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护卫连夜策马到了青霞镇,打探一圈下来,竟是没发现任何踪迹,问了城门的官兵,官兵说没见到这么个人。 方子晨一米八/九的个头,容貌昳丽,若真有这么个人进城,官兵当是印象像深刻。 几护卫又返回去找,终于在下马坡那儿见到了人。 两父子玩玩闹闹,路都没赶多少,下马坡就在京城外头六十里处,匍匐过去,一天一夜也能到了,亏得他们不吃不喝策马连奔,结果人连京城的地界都没出。 护卫找到他们的时候,方子晨张牙舞爪,扭着脖子吐着舌头扮丧尸,乖仔被他追得满头汗,刺激得他都要尿裤子了,跑不动后,他爬到了路旁的一棵大树上,四肢趴在树干上,方子晨手指剐蹭着树皮,喉咙里发着怪异的叫声,而后使了一招千年杀要朝他屁股戳去,乖仔一紧张,没抓稳就从树下掉了下来。 门牙当场就蹦出来了,流了一嘴的血。 护卫又说他们吃草莓拉稀了,蹲草丛里蹲了大半天,夫爷瞧着没事,但乖仔小少爷最后一次从草丛里出来的时候,是拄着拐杖出来。护卫当时见他们摘草莓,吃了半个下午,原是想着过去提醒一下,但怕方子晨反感,以为监视,就没出去,隔得远远的,看着这对父子从白天吃到晚上,那真是提心吊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儿方子晨大概就知道真相,寄信这一环节,也不是多写,有作用的
第321章 赵二嫂听完脸色难以形容,她看向赵哥儿,也许赵哥儿那么着急,不全是怕着方子晨招蜂引蝶,估计也是怕儿子没命。 这男人带娃,果真是不行。 乖仔吃完四个包子,拉着板凳走了。 到东家包子铺,包子西施笑呵呵的给了他一兜包子。 “乖仔,今儿卖了四百个包子,这是说好的提成,收好了啊。”她给了乖仔一串铜板,有八十文左右。 乖仔脸红扑扑的:“谢谢姐姐。” 包子西施捏捏他的脸,实在忍不住,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乖仔直接醉了,走路飘飘然,像踩在云端上。他一面觉得包子西施这么做不好,毕竟男女有别,可一面又觉得不该怪她,他魅力太大,包子西施控制不住,也是情有可原,他该体谅的,父亲都说鸟,要学会体谅他人,思他人所思,急他人所急。 “乖仔。”赵哥儿在街头喊了他一声。 乖仔一个激灵,脚步抹油一样,高兴地跳起来朝赵哥儿扑过去。 “爹爹,你醒了呀?” “嗯!”赵哥儿蹲了下来:“想不想爹爹。” 乖仔朗声回应:“想滴呀!” 赵哥儿笑了:“是吗?可是我听人说你跟你父亲到处的吃吃喝喝,乐不思蜀了。” 乖仔小眼神有些飘忽:“没有滴事,乖仔想爹爹的。” 他晚上空下来的时候都会想,白天忙着赚银子,忙着跟方子晨游街似的乱蹿,想得就少了。 六岁也该换牙了,赵哥儿叫他张开嘴,摇了摇他如今只剩下的一颗米粒似的小门牙,没有丝毫摇动的迹象。 那掉的那颗牙,当真是活生生磕掉的。 “疼不疼?” 乖仔知道他问什么,摇头说:“不疼呀,男仁怎么能说疼呢?乖仔可系个猛男耶。猛男身强力壮,铜墙铁壁,不怕疼疼。” 赵哥儿闻言,就知道是方子晨驴他的。 乖仔沉默了会儿主动去牵他的手:“爹爹?” “嗯?” “你跟父亲为西莫吵架?”那天乖仔吃完饭找过去,方子晨和赵哥儿已经闹到尾声。 赵哥儿脸色骤然白了,他蹲下来同乖仔对视,抚着他的脸,声音很轻的说:“大概是因为爹爹做错了事。” 其实追究起来,他并未有任何的过错,但方子晨不高兴了,让他说出那样的话,他就觉得自己有错。 “吵架不对。”乖仔拧着两道小眉毛,说:“既然系爹爹做错事,那爹爹就要道歉,乖仔做错事,乖仔道歉,父亲就不生气鸟,父亲说,犯错不可怕,但要勇于承认错误,爹爹也去道歉,然后不要再吵架多,有爹滴孩几,像个宝,没父亲滴孩几,像根草。乖仔想要爹爹,也想要父亲。” 他自觉自己刚吃了三个大包子,已经长大了,语重心长的劝道:“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你们西莫还能闹这么久呢?乖仔真系想不通,你们都系大仁鸟啊!” 赵哥儿:“······好,爹爹去道歉。” 方子晨醒过来的时候,乖仔已经打工回来了,正趴在他旁边安静的看书,看见他睁开眼,书一丢扑过去:“父亲,你大懒猪。” 方子晨抱着他一顿亲后,才带着他下楼吃饭。 照例是点了虾,不过最近荷包有点紧,方子晨就点了半盘,还有几只螃蟹。 刚吃到一半,赵哥儿过来了:“夫君······” 方子晨没有应,也没有施舍给他半个眼神。 赵哥儿薄唇紧抿,没再做声,到他旁儿坐下,伸手拿了只螃蟹。 方子晨眼皮一跳,立马抢了过来,赵哥儿不防,被刮了一下,他这个动作让赵哥儿无端地出现利刃狠戳般的刺痛,他把手放到桌下,又喊了方子晨一声。 赵哥儿这会儿是真的难受了。他迫不及待想跟他解释,想让方子晨别在这么对他了,他的冷漠让他难受,但周边人实在多······因着方子晨,大多数人都在时不时的往这边看。 乖仔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该说什么,饭都吃得不香了。 方子晨看赵哥儿垂着头,搅着衣角,一副无措又可怜又失落的样,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他干巴巴的开口了:“你有孕,吃螃蟹不好。” 说完反应过来,方子晨心脏骤然一缩,恼自己人帅心又软,垂眉敛目的不再说话了。 赵哥儿猛地抬头,眼里的失落几乎浪潮般顷刻间褪下去,他嘴巴动了动,刚要说什么,方子晨用沉静的眸子看他,又开口了。 依旧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这螃蟹很贵,你别想占我便宜,去旁边坐着去,别碍我的眼。” 赵哥儿:“······” 那股高兴劲还没能升腾起来,又被一盆冷水兜头浇灭。 他也不说话了,姿态放得很低,蜷了蜷手指,指甲盖因用力浮起青白,他腆着脸拿了只虾,自顾剥完,沾了酱料讨好着放到方子晨碗里。 方子晨阴沉着脸,夹起来扔到了桌上。 乖仔眼疾手快捡起来塞到嘴里:“父亲,浪费粮食不对。” 方子晨怒气腾腾拍他一下。 乖仔默默看了赵哥儿一眼,不敢再说话了, 赵哥儿的示好没被接受,他也不管了,拉过椅子靠近方子晨,跟他解释:“夫君,我跟李志诚······” 这三个字刚一出口,他明显的感受到了来自方子晨身上的森冷的怒意。 “别叫我夫君,也别跟我提那狗东西。”方子晨啪的搁下筷子,他想潇洒的转身就走,留给赵哥儿一个帅气又决然的背影,但······桌上的菜还没吃完。 吃不完就该浪费了,盘里那三只大螃蟹,要好几两呢! 最近也就是想慰藉心灵,才这般奢侈,搁平日他哪里敢这般花。 赵哥儿恳切的请求他,说想和他谈一谈,方子晨没有说话,吃完了,抱着乖仔就想走。 “方子晨。” 赵哥儿突然叫他的名字。 他很少直呼方子晨的名字,即使刚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一口一个‘夫君’,似乎认准了一样。 大概是明白他那些将自己放低的行为并不能让方子晨消火,他也不愿听自己解释,他只要一开口,方子晨就表现出一副很烦躁的样子,赵哥儿改了策略。 方子晨脚步一顿,朝着门口走,赵哥儿快步拦住他,方子晨一看见他手上握着的不知从哪来的手臂粗的木棍,条件反射的皮一紧,然后直接扭身往楼上蹿。 他关了门,用后背紧紧抵着,心跳加速,左右环顾一圈,只觉得关了门还不够安全,又把房里唯一的桌子推到门后。 做完这些,他回过神来后,又觉不对。 他跑什么? 以前赵哥儿是他夫郎,他就让着,不舍得动他一根汗毛,不然就赵哥儿那脆皮鸡的样,十个都不够他打。 如今他们都合离了,赵哥儿凭什么还要打他? 打了他还手,一拳头过去,赵哥儿还能无法无天吗? 可是······人怀孕了,再怎么样,都不能打,他还想做个人。 木质的房门并不隔音,有人上来了。 脚步左拐,然后,停在了门外。 方子晨心头一跳,头皮发麻。 乖仔脸色凝重的走过来,轻轻的说:“父亲,西莫办?外头一定系爹爹,爹爹手上有这么大的棍子。” 方子晨:“······我没眼瞎。” 乖仔眼珠转了一下:“父亲,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要跟爹爹吵架多,好不好。” “这哪里是吵架,是你爹给我~”方子晨顿了一下没再说下去。 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总归是不好,哪知乖仔仰着头看他,说:“爹爹不系那样滴仁,爹爹爱父亲,爱乖仔,父亲酷酷滴,又会唱歌歌,系个迷喜仁滴情歌王几,李伯伯给您提鞋都不配,爹爹西莫会看得上他?爹爹又不眼瞎,爹爹几系做错事鸟,爹爹会道歉,父亲给爹爹一个机会,好不好耶?” 这话中听,也颇有几分道理。 但他如今已是个成熟的,接受过社会毒打的男人了,知道光是帅没有用,钱包不鼓,即使帅得很卖力,但除了富婆,谁还能看得上他? 赵哥儿做出这种事儿,道歉有个屁的用,还给机会?他心又不跟盘一样大。 他无意再说这些,外头传来敲门声,方子晨和乖仔面面相觑,两人很有经验的闭上了嘴,蹲到角落里。 “夫君,开门。”是赵哥儿的声音。 方子晨伸着脖子,气沉丹田吼了一声:“不开。” “夫君~” 方子晨被他一声声夫君喊得溃不成军,一瞬间爆发了:“别叫我,谁他妈是你夫君,我们合离了,合离你懂什么意思吗?给老子滚,不然老子回京了,刨你家祖坟。” 门外头传来一声抽气,而后陷入了一阵沉默。 方子晨听见赵哥儿逐渐沉重的呼吸声,心神不由被外头那人所牵引。他不可自抑的想赵哥儿此刻是个什么表情,他是不是难过了?哭了吗?自己这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赵哥儿喉头一哽,声音颤抖:“夫君,我求你了,开开门,我想和你谈谈。” 乖仔扯了扯方子晨:“父亲······” 方子晨装没听见。 此后两天,方子晨一直在躲着赵哥儿,可赵哥儿似乎开了天眼,前脚他刚退了房,住到另家客栈里,后脚赵哥儿就跟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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