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滕颖之在副驾数红包,唇边一直漾着笑,仿佛一个掉进钱眼里的小财迷。 滕凇偏头看他一眼,轻笑道:“很开心?” “嗯!”滕颖之用力点头,红包是其次,一下有了更多关爱他的长辈以及合得来并且喜欢他的兄弟姐妹才是真正让他开心的地方,因为这是他在原生世界就一直在期待且祈祷的。 说完滕颖之一下想到什么,目光灼灼地看着滕凇。 滕凇早已经转回去没在看他,只留给他一张完美侧颜。 滕颖之也没说话,心头热热的,他就是现在才明白过来,哥哥见他不开心,所以才特意带他来这里。 “哥哥。” “嗯?” “唔……我现在觉得好幸福。”滕颖之没骨头似的瘫倒在靠背上,懒洋洋地眯起眼睛。 滕凇轻笑一声,伸手摸摸他的脑袋。 他们回到园林时,路峮的车也刚刚在庭院前停稳。刚下车的贺霁耳朵还有一层潮红,脖子上系着路峮的围巾,转头看到滕凇的柯尼塞格也开进来了,顿时面色微变,和路峮并肩站在一起,耳朵慢慢恢复了原色。 路峮有些紧张,来之前他就知道可能会和滕先生碰面,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滕先生还没下车,他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英气逼人的脸上满是恭敬和一丝丝的畏惧。 实在是生日宴那晚,他留给滕先生的印象不好,甚至有些坏。 但他也不确定滕先生是否还记得他。 车里,滕颖之推门下车,看着外面并肩而立的两人,虽然心里不大舒服不想看见,但也不得感慨一句,不愧是官配攻受,一个英俊帅气,一个清俊沉静,看起来般配又养眼。 “大哥。” “滕先生。” 滕凇下车后对面两人相继问候,滕凇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都未曾往两人身上扫,直接绕到副驾门边牵起滕颖之的手就走,“还不进去,站风口发什么愣。” 他就这么被哥哥牵手领着,滕凇走在前头,目不斜视,高不可攀。他跟在后面,微有尴尬又很快释然,快步跟上哥哥的脚步,从两人面前走过,不发一言,不看一眼。 滕凇进了大厅后,外面的两人才缓缓松了口气。 路峮都进门了,自然不好把贺霁放下就走,秉着礼节也得进去问候老爷子一声,便也和贺霁进门。 好在滕先生进门就上楼换衣服去了,楼梯处飞来他和滕颖之的对话。 “哥哥,我手机好像忘在外公外婆家了。” “一会让人给你送来,先进去换衣服。” “那可以顺便给我带点昨天吃的车厘子吗?” “车厘子也要带?缺你几颗车厘子吗?” “那家里没有嘛。” “给你买。” 对话声渐次消失,贺霁对两人之间的熟稔早已了解,路峮却是第一次见识到,原来私下里滕先生对滕颖之也如此纵容偏爱。 跟贺霁相比,滕先生似乎连话都不屑多说一句。 作者有话说: 来噜~~~ 【接档预收】 皇太子重生后拒吃软饭 宋庭之有着令帝国上下都艳羡不已的人生,虽然幼年失踪流落在外吃了些苦,但很快就被宋家找回。 父亲是大权在握的帝国巨擘,哥哥们是统率军团的五星战将,一家子都是国之仰仗,对宋庭之万般宠爱,还嫁给了那位单单一张脸就足以颠倒众生的帝国皇太子。 据说殿下婚后对宋庭之尤为宠爱,一天不见就会思念得伤心落泪。 而事实是—— “什么皇太子!我就是个吃软饭的!我全家都是吃软饭的!”喝醉酒的殿下拉着好友哀嚎:“上次他爸在边境大胜凯旋,我在床上足足伺候了他四个小时!他一个笑脸都没有就算了,还一脚把我蹬下床!” “还有他大哥炸了敌国一个侦查行星,我一整天围着他端茶递水,晚上还那么卖力,还帮他洗澡,他居然还不让我上床睡!” 殿下越说越委屈,通讯器一响,哭诉戛然而止,认命般地抹着眼泪说:“哎,不说了,他二哥又打胜仗了,我得回宫侍寝了……” 后来殿下又被不允许上床睡的某一天,一觉醒来,回到了少年时。 那时候他还不是皇太子,他的皇兄也还没有战死,宋庭之更没有和他结婚。 殿下高兴疯了,只要他避免让皇兄战死,皇室就不必完全依赖宋家,他也就不用和宋庭之结婚,更不用天天侍寝吃软饭了! 再后来,他听到自己父皇在和宋元帅商议皇兄和宋庭之的婚事。 原来宋庭之只嫁皇太子,只有成为皇太子,才能娶宋庭之。 老婆即将变大嫂,殿下不高兴了,殿下很生气,殿下想侍寝。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怡菲儿 10瓶;梧桐灯 6瓶;蠢猪儿 1瓶;
第34章 希望哥哥爱我久一点。 滕颖之在楼上磨蹭到路峮问候过滕老爷子后才下楼。 上京的风俗是初二上午扫墓, 越早越好,所以每年这天老爷子都是大清早便去陵园。他看得出贺霁是有意引荐路峮,但不该选在这种时候, 滕老爷子当即有些不悦,于情于理都不会留路峮多说几句话。 路峮也觉察了滕老爷子的冷淡, 立刻自觉告辞。 去陵园的路上一直对自己宽容温和的爷爷不苟言笑,眼中微有严肃, 贺霁这才反应过来是为什么, 暗暗懊恼。 滕颖之自然是和滕凇一车,他们这边的气氛比起爷爷和贺霁那边的沉默压抑,则要轻松很多很多。 车里放着他喜欢的歌, 一路闲话。 大概是因为两人谁也没见过老太太,没有与之相处过,自然没有过多的感情,即便是去扫墓也少了一丝悲怆,话题都是些轻松的小事。 滕颖之觉得最近和哥哥之间着实亲近不少, 以前哥哥都是14号来找他,待上一周就走了,不再有其他联系。 这次黏在一起足足半个月多, 果然还是频繁接触才能快速地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很快到了墓园, 周围人不少, 滕老爷子一路沉默地走在前头。 墓碑上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人照片, 二十多岁,黑白照片都掩不住她那张风华绝代面孔的丝毫艳丽。她在年纪、事业、婚姻、家庭都是最好的时候, 以最美丽的模样离世。 留下念她一世想她一生的丈夫, 苦苦追思几十年, 亦无法再见。 滕老爷子平日的健朗都不见了, 蹲在墓碑前抚摸爱妻遗照的模样,分明只是个头发花白的佝偻老头。 他的肩膀耸耸颤颤,发出一声声哀苦地叹息。 滕颖之站在旁边看着,明明来之前心情都是平静的,此时也被这股悲怆的情绪感染,默默红了眼眶。 他脑子里一下变得很乱,又想起了除夕夜去世的宋甜。 没一会这股悲痛的气氛被前来扫墓的滕瑞承夫妻打断,滕瑞承亦从未见过自己母亲一眼,此时却也放声大哭,近乎嚎啕。 滕老爷子擦了擦眼角,肩背不再颤抖,蹲在墓碑前倒也没有动,只留下一个清瘦的背影给众人。 滕凇一直静静地站着,此时低声呵斥一句,“住口!” 滕瑞承一噎,贺西棠则诧异地转头看滕凇,丈夫哭自己的亲娘都不行了?滕先生是不是现在看他们两口子喘口气都不顺眼了?有这样的吗? “拜完就走!”滕凇一声斥詈,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 滕老爷子也一直没说话,扶着墓碑静静地背对着他们。从他们夫妻俩过来到现在,老爷子连头都没转一下。 他们心里对滕凇的呵斥有不满,不敢顶撞,此时滕老爷子态度如此,就更不敢多说,他们多少也察觉到点什么了。 夫妻俩匆匆烧了纸钱,在墓前磕头后一句话不敢说,几乎是被滕凇用眼神押走的。 贺霁都没能跟父母说句话,脚尖动了动,到底没跟上去,还留在原地。 滕凇却是一手搭在滕颖之肩上,声色不复方才的严厉,温和平静,“爷爷,我们先去观里上香,您注意身体。” “去吧。”滕老爷子短短两个字,声音也是颤的。 滕颖之知趣的没出声,鞠一躬后跟着滕凇离开。贺霁还有什么不懂,爷爷是心绪哀恸难以自制,想留在这儿和老太太多待一会,这便也立刻跟在滕凇身后离开了。 几人分两车过来,司机肯定要留在陵园等老爷子的。贺霁看着滕凇和滕颖之进了车里,咬咬牙跟上去,拉开后车门坐进去,礼貌地说:“大哥也载我一程吧。” 滕凇淡淡应一声。 滕颖之眼眶还红着,系安全带的时候用余光看了一眼贺霁,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明明爸爸妈妈也没走远,都是要去观里给老太太上香的,他非坐他们这辆车做什么? 他当然没问出口,也没那个心情,安静地窝在副驾。 老太太的牌位供在附近山下的一处道观里,每年扫完墓都要再去观里上香祭拜。 道观不大,但来往香客络绎不绝,很是兴旺。 老太太的牌位供在一间单独庙堂,和香客遥遥分开,不受一丝打扰。 一家人安安静静祭拜完,滕瑞承和贺西棠终于能拉着贺霁说上两句话了。身处道观,他听见爸爸妈妈说要带贺霁去哪位很灵验的神尊座下拜拜,滕颖之就在一旁静静站着,当做没听到。 没一会那一家三口便去拜神了。 滕凇上完香刚好出来,滕颖之仰头问他,“爸爸妈妈带贺霁去拜神了,哥哥你也去吗?” “你想去?”滕凇俨然是不信这些的。 滕颖之还没说话便听见手机震动的声音,见哥哥看了一眼手机,对他说:“外面冷,回车里等我。” 滕颖之点点头,两手揣在兜里自己先走了。 路过元极殿的时候和新年前来拜神的香客们汇合,滕颖之听到走在前头有两个女生在兴奋地说话。 其中一个说:“你肯跟我来就对了,这里真的很灵验,我去年许的愿望今年全实现了,没骗你吧!” 另一个女生怯怯的,“我以前不信这些的,现在有事求才来拜拜,会不会显得太功利啊?” 先前的女生笑道:“所以我们是凡人啊,神明怎么会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计较。” 是吗?滕颖之默默地想,那神明为什么要跟他计较呢? 也许是那句很灵验吸引了他这个在水中沉沉浮浮自觉逃不过溺亡命运的人,滕颖之默默地跟在两个女生身后,想着,有一丝丝的希望也好,希望神明能够赦免他那不知名的罪过。 他跟着女生们进了一间人来人往的庙堂,里头只有一尊神像,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手里捻着根红烛? 滕颖之实在分辨不出这是道家哪位神尊,周围都是虔诚参拜的香客,他也不好意思上前打扰询问。点了香后跪在蒲团上沉默了老半天,也不知道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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