的男人望着明岁,脸上久违的出现笑容。 这个笑容弧度略微僵硬,却很温暖、慈爱。 明岁莫名感到一股紧张,好像被人深深的望进眼里,用这简短的注视,划过数十年的岁月长河,望向他人生阶段的每一次成长。 陈江走到明岁身边坐下,明岁这才发现他行动不稳,右腿偏颇,行走必须倚靠拐棍,这拐棍似乎也历经风霜,痕迹斑驳。 落座后,陈江便看向明岁,他笑容十分亲切、慈爱,明明是张严苛威严的面孔,此时却低矮着身,同明岁对视,声音温和地问:“你叫什么?” 明岁回答:“我叫明岁。” “……明岁啊,”陈江笑起来,交叠着握在拐棍上的手很用力,苍老的手背青筋暴起,他温柔的看着明岁,“岁岁平安,岁岁年年,这个名字取得真好。”晏珊町 “是吗?” 明岁还是头一次听见这种解读,心中本因陈江面相严肃的紧张渐渐淡去,变成莫名的亲切感:“如果真是这个原因就好了。 我没有父母,这个名字是孤儿院的院长给我取的,院长阿姨说找到我的时候脖子上挂着一个长生锁,锁头刻着‘岁’字,干脆就取名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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