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院位置算是最好,也最是宽敞,如果自己不回来,那么青竹院都要这么空着? 还有,他回来了,郑晓燕为何那么惊慌?他早上也未细想,只顾着······剥橘子喂狗和占便宜了。 都怪夫君。 不过,郑晓燕她怕什么呢? 怕自己回来报复她? 这应是不可能,他们地位悬殊巨大,郑晓燕不至于怕他。 他脑子里不间断冒出各种疑惑。 她难道是怕自己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吗? 可是这件事爹娘明明已经都知道了呀! 知道了,都还把她过继到府上,这件事爆出来,于她也无碍。 所以,她到底在怕什么? 而且,如果爹不疼他,为什么,昨儿爹拉着他的手哭了? 青竹院封了起来,也不给人住。 郑嬷嬷也死了。 死的那么凑巧······ 他错了。 爹应该是疼他多过郑晓燕,若是不然,爹早把院子让给郑晓燕住了,毕竟郑晓燕之前住的地儿,位置不好,也并不宽敞,郑晓燕以前来他院子,就常说这儿好,花草郁郁葱葱,还有她最喜欢的小池子和秋千。 赵哥儿脑子一片纷乱,一个又一个猜测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又被他逐一否认。 ——也许这件事,娘根本就没有他想的那样告诉过爹,她甚至还害怕爹知道,所以,郑嬷嬷死了。 毕竟郑晓燕拐卖他的事,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 赵哥儿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大脑里那些杂乱的思绪像是突然被有序地串了起来。 死人,才能永远的保守住秘密。郑嬷嬷一旦死了,只要娘和郑晓燕不说,这件事儿就没人知道。 郑晓燕会恐慌,是因为她怕自己把这件事告诉爹。 这想法一形成,似乎一切都说得过去了。 娘把这件事满下来了。 赵哥儿心噗通噗通,像在胸口上窜下跳。 这件事爹还不知道。 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几乎是立刻就撒丫子往外头跑,只要他告诉爹,爹一定会······ 临近院门,他脚步又顿了下来。 会什么? 会骂上侯府? 会打郑晓燕一顿? 会杀了她? 前两个无关痛痒,后一个,郑晓燕即使是死,他那口气都解不了。 郑晓燕现在怕他······ 怕他把这件事儿说出去。 害怕是一种最让人难熬的情绪,日日活在惊恐和不安里,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心惊胆颤再胆战心惊,那是比死亡更为残酷的事。 …… 赵嵩抱着乖仔来的时候,就见着他家失散了十几年的哥儿正站在院子里,不晓得着魔了,鬼上身了还是咋的了,一个人站在那里,双肩耸动,阴恻恻的,一个劲儿的在笑。 “呵呵······呵呵呵呵······她完了,她死定了,她死定了。” 赵嵩:“······” 赵嵩咽了下口水,他家哥儿这模样······怪渗人的。 “爹爹?”乖仔大声的喊他:“你西莫大白天滴发癫呀?” 赵哥儿:“······” 赵哥儿回过神咳了一声,走过去从赵嵩怀里把乖仔抱下来,笑着对赵嵩道:“爹,你不要老是抱他,宠坏了,他有脚呢!” 赵嵩瞧着他对自己态度同之前大有不同,虽之前也喊他爹,但看他时,眼里满是默然,如今瞧着竟带着丝丝笑意。 赵嵩高兴得直搓手。 “我晓得的,就是我这小外孙太矮了,不好牵,之前都没能抱他,如今还小,我就想着多抱抱,不然以后大了怕是就抱不动了。” 乖仔一听这话就不高兴,像被戳中了命门。 “哟~外祖父这话不对头,父亲都说鸟,乖仔这个系浓缩,精华都系浓缩来滴,乖仔系小,才不系矮,乖仔以后可系要做高富帅迎娶白富美滴仁,你不要小看乖仔哟~” 看他气呼呼的,赵嵩笑了起来:“对对对,我孙孙不矮,是还小,不过你要好好吃饭,吃饭才能长高高呢!” 乖仔点着大脑瓜子:“我西道滴,不西饭不高高,小时候不西饭导致个矮,长大后爱西饭,就会导致又胖又矮,矮穷矬,系讨不到夫郎滴,就算讨到鸟,最后也系大郎喝药了,然后躺板板。” 赵嵩听得不是很明白,赵哥儿却是火了。 “你又乱说话。” “西莫叫乱说话?”乖仔觉得委屈,小手挠着头:“武大郎就系头发变绿鸟,然后喝药药躺板板鸟呀,头发变绿会喜仁,父亲都说过鸟,乖仔才不系乱说。” 赵哥儿答应赵嵩在赵府住几天,赵云峰兄弟几人都高兴坏了。 赵府在皇城外,离广福街远,方子晨直到傍晚才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别憋屈。 复仇我不可能连着来的,其中肯定还要穿插些别的事!至于有些小可耐说的有些不合理的地方,可能站的角度不一样,每个人的想法啊!思维啊之类的不一样,看待问题就会不一样,有些小可耐脾气急,可能就想着打上门去了,问个清楚,别纠结了,郑晓燕定是要见鬼的!
第301章 赵哥儿不在,方子晨原以为谢肖宇会搬回医馆,但谢肖宇一想起黎师娘做的那比板砖还要硬的饼,是打死都不想回去。 方子晨便把家里的钥匙和店里的钥匙都给了他,让他早上先过来开门。 方子晨顶着寒风往赵府去。 他裹着披风,但那股寒意依旧是无孔不入。 而且厚脸皮也根本没用,风吹过来的时候还是会冷。 府上应是来了客人,方子晨到大厅外时,见着赵家三兄弟竟都在。 李志诚是来替李欣怡道歉的,他并非那种是非不分之人,加上小时候李志诚经常带他玩,赵哥儿对他印象倒是不错。 道完歉,李志诚问他这些年的事儿,赵哥儿只含糊的说了几句。 晓得他不想提,之前怕是过的不怎么好,李志诚便转了话,同他聊些别的事儿。 李志诚一身文雅,说话也是温和,谈吐有理,赵哥儿挺喜欢听他说些几个哥哥的事儿。 “我三哥还被我爹提着刀追过?” 他大眼睛似乎发着光,里头不掺着杂质,眉眼间都带着笑意,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李志诚心软了:“嗯!把你三哥追得亵裤都掉了。” 赵云越涨红了脸:“四弟,别听他说,没有的事儿,我那天亵裤都勒紧了,没掉。” 李云澜在一旁道:“没掉?那那天爹把你从外头揪回来时,你亵裤怎么不见了?屁股蛋上就两片叶子,还好那时你才十一岁,要是再大一点,我以后出门怕是都要套个麻袋。” 赵云越脸红脖子粗:“掀人不掀短,你们真是一帮畜生。” 赵哥儿笑了起来。 正厅里气氛一派祥和。 外头传来声响:“方少,您回来了。” “嗯!” “弟夫,你回来得正好。”方子晨刚到正房门口,赵云越非常自来熟的拉过方子晨,指着他,问旁儿几人:“他眼睛同志诚像不像?我前儿瞧着,就觉得非常像了。” 他自顾自的说,完全没有察觉到方子晨微僵的身子。 李志诚也瞪大了眼,猛然站起身,难以置信般:“小舅?” 赵云越微愣:“啥小舅?这我弟夫。” 赵云峰解释道:“志诚说的是左相家的四少,他是志诚的小舅,孟如清,这名儿听过吗?” 孟如清远嫁衡阳那会儿,赵云峰还年幼,未见过孟如清,但孟如清人不在江湖,江湖却处处都有他的传说。 赵云越即使整天都想着撞鬼,来场人鬼恋,不怎么过问‘世俗’,但孟如清这三字,还是听过的。 见他点点头,赵云峰道:“子晨同他很像。” 赵哥儿闻言,想起了孟如清,他在京城时未见过孟如清,但在衡阳见过,当即附和道:“嗯!夫君和秦主君确实像,我之前在衡阳见过他,差点都把他错认成夫君了。” 赵云越立即哇了一声:“那那孟小舅岂不是倾国倾城了?我还以为坊间传闻是夸大事实了呢!” “确实是出众的,不然当年求娶的儿郎也不会从左相门口排到京城外了。”赵云峰说。 他有幸见过孟如清一面,那惊鸿一瞥,当得是惊艳。 方子晨一见李志诚,心里没由来的便是一股厌恶。 他定定看着李志诚,对上他的双眼,目光又落在站在他身旁的赵哥儿身上。 他在源州做的那个梦,那双眼······想到这儿,那股厌恶变本加厉般地沸腾着。 妈了个巴子的。 咋滴和这个什么鬼诚的那么像呢? 方子晨的眼皮微微抽动了一下,心里说不上来的烦躁。 四目相对,李志诚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方子晨瞧了个清楚,立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人看着,就像梳着中分头的卖国贼,一看就是个该拉去枪毙的东西,还敢厌恶他个□□传人,妈的。 那股情绪压都压不住,方子晨心情不舒畅,谁的面子都不想给了,转身就往外走。 赵哥儿立即起身追出去:“夫君?” 赵云越几人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啊?” 见着李志诚脸色也不对,似乎很难看,赵云越似个二愣子。 “志诚,你招惹过我弟夫?” “别乱说话。”赵云峰呵斥他。 李志诚喉咙似乎磨了沙子,嘶哑着:“他就是你弟夫?” “不然是你爹?”赵云越刚说完,赵云越一巴掌朝他呼过去:“闭嘴吧你。” 赵云越:“······” 行。 谁巴掌硬,谁牛。 他不说话了,蹲到一旁嗑瓜子。 嗑瓜子总不至于还要挨打。 李志诚眉心紧蹙,几乎提着心在问:“他,他今年多大了?” “二十了。”赵云峰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年纪根本对不上,你不要多想。” “这样吗?”李志诚又朝着门外看,方子晨早就走远了,他喃喃着:“世界上,会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吗?” 赵云越又顶不住了:“怎么没有?长安街专门收夜壶的杨老头和广福街那杀猪特溜的宋老头,两人就长得特别像,亲兄弟一样。” 李志诚没说话,沉默了片刻告辞走了。 赵云越只觉得莫名其妙。 赵云澜也不太懂:“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瞧着志诚他好像有点不喜子晨。” 看见个外人长得像自个舅,又颇像自己,不说感到亲切,但怎么的,也不至于厌恶吧! “左相家的四少孟如清是志诚的小舅。”赵云越说。 赵云越点点头:“刚不是说了?” 赵云峰道:“这事发生在十几年前了,那时候你们还小,大概也不知道,四少当年嫁的是秦家的大少爷秦恒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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