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开始的时候雌虫还会有点回应,后面好像没有声音了。 秦溢堂一抬头,就见艾德里安一脸出神地盯着自己的脸。 “怎么了吗?”秦溢堂头上的卷毛也跟着疑惑地晃了晃。 “雄主,”艾德里安轻轻地叫了声。 秦溢堂心跳漏了半拍,脖子很快蒸得通红。 艾尔怎么、怎么这么叫他。 通常都是在卧室才说的。 艾德里安把手环上秦溢堂的脖子,嘴唇在他脖颈上轻轻蹭了蹭,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像是伊甸园里引人堕落的毒蛇。 秦溢堂挣扎:“外卖……” “就第一家吧。”艾德里安很快做了决定,轻轻解开了自己和人类制服顶端的扣子。 他后颈的虫纹散发着微微的光芒,特殊时期下,粗糙的衣领将这块皮肤摩擦得一片红肿。 秦溢堂最开始还很矜持放不开,很快便反客为主,把这只敢在自己地盘兴风作浪的雌虫欺负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外卖小哥送到门口后,黄焖鸡孤零零地在门把手上呆了两小时,才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带进房内。 这顿外卖终究是谁也没吃成,但某种意义上两人都十分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38章 现代番外(三) 秦溢堂的生物钟一般是七点半起床,昨天胡闹得有点晚,他醒来的时候艾尔还没有醒。 秦溢堂轻手轻脚地收拾好自己,去楼下买了笼灌汤包、几块发糕,和一杯现磨豆浆,放在电饭煲里温着。然后写了几张便利贴,其中一张贴在床头,这才出门。 车祸穿越后,地球这边都过去了一周。 秦溢堂在手机浏览器上搜索了一下当天的本地新闻,只看了一条报道。 【……8月9日,在去往银河机场的康庄大道上发生一起车祸,疲劳驾驶的卡车司机和一辆出租车司机相撞,出租车司机当场毙命……后排乘客不知所踪……】 因为车祸和穿越,当天的飞机和后面的出差都没有赶上,老板直接开除了他。 早上一看,公司的内部群聊已经把他踢了出去。 但工位上还有一点私人物品,有些粉丝送的小玩意、键盘和一些自己做的摆件。 站在原来公司大门口,秦溢堂犹豫了会儿还是进去了。 早上他去当地社区的派出所查询了下,好消息是自己没有被列为失踪人口。 想来也合理,他是从福利院出来的孤儿,工作才两个月,关系最深的人几乎没有。同事都很忙,大家都是点头之交,报案啥的还挺麻烦的。 万幸前台小姐姐没有拦住他不让他进。 秦溢堂呼口气,坐上上楼的电梯。 站在玻璃隔门前,秦溢堂看见自己的工位上已经坐了别的人。 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穿着格子衫,在键盘上快速地敲打,右手边摆放的绿萝也换成了个手办模型。 自己当时的主管叫啥来着,或许可以找他问问看? 秦溢堂摸了摸脑袋。 “秦溢堂?” 这时,有人叫住了他。 秦溢堂转过头,就见一穿着干练职业装的女士飞快地朝他走过来。 “还真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女同事的语气里难掩惊喜,“上次你去哪了,那天老板发了好大的脾气!” “我出了点意外。”秦溢堂有些感叹,“今天穿得这么正式?” 同事谢小莉,是为数不多的比较热心的人,平时穿着都比较随意,怎么舒服怎么来。 谢小莉努努嘴:“下午有个会要开,我被指派去做报告主持。希望到时候那些大佬不要为难我这个菜鸡。” 秦溢堂打趣道:“怎么会呢?你可是我们这一批人里的‘莉姐’。” “就你会说话。”谢小莉爽朗一笑,说:“对了,你上次突然没有消息后,老板直接把你的工作交给别人了。你的东西我暂时给你收着了,刚还想和你联系来着。” 秦溢堂本来就是为这来的,语气格外真诚:“谢谢!” “跟我来,我放在储物柜了。”谢小莉做事很利落,直接把人带过去。 她比秦溢堂大几岁,看他就像看自己弟弟似的,顺嘴问了句:“后面在哪工作想好了吗?” 秦溢堂其实在来的路上就有了打算:“在家做直播吧。” “也好。”谢小莉把储物柜打开,从里面搬出一个纸箱,话音一转,突然问道:“需要我给你介绍对象吗?我最近认识了些姐妹兄弟。” 秦溢堂两手结果纸箱,摆不了手,便连忙摇头拒绝:“不用不用。” “我已经有想要相伴一生的人了。” 他的神色格外认真,眼神柔软得像怕惊扰枝头的蝴蝶。 * 另一边,艾德里安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是一片冰凉。 几件休闲款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头,垃圾桶里还有剪下来的吊牌。 床头柜上有张便利贴:【艾尔,我去公司拿点东西,早饭在锅里,记得吃~】 是秦溢堂的字迹,落款的地方还非常夸张地画了个超大的爱心。 在中央星的两年,秦溢堂出去都会给他留下纸条。 明明光脑上发讯息很便捷,但人类还是很喜欢手写,落款是各种各样的符号。艾德里安会把这些便利贴都收集起来。 雌虫嘴角下意识地勾起,习惯性地撕下便利贴,想要找盒子的时候才发现意识到,他已经不在虫族了。 艾德里安手指顿住,片刻后把纸条放到了抽屉里。 没有原来的盒子,他还可以创造新的。 早餐还是温的,艾德里安仔细地吃完,没有浪费一口,又看到一张纸条:【小笼包和发糕,希望你喜欢~无聊的话可以看电视,我还买了很多游戏,在……】 详细的步骤和存放位置,秦溢堂都用图案和纸条表述得很明白。 艾德里安对游戏兴趣不大,相比之下,他对秦溢堂生活的社会更感兴趣。 从阳台往外看,主干道蜿蜒到远处,大大小小的车辆汇入干道中,又分叉驶向不同的方向。 艾德里安随手把长发束了起来,想了想,也在桌上的纸条上留下一行: 【出去转转,过会儿回来,不用担心】 昨天秦溢堂从房间里又翻出来把钥匙,刚好一人一把。 艾德里安带上房门,像一只灵巧地猫一般,无声无息下了楼。 八月是暑假,但能看到花白头发的老人牵着幼崽,肩上背着格格不入的小书包,沿着树荫一边哄幼崽一边絮絮叨叨。 艾德里安跟着其中一对祖孙走了一路,发现目的地是个补习班。 墙上挂着某种和横平竖直的汉字不同的文字,像面条像音符,下面是补充解释用的图片。 幼崽们在里面换好鞋子,从小书包里拿出笔和本子,分别走向不同的班级。 这家补习班之外,是另一家机构。各种颜料和绘板已经拜访好,幼崽们都穿上了小围裙,有人守在旁边,防止他们把颜料吃到嘴里。 艾德里安默默退了出去。 早就听秦溢堂说过,他们那边的幼崽学习压力很大。 叫什么鸡娃理论,孩子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不远处是个商圈,墙外墙内都铺满了各种明星的大幅代言海报。 艾德里安简单看了下,继续往前走,不知不觉走到了某个摆设格外不同的地方。 艾德里安意识到了不对劲,转身准备往回走。门口胸前挂着凭证的人小跑了过来,直接把他抓了进去:“大家都到位了,就差你了,搞什么啊,下次不许再迟到了!” 艾德里安的视线落到男人抓住他的手上,神色变换间忍住了动手的冲动,挣脱出来。 “你认错人了。”他冷淡地说。 但中年男人显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把大门一关,示意艾德里安往里边走。 虫族的语言和汉字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多卷舌,艾德里安的话在他听起来就是一段不知意义的叽里咕噜,和某些歌听起来差不多。 就像学英语一样,听说读写里“说”总是最难的一环。因为秦溢堂,艾德里安对汉字倒是能认识不少,但说起来不顺畅。 “快点换衣服,都会儿就开拍了。”中年男人给他丢了套灰扑扑的衣服,长袖宽带,布料摸起来很粗糙。 艾德里安接过衣服,动作间隙冷静地观察周围。 已经有人换上了衣服,有着化妆师给脸上涂上厚厚的粉底,把人涂黑一个色号。 艾德里安心下便了然了。 这群人是在演戏,而他被当成了误入其中的群演。 学着别人的样子,他把这套和现代服装格格不入的衣服穿了上去。 化妆师到他这来时,却是犯了难。 这场戏偏古代,路人一般都是黑发,银发有种出戏的感觉。 “这发色,不太搭啊。”化妆的小姑娘拿着刷子的手有些颤抖,理智上知道不行,但情感上却是对这锦缎般的头发蠢蠢欲动。 天啊,这发质、这发量,是现代人能有的吗?! 艾德里安没有说话。 但化妆师不知想到了什么,嘿嘿一笑,嘴里念叨道:“把头发往帽子里塞应该就可以了,群演那么多,应该也注意不到。” 他们拍摄的地方是个搭起来的古城,他们群演的任务就是在街道上走来走去,充当背景板。有些人分配到路边摊铺的角色,有些人则是游客。 太阳有些大,群演没有专门的休息室,临近开拍,都在烈日下暴晒。 艾德里安抱臂在墙角下站着,目光打量周围来来往往的人。 他的目光浅淡,不带有个人情绪,就好像异世来客,有好奇心却又保持着冷漠的距离。他站在那,自带清净和疏离感。 “临近开拍,杨威居然跟我说不拍了?!”王导火冒三丈地从休息室出来,却是突然见到了这格外冷肃的一角,本来想说的话抛到了脑后。 编剧从后面赶出来,嘴里还在劝道:“但咱也没办法啊,咱们就是个小制作,小成本,有更好的去处,咱自然就是备选。重新选角吧。” 话还没说完,就见刚刚还火冒三丈的人半晌没有说话了。 编剧喊了声:“老王,吭一声?气傻了?” 王导哈哈一笑:“你刚才说什么,重新选角?不错不错。他杨威不也是个刚出道的明星,才在选秀上冒头,我还嫌他不够贴合角色呢!” “你看那边墙下的那个,贴不贴?”王导用手肘撞了撞身后的编剧。 编剧于是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甫一入眼,便喃喃道:“贴!你从哪找来的。” 他们还没讨论完,就见青年冷淡地抬起眼皮,眼神不悦,直勾勾地盯过来,自带睥睨天下和被打扰的威慑感。 编剧和王导顿了一下,随即,王导的眼神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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