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指尖扣住手心,像是要将掐出血一样。 也只有这样,池宁才能勉强的克制住心里的厌恶,不去将面前的人推开。 “哦?”聂珩轻笑,头缓缓的接近池宁,在他耳边停下:“池医生,你猜我做了什么,会不会有人知道?” 他垂下眸子,望着池宁瑟缩的肩膀,缓缓后退一步让出了安全距离。 池宁几不可查的松了口气,用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他:“所以呢?” “所以你想做什么,需要带我来这里吗?”眸中有浅浅的厌恶闪过:“还是说,你有喜欢看人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变态爱好?” 聂珩望着气息尖锐的池宁,倏然间轻轻拍掌。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他笑的有些痞气:“没想到,池医生居然这么伶牙俐齿。” “这样……”他弓下腰,接近池宁:“我还真想尝尝了呢。” “这张嘴……” “别碰我!”急促冰冷的声音猝然从唇间挤了出来,池宁如临大敌的望着离他只有几厘米的手指,心中几欲作呕。 恶心,好恶心。 聂珩手一顿,终于发现池宁的异常。 那双修长漂亮的手神经质抓着衬衫的布料,让一块地方满是褶皱。 且…… 他瞥了一眼池宁眼中若隐若现的崩溃,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池医生不想让我碰你?”他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样的轻声开口。 池宁厌恶的瞥了他一眼,将唇抿的不见一丝血色,整个人像是琉璃一般脆弱。 聂珩缓缓后退两步,举起双手以示清白:“放心,我不会碰你。” 第一千七百五十章 洁癖医生8 这医生虽然阴差阳错的救了庄司南,但这只是意外,归根结底还是他手底下那群人废物。没必要去迁怒一个受害者。 更何况…… 这医生看着也挺好的。 聂珩诡异的听到了自己春心萌动的声音。 “滚开!”池宁只觉得自己身上脏的厉害,那一块被碰过的地方像是着了火一样,痛彻心扉。 他知道,这是犯病了。 本来半个月前那次事情就给他的精神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至今都没有恢复回来,今天被陌生人的触碰可谓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彻底崩溃。 聂珩听到了春心碎裂的声音…… 野性俊逸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凝固,身体却诚实的后退了两步,给池宁留出了绝对安全的空间。 呼吸缓缓变得困难,池宁艰难的扯着桎梏着脖颈的衣领,脸上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 “药。”池宁牙齿咯咯作响,艰难的挤出声音。 在不了解池宁问题前,聂珩只能退在安全的地方,英挺的眉紧紧皱起,“什么药?” 他此刻不禁有些后悔,若是知道池宁有这病,就不会有今晚这恶作剧一般的见面。 恶劣的男人在这一刻有些后悔。 池宁艰难的吐出一口气,面前的已经变得重影,有张牙舞爪的细菌从空中浮现,争先恐后的钻入他的身体。 身体无比痛苦,池宁神志却清醒的过分,出现幻觉了。 他不能倒,现在只有自救才行! “回家!”虚弱的声音被聂珩捕捉到耳朵里,他不由得低喝一声:“准备车,送池医生回家。” 池宁摇了摇头,试图摇走眼前的幻影,踉踉跄跄的朝着记忆中出口的方向离开。 在聂珩要上前一步扶着他的时候警惕的眯起眼睛,眼中满是防备。 “我送你。”聂珩声音放柔,试图安抚池宁:“不如,我直接送你去医院。” 池宁没给他半点眼神,踉踉跄跄的离开,在看到车子的瞬间身体更是几不可查的发抖。 庞大的车子像是一颗庞大病毒一般,张牙舞爪的向他示威,让他踉跄两步。 闭了闭眼,强制让自己清醒起来,他回过头,艰难开口:“开门!” 他不敢有半点触碰,触碰那些在他身体承受范围之内的事情。 在坐上车子的时候,池宁闭紧了眼睛平复情绪,不然暴躁打扰到前面的司机。 他不由得苦笑出来,原主毕业之后时时注意,从未犯过病,怎么他才来不到一个月就这德行? 经验不足,还是遇到剧情任务就没有半点好下场? 前座,聂珩抿着唇坐在副驾驶上,偶尔微微回头瞥着池宁,不敢有半点的打扰。 池宁这样,明显不是什么疾病,可能是……精神方面。 他心中微微发沉,思考着刚刚对他的冒犯,后悔不跌。 要是因为他让池医生崩溃…… 心中隐隐作痛,聂珩闭了闭眼,给司机打手势:“快!” 司机望着前面的红灯和空荡荡的街道,一咬牙就踩了油门,车子风驰电掣一路到了池家。 第一千七百五十一章 洁癖医生9 “我……” “滚开!”清冷的声音撕裂开来,池宁眼睛直直的望着看不清人脸的男人。 那双眼中,有即将崩溃的暴躁,让聂珩不自觉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手。 池宁踉踉跄跄的朝着家中而去,完全不顾身后跟着的聂珩。 砰的一声大门在聂珩面前关上,回声彻响走廊。 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池宁紧绷的神经有一瞬间的松缓。 他迫不及待的扒掉自己身上的所有衣服,赤条条的走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冲刷着皮肤,也放松着池宁的神经。 无处不在的细菌在水汽中缓缓隐去身形,池宁一点点清醒,长长的出了口气。 今晚上危险了。 就在原主高中的时候,因为过于洁癖的生活方式被同校混子看不惯,那些人在他书本和衣服上涂抹许多脏东西,那次事情的最大后果就是原主直接休克,险些没有救回来。 这次,两个间隔不长的生人触碰让他险些也处于那个境地。 好歹,那个人知道好歹,没有让他在那困着。 不然,恐怕他又要进一次医院。 泡了一个多小时,在身上的皮肤被冲的红彤彤之后,池宁才从浴室中走出来。 拿出消毒水和酒精在各处喷着,池宁只觉得随着水雾的喷洒,整个人的精神都愉快了许多。 “聂哥,我们在这干什么?”因聂珩久没有下来而找上来的几个保镖神色微妙的望着池宁家的大门,忍不住开口。 聂哥都在这看了一个多小时了,还看什么? 从口袋中掏出烟,聂珩不知想到了什么,只将烟叼在口中而没有点燃。 “你说,那个医生不会有什么事吧。”他声音有些惆怅。 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聂哥什么时候有这种慈悲心肠了? “不然,叫救护车?”有人小心建议。 “啪!”聂珩一巴掌拍在那人后脑勺上:“蠢货!” 刚刚池医生那样了都不肯去医院,他怎么敢贸贸然出手。 咳,是怎么会! “疼!”说话的年轻人摸了摸后脑,嘟囔道:“我看他情况不太好,要是不叫医生,万一自己死里面都没人知道!” “疼疼疼,聂哥疼!”话音刚落,他便抱头鼠窜。 聂珩三拳两脚解决了他,才黑着脸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池宁是一个医生,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身体情况。 可,万一要是不知道呢? 不是说医者不自医吗? 心中忽然有些忐忑,聂珩伸出手,权珩再三之后敲响了池宁的大门。 刚刚有些许放松的精神又紧绷起来,池宁大口的将甜的腻人的糖水灌进了口中,心中将那敲人的人祖宗问候了个便。 “谁?” “是我,你还好……” “滚!” 吗? 一个字被愣生生的憋进了喉中,聂珩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让他滚? 这太嚣张了吧! “聂哥,他太嚣张了!”那刚被打了一巴掌的愣头青愤愤开口。 “给老子闭嘴!”聂珩一巴掌又拍了过去。 那人:“……” 为什么受伤的还是我? 第一千七百五十二章 洁癖医生10 第二天一早,池宁开门的瞬间便感受到有一股阻力。 而靠在门板上的聂珩也在门有动静的时候瞬间清醒过来。 “你醒了?”他声音沙哑,脸上有一丝疲惫。 “你们怎么在这?”而昨晚上几近崩溃的池宁在此刻却是没有半点的疲态,那张清冷的脸上没有半点多余的感情,看向聂珩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堆垃圾一样。 聂珩清咳一声,感受喉咙的肿痛心中暗骂一声。 “我看你昨晚上情况不好,怕你出问题。” 池宁上下打量了一眼颇为狼狈的男人,淡淡道:“猫哭耗子。” 要不是昨晚上他们的动作,他何至于那样? 聂珩脸色一僵,尴尬的咳嗽着:“一晚上了,有水吗?” 在他有些期待的视线中,池宁手踏出门,然后关上门。 动作行云流水,用行动直接拒绝了聂珩的请求。 这下,他才发现,他家的门口到底有多少人。 想到这些人在自己家门前待了一晚上,池宁又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们……”他咬牙,忍住暴躁的欲望:“离开我家!” 察觉到他身上升起的若有若无的暴躁,聂珩心中咯噔一声,连忙开口:“都离远些!” 这样的池宁,和昨晚上的模样有些隐隐的重合。 霎时间,门口留下了大片的空地。 池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冷冷的望着聂珩:“离开。” 逐客令不客气且满怀敌意,聂珩心中居然升起了浅浅的苦涩。 这样娘气的情绪来的猝不及防,他不由得皱眉:“我……” 池宁从口袋中掏出纸巾,隔着纸巾推开他,毫不客气的从他面前离开,没有半点留恋。 他快迟到了。 聂珩愣愣的拿着被按在胸膛上的纸巾,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电梯上的数字缓缓变小。 “聂哥,聂哥……”半晌后,他回过神来,讷讷的开口:“这是,给我的?” 赵束摸了摸自己发痛的后脑,终究是忍不住自己心中熊熊作死的火焰,小声哔哔:“难道不是想推开你?” “他给我纸巾了!”聂珩下意识的回答。 “嫌弃你脏?”他可是从兄弟们口中听到昨晚上池医生被捉来时候的举动了。 “放屁!”怒火在眼中升起,聂珩咬牙在这混账东西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他为什么就推我一个,还不是想送我东西?” “疯了,聂哥疯了!”赵束望着宝贝一张纸的聂珩,喃喃道。 “是病了,相思病。”耳边,最少说话的钱格一针见血。 “啊?见色起意?”赵束嘴一秃噜,说出了一句让聂珩脸色狰狞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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