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拂晓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废话,都识破了为何还要上当? 他本来只是随口嘲讽一句,结果硬是被钟暮云弄得接不上话,可见某人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然而某人表示他还可以更无耻一点,眼看云拂晓没了词,钟暮云笑嘻嘻地凑过去,给他出主意道:“阿云就假装上钩了好不好?等我贿·赂完了,你再冷酷无情地翻脸,让我偷鸡不成蚀把米!” 云拂晓:“……” 见云拂晓长久没有回应,钟暮云立刻仿佛得了圣旨一般,将行刑官从头到脚、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翻来覆去地贿·赂了一遍。 事后,某行刑官表情麻木地躺在床上。翻着死鱼眼,心头冒出一个疑问:滚床单就滚床单吧,为什么他会是下面那个? 云拂晓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男人都是现实的,爽到了就行,管什么上下。被钟暮云伺候着穿衣,云拂晓一边配合地伸手抬腿,一边在脑海里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和钟暮云睡过以后,云拂晓已经完全明确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他不让肖逸死,至少在他死之前,他不愿意看到那个人失去生命的尸体。 既然打定了主意,云拂晓便迅速思考起了对策,最好的办法自然是他向统帅表明心迹,让他就坡下驴放肖逸一马,这也是最理想的情况。 但……统帅是真想保肖逸,还是表面上想保他,内心深处其实也想让他死,正好肖逸识相自己选了死路,这才让统帅干脆利落地签发了处决令? 想到自己顺利无比地拿到处决肖逸的手令,甚至没有一个说客过来给肖逸求情,云拂晓越发觉得这个猜测可能性很大。 不独是肖逸,自己和丧尸病毒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肖逸如果活不了,自己的命运又会是怎样呢? 云拂晓脑子里转了几圈,突然抬脚踢了踢钟暮云,意有所指道:“肖博士,听说你是孤儿出身,你死了以后,遗产打算留给谁继承?” 这话就很无耻了,把人杀了还不算,转头还惦记上人家的遗产。所谓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了。 不过钟暮云显然并不在意这一点,见云拂晓问了,他立刻把自己的动产和不动产全都交代了出来,最后将一把造型奇特的钥匙交到了云拂晓的手上。 “这是我的一个秘密仓库,里面有一辆基地车,是我最近改造成功的,所用的材料都是最全世界最珍贵的,上面搭载了目前最先进的操作系统……” 钟暮云一边说一边还拉开床底隐藏的地道,以一种导游介绍家乡著名景点的显摆语气道:“正好有空,我带你去看看?” 云拂晓:“……” 看了看那个蓄谋已久的地道,云拂晓眼角抽动几下,什么也没说,跟着钟暮云进了地道。半个小时后,两人坐着基地车避开欢庆的人们,顺着地道一走了之了。 车上,稀里糊涂被死刑犯拐走的行刑官抱臂看着对方熟练地操纵仪表盘,嘴里冷不丁冒出一句:“其实你早就想逃了吧?” 钟暮云老实点头:“我信不过那些政客,怕我死后有人对你下手,也怕他们用我的死来栽赃你……思来想去,还是把小命捏在自己手里放心。” “哦?”云拂晓意外地一挑眉,“连统帅那样风评极佳的人你也信不过?” “政治都是肮脏的。”钟暮云苦笑着摇头,皱眉分析道,“这次的事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我是引发丧尸末日的罪人,又将功补过结束了末世,统帅作为最高领导人,杀不杀我都有可能落下污点。” “相比起秘密处决,先把我控制起来,等丧尸病毒完全消灭后再公开真相,全国公审,这才是后患最小的处理方式。” “根据现有的情况,这个手令很有可能是统帅的政敌伪造的,比如曾经支持我进行人体实验的那位上级,这样可以把黑锅丢给统帅,诬陷他是丧尸病毒传播的元凶……当然,也不排除统帅知情,将计就计然后抓住机会对那位发难……” 钟暮云如此这般地给云拂晓分析了各种可能性,听得他脑子都快成浆糊了,云拂晓抬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直截了当地问:“所以,你觉得哪种情况最有可能?” “情报不足,无法分析。” 钟暮云光棍地一摊手,理直气壮地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眼看云拂晓又在磨牙,钟暮云抢先道:“人心易变,与其花时间去确认对方是敌是友,倒不如一走了之,这样谁想算计我们都没了下手机会。” 云拂晓认同地点了点头,突然反应过来,盯着钟暮云的眼神透出一丝危险:“所以,你之前说的那些都是骗人的?” 钟暮云立刻哑巴了,云拂晓的脑袋上飞快窜起一缕小火苗:好你个肖逸,胆儿挺肥啊,居然连我都骗! “刚刚有句话你说错了,”云拂晓一边把指头捏得咯咯作响,一边眼神不善地瞥着钟暮云,“你的小命不是捏在自己手里,而是捏在我手里。” 敏锐地察觉到即将来临的危险,钟暮云飞快地把基地车设置成自动驾驶模式,然后丢下方向盘一把将云拂晓抱住,劈头盖脸地亲了四五下。 “阿云,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钟暮云用脑袋卖力地蹭着云拂晓的胸口,摆出最纯良的表情赌咒发誓。 “呵…又想贿赂本行刑官,以为我会吃你这套?”云拂晓表情不屑地睼着他,手却很诚实地抱住了钟暮云的脖子。 受此鼓励,钟暮云美滋滋地将人一把横抱起来,径直往卧室走去。 “阿云手里可是捏着我的小命呢!要让行刑官大人满意,只贿·赂一次哪里够?” “哼!” …… 等到统帅和研究所的人察觉肖逸和云拂晓一齐失踪,两人早已到了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过起了幸福的种田生活。 由于某死刑犯一直坚持不懈地贿·赂行刑官,导致行刑官大人下不了行刑的决心,两人居然就这么相互陪伴着过了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结束了,下章开启第二个世界 第56章 国师&皇帝(1) 玄英国国都,平城。 人来人往的闹市区人流如织,不时有小商贩推着小车沿街叫卖。一大早,胡子巷口的一处偏僻角落里,晃晃悠悠地支起了一块白布招牌,上面写着几个字:点化有缘人。 招牌下盘膝坐着一个眉目疏朗、仙人之姿的青年。此人约摸二十出头,一身青色道袍,正微低着头阖眼假寐。 钟暮云此时的卖相堪称无可挑剔,来来往往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不过大伙都忙着营生,又没什么闲钱,看过新鲜也就算罢了,算命摊子摆了一早上生意都没开张。 卖早餐的小贩打算收摊时,算命摊上终于来了个客人——准确的说,是算命先生自己开口招徕的客人。 这人一身粗布短打,四肢粗壮膀大腰圆,一看就是卖苦力的穷苦人。他手上牵着一只小羊,目不斜视地路过钟暮云的算命摊,却被算命先生一句话叫了回来。 “武保三,你手里牵的这羊身份非比寻常,你若执意将它带回家去,不出一个时辰便有灭门之祸。” 简简单单一句话,瞬间就将路上的武保三拉到了算命摊子前,旁边的摊贩、路人一听这话,立刻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众人都很吃惊:这算命先生摆了一早上的摊子,身边路过的穷人富人无数,从来没见他主动开过口,有见他皮相漂亮明着问价实则搭讪的姑娘小姐,也被他一句“我与姑娘无缘”打发走了。 这位先生挑客人的眼光这么高,送上门的生意都不要,却偏偏叫住了一个平平无奇的苦力。莫非这武保三身上真有什么奇特之处,竟能引得算命先生起了兴趣? 不同于其他人单纯的好奇,身为当事人的武保三心中除了惊疑,还带上了几分警惕。他沉着脸打量了钟暮云一阵,压着火气谨慎开口道:“先生为何这么说…还有,先生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武保三向来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事,在他看来,算命先生都是坑蒙拐骗的骗子,故意编出血光之灾吓唬人都是基操了。他看了看手里牵着的羊,暗暗警醒千万不能让这人给骗了去。 钟暮云微微一笑,实话实说道:“方才你在馄饨摊吃早饭时,我听见与你相熟的摊主叫了你的名字。” 众人一听当即绝倒:好个实诚的算命先生,你就是听见了也别说出来啊! 然而武保三听了这话,不但没有露出嘲讽的表情,态度反而更尊重了:他吃早餐的馄饨摊距离这里足有半里远,能在吵吵闹闹的市集上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听见混在无数说话声中的一句平常的招呼,这位先生的耳力可见一斑。 对钟暮云的本事信了八成,武保三干脆也盘腿坐下来,恭敬地询问道:“先生为何说我会家破人亡?我买的这只羊又有什么非比寻常的身份?” “阁下肯信我了?”钟暮云含笑睼他一眼,故意道:“不怕我用事先打听好的消息,拿来唬你上当?” “先生说笑了,还请先生指点迷津!”钟暮云这么一说,武保□□而更信了几分,他自问穷得叮当响,除了今早走大运买来的这只羊别无他物,哪个骗子闲得慌设套骗他? 见正主端正了态度,钟暮云此时却不忙着说破,反而另起话头道:“你这家破人亡的命格,要想改了也容易。我给你指条明路,你将这羊送到县尊大人府上,再奉上我的亲笔书信一封,灾祸立消。” “就……这么简单?”武保三瞪大了铜铃大眼,一脸懵逼地看着钟暮云:“我给县尊大人送只羊,就不会家破人亡了?” 不独武保三,其他人也是听得云里雾里,钟暮云却不解释,继续提点道:“送完东西,你便自行回家,三日之内,必有重赏送到,说不定还能趁机谋个管事的差使。” 武保三听得更糊涂了,再也忍不住地拱手求问道:“先生,这其中到底有何关窍,还请先生直言?” “你一定要知道?”钟暮云略有些苦恼地皱起眉,他本打算让那县令过后亲自来请,不过当事人显然不愿按照剧本来。 “还请先生解惑。”武保三越发恭敬地对着钟暮云一拜,坚持道:“不把事情弄清楚,我心里不踏实。” “你若执意要听,就先去知县大人府上报个信,就说……” 钟暮云慢条斯理地摸着沾上去的假胡须,一派从容的高人形象:“他家的二公子找到了,让他立刻派人来接。” “什么!” 众人一听,顿时哗然。林县尊家二公子丢了这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大伙虽眼馋那高额的悬赏,无奈实在没本事把人找出来,如今这算命先生却说人找着了? 可是……林二公子和这武保三的灭门之祸有什么关系? 在场之人都有种脑子不够用的感觉,可惜不管众人再问什么,钟暮云也不肯开口了。武保三思量一阵,找了个路过的熟人替他牵着羊,自己往林县尊的府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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