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宴嗯了声,低声道:“可我不知道。” “岁岁,我很担心你。 你如果出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因为担心,连航线都没申请,直接乘直升机火速赶来。 也因为担心,而难得失控,如此冷厉严肃的对待自己打小便娇惯着的‘弟弟’。 盛时宴声音压得喑哑,指尖撩起他粘在颊边的一缕发丝:“不光我,还有舅舅、南伯、陈妈,盛宅里的每一个人,都很担心你。” 明岁一愣。 盛时宴沉静冷淡的眸子垂敛,专注地望着他,映出他湿乱糟糕的一张脸,泪痕未干,眼睑也肿着。 明岁窝在盛时宴怀里,忽然感觉胸口闷闷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他想到刚刚盛时宴惊怒交加的神情,再看看盛时宴如今又疲又倦的模样,唇瓣张了张,嗫喏着说:“……对不起。” 后腰处温热宽大的手掌轻轻拍了拍他,传递来安心的温度。 明岁乖巧的顺着这股力道,弯下颈子,抵着盛时宴的肩膀,一身炸起的软毛都被哄顺了,柔软的身躯化成一滩水,听话的任由他搂着,拍着后背安抚。 “……下次不会了。” 他小声又道。 果然只能顺着哄。 盛时宴垂下视线,眼底掠过一丝笑,鼻尖似有若无的触碰到柔软蓬松的乌发,嗅到了玉桂的清香。 香气缭绕着心尖。 让他的神情一时间柔和的不像话。 “岁岁,你不能有事。” 他慢慢抚着明岁的头发,轻声说。 明岁没有发现他的表情,很乖的应:“我知道了。” 不。 看着怀里小猫般乖顺的明岁,盛时宴微阖眼睑,眉宇带着几分倦怠,眼底的情绪却汹涌而幽深。 他的‘弟弟’根本什么都不懂。 无论是他,还是盛闻,都不能失去明岁。 绝对不能。 *晚间天气闷热。 保时捷911驶入盛家老宅。 管家南伯和陈妈已经等候在庭院里,车子停下,南伯正要上前拉开车门,却见盛时宴大步下车,径直走向副驾,拉开车门,从里面抱出熟睡的明岁。 明岁睡得沉,脸颊透着浅淡的红,眼皮却肿起来,歪着头枕在盛时宴肩上的模样,令南伯不由恍惚,想到很多年前十一二岁的盛时宴也是这样,用单薄的肩膀抱着弟弟,严肃着脸,将贪玩好睡的小明岁一步步抱回盛宅。 这些年眼看着明岁跟盛时宴的关系越来越僵,偶尔就连南伯都看不懂,不明白明岁明明是个极乖巧听话的性格,为何独独在盛时宴面前骄纵恶劣。 现在,能重新看见两兄弟关系破冰,南伯老怀甚慰,高兴的跟陈妈对视一眼,两位盛宅的老人难掩欢喜,连忙去厨房为盛时宴准备宵夜。 盛时宴抱着明岁回了他的卧室。 明岁的卧室乱糟糟,床上被褥胡乱摊着,沙发柔软下陷,披着毛毯,能想象明岁窝在上面懒懒的吃东西、玩手机、看书的模样。 盛时宴挽起袖子,皮鞋换成深棕色拖鞋,走进洗浴间,哗哗水声中,他拿着清洗完的毛巾出来,动作轻柔的擦去明岁脸上的泪痕。 室内开了盏昏暗的小夜灯。 灯光昏黄。 高大笔挺的身体坐在床边,长长的身影拓在木质地板上,他很安静,侧颜沉默如漆黑剪影,抬手抚了抚床上人的额发,接着起身,步伐沉缓,静默的离开了这间卧室。 …… “哒”。 门关上。 迈出走廊阴影,盛时宴脸上的神情由温转寒,恢复生意场上冷峻严肃的模样,令人望而生畏。 南伯站在楼梯口,连忙递给他刚熨好的服装。 盛时宴穿上棕色马甲,再将纯手工定制的西装外套穿上,衬衫立领仍旧崭新,看不出曾沾染过泪水。 他阔步朝门外走去,气息沉冷,黑色皮鞋踱下台阶,大门门口正停着一辆宾利,司机已经启动车子,尾灯亮红,等候他的到来。 “大少,这么急就走?” 南伯担忧的问。 盛时宴道:“工地出了问题,我必须亲自掌局。 岁岁那里不必告诉他,还有——”他步伐停下,看一眼南伯,眼中带着警告。 “看好岁岁。 今天的事不要有第二次,这也是舅舅的意思。” ——【白天还有一更~加更的话,看月票吧,正常情况下日更三千到四千ovo】
第20章 争家产后我被强取豪夺了(20) *明岁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下楼后没看到盛时宴,管家南伯在后花园和园丁一起照料花草,陈妈给他热了牛奶和黄油面包。 盛时宴一年四季都很忙,跟盛闻一样,专注挣钱。 明岁已经习惯偌大的老宅里只有自己在家,他吃完早饭,窝到一楼沙发,打发时间的看起电视。 脑海里系统突然戳他一下。 明岁:“干嘛?”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系统震撼:“你羞辱盛时宴的任务怎么完成了?” 和盛时宴打了十几年交道,就连系统这个无生命体都知道盛时宴有多难搞。 平时一个羞辱任务得费尽心思才能完成,还得它跟明岁共同努力,花样百招的作死。 但是昨晚,明岁居然独自就完成了任务,简直不可思议!明岁握着遥控器,轻轻松松的换了台,调到一档明星旅游类的综艺节目。 屏幕里几个明显不熟的明星互相调侃、打趣,努力营造和谐友好的氛围。 明岁看的尴尬症快犯了,头皮都在发麻,连忙换台。 系统着急的催促道:“我亲爱的宝,快跟我说说,你昨晚干啥了。” “我能干什么。” 实在找不到好看的电视剧,明岁百无聊赖的放下遥控器,重重叹口气。 他盘腿坐在浅咖色沙发,宽松短裤下的小腿笔直匀称,肤肉雪白,盈盈如玉石,软的一掌可握,似乎力气稍微重些,就能留下红色掌印。 托着腮,明岁慢吞吞说:“我就跟他吵了一架。” 系统沉思,系统不解:“用哪里吵?” 明岁:“?” “什么?” 他眼神茫然,纯的不行。 系统讪讪一笑,突然觉得自己非常猥琐,好像那种黄色网站自动弹出来的猥琐AI,在带坏纯洁的人类小朋友:“……额,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跟他吵的?” “能怎么吵呀,我就骂他,说他是神经病,精神有问题,心理阴暗。” 把自己昨天骂过盛时宴的话重复一遍,明岁还请教了下系统:“你说下次再有羞辱盛时宴的任务,我还这么骂,会有效果吗?” 系统难以置信:“先别说下次…… 盛时宴就由着你骂了?” “怎么可能!” 谈到这个话题,一晚过后明岁心底那一丝愧疚感重新被怒火盖过,他生气的丢出怀里的抱枕,雪白昳丽的小脸冷着,“你觉得他是能吃亏的人吗?” “那必然不是啊!” 明岁:“所以你看我的脸!” 系统连忙调整监控屏幕,扫描明岁的面部轮廓。 细腻的肤色、鸦黑的发,嫣红润泽的唇,这张秾丽冶艳的脸上只有三种颜色,白的白、黑的黑、红的红,如若最上乘的水彩笔细细勾画而出,每一处起承转合都精心绘制——除了颊侧有些红。 浅淡的指痕印在其上。 下颌也依稀可见形状。 是被强迫的捏着脸颊、下颌,欺负过一通的表现。 系统大怒:“狗日的盛时宴,他打你?!” 明岁恨恨点头,痛心疾首的骂:“何止啊,他还恐吓我,骗我说狮峰山上有鬼!” “杀人还诛心,我就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系统陪明岁在这个位面十几年,早就连上互联网进入5G时代,比至今仍在小乌龟冲浪的明岁多了足足3G。 “你骂得还是太轻,要是我在场,一定口授你一套骂人守则,直接把盛时宴的羞辱值刷满!” 明岁越想越懊悔:“你怎么就不在呢?” “没办法,隐私保护程序,我被强制下线了。” 说到这个隐私保护程序,明岁想起来之前跟沈嘉言在片场时,系统也因隐私保护而下线过,今天他一次性把这个问题提出来,“究竟什么样的程度才会让你强制下限,我以后尽量避免。” “不清楚。” 系统也很郁闷:“总之脖子以下都不能播——”它话音一卡,电子音忽然变得诡异。 “不对…… 你跟盛时宴还有脖子以下的交流?” 明岁蹙眉,乌润干净的瞳仁似潋滟碎玉,莹润柔软,又纯又茫然。 “你在说什么呀。” 他浑身不舒服,哪怕再迟钝也隐隐察觉到系统这句话里的三观不正,好像他和盛时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一样。 “盛时宴是我大哥。” 他强调。 系统沉默数秒:“我知道,盛时宴是你大哥么,我肯定相信你。” 明岁蹙起的眉松开,舒了口气。 可下一秒,只听系统又悄摸摸的问:“那你偷偷告诉我——盛时宴昨天晚上是不是打你屁股了?” 明岁:“?” 明岁一脸空白,还没来得及回答,‘察言观色’的系统已经从他的反应里悟出来真相。 “变态,太变态了!” 它愤慨握拳:“丧心病狂,简直丧心病狂!小时候打你屁股就算了,你现在都二十了,还是躲不过盛时宴的魔爪,宿主,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你需要法律援助。” 明岁:“……” 系统:“你不觉得吗?盛时宴今天敢这么对你,以后就敢跟你争家产,然后打压你!只可惜你没有把他袭击你的证据录下来,不如你去扒拉扒拉行车记录仪?宿主,你怎么想?” 明岁:“…………” “我怎么想?” 明岁无语凝噎:“我想你离开我的脑子。”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跟系统的插科打诨中过去。 午睡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钟。 明岁恢复了剧情开始前的日常。 盛家不缺钱,他又对公司的事不感兴趣,整天跟个咸鱼一样,从温室花园躺到卧室,又从卧室躺到星空房,再从星空房躺到客厅。 眼睛累了就去园林里散散步,喂喂锦鲤,欣赏欣赏风景。 明岁大学学的艺术,上流圈子里大部分学习不好的孩子都会学艺术,未来或者成为画家,或者成为珠宝设计师,背后有家族相助,很容易造势出名。 但明岁不一样,他是真的对美术感兴趣。 大学上完技艺又有所增进。 现在还经营着一个个人账号,偶尔登陆上去发发新作品,跟评论区互动一下,是被人称作‘太太’的绘圈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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