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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呵。”师江皮笑肉不笑，在心底暗骂自己轻视了眼前拥有灵智的僵尸，也高估了自己画符的能力。 他徒然鼓起勇气抬头望向萧承颜，却对上一双灰蒙中带着浓烈欣赏的眼瞳。 “你……”他不由得怔愣在原地，忘记了逃跑。 萧承颜将师江搂在怀里，低声说道：“我看到了你的进步，很棒。”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夸奖，却是师江近些日子里来，听到的最宛如天籁的声音。 师江从萧承颜的怀里探出头，往上看，却望见萧承颜精致却青灰的下颌线。 他的心里五味杂陈，“真的么？” 自己真的在这件事上有天赋么？ 萧承颜没有反复强调，甚至没有再开口讲话。 但师江的心里，还是意外的升起一股暖流。他得到认可了，这句话不是在他爸的口中说出，也不是在师父的口中，而是萧承颜。 单单只是萧承颜。 他们紧紧抱在一起，不似从前见面便激情满满，相互抚慰。而是由自心脏往身体外焕发的情愫，以及不言而喻的温情。 也许过了很久，师江想从萧承颜的怀里爬出来，却感觉到萧承颜的身体在微不可查地颤抖。 他忽然想起，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 师江眼眸一眯，握紧了萧承颜的手腕，低头看去，竟然发现二人相触碰的位置，萧承颜的手腕隐隐作红。 “你在抖，为什么？”他抬头看着萧承颜。 萧承颜只要低下头，就能一眼看见师江的湛蓝色眼眸，如同蔚蓝宝石般耀目。 他低下身，轻柔在他眼皮落下一吻，“能抱着你，开心的。” 萧承颜的动作猝不及防，师江下意识阖上眼眸，这解释，他怎么可能会信。 结合眼下的情况，和脑海中关于僵尸仅存的一些知识，师江睁开双眸，看向萧承颜，“你在骗我。” 萧承颜并没有说话。 师江挑起萧承颜的下巴，肉眼可见那处皮肤变得透着红光，“很疼吧？” 萧承颜垂下眼眸，看着师江。 “被我碰到的地方，很疼吧？” “你没有体温，所以对于接触到体温三十多度的人类，就如同热水浇在身上。”师江抬手抚摸着萧承颜如同冰山气温的脸颊，“我说得没错吧。” 萧承颜捏紧师江的手腕，灰蒙的眼里浮现出柔情，对上一双如琉璃宝石般的瞳孔，光斑的照耀下，他竟然说不了慌，做不了假。 “没错。” 师江忽然一笑，那笑落在旁人的眼里竟然十分的邪。邪得让人移不开眼、邪得让人只想接近。 他在萧承颜的耳边低声说道：“那你就记住我给予你的痛，永永远远地记住。” 萧承颜注视着师江，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 此刻的师江，落在他的眼里，就像一只惑人的海妖，寻找落只的船队，将人引入海底。然后扒皮去骨，让人甘愿为他将自己的一颗心挖出来，然后跪在地上，满眼含慕地献上心脏，哪怕尸肉随海漂流，葬身鱼肚，也甘之若饴。 身上的灼烧痛感，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堙灭消失。 他只听见自己深陷其中的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 “好。” 他早已经记住了，记住那痛彻心扉又令人深入骨髓的痛。 萧承颜突然笑了。僵硬的嘴角扯起一抹笑，那笑仿佛牵扯到他的肺腑，从神魂往外蔓延开来。 他怕死亡，他怕师江与一般人无二的死亡。 他不能让师江再一次率先撒手。所以，有时候他会阴暗地想，控制不住地想，哪怕师江不同意成为僵尸，他也会强制他成为。 长生不好么…？ 与心爱之人一同长生，不好么？ 师江迎上萧承颜的目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面露凶光的目光。 就好像…看着自己的所有物，大肆欣赏的目光。 他早就不恐惧萧承颜了。 师江扯住萧承颜的粗长辫子，对着他冰冷的薄唇，迎了上去。 “萧承颜，你是我的。不许骗我，不许你再找别人，你只能是我的。” 不得不承认，师江时刻担忧着萧承颜没有征兆、随时爆发的循环期。如果萧承颜敢寻别人吸取阳气，他一定会禁锢他的肉身，封印在炙烤的阳光下，永生永世！ 萧承颜的大手扣在师江的后脑上，热情地啃咬着师江的唇畔。 对于师江主动的一吻，他十分受用。 二人在互诉衷肠的时候，就已经同时陷入了痴狂，他们像只野兽疯狂撕咬着对方的唇角，像是在宣誓主权，像是只有这样，才能在对方的身体上、灵魂内，打印上属于自己的标志。 最终还是师江落下了阵。 萧承颜没有呼吸，也不用呼吸。 师江赤着脸，瞪了萧承颜一眼，“该死的，你耍赖。” “你也可以。” 萧承颜贴近师江，视线驻足在他的身上。 这句话意有所指。 师江沉默了，他瞬间明白了这句话中潜藏的意思。 你也可以。 他也可以像萧承颜那般强大，他也可以像萧承颜不用呼吸，他也可以长生不灭。 话题似乎又回到了滞停的那一步。 萧承颜盯着师江，面上无表情，不再跳动的心脏似乎又重新噗通了起来。 师江神色复杂，他不敢去看萧承颜的表情，他怕自己说出不尽萧承颜意的话，会让他受伤。 “我…再让我想想。” 萧承颜阖上双眸，身体不似从前冰冷。 这一次，师江并没有斩钉截铁地拒绝他，是个好兆头。总有一日，他会让师江心甘情愿地陪着他，一同长生。 师江瞥了萧承颜一眼，突然想起一件事：“之前，你喂我的东西，会使恶灵恐惧我么？” 萧承颜颔首大方承认，“你沾染了我的气息，就如同我亲临。” 萧承颜的气息…… 师江脸瞬间绿了，“所以那东西是什么做的？” 他这话一问，萧承颜特古怪地偏过头，没回答。 不会真是自己想得那样吧！ 师江简直想跳脚，“你喂J液给我吃，你简直混蛋啊你！” 萧承颜额角一跳，转过头看着师江，“不是。” “那是什么，你说啊！”师江的表情怪异，面上全是对萧承颜的不信任。如果是别的东西，干嘛不直接说，现在还支支吾吾，明显就是那东西！ “总之，不是…那东西。” 能从萧承颜的嘴中听到反复强调，师江一半觉得惊奇，另一半便是多少有些信了。 按照之前的脾性，萧承颜干脆不出声，便是默认，现在自己能让他反复称错，也算是厉害。 师江冷冷瞥向萧承颜，“不是最好！” 萧承颜却突然搂住师江，在他耳边反复张嘴，想了想，还是说道：“吃了也是对你好的。” 骤然冷气袭近，师江身子抖了抖，“吃了会让我长生不老，我再考虑。”他恶狠狠地蹬着萧承颜，按照他对萧承颜的了解，接下来他便要说骚话了。 萧承颜伸出舌尖，舔在师江的耳廓上，“吸溜”一声，让师江又是一抖。 萧承颜垂下眸子：“我尽量……” 师江脑后流下黑线，“什么我尽量，这玩意还能尽量？” 萧承颜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量够，就是质不行。” 师江险些原地喷血，什么叫量够，萧承颜这意思是他憋了很久，所以爽身之后量很多，但是生不了娃，质不行？ 他推开萧承颜，虎着脸看着他：“你能别总是一脸正经地说着虎狼之词么？” 这会让他严重感觉到画面与字幕不符，强烈影响他观看体验！ “抱歉。”萧承颜乖乖站那，一副听话的模样。 师江摆了摆手，“我要走了。”出来太久，会让楚南星觉得他严重便秘。 他瞥了一眼萧承颜，“之后，我画符技巧会更厉害，到时候会定住你半个小时，甚至三个小时，然后是一整天！” 萧承颜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场画面，这让他表情也更僵了几分。 如果让师江学会了画符，武艺再上一层楼，他将来不论对师江做什么，都会受到界限。这让他一度在欣慰与担忧中反复思考。 他看向师江，那张少年般的脸庞上，满是未来的憧憬，以及存在皮囊下，只肯展露些微的傲气。 这股傲气会让师江乘风翱翔，直上云霄。 舆口傒口佂口里—— 是了，这才是师江。 他也许下诺言，会亲手送他到达至高无上的巅峰，他会是天底下最厉害的驱魔道长。 但萧承颜也陷入了沉默。 届时，他又是存在于师江身边的何物？ 妖魔，还是怪物？ 在这一刻，萧承颜突然明白了师江为什么对成为僵尸而存有顾虑，他想要的，从来都是与大众一样的身份，这样他才能融于大众。 师江见萧承颜一直沉默着，只单纯的以为他不舍得与自己暂时分离。 那他就勉强宠一宠萧承颜吧！ 他大步走了过去，抬起脚尖，主动亲在萧承颜的俊美的侧脸上。 亲完这一下，师江还有些害羞，全然没有了之前的胆大妄为，“这是暂时的离别吻。” 频繁献吻，萧承颜从深度思虑中回到现实，重新站在了心爱之人的身边。 一句话，没怎么思考就说了出来：“我不想与你离别，暂时也不想。” 师江故意虎着一张脸：“你有些仗着我的爱，有恃无恐了！” 他这话一出，萧承颜灰蒙的瞳孔瞬间亮起，他大手环过师江的腰肢，“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几不可查地颤抖。 师江是瞬间就红了脸孔，“我说你有点蹬鼻子上脸了！” 虽然没有得到满意地答复，萧承颜还是钳住了师江的嘴唇，反复吸吮。在这一刻，无上的满足已经充满了不再跳动的胸膛，在他千年来的沉睡中，仿佛只有得到了他的肯定的爱意，才能让他如梦初醒，重新回到人间。 师江也在猛烈地回应着。 终于不再是他一人的独角戏。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停止了对对方的思念。额头抵着额头，空气中只剩下师江粗重低缓的呼吸声。 “我……”师江刚一说话，就发现自己的嗓音干哑的厉害。 听到挚爱之人发出充满了情丝的声音，萧承颜眸里黑如玄夜，没有那么一刻不想和眼前的人离开。 不想。只想和他紧紧挨在一起，痛也不怕，死也不惧！ 萧承颜抬起修长的手指描绘着爱人的脸颊，感受着手里的温热与炙烤。 师江被这股适应的凉意摸得舒适，不经意在他掌中蹭了几下。 这下子，萧承颜心中涌出来的爱意发了疯地往外涌，再也塞不住，只想冲破笼子的束缚迸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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