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柯抬起一张傲娇的小脸,“那你可就问对人了……” …… 师江看着他们三人满满一桌子的菜,心疼一秒钱包又瞬间被抛之脑后。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着饭菜,一遍流着面条泪。 想起三天前兜里只剩五十的艰难日子,能大口往嘴里炫饭,简直不要太幸福! 呜呜呜! 暮柯手里的筷子一顿,下意识看了眼严天纵,二人对上视线,那眼底的神色让好人有些好笑。 他用眼神无声地询问严天纵:“他被饿死鬼附身了吗?” 严天纵看了眼师江,又看向暮柯,轻轻摇了摇头。 暮柯的嘴角一抽,“师江啊,慢点吃,别噎到了。” 师江快速点着头,丝毫不影响夹菜的动作。 暮柯嘴角又是猛地一抽,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子,轻声问道:“你很久没吃饭了吗?” “呃……”师江也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有些豪放,放慢了炫饭的速度。 “不是,我只是很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他感觉有点噎到,饭堵在喉咙中上也不去,下也不来,生理盐水很快充满了他的眼眶。 师江说不出话,只能朝着暮柯递了个渴望的眼神,希望他能看懂自己的意思,把他身边的水递给他。 暮柯却会错了意,“怎么还哭了?”手无足措起来,连连摆手,“我的意思不是把你当成乞丐,你、你别误会。” 这时,一双大手端着水杯,搁到了师江触手可及的位置上。 师江眼底闪过感激,拿过水杯,大口大口往下灌。 喝了好大一口之后,他抬起头,眼眶里的水雾要散不散,落在旁人的眼里就是可怜巴巴。 他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暮柯:“…没什么,就是提醒你慢点吃,别噎到。”师江的家里一定很困难,食堂这么难吃的饭菜也能吃那么多,自己竟然还那么问,还戳师江的脊梁骨…… 师江一定觉得很难堪。 他可真该死啊! “对不起。”暮柯低下一颗小脑袋。 突如其来的道歉叫师江有些纳闷。 但他只是轻微点了点头,专心吃起了饭。这次他不敢大口大口,囫囵往下咽。过了新鲜劲儿,之前饭菜的可口诱人的味道也淡了不少,他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暮柯简直想一头磕死在墙上,因为他不合时宜的一句话,让师江瞬间没了胃口。 可他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啊…… 这时,一直盯着师江的严天纵突然出声,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你最近接触了什么?” 师江抬起脑袋,“什么?” 暮柯收起了愧疚的表情,上下仔细打量着师江。因为他知道,他这位不爱讲话的师弟,在除魔的学业上,远超于他许多! “你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腐尸气息,印堂发暗红。近日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情?” 师江心中咯噔一声,严天纵居然一眼就看出了他身边存在过古怪的人。 “…之前是遇到了鬼怪,但是我现在好好的,没事。”不知道为什么,师江下意识就是不想说出关于萧承颜的事情,他总是觉得麟琅学院的学生的义务就是斩妖除魔。 萧承颜不该死。 他也不希望…… 严天纵双眸一眯,“这东西的确没有害死的意思,不过,我听说一些富甲一方的人家,有养鬼怪的习惯,你……”他的胳膊被人撞了一下。“你……”又被撞了一下。 他侧着身子,低下头,看向暮柯。 暮柯翘着二郎腿,狠狠瞪了一眼严天纵。严天纵疑虑的眼神,丝毫没有转移话题的意思。 师江说:“…我不太清楚。”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被人看出端疑就不好了。 严天纵唇畔微启,暮柯直接把话茬接了过来,“不过你放心,那东西进不来学院。”
第7章 看谁都含情? 进不来?! 那他岂不是彻底脱离了僵尸的掌控? 师江想笑出声,但此刻太明显,强忍住笑出声。 “为什么啊?为什么进不来?” 暮柯朝师江身后指了一下,师江回头,穿过透明的玻璃,有一个高大的人形建筑,露出了半个身子,另外一面被高楼挡住。 “这是我们学院的创始人,真正拜过师的都称呼他老人家为祖师爷。” “祖师爷修为高深,灵光遍布整座学院,一般邪祟会感到极其畏惧,所以近不得身。”暮柯还在抬着脖子故作高深地说着,师江却沉默了。 萧承颜是一般邪祟吗? 他虽然不懂这行,也不懂这个世界,但他印象中的僵尸畏惧阳光,畏惧糯米。可他从市集上买回来的糯米,萧承颜竟然可以拾在手心中。 而且萧承颜似乎不太恐惧阳光,从棺材到的那一天,他在一楼门口签收,萧承颜掀开窗帘把手探了出去,又快速收了回来。 再后来,他好像并没有发现萧承颜的手臂有被太阳灼伤的痕迹。 所以,萧承颜是一般邪祟吗? 好像……不是! 师江后知后觉,竟然发现自己后背的衣衫被薄汗浸透了一层。 他……到底跟怎么样的存在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三四天的啊?! “你怎么了?”严天纵沉声问道。 师江感觉心底空唠唠的,一种心虚又不踏实的感觉油然而生。“我没事。”但愿萧承颜可以自主放弃他,他可不想因为他们之间的这层“室友”关系,吓到身边的人。 师江愣了一秒,关系?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室友关系? 别逗了,也许萧承颜只是迷路了,不知情的情况下误入他家,又恰巧心情很好不想伤害他。 从美食堂离开之后,师江回到寝室楼,有很长的时间里,他在担心着萧承颜会不会趁夜色溜进麟琅学院,毕竟之前他去哪都是寸步不离。 直到第二天清早起床,什么事都没发生。 今天就是正式上课的一天,收拾好一切,临走前特意把门上了锁,来到了教学楼教室。 与现实世界里的大学或者高中都不一样,师江望着空荡荡的教室,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空荡荡的教室不止是指没有人,屋里甚至连课桌都没有。 师江嘴角一抽:“我来错时间了?” “你没来错。” 从师江推开教室门的那一刻,惊讶到连门都没关,正好有人走了进来。 “师江,好久不见。” 好熟悉的声音! 师江转过头,眼前的男人戴着金丝边眼镜,一张白皙的脸上,上挑的桃花眼格外亮灼,里面仿佛充满了含情脉脉,优雅而又勾人。 这人他可太熟了。 他的发小,南荣温书,字瑭。 如果二人不相识,只听名字,师江一定觉得他是个女孩子,但事实上这家伙的确和女性沾边,各色桃花围绕在他身边,应接不暇。最主要的是,南荣温书照单全收,与各种类型的美女暧昧不清。 说白了,南荣温书就是个花花公子,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偏生那些好姑娘明知道南荣温书的作风不好,还巴巴的上前。 师江也能理解,南荣温书人长得蛊惑众生,家里从商出手也阔绰,试问哪个女孩子能不心动一下下。 师江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南荣,这么巧啊。”他撞了一下南荣温书的肩膀,“说什么呢,我们一个礼拜前就见过……” 不对,他见的南荣是现实世界里的南荣,不是小说里的! 他惊出了一身汗,他家老头子也在书里暂且可以当凑巧,怎么连南荣也…… 果然,南荣温书的脸上闪过暗光,“你刚刚说什么?” 师江后背直冒冷汗,挠了挠额头,暗骂自己没防备。 “没什么,是我记错了。” 南荣温书倒是没有问到底,轻轻点头。他的眼镜在阳光与阴凉的照耀下,亮了又暗,一双邪魅的桃花眼无声无息从上到下打量着师江。 就在师江承受不了压力,差点就坦白的时候,南荣温书露出一个足以惑乱江山的笑容,打趣着:“十几年没见,你的个子倒是长了不少。” 师江顿时暗自松了一口气,“嗨,都说爹矬矬一个,娘矬矬一窝。我爹妈都不矮,我自然也就长得高一些。” 南荣温书哈哈一笑,邪魅的脸上的表情瞬间生动起来,“伯父伯母把你送到我这,就是希望你将来可以继承家业,可见对你赋予厚望。” 师江嘴角一抽,是巴不得他被吓死才是。但他不能跟人提起自己特别恐惧鬼怪,单不提他此时的身份,就看原主敢和一群半吊子下墓,绝对就是个喜欢寻求刺激的人。 “不敢苟同。” 南荣温书脸上的笑意一僵:“什么?” “他们是趁我犯了错,把我送这改造的。” 南荣温书脸上的表情有点破防,修长的两根手指摸了摸自己高挺精致的鼻梁,“怎么把我这说得如此吓人?” 南荣温书的声音不大,师江没有听清。他自顾自地说着:“学院规定不能擅自出去,这就是我父母所希望看到的。” “你看,都已经距离通知到教室的时间过去了很久,别说看见一两个学生,就连老师都没来,迟到都成常态了。” “但我的意思不是说这样不好,至少大家都迟到,也应该通知我一声,我也不想来这么早……” 南荣温书咳了一声,打断了师江继续往下源源不断吐槽的嘴,他嘴角一抽,说道:“我就是老师,虽然来的没你早,但我也没迟到……” 谁是老师? “嘎?”师江僵着脑袋缓缓转了过去,表情是还未来得及收回去的狰狞。 南荣温书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你可能是没收到消息,我们把第一节 课程改到槐院了。” 师江掏出手机,几十条未看信息的红点把消息顶了上去。 “手机,静音了。” 看着师江一脸空白的表情,南荣温书有些想笑,他咳了一声,“既然找到你了,跟我走吧。”他复又嘴角一抽,今天咳嗽的次数增多了,肺有点不舒服…… “好。”师江僵硬着四肢,大步跟在南荣温书的后面。 怎么办,好想死! 他不仅在第一节 课迟到了,还向老师吐露出不想上课的心态。 而最可气的是,南荣温书只比他大了几岁,竟然摇身一变,从发小变成了他的老师! 这身份转换的有点快。 他看不真切! “你是怎么突然当上老师的?” “我啊……”南荣温书想了想,“我是麟琅学院一百零五界的毕业生,毕业了不想去卖法器,干脆就在学院寻了个职务,天天悠闲,也算有趣。” 卖法器。 师江嘴角一抽,法系学生的尽头就是卖法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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