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心意互通以来,二人不是在战斗就是在处理与魔族有关的事,还从未有过这样单一独相处的时光。 前一世都是他一个人苦苦暗恋——好吧,虽然暗恋得连万仞宗的后厨大娘都知晓了,但这般心意相通的情感他还从未有过经验。 再想到两人之前定下的契约,不仅四舍五刀等于他已经向赢战求过亲,而且他的心思对方也能随时听到——虽然出于尊重,赢战很少这么做——但是,但是 当空间中募地就剩下他们二人,那种之前没来得及生出来的羞耻感就这样不应期地找上来了。 偏偏赢战还不肯放过他,“小师兄啊……” “干嘛!”羞耻到极点,干脆变成了恼怒,抬眼瞪赢战,叫叫叫,就知道叫他,就不能安安静静泡个浴嘛! “噗,”见自家小朋友气得直炸毛,赢战陡然有一种逗猫感,只觉得这样的小朋友格外可爱,恶趣味更加盎然,直想把人把逗得尾巴都立起才肯罢休,“我只是想说,小师兄何书拿反了。” “……哦。”苏星慕连忙将手中的书正了过来,更加正襟危坐起来,并暗自祈求赢战不要再选他了,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扔出本命剑御剑而逃了! 可惜赢战近日十分“君子”,并没有听见苏星慕的心声。 随着“哗啦”一声,苏星慕感觉赢战从浴桶中站了起来,不由得将手中的书拿得更近,几乎贴在了脸上。 然而修行人敏感的听觉却不放过他,随着赢战赤脚走在地板上的脚步声更近,方才进屋时不小心扫到的画面一下子便越过纸上的字钻进苏星慕的脑海,生生霸住了他脑中的画面。 脚步声渐近,而后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环住了苏星慕的腰,下巴自然地放在苏星慕肩膀上,一如小黑经常做的那样。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让苏星慕不禁放松……个头啊! “你……你先把衣服穿上!”苏星慕的脸简直红到要滴血,两世世没有与人有过肌肤之亲,如今的场面简直让他慌乱紧张到抓瞎。 眼看着小朋友几乎下一刻就要御剑而逃,赢战没再逗人,左手从人家腰上拿开,施了个术法,瞬间衣衫齐整,又懒懒把手放回人家腰上。 随着赢战衣衫穿回,苏星慕不知道飞到哪里去的理智免强回笼,操心起正经事来。 虽然回到热悉的小院,但苏星慕清楚,魔主一日不找到,三界一日不得安生。 “赢战,你说魔主会藏在哪呢?”苏星慕道。 “暂时还不清楚,贪狼听闻消息也去找了,还没有消息传回。”赢战从后面伸长手臂给自家爱操心的恋人倒了杯茶,喂了从回来就忙到连口水都没喝的小朋友喝下,才继续道,“这么与交手,总觉得他此番离去不知有什么阴谋。” “为什么这么想?”说起正事,苏星慕那股子不自然就自动消退了,扭头看向赢战道。 “还记得我们是怎么相遇的吗?”赢战问苏星慕道。 苏星慕点头,怎么会忘记呢?就在他重生不久的时候,本想回到药王谷的他在天机峰捡到了受伤的小黑,从此开启了他们相遇相知的故事。 “伤了我的是魔主的两大护法,这二人的实力不容小觑,父亲以命相保我才勉强逃出。”赢战淡淡道。 苏星慕闻言不禁握住了赢战的手,希望能将自己的安慰传递给他。赢战虽然总爱骗小师兄可怜他,但在一些真正触及灵魂的伤痛上,他却不愿苏星慕为他难过。 赢战扯开唇角笑了下,回握了苏星慕的手以示感谢,继续道:“两个护法都有如此高深的行为,就算魔界中几乎无可修炼的资源,但魔主有邪功傍身,他的实力只会更强。虽然这段日子里我的修为亦有所提高,但最多也就是棋逢对手,魔主绝没有弱到被我打几下就落荒而逃的程度。” 联想到仙界近日来发生的种种,苏星慕道,“所以你怀疑他在暗中准备着什么?” 赢战点头,“正是如此,如今敌暗我明,接下来我们要小心应对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篡权 夜华如霜,却洒不到人皇宫中的地上。 近日从仙界回来的六皇子宋苕飞连日宫中夜宴,宫中灯火通明,歌舞不休,琴音绕梁,直飘到几百里外的边塞上—— 世人皆知,宫宴,从来都是皇帝的特权。 四日前,正直盛年的皇帝突然病重,从仙山杀回来的六皇子当日出现在朝堂上,直接坐在龙椅上宣布“代父监国”。 原本的“嫡长子党”和“皇子党”们当然不服这样的安排,皇权之争一夕之间摆在台面上,御林军和皇子们私养的佣兵包围了整个大殿。 然而,大战在一夕之间便结束了——坐在大殿最上方的宋苕飞面对手拿利刃一拥而上的卫兵,仅冷哼了一声,一股强大的剑气向四面八方呼啸而去。 紧接着,血水像雾一样弥漫整个大殿,大殿上被留了性命的人睁眼一看,所有的卫兵都原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只有血雾和血水,尸骨无存。 宋苕飞用铁血手腕告诉众人一个事实——即使是仙山上被赶下来修士,也不是凡人惹得起的。 当日起事的皇子们已然变成了血雾的一部分,连进皇陵的权利都一并失去了。 被留了性命的臣子抹掉一头的冷汗,提了提失禁的满是尿骚味的裤子,一边庆幸自己因为犹豫而没有参与党争,一边在满是血水的大殿上跪拜臣服。 当晚,连续数日的“为父祈福”的夜宴便开始了。 当日的兵变仿佛没被发生过一般无人提及,从皇城到边塞只听闻了一件事——突然病重的皇帝非常嘱意这个刚回来的三皇子,这人间帝王,不日便要易主了。 三皇子的殿内琴音歌舞不断,往来道贺拍马的臣子络绎不绝,三皇子的母妃——四日前新晋升的皇后坐在正中央,在群臣妻子的一声声小心的恭维中露出满意的神色,豆蔻的指甲轻敲着杯盏边缘,想着太子几个参与党争皇子的母妃,以及前皇后皆被诛三族,再不能危及她的地位,志得意满地饮下一杯酒。 宋苕飞没什么表情,眼睛透过前方歌舞不断的宫女不知看向何处,眼神中透着狠戾与些许烦躁。 不再能登顶仙界,不再有仙界的资源,纵使他已经是金丹期的修士,生命较之凡人再长,也有走到尽头的一天。 生在皇室,自幼便是天赋高超的天之骄子,宋苕飞的追求从来不在凡间,甚至不在万仞山,而是永生。 成为万仞宗的宗主,只是他为了获得永生之路攫取资源的一种手段而已。 然而,当年那个药王谷来的呆子突然转性跟着别人跑了,什么仙药,法宝,灵石,原来怎么给他的,现在怎么给了旁人! 那个贱人甚至联合他人设计于他,让他被万仞宗逐出师门,从此失去了问鼎仙界的资格! 想到这,宋苕飞手中的杯盏应声碎而碎,宋苕飞面无表情张开手掌,一些细碎粉末从他的掌心流出。 宋苕飞盯着手中的粉末,好像捏碎的不是杯盏,而是谁的骨头似的。 余光撇到原本还面无表情的三皇子突然愉悦地笑了,下方坐塌下颤颤巍巍坐着的各家大族的小姐们不约而同地一哆嗦,头埋得更低,红着的眼眶却不敢流下泪来,生怕惹到这位未来的君主的注意——自从夜宴第一天,这位仙界回来的三皇子已经连续纳了四天的皇子妃了。 第一天的时候,被选中的少女是侯府家的嫡女,此女艳绝京城,又颇有才气,虽然侯府家从来声称女儿还小,不考虑婚事,但每每见到这位小姐,隐隐从其家中培养的举止气度来看,便知那位小姐曾言想当皇后的雄心壮志并不是有心者的杜撰。 原本她正与最具竞争力的大皇子及二皇子都有些若有似无的暧昧,大殿上一朝兵变,与她暧昧的两位皇子连粒尘埃都没有留下。 原本由她爹给她造势的“凤凰命”不知由谁的口传成了“妲己命”,谁沾上她谁倒霉,君主若沾上她,那就是亡国。 皇后梦碎不说,连她曾经那些踏破门槛的追求者也一哄而散,冷清的侯府门口只剩下乌鸦偶尔传来两声“嘎嘎”以示嘲讽,再无其他。 然而,第二天,侯府就接到了圣旨,要求侯府嫡长女入宫与六皇子完婚。圣旨毕,举城哗然,侯爷的嘴巴咧到了耳后根,心道自家闺女莫不真是皇后命,忙不迭接了圣旨谢了恩。 也不管之前他极力暗中撮合与女儿见面的那两个皇子在大殿上的血迹还未擦干,或者成婚的礼数之类,欢欢喜喜给闺女打扮一番,急急忙忙送入宫去,准备当晚的夜宴及伺候未来新皇去了。 当晚的夜宴及其热闹,美艳的侯府嫡女,新晋六皇子妃伴在未来新君身侧,无一不在宣告老皇帝已经成为了历史,新皇的时代,在此时已然来临。然而第二天,侯府嫡女及侯府送来的丫鬟突然失踪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人皇 夜宴第二日,侯府嫡女及侯府陪送的丫鬟全部消失,相府次女被传入宫,夜宴继续。 虽然宫中众人如大殿兵变一般,对那日宫中所发生的事缄口不言,但所有经历过大殿兵变的人对于侯府嫡女的消失,均不由得想起当日大殿上漫天的血雾。 当第三日,尚书之女被召入宫,众臣才发现,这位六皇子所选的女子皆是以往传言中与某位兵变的皇子或传出暧昧,或一同出游的官家女子。 那些当日被留了性命的党争大臣这才发现,六皇子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这事没完。 一时间整个朝野乌云密布,毕竟就算没有参与当时的党争,谁又能保证自己这些年没有或多或少接触过那几位皇子呢? 招选入宫的姑娘穿着大红嫁衣一天天送进宫内,入宫的女子及其家人却都面色死灰。 偏偏他们别说反抗,连拒绝都不敢——对于凡人来讲,一个修士实在是太强了。只要动动手指,千军万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今六皇子只是要他们“嫁”个女儿,若是他们拒绝,六皇子一个不高兴,诛的可就是他们的九族了。 女儿再是心头肉,也抵不过全族的命啊! 更何况,反抗也救不了。 夜宴仍在继续,一众参与宫宴的少女在宽大衣袍下的遮掩下抖如糠筛。 宋苕飞少女们的颤抖尽收眼底,却连一丝不屑的情绪都懒得产生——他要那些女人进宫,完全是因为那些女人令他想起了关于苏星慕的背叛,结果这些女人果然“不负所望”,每一个都甚至没用他一句废话,就背叛了原来依附的皇子,转而像他谄媚。 至于这些人间朝臣所臆想的什么清除异己,什么重塑超纲,他根本不感兴趣——对于凡人来讲,他太过强大,胆敢反抗他的人,杀了遍是,至于是一个人还是一座城,对他来讲没有任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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