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国公夫人轻拍桌子,冷声道:“作为少爷的书童,你一问三不知,我还留你干什么?” 书童闻言一惊,连忙道:“少爷去方大儒那是不让奴才跟的,奴才只知道少爷从方大儒那出来之后,心情就成了这模样。” 方大儒为人简朴,家中除了一个跟了他数十年的老仆人以外再无他人,故而他的学生也从不在他面前铺张,小厮佣人是从来没有带进去过的。 国公夫人拧眉,出来就这样了? 难不成是挨了老师的训斥? 可她儿子向来优秀,连方大儒也多有夸奖,怎么可能会突然训斥他? “那有没有什么人进方大儒那边?”事情原因一定是在别人身上。 那小厮往常送庄逸进去后就去一旁的茶馆听书,哪里去观察方大儒那? 他费力的回想着什么,终于想起那时街上路过的一队车队。 “好像,好像是有一队车队去了!”他连忙开口,急的清秀的脸上多了几分红:“就停在方大儒家门前!” 庄夫人细细的打量着他的神色,半晌后才淡淡道:“知道了,这件事情不许和少爷说,不然扒了你的皮!” 那书童见躲过一劫,才呼了口气,连声应是。 刚回到庄逸院落,那书童便见少爷身边的另一位小厮在找他。 “你去哪了?少爷找不见你,正发火呢!”那人说话间连忙抓住书童的手,将他朝着庄逸的房间拽去。 书童低头看了看手腕的那只手,脸上闪过几不可查的阴翳。 庄逸平日中最为勤勉,这个时候一般都是在书房中的,小厮拉着书童的手急匆匆的到了书房的大门前。 “少爷,他来了。” 书房大门被打开,庄逸眼神沉沉的看了那书童一眼,沉声道:“进来!” 书童身体一僵,抿着唇向书房而去,回手轻掩房门。 “跪下。” 第一千五百章 一等马夫40 另一边,国公夫人则是派出人去方大儒家门口打探,去看到底何方人士的到来让她儿子失魂落魄。 不到一个时辰,派去打听消息的人便回来了。 “怎么样?”国公夫人揉着眉心,有些疲惫的问。 庄逸竟是将自己缩在书房中,连午膳都没有用。 “回夫人,那书童说的没错,方大儒门口确实有人!”庄珩那招摇的车队,没人看到才不对劲儿呢。 “打听出来是谁了吗?” 这普通的一句话,却让那打听消息的人脸上呈现出几分难色。 “没有?” 那小厮脸色变幻了一下,咬着牙开口:“依着奴才看,好像是……好像是大公子的马车!” “啪!”一声脆响于地面响起,国公夫人手中的如意摔在地上碎成了一片。 “你说什么?”可她却并未在意那如意,只是将眸子紧紧的盯着那打探消息的人。 “好像,是大公子的车……”那仆人从未见过夫人这般失态的模样,腿一软险些跪下。 “庄珩?”国公夫人脸色骤变:“怎么会是他?” 那人见国公夫人脸上仍有疑虑,连忙开口道:“应当是他的,奴才看到大公子那个叫一筒的小厮就在那边。” 国公夫人嫌恶的皱眉,连小厮都取了个这名字,果然是个不学无术的。 “知道了!”国公夫人拧着手帕淡淡的道。 此刻,她手帕下的手指狠狠的嵌进了肉中。 当年赵氏坏了她的好事,多年后赵氏的儿子也要让她儿子受难吗? 赵家人! 国公夫人温柔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怨毒,随即恢复成原样。 “去门口给我等着大公子,我要见他!” 那边,庄珩则是与方大儒专心致志的下棋,眉头轻蹙的模样放在池宁眼中还真有几分吸引力。 池宁拿着小马扎坐在两个人身侧,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闭目不语。 他当他这两人如此杀气凛然的模样,是有多好的棋艺呢,合着是两个臭棋篓子。 瞧着棋盘上黑白色棋子,池宁恨不得上前帮他们摆好。 就这,整出那么大的架势? 这盘臭棋下的又臭又长,等到池宁上眼皮和下眼皮大家的时候,方大儒才以半子之差赢了庄珩。 此刻,大儒脸上尽是欢乐,清咳一声,淡淡的道:“想和老夫斗,你还要再修上几年!” 庄珩手接住池宁快要栽下去的头,皮笑肉不笑的道:“算你赢,下次再战。” 方大儒满脸喜意摆手:“不下了,不下了!” 好不容易赢一次,为什么还要再下? 他捋了捋胡须,神色正经的道:“上次我们说道江南盐税,这次……”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庄珩一本正经的看了看西斜的太阳,轻轻捏了捏池宁的脸开口道。 方大儒一噎:“你!” 他让庄珩过来就是为了这事情,这两年他因着上次辩输了的事情耿耿于怀,悉心准备了许久,就等着这一天了,不辩怎么行? “你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他神色焦急,早知道就不下那盘棋了! 第一千五百零一章 一等马夫41 庄珩呲了呲牙,雪白的牙齿在放大儒的视线下极为可恶:“时间就这么长,您非要下棋,怪我喽?” 方大儒被他气得直拍大腿:“明日,那明日!” 他一定要和这小子分出个真假来! 庄珩淡淡的拒绝:“不了,我忙。” 此刻,从迷茫中醒过来的池宁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庄珩。 忙? 庄珩见他这模样,忍不住按了按他的额头:“什么表情,我就不能忙了?” 池宁像是刚回过神来发现他做了什么一般,有些仓皇的仰头让自己的脸离开他的手,脸上还泛着几分红:“不敢。” 庄珩瞧着他迷迷糊糊的模样,不禁有些遗憾。 醒这么早做什么? 他毫不掩饰的模样让方大儒看呆了眼。 “你……”他想到什么似的指了指池宁。 “嘘。”庄珩弯起眼睛,笑的不正经道:“你八百次,都不如做了再说,方先生且看我之后怎么做。” 方大儒看着他眸中的拒绝,不由得摸了摸胡子:“行胜于言,好!” 待到将这一主一仆送走,他才豁然反应过来,刚刚他不是想问这个来着! 他想问庄珩是不是…… 想了想,方大儒倏然笑了。 怎么不是呢? 算了,年轻人的事情他不懂。 马车上,庄珩瞧着池宁有些拘谨的模样,笑眯眯的开口:“我棋下的怎么样?” 池宁:“……” 这你也好意思问? 整理了一下语言,池宁艰难开口:“爷下棋看起来很漂亮。” 嗯,除了漂亮以外,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庄珩轻哼一声:“等你会下棋就懂了。” 池宁神色奇异的看了他一眼,不会吧,你真以为自己下棋技术很好? “看什么?”庄珩磨了磨牙,忍不住倾身将池宁压住,冷笑着道:“这么不敬的看着爷,不怕爷扒了你的……”衣服? 池宁:“……” 有话说完,留一半算什么? 他推了推庄珩,却发现身上人沉重的过分,只得略略转移视线不去看那张离他过分近的脸,讷讷的道:“爷,太近了。” 庄珩瞧他这模样,心中一动,索性就将自己的全部重量压在了他身上,懒洋洋的道:“近什么?你人都是我的,靠靠又怎么了?” 池宁被他的重量压得吃痛一哼庄珩手微微用力,将两人的身体调换了个位置,嫌弃的道:“娇气。” 池宁被他气得手一挥,将一旁的摆件给挥到了绒毯上。 “两千两,碎了就卖身给爷吧。”庄珩垂眸看了一样,哼着道。 车外的一筒:“……” 乒乒乓乓,你们在干什么? 他一边担心着这马车的隔音问题,一边担心着他家爷的身体问题,一路提心吊胆的回了国公府。 可刚到国公府门口,他就忍不住皱起了眉。 此刻,国公府门前灯火通明,众多仆人围绕之间国公夫人正面色冷然的等在国公府门口。 “爷,国公夫人在那等着呢。”一筒不由得轻声朝着车内提醒。 胡闹没什么,要是让人抓到,就有些尴尬了。 第一千五百零二章 一等马夫42 “嘶!”庄珩手脚并用的压住池宁挣扎的手,淡淡的道:“我这衣服,八百两一身,皱了就不能穿了。” 池宁:“……” 他憋红了脸,细声细气的提醒:“一筒哥和您说话呢。” “哥?”庄珩对他这称呼不满许久了,“叫这么亲密?他给你发月钱?” 池宁皱了皱眉:“爷,您别……” “别怎么?”庄珩有些无赖的将人捆在怀中。 “别无理取闹好吗?” 庄珩哭笑不得:“我无理取闹?” “好,我今天还真就无理取闹了!”马车缓缓的在国公府门口停下,庄珩捆着池宁的力气没有丝毫松懈的意思,淡淡的开口:“叫一声哥哥,不然不让你下去。” 池宁诧异瞪圆了眼睛,左右眼中的无耻二字险些印在了庄珩的脸上。 庄珩不以为意的道:“不叫,咱们就这么耗着吧。” “爷,国公夫人过来了。”一筒瞧着走过来的雍容妇人,不由得小声的提醒。 池宁也听到了车外脚步的动静,不由得轻轻挣扎商量着道:“您先放开我好不好?” 庄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叫。” “哥哥。”察觉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池宁终于小声开口。 庄珩唇角勾了勾,“没听见。” 池宁气得恨不得一脚废了他,磨了磨牙声音又提高了些:“哥哥。” “听不到。”庄珩依旧无赖。 “哥哥!”下一刻,气壮山河的声音彻响在彻响中,马车内外皆听到了池宁这中气十足的一声哥哥。 庄珩也被他这一声震的耳朵嗡嗡的。 这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想象中池宁的声音应该是有叫情哥哥的羞涩。 可现实中池宁的这声哥哥非但没有让他心旌摇曳,反倒是让他肃然起敬恨不得立刻祭祀天地和怀中人拜了把子。 “你……” “大公子,满意了吗?”池宁咬着牙开口,神色有一瞬间的锋锐。 “嗯?” “爷,奴才……” “算了。”见他又将自己藏起来,庄珩突然失去了继续捉弄他的兴趣。 扶着怀中人坐起,庄珩细细的整理着他身上的衣衫,垂着的眉眼中呈现了几分温柔,声音却有些恨恨的:“你装,爷有的是时间。” 迟早,他要将这马夫的画皮给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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