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文为人警惕无比,他怕这家伙听了消息之后就跑了。 “啧,如今消息还未全部透明,他不会不来了吧。”池宁颇有些忧虑。 百里文自然不会不来,自那日发火后,他拍前朝旧部及其心腹身边都都派了暗卫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确保他们不能将更多的消息泄露出去。 一切情况并未到最坏的时候,他怎么会不来?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偷心贼35 池宁坐在白马寺山下的酒楼上,笑眯眯的看着低调前来的百里文:“你看,这不就来了吗?” 他在这等了三天,终于等到了百里文这条大鱼。 他不来,这场戏还不好唱呢。 印珩按住池宁欲要将酒送进口中的动作,也是含笑的道:“阿宁神机妙算。” 二人眼神相对,俱是笑的温存,缠·绵无比。 半晌后,池宁颓然的放下酒杯,轻叹一声:“没想到,我也有今天。” 印珩不许他多喝,这几日池宁每天只有一小壶酒的量,还要被这家伙克扣。 印珩笑而不语,在池宁哀怨的眼神中将池宁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离了白马寺后与池宁日日同吃同睡,再未守过一条清规戒律。 池宁瞧他的模样,摇摇头:“和尚们见了你如今的模样,怕是心都要碎了。” 他可是知道那些和尚对于印珩的崇拜的。 印珩淡淡的道:“既然已经不是和尚,便不再需要去守从前的规矩,师兄师弟们也会理解我。” 不理解,又能如何? 池宁闻言忍不住笑,初见时,他以为这个和尚最是清正自持。 可相处久了才知道,所谓的清正自持从来不存在,这和尚只是冷漠,发自骨子里的冷淡漠然。 旁人任何的话都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从来都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两人说话间,池宁随手夹起一粒花生米朝着楼下弹去。 百里文信手抓住花生米,抬起头便看到楼上坐着的两个人。 “庄主?”他身后的侍卫一凛。 百里文将花生米扔掉,轻声道:“无妨。” 他知道,池宁这般动作不是为了和他叙旧,是为了提醒他。 他还记得,那日的好自为之。 望着身后忠诚的属下们,他心中突然滋味难明。 他手下英杰不少,但这其中多少人是为了前朝,有多少人是为了他的钱财,有多少人是为了实现抱负? 又有多少人,只是单纯的为了他? 百里文想来想去,居然只想到了池宁一个人。 那是个让人又恨又怕的小贼,却偏偏对他真心一片。 他不知道池宁的心思吗? 他只是不说罢了。 如今,那小贼也随着别人去了。 他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阿宁这是为什么?”印珩端着酒杯,抬眸看着池宁。 他这模样最为清正,却让池宁感到有些危险。 “好玩。”池宁眨了眨眼睛,也不卖关子:“你不好奇,百里文到最后知道我才是放出消息的人,表情是什么样子的吗?” 池宁笑的有些恶劣:“我想,他估计以为我刚刚是在提醒他。” “他想多了。” 反正到最后百里文的计划都要失败,不如他提前帮帮忙。 印珩望着他纯然的天真,突然叹了声气。 “调皮。” 池宁不以为意的耸肩,转而开口:“怎么样,你和方丈说了么?” 想到池宁前两日同他说的话,印珩不由得为前来的江湖中人感到一丝怜悯。 印珩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已经与方丈说过了,他同意了。” 印珩无奈摇头:“已经委托书坊刊印。” “你呀……”他忍不住为池宁的奇思妙想感到无奈,不知他是怎么想到这点子的。 池宁眼睛眯了眯,有些幸灾乐祸的道:“我现在有些期待到了那天,大家的表情了。”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偷心贼36 那一日,并未让池宁久等。 当小小的城镇中聚满了暴躁的江湖中人时,摩擦便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在城镇被拆开之前,为首的那几位为了避免内耗,将人拉到了白马寺前。 池宁坐在白马寺中巨大的柳树上遥遥望着黑压压的人群,眼中越发的兴味。 “方丈可在?我等有要事来访。”此刻白马寺大门紧闭,将所有江湖人拒之门外。 洪亮的声音透过墙壁传到了寺院内部。 池宁回过头看着秩序井然的寺庙,再看看为首那几个神色复杂的老僧,突然笑了。 外面人怕是不知道,在这些和尚心中,他们这一群人都比不上勾走了佛子的自己。 印珩顺着他的目光扫了一眼过去的师兄弟们,伸出手抚了抚池宁的发丝,无声的安抚。 下方,印诚方丈眼角跳了跳,不再去看那可能让他佛心失守的场景,沉声道:“开门。” 随着他的声音,白马寺正门洞开,将其中的僧人们显露出来。 外面渐渐安静下来,印诚方丈缓缓迈出白马寺的门槛轻诵佛号:“不知诸位有何贵干。” 人群先是有一瞬间的骚乱,随即领头的几个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站出来开口;“听闻白马寺中藏着一本前朝宝图,我等今日来辨真假。” “烦请方丈将草包图拿出让我等一观。” 坐在树上的池宁扑哧一声笑了。 此刻白马寺前安静的过分,他这一声笑毫无遮掩的在众人耳间爆开。 那说话之人倏然抬起头,脸色铁青的看着发笑之人。 池宁懒洋洋的朝他挥了挥手:“没事,我想起好笑的事情。” 道貌岸然不过如此。 那人满眼阴冷的抬眼,却在看到印珩的瞬间,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佛子怎么在这?不是说…… 印诚方丈不愧为得道高僧,不因为池宁的笑声有一点分神。 “本寺并无什么藏宝图。”他的话让人群再次喧嚣起来。 大家都来了,你说没有就没有,闹呢? 眼看着人群有控制不住的模样,那为首之人收回思绪,诚恳道:“藏宝图正藏在贵寺的西域千行图中,烦请方丈请出那本书给我等一观?” “诸位一定要看?” “一定。” 那人语气有些不善起来:“白马寺超然物外,不为钱财所动,但我等都是俗人,还请方丈谅解。” 这么多人围在白马寺周围,白马寺不谅解又能如何? 印诚方丈轻轻叹了口气:“即便是贫僧肯掏出这本书,又能如何呢?在场如此多的人,这书要给谁呢?” 说话之人眼睛又跳了跳,这奸诈的老和尚! 此话一出,本来各怀鬼胎的联盟就更加不稳定了! 藏宝图只有一份,谁不想得到? 前朝宝藏,谁不想要? 人群中的百里文则是勾起了唇角,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争吧,抢吧! 江湖中腥风血雨,才有他操纵的机会! 那人回头看了几位首领一眼,眼神闪烁之间达成协议。 “方丈先将书拿出来与我等一观,届时的分配我等自会自理!”不管怎么争,先将那宝图从白马寺中拿出来再说! 印诚方丈轻叹一声:“自理?届时江湖中岂不是又要升起腥风血雨?” “这就与方丈无关,如果今日不见宝图,腥风血雨便不用等到将来了!” 第一千二百章 偷心贼37 印诚望着野心勃勃的家伙们,轻叹了口气:“可老衲还是不忍江湖中因此物流血。” “那大师就想白马寺中众位大师流血?”那人阴测测的开口,语气不善。 印诚也摇头:“贫僧也不想。” 他仰头望天:“若是能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就好了。” 池宁坐在树上对着印珩忍不住的笑:“这老和尚还挺好玩。” 明明早就有了方法,还逗这群家伙。 这群沉不住气的,都快被他气死了。 印珩轻笑一声,摇头:“师兄是有些……狭促。” “不若,我等想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可好?” “两全其美自然是最好的,但若是诸位豪杰等不及了……”那人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百里文闻言侧身朝着身后的人道:“待会儿保存实力,不要和人起冲突。” 出头鸟,在这场战斗中会死的最早。 “是!” 前面,印诚在所有人暴走前终于停止了自己的磨叽,开口:“实不相瞒,为了江湖安宁,老衲冥思苦想三日,终于想到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才怪,这根本不是他想的。 这时代的江湖中人信奉的是拳头,信奉的是宝物能者居之。 在池宁提出那个方法前,印诚方丈也没有想到这个堪称……戏谑的方法。 三天前,夜晚。 “大师,我见你眉心发黑,怕是要大难临头了。”窗门被轻轻掀起,一个小贼嬉皮笑脸翻窗而入。 见了这人,印诚大师的脸忍不住有些沉。 他白马寺培养了二十几年的佛子就被这小贼偷了心! 更何况,眉心发黑这等话不正是街上算命的道士们爱说的话? 池宁这话无异于到道士面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还没等开口,就见池宁身后又跟出一个神色淡漠的男人。 一瞬间,印诚痛心疾首。 他师弟才离开白马寺不到两个月怎么就成了梁上公子了呢? 都是这…… “师兄。”印珩微微躬身,惯常冷漠的声音都带了几分暖意。 印诚心中不忿消失大半,无奈道:“你们这是?” “听说你们要倒霉了,我和假和尚过来看热闹。”池宁笑嘻嘻的攀着印珩的肩膀。 印诚方丈听着他的话,又是脸一黑。 “阿宁。”印珩声音带着些无奈,阿宁总是这样狭促。 池宁眨了眨眼,故作乖巧:“师兄,抱歉。” 印诚突然起不起来,他长叹一声:“你说的也不错,白马寺确实大难临头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白马寺如今如在刀山。 池宁嘻嘻一笑:“谁让你们舍不得宝贝?” 印诚眉头微皱,喝到:“谁说我们舍不得?” 宝藏于出家人又有什么用? “那将东西送出去就行了呗,池宁笑嘻嘻的道。” 印诚方丈无奈摇头:“不会有人相信的。” 他们不会相信白马寺会将这东西送出去的,他们只会觉得这是白马寺放出的烟雾弹。 人心难懂,池宁还是太过年轻。 “这算什么事情。”池宁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坐在了印诚的位置上。 “池宁施主你有办法?”印诚见他这不靠谱的模样,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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